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席月紗 > 王子的心維修中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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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席月紗 他頓了一下,而後的低笑讓她的耳朵敏感的發癢。 「因為我喜歡欺負你。」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的耳垂。「欺負你可以讓我的心跳快起來,我喜歡這種感覺。」 是嗎?欺負她很快樂?好像以前也有個男人喜歡欺負她…… 不過被耿新白欺負的感覺真的很幸福,她忍不住傻笑,很想告訴他,她喜歡這樣的他。 但,喜歡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來,她的手代替她的心,悄悄的反抱住他,閉上眼睛,靜靜數著兩人的心跳。 卜通、卜通、卜通…… 心跳得真的很快。 ☆ ☆ ☆ ☆ ☆ ☆ ☆ ☆ ☆ ☆ ☆ ☆ ☆ ☆ 流暢的琴聲滑動在耿新白的指間,耿夫人披著睡衣靠在門上看著兒子神采飛揚的側臉。 她的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 她的小兒子如今真的可算是近乎完美的男人,她無限自豪自己是他的母親,雖然在之前的歲月裡她被拒絕在他的生活之外,可是現在已經無所謂,沒有達摩克利斯之劍(注1.)懸掛在他們的頭上。 「新白。」她走過去把手放在兒子的肩膀上,就像她對自己其他子女的舉動。 琴聲頓時停住,耿新白轉身站了起來,同時也擺脫了那隻手帶來的親密。 「媽,我吵到你了嗎?」 耿夫人臉色微黯。就算他現在看起來再怎麼開朗,那份二十多年來累積的疏離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她有些吃味的想,兒子對她的態度還不如那個女傭。 想到昀珊,她立即不安的問:「新白,老實告訴媽,你是不是喜歡顧昀珊?」 身為一個母親有為孩子打算未來的義務,新白剛剛踏入社交圈,實在沒必要這麼快定下感情,尤其是,這份感情的歸宿並不是很讓人滿意。 耿新白好笑的挑起了眉。「原來你們都知道了,我的確對她比對其他女人興趣大一些。」 「你的意思是還沒喜歡上她?」耿夫人帶著希望的追問。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會安心很多。 他退了一步,手指漫不經心的在琴鍵上滑行。「喜歡?我還不是很清楚,那對我來說太陌生,我只是很想抱抱她,想逗她生氣,這是喜歡嗎?」 叮叮咚咚的琴聲最後用一個重音畫上句號,他抬頭看著憂心的母親。 「我想在我瞭解我想瞭解的東西之前,我的每一個觀感都不是最後的定義,不是嗎?」 耿夫人稍微放下心來。看來他對那女傭不是認真的。 她轉個話題,「新白,如果真的喜歡音樂,可以舉辦一個音樂會。」 他笑著搖搖頭,「不用了,音樂只是消遣和興趣,我還是比較園林山水。」 「那也好,你喜歡什麼就去做什麼。」耿夫人愛憐的看著兒子。 沐浴在窗台灑進的陽光中的他渾身彷彿鍍上了一層熒白,漂亮得讓身為母親的她也忍不住想伸手觸摸。 他的眼神卻冷了下來,忽視母親那示好的手,視線快速的滑向門口。「你要等到我餓死才進來嗎?」 房門立刻開了,昀珊尷尬的站在門口,手上的托盤裡放著耿新白專用的營養餐。 耿夫人訕訕的縮回手。「我先回房了,你先用餐。」 她離去匆匆,也就忽略了兒子在看到昀珊時,眼中閃爍的惡劣光芒。 「你全部聽到了?」 不等昀珊擺好早餐,水蛭一般的雙臂就纏到她身上,下巴也無賴的靠在她肩頭,臉上笑容燦爛。 昀珊冷著臉,繼續工作,無視於背後那隻大無尾熊。虧他比自己高出那麼多,這麼賴在她身上還真是心安理得。 「少爺,用餐了。」她收起托盤等待耿新白放人。 但他不動的看看早餐,又看看她平靜的表情,一絲狡詐的笑容浮現。 「我想聽音樂伴奏。」 「我去放少爺的唱片。」她從容應對。以前曾有專人為他錄製他的琴聲,讓耿家人聊以慰藉。 他笑得更狡猾了。「我要聽你彈。」 她一愣,吶吶的回答,「我不會。」 「你會。」 「我沒學過,當然不會。」 「我說你會你就會!」某人開始耍賴。 她終於忍不住側臉瞪他,他臉上的微笑看起來囂張極了,剛才的委屈和現在的火氣揉合在一起,讓她火大的推開他。 「好!