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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寄秋 一聽見司徒悔沒志氣地先說認輸,唐破曉忽然覺得生氣。「你怎麼可以輕易地說你輸了,你是男人耶!要有骨氣,堅持你認為對的事就不要認輸。」 「我是錯了,錯在不該打你,那不是面對問題的正確態度。」他該好好跟她談,用最大的耐心去磨掉她的銳角。 「你罵我呀!狠狠地罵我一頓,我才好和你大吵一架。」溫吞吞地低聲下氣,顯得她太小家子氣,愛無理取鬧,找人麻煩。 「你想跟我吵架?」他失笑,不再費心地思考她腦子裡究竟裝了多少令人匪夷所思的怪東西。 沒有結局的書才能一直看下去,即使光怪陸離,也是一種樂趣。 她像沒教養的小孩踢了他一腳。「不吵架怎麼合好,你沒聽過牙齒越磨會越合呀!放任不管會長出一口暴牙,難看得要命。」唐破曉雖是「高中聯會」的總會長,可面對愛情,她大概只有小學程度。 「好,我們合好了。」唉!真不容易,總算說出口了。 她一怔,表情愕然,「喂,你未免說得太簡單了,我們還在冷戰耶!」 哪有他說了算的道理,起碼要有一番掙扎,叫囂,痛苦地舞拳吶喊,戲劇性地吼出彼此的不滿,這樣才具有張力。 「不冷戰。」司徒悔很想笑出聲,提醒她,他們已經開始交談了,冷戰結束。 「你說不冷戰就不冷戰,那我面子往哪擱呀!你想害我再被笑一次是不是?」她那些不知良心為何物的家人肯定會笑破肚皮。 「那你想怎麼做?」他全力配合。 唐破曉想了一下,露出陰惻惻的賊笑。「換我揍你一頓,揍得你趴在地上當花肥。」 他斂色地說:「好。」 「好?」她眼神古怪地一瞅,又感到不滿意。「你除了好以外沒有別的字好應嗎?我打人很痛的,絕對讓人痛得恨不得剝去一層皮。」 有幸領教的皆悔不當初,後悔招惹她這頭小母獅。 「不會比我打你來得痛,我的心比你更痛。」痛到至今仍未平復,為她的痛而痛著。 「悔……」她頭一回流露出愧疚的神色,輕輕將手覆在他胸口。 司徒悔輕握住柔細小手。「我不會還手,把你的痛移到我身上,我來代替你痛。」 「你……你真是好討厭,你這麼說我怎麼打得不去。」根本是詐欺犯,詐騙她的感情。 她只覺得心口漲得好滿好滿,好想大聲說出她愛他……咦,愛? 原來這就是愛的感覺! 唐破曉睜著圓亮亮的大眼,被突然驚覺的心情嚇到,澎湃的愛意如潮水湧來,少了止洪的柵欄,淹過她的胸,即將滅頂。 「你姑姑來找過我。」他本欲隱瞞,但又認為不說她不會消氣,仍存芥蒂。 「咦?!」她頗為意外,面露訝色。 看出她的疑惑,他接著苦笑的道:「你一定想她找我做什麼,為什麼我沒被打個半死。」 橫睨一眼,似在說——少吊胃口,快說發生什麼事,我姑姑的惡毒可是我再努力十年也及不上。 「她很關心你,問我這段感情還要不要走下去,如果我決定放棄了,那麼就別後悔,人生的挫折不是一樁兩樁,我一定還活得下去。」 他當時聽得一身冷汗,以為唐冰喻要阻止他們交往,不讓他再有機會傷害她的侄女。 唐破曉一聽,緊張得臉都白了。「她打你哪裡?嚴不嚴重?去看醫生了沒?你不要硬撐,姑姑是太妹出身,下手很狠……」 「沒有。」 「……肋骨斷了幾根,瘀青要用藥酒揉散才有效,你別說沒有……」她一頓,有點懷疑的眨著眼。「你說姑姑沒有對你下重手?」 唐破曉的表情不是鬆口氣,而是驚恐地冷抽了口氣,以她姑姑的個性,肯定做了更可怕的事,比殺人分屍還要恐怖一百倍。 「她說:『我家小四是讓我練拳頭的沙包,不是讓人打著玩的小可憐,你有膽傷了她算你有種,我若揍了你有失江湖道義,她早該被打。』」 司徒悔模仿唐冰喻的語氣,他一臉嚴肅不見譫色,十分認真地轉述。 「什麼嘛!我一向是家裡最乖的小孩……」唐破曉嘟嘟噥噥的發表抗議宣言。「咦!不對,姑姑不可能什麼事都沒做的放過你。」 那不是她的作風。 「果然是姑侄,你真瞭解她……」他笑得很無奈的解開上衣鈕扣。 「啊!