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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裘球 蕭湛青忍住笑意,刻意冷漠地說:「蕭家堡當然有自己的廚子,這只是我個人的興趣,有什麼好大驚小怪。」其實這些手藝都是她過去流落街頭時,在那些偶爾請她洗碗打雜的客棧裡偷學來的。 不過,東方墨可不知道。他難掩訝異地想著,若不是已經相處多日,此刻他鐵定會將眼前女子當作是哪家已準備好嫁人的小姐,溫文恬靜又煮得一手好菜,分明就是賢妻良母的好典範啊。 但他可不敢當著她的面說,怕一不小心又惹得她變臉。嘖!像她這樣動不動就拔劍相向的脾氣若不改,未來誰敢娶她?東方墨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你幹嘛一臉嚴肅的看著我?」蕭湛青問。 「沒事。」他收回目光,假裝漫不經心地繼續說:「只是覺得你燒得一手好菜,也許當家母比當家主還適合你。」 「你少在那裡給我貧嘴,趕快吃!」惱羞成怒的蕭湛青沒好氣地說。 「是,蕭當家。」怎麼搞的?一想到她未來可能會孤老一生,他竟感到一絲不捨。 「今天晚上吃什麼?」住進別館已經五天,他本以為蕭湛青會的菜色應該就是那幾樣,沒想到每天都會吃到新鮮菜色,讓他在練劍時就開始期待晚膳。 「你想吃什麼?」一時沒主意的蕭湛青隨口問東方墨。 「你呢?你喜歡吃什麼?」他興味盎然地反問。 湛青一愣,久久不語。她喜歡吃什麼?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只知道爹愛吃什麼,燕羽愛吃什麼,從沒有人問過她喜歡吃什麼……以前都是有什麼吃什麼,後來也許已經養成習慣,還是有什麼吃什麼。 「這問題很難嗎?」東方墨不解地問。 「不難,也不重要,算了,你不想回答,今天就吃乾糧好了。」蕭湛青轉身要走。 「你煮的我都愛吃。」東方墨趕緊搶著說,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 她臉微熱。「好吧,那我就隨便煮嘍。」轉身往廚房走去,東方墨不解地看著她略僵的背影。 不一會,他聽見廚房傳出驚人的聲響,心一驚,往廚房方向快步走去,才踏進廚房門檻,就見蕭湛青滿臉通紅,手忙腳亂地將鍋碗瓢盆歸位。 「怎麼了?」 「沒事啦,你出去。」她低垂著頭,完全沒看他。 「喔。」等東方墨走出去後,她才鬆了口氣。 看來燕羽被他迷得暈頭轉向不是沒有道理,這傢伙的笑容實在太驚人,比現今任何一件暗器都還讓人防不勝防。 「不知道江湖上是不是有這樣一門功夫,光用笑容就能擊垮故人意志……嗯,不管怎樣,我得更小心了。」她的自言自語全落進倚在外面牆邊的東方墨耳裡,只見他嘴角輕輕抖著,一臉想笑又不敢笑出聲的樣子。 晚膳時,蕭湛青又變出一桌先前未吃過的菜色,令他驚喜萬分。正要動筷子時,卻被她攔下。 「等等。」拿出兩支細長竹棍交給他。「你用這個夾菜。」 「什麼?」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手上那兩支超長的「筷子」。 「這可以訓練你處勁的力道,快拿去。」 難以置信地接過那足足有一般筷子三倍長的細棍子,竟還打磨得非常光滑。「你瘋啦,這樣我會餓死。」 「你不會的。」說先後,逕自吃了起來。 東方墨一臉飢餓地看著滿桌美食,乍然驚覺怎麼全是丸子?菜丸子、肉丸丫、香菇丸子……抬時一看,正好與蕭湛青微揚的眉目對上。可惡的女人居然這樣玩他。 就這樣,他一個晚上都在和盤子裡的丸子搏鬥,不是好不容易夾起卻滾落,就址當他用戳的,硬是串起一堆小肉丸時,還沒來得及吃就被蕭湛青打落。 「要用夾的。」她不帶感情地說。 他瞪大眼睛。「你發誓不是要整我?」 「整你對我沒好處,你想太多了。」蕭湛青慢條斯理地夾起香噴噴的肉丸子放時嘴裡。「嗯,好吃。」 東方墨瞠目結舌,但,神色中竟藏著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此情此景雖荒謬,卻令他難得地放鬆,心情好平靜。 最後,他總算抓到了一絲訣竅,用巧勁帶起丸子,順著長長的竹柄滾到唇邊。