我彈,少爺慢慢欣賞。」 她快步走到昂貴的鋼琴前,原本想大力砸下去的怒氣在看到精緻美麗的琴鍵後沖淡不少,所以設想中震耳欲聾的噪音變成了小心翼翼的亂彈。 她懂那些他彈過的曲子,但不代表她就能演奏得出來,兩根食指像笨拙的孩子一樣胡亂按著,破碎的聲音像是在提醒她和耿新白身份差別。難怪耿夫人不喜歡他們在一起,耿新白的條件配上她,連她都覺得糟蹋了。 陰鬱的心情讓雜亂的琴聲越來越弱,在最後消失之前,耿新白修長的手從她的背後伸過來放在琴鍵上,一陣歡快的琴聲加入了演奏,配合著她的亂敲,竟成為一曲別具風格的爵士樂。 她停下來,身後緊貼的男人卻還是興致勃勃的彈著,她索性更大力的亂敲,然而那如魔術般的十指依舊完美的跟上拍子,琴聲依舊動聽無比。 她惱怒的放慢速度,他亦手腕一轉,曲調變得抒情柔美,合奏還是和諧美妙,或者說他配合得太高超。 她的玩心被勾起,調皮的手忽快忽慢,於是琴聲也不斷變化曲風,最後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真有你的,原來真有人可以化腐朽為神奇。」 耿新白理所當然的收下了這讚美。「那當然,你的少爺還有很多你想不到的絕技。」 第一次知道某人的臉皮可以如此之厚,昀珊不服氣的用手按住他的手,挑釁的回頭問:「這樣呢?」 他瞄瞄兩人疊合的手,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然後閃電般含住了她的耳垂。 「你……」她一羞,手的力道放鬆,那修長的手帶著她的開始輕輕彈奏,那是他從前彈過無數次的「月光」。 曾經她在他的窗下駐足聽過無數遍,月光中的王子投影在窗前,窗下是少女迷離的夢。 她閉目感受著那從他和她的手下流淌而出的美妙琴聲,剛才的火氣徹底熄了。 「你不是說你不喜歡我嗎?」 耿新白閉目感受著懷裡女子的柔軟和清香,回答的聲音低沉而懶懶。「誰說的?我只是說我還沒喜歡上,因為我還在喜歡中。」 什麼?她睜開眼,飛快的拐了他一肘子。「耍人很開心嗎?」 他作勢呼痛了一聲,「對!很開心。」 昀珊瞪著他,然而終究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敗給你了。」 注1.達摩克利斯之劍:此典故出於古希臘的一個歷史故事。 西元前四世紀,西西里東部的敘拉古王迪奧尼修斯(西元前430∼367)打擊貴族勢力,建立了雅典式的民主政權,但遭到貴族的不滿和反對,致使權力雖大,但地位卻不穩靠。有一次他向寵臣達摩克利斯談了這個問題,並把宮殿交託給他,並賦予他權力實現自己的任何慾望。 這個追求虛榮、熱中勢利的達摩克利斯在大慶宴會時,抬頭看到在自己座位上方天花板下,沉甸甸地倒懸著一把鋒利長劍,劍柄只有一根馬鬃繫著,眼看就要掉在頭上,嚇得他離席而逃。這時迪奧尼修斯王便走出來說:「這把利劍就是每分鐘都在威脅王上的危險象徵,至於王上的幸福和安樂,只不過是外表的現象而已。」 因此,人們用達摩克利斯之劍,比喻安逸祥和背後所存在的殺機和危險。 第七章 「這樣就把你收買了?顧昀珊,你不怕被人始亂終棄?」 想像林潔在電話那頭大呼小叫的樣子,昀珊笑著回答,「沒那麼嚴重啦,一個巴掌拍不響,他來招惹我,我也想去招惹他,無論將來結果是什麼,反正此刻我不後悔。」 「即使他可能跑去和別的女人好?」 她聳聳肩,不在意的回應,「無所謂,到時候我就去找別的男人好好了,我想開了,我照顧他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些日子就當他欠我的,能撈回一點本錢是一點,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喂喂!」 「好啦好啦,別擔心我,倒是小紗這麼久還沒消息嗎?」 聊起另一個好友,林潔卻支吾了起來。「啊,那個女人啊……嗯……啊呀,這麼晚了,我要去約會了,再見!」 斷線了,昀珊莫名其妙的看著電話,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像是趕投胎一樣。 掛上電話,她拿起耿新白今天才剛為別墅重新規劃好的設計圖。 不愧是她的少爺,每一處都設計得很棒,只是……她看著某處標注的字,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已經厭惡白玫瑰了嗎?為什麼他要把所有的玫瑰都換成紅色的?又不是那個偏愛紅色山茶花的蕭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