你幹麼脫衣服,想秀你結實的胸肌……」半絲羞色皆無的唐破曉非常興奮地睜大眼,只差沒大聲地叫他「快脫、快脫」。 驀地,她眼角像顏面神經失調的抽動著,臉皮微微扭曲。 這……這是什麼?她不會真這麼做吧! 閉上眼睛再睜開眼,她用力地在他胸腹搓呀搓,搓得皮膚都紅了,有瘀血的可能,仍然無法相信眼見的事實。 第九章 「小曉,雖然我能體會你的震驚,可是我畢竟是有血有肉的男人,你要再搓下去,搓出火來後果自負。」 理智在這時候不管用,當獸性凌駕人性,再多的鐵欄也關不住出閘的野獸,狩獵的天性會因充斥的血味甦醒,撲殺最甜美的獵物。 一股火悶燒的司徒悔強抑著奔騰的慾望,在失控前捉住四處點火的小手,他的肉體是緊繃地,靈魂和理智在拉扯著,努力讓撕裂的自己慢慢平靜。 和唐破曉交往一個多月以來,兩人之間的尺度是擁吻和點到為止的撫摸,對彼此的身體仍非常陌生。 而她不經意的搓揉簡直是強力的春藥,考驗著他的意志力,若非顧慮她年紀還小,怕一時衝動傷了她,他早就將她撲倒在地,盡情征服她稚嫩的嬌軀。 「你不要吵我,讓我看仔細一點,這是油性筆對不對……」哇!好有創意的想法。 繃著臉,司徒悔說得好無力。「是超強油性簽字筆,保證絕不褪色。」 「噗!不……不褪色?」不……不能笑,一定要忍住,幫他保留點面子。 「筆身上面的確寫著『永不褪色』四個字。」他看得一清二楚,膽戰心驚。 「嘻……呃,通常廣告是誇大不實,能維持半年不褪色就不錯了。」幸好接下來是秋冬兩季,不致熱到想整天泡在游泳池裡,否則就…… 糗大了。 不過萬一寒流來的話,就沒法享受天冷泡湯的樂趣了,哈哈…… 「你好像很樂呵!」看得出她努力憋笑,眼線直往上瞇。 「哪……哪有,我是覺得姑姑對你太嚴厲了,隨便砍你兩刀就好,幹麼要費事寫字。」他肯定倍感羞辱……嘻……咳!忍住、忍住,待會再躲起來偷笑。 「砍我兩刀……」三條黑線橫過額側,他真是無言以對。 「阿悔,其實你不用太在意啦!不過是幾行字而已,只要你不脫掉衣服就沒人看得到。」頂多在浴室……「自我陶醉」。 「你認為我該慶幸沒被砍兩刀嗎?」他倒寧可一次解決,而非留著「證據」。 很難泰然面對的司徒悔捉住她胡亂摸搓的手,笑得有幾分澀意,他一直以為身為知名律師的人該是穩重的,一絲不苟。 可是他錯了,梳著髮髻、穿著三件式套裝,看似嚴謹的唐家姑姑根本以冷靜假相唬弄世人眼睛,根本是邪惡代言人。 他被騙了,才默許她在胸前題字,結果…… 「我是烏龜,我是王八蛋,打女人是豬……你……哈哈……天哪!真應該拍照留念,哈……」不行了,她忍不住,實在太好笑了。 真是經典呀!足以傳世。 「拍照留念?」略低的男音醇厚。 「很有紀念價值嘛!等你老了還可以拿照片出來回味回味。」唐破曉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胸前三行墨宇,渾然不覺他雙眸陰晦危險。 「很可笑?」他問。 她還不知死活地回道:「是挺有趣的,讓人手癢的也想在上面簽名。」唐破曉到此一覽。 「我發現還有一件事更有趣。」司徒悔低下頭,呼出的熱氣噴向她明亮眼眸。 「什麼事?」莫名一顫,她感覺室溫正在升高中。 「吻你。」櫻紅唇辦頓時落入濃沉氣息裡,司徒悔以舌頂開兩排貝齒,掠奪她的芳馥。 一吻纏綿繾綣,在快擦槍走火之際,他忍住快按捺不住的慾望,額抵著她的額,無限滿足。 「唐破曉。」片刻之後他忽然大聲地喊她的名字,嚇了她一大跳。 「干……幹什麼?」他好像在瞪她。 「我愛你。」 「嗄?!」她表情一片空白,顯得呆滯。 「我愛你。」他又說了一遍,語調輕柔地宛如棉絮搔著心窩。 「你……你幹麼嚇我,我……我也愛你啦!」不知不覺中,她濕了眼眶,笑中帶淚地捶了他一下。 聽到她惱羞的承認對他的愛,司徒悔笑著低吻她眼中的淚珠,再深深吻上略帶紅腫的唇,一遍一遍在她耳邊說著我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