可惜,冷了,唉…… 第二天,當東方墨再度拿劍,卻赫然發現手裡的劍變得好輕好輕,劍招的施展更是輕靈許多,讓仙不得不佩服這個年紀比他還小上幾歲的小姑娘。 見東方墨不再拿劍亂劈亂砍,蕭湛青也有些意外。 才訓練一次,他就抓到了使力的訣竅,想當初她可是餓了好幾餐才掌握到的,沒想到這不正經的傢伙竟有如此天分,武聖的兒子果真不一樣。 後來,他們練到午時快過才停下休息。這次進展算不錯,東方墨已把劍使得相當順了,也許明日就可以開始練鳳鳴式了。 「你知道每次論武,天下莊會發出多少邀帖嗎?」他啃著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干餅問。 「很少?」蕭湛青對這事其實一點概念都沒有。通常沒收到帖子的人並不能去現場觀戰;而除了參與論武的人和他們所帶來的隨從,只有天下莊特別請來的見證者才能獲邀入莊,那些人多半是武林的前輩耆宿,當中也有參與過天下論武的人。 她還聽說下場論過武的人,就不能參加第二次,所以每次人數應該不會多吧? 「不少。就我所知,至少發出二十封以上。論劍帖還會更多。」 「嗯,所以競爭很激烈嘍?」蕭湛青眉頭略皺。 「也還好。因為來的人只有一半,甚至一半都不到。」 「怎會?」她驚訝不已。因為能收到天下莊發出的論武帖,就表示這人在江湖上頗具聲望,就算不能贏得第一,在無形中也已身價翻好幾倍;若怕輸了難看,也可以前來觀戰,但不下場論武。不出面,怎麼想都是不智的決定。 「多半是身不由己吧。」東方墨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神情繼續說著:「有人是因為突然中毒,或在來的路上搞錯了方向,或不小心受傷、身體不適、家裡人以死威脅他不准來……總而書之,就是突發狀況難以控制,就來不了嘍。」 蕭湛青聽得目皆盡裂。「這分明是有人在背後搞鬼!你們難道沒查過?」 「就算是有人搞鬼又如何?若連這樣的暗算都過不了,應該也拿不到天下第一。」他不屑地說。 「是誰做的?」直覺告訴她,東方墨絕對知情。 他嘴角微微勾起,反問她,「你想做什麼?阻止他們?有人幫我們解決掉一半的對手,不是很好嗎?」 「贏就要贏得光明正大,你的想法我不能認同。」她忍不住板起臉來。 「蕭大當家果然是正義凜然,讓人敬佩啊。」他看著蕭湛青嚴肅認真的模桿,忍不住酸她兩句。 不過,這句話並沒有讓她生氣,反而讓她心生其它念頭。現在離論劍會已經不到半年,除了練劍,她還必須讓東方墨徹頭徹尾改變。可是,該怎麼改變,她是一點頭緒也沒有。不過,現在倒是有一個機會。若東方墨能解決這個問題,別人對他的看法就會改觀。 「你就老實說你也不知道是誰做的,我又不會笑你。況且這樣的推測誰都猜得出來,你也不用故弄玄虛。」她眼一挑,擺明就是瞧不起。 明知她是刻意激他,也清楚自己並不會受影響,他卻興味盎然地想知道她究竟打算怎麼做。 「我知道是誰做的,也可以告訴你是誰,甚至帶你去找他們。但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對我有什麼好處?」東方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蕭湛青慢條斯理地撕下一片乾糧,微笑說:「你想接下來幾個月全吃乾糧嗎?」 東方墨一愣,手中的乾糧掉落在地,俊美的臉皮隱隱抽 動。 雖然相處時日並不多,對東力墨,蕭湛青卻已瞭解不少。出身武林世家的他,即使性子不驕,也頗能隨遇而安,但唯有對食物,他很難委屈自己。午膳時間若非真的很餓,他寧可不吃乾糧,非要等到晚上的熱食才吃。 東方墨冷哼一聲,撿起地上乾糧輕拍兩下,繼續啃食,不再說話。 蕭湛青則忍著滿腹笑意,看向它處。 沒有人知道鯨鯊幫確切的位置,因力他們總是在河道附近神出鬼沒,讓沿岸靠河為生的居民十分傷腦筋。多次報官處理,但就是找不到他們的巢穴。 一年前蕭湛青好不容易逮到鯨鯊幫排行第二的沙老大,將他打成重傷,只是還來不及報官處理,就被鯨鯊幫的人救回,讓她功虧一簣。 但此刻他們正站在河岸一處相當隱密的洞穴前,蕭湛青又驚又疑地看著東方墨問道:「你確定鯨鯊幫的巢穴在此處?」 「他們藏在這條河底下已經好多年了,這也是為何官府始終找不到鯨鯊幫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