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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裘球 「謝謝你。」 第4章(1) 兩個月後。 蕭湛青神色複雜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一頭烏黑長髮已乾淨束起,俐落的練武勁裝收攏整齊,毫無暇疵,與兩個月前的東方墨簡直判若兩人;眼前男子玉樹臨風,俊美中帶看儒雅氣質,臉上也看不到遊戲人間的不正經。 不自覺地,她又看向他髮髻上的木簪,他還真的用上了。 只是,那支髮簪幾乎已經是她身體的一部分,現在看著它正東方墨身上,感覺好奇怪。她捂著胸,想壓住那莫名竄起的悸動。 東方墨將鳳鳴劍式演練一遍後,才轉身問她:「如何?有誤嗎?」 她搖搖頭。「沒有,很正確。」從他承諾自己會改變後,進展果真超乎想像。鳳鳴式雖不難,但要掌握其中變化,卻要花上不少心力,可他在短短兩個月內就已練成絕大部分,領悟力好到讓她開始懷疑他是不是一開始就騙她不會劍? 不過,就算現在知道了又如何,教都教了……反正只要他信守承諾,鳳鳴式早晚也要交到他手裡,不差這幾個月……蕭湛青眸色微黯,呆愣愣地看著他。 「那今天就練到這裡,可以嗎?」東方墨收劍問道。 「嗯。」 「我先出去了。」 蕭湛青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沒有問他去哪,也沒有阻止。因為她知道改頭換面的東方墨,應該是在忙著重新建立自己的新形象。 事情發展得如此順利,該高興的。蕭湛青努力讓嘴角往上揚,好一會,她覺得臉都僵了才放棄。原來笑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下回遇到燕羽,得問問她為何可以笑得如此輕易。 「大小姐,有客人。」福伯安靜地走過來說。 蕭湛青一愣!她不是交代過這段時間不想被打擾?是誰把她在這裡的事情說出去? 「誰來訪?」是什麼樣重要客人,教蕭總管和燕羽決定讓那人來這裡? 「天刀門的羅齊。」 「他來這幹嘛?」他們只見過一次,後來她雖沒請媒婆直接回絕對方,但事隔多日,他也該明白蕭家並沒有接受他的求親啊。 「大小姐?」福伯的提醒,讓她迅速回神。 「請他進來吧。」再怎麼說,對方也是名門正派的子弟,這樣拒人於門外,會顯得蕭家不夠大器。 不一會,福伯就帶著一個眉目清爽的年輕男子走進後院。 「蕭當家。」羅齊帶著爽朗的笑與蕭湛青打招呼,看起來不像有什麼嚴重的事。 「羅少俠,好久不見。」 「你在練劍嗎?」他知道蕭湛青自收到論劍帖後,便來這裡閉關。 「希望沒打擾到你。」 「喔,剛好練完。不知羅少俠找我有什麼事嗎?」若他詢問關於燕羽之事,她該怎麼回答?要直接拒絕,還是保留一點餘地?畢竟他是她最屬意的燕羽夫婿人選,若不是中途殺出個東方墨,她相信羅齊總有一天會得到燕羽的心。 「是這樣的。再過幾天就是家師六十歲大壽,他想邀大家一起來熱鬧一下。」 溫達要過壽?蕭湛青神色一凜,心想,但這事應該沒那麼單鈍;溫老行事一向低調,過壽又不是什麼大小,如此大費周章完全不像他的個性。 「令師有重要的大事要宣佈?」 「蕭當家果真聰明,家師確實有要事宣佈。」羅齊說。 略一思索,蕭湛青懂了。她看向羅齊,瞧他春風得意的形貌,她就知道自己應該沒料錯。「那湛青在這裡預先恭喜羅少俠即將接任天刀掌門之位。」 羅齊劍眉微抬,雖笑得更加得意,但仍語帶保留地說:「蕭當家,我並不知道帥父是不是要宣佈新掌門之事,就算是,羅齊也並非師門中唯一有資格繼任的人,眾位師兄弟都比我傑出。」 蕭湛青禮貌性地笑笑,不再說什麼。雖她看得出來,羅齊肯定也覺得自己將是下一任掌門,只是不好這麼高調。現在天刀門年輕一輩中就他最出鋒頭,不管是名氣或能力,堪稱現今武林新秀中數一數二的俊才。 「家師希望蕭當家能撥冗前來。」 先不論溫達的崇高地位,好多年前他也曾對她伸出援手,溫老更是少數知道她與蕭家關係的人。多年不見,她確實該去看看他。 羅齊將請帖交給蕭湛青。「其實時間也沒剩多少,加上路程頗遙遠,蕭當家興許明日就得動身。」 照時間看來,的確是如此。但……放東方墨一人在此,會不會有事? 「另外,羅齊有一不情之請,不知蕭當家是否能行個方便?」 「你說。」 「今晚能不能讓我在此借住一晚,明日我們可一起動身。」 蕭湛青露出為難神色,並不是為了孤男寡女之故,若是平日,她當然會答應,但東方墨不久就會回來,兩人碰面勢必很難解釋清楚——為何天下莊的東方墨會在這裡?況且蕭家堡與天下莊一向沒交情,這是全江湖都知道的事:稍微熟悉蕭家產業的人更知道她與東方白算是商場上的對手,雖未曾謀面,卻早已互看不順眼。 「既然如此,不知蕭當家是否也能收容東方白一晚?」低沉有禮的聲音突然響起。她循聲回頭,卻見東方墨一臉悠然,手裡還拿把折扇?東方白? 只見他好整以暇地看著蕭湛青說:「我也收到了溫掌門的邀帖,正要出發往天刀門,路經此地時想起好久不見的蕭當家,因而冒昧來訪。」 蕭湛青得花好人的力氣才能阻止自己不要像個笨蛋一樣呆望著他。什麼好久不見!她根本沒見過東方白,這傢伙說起謊來倒是一點都不心虛。 羅齊也沒見過東方白,但聽說過他的風采,如今一見,果然不凡,心想,他的邀帖應該是其他師兄弟送去的。可是,他怎麼不知道天下莊與蕭家堡有交情? 「好吧,若兩位不嫌棄,儘管住下,只是這裡無僕人,什麼事都得自己來。」 「沒問題。羅齊並不是富貴人家子弟,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倒是東方公子恐怕會不習慣。」羅齊這話並沒有諷刺的意思,因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天下莊的東方白是天之驕子,一向茶來伸手,聽說連劍都有專人替他背著。 「羅少俠放心,東方白也不是銀子喂出來的。不過,」他轉頭對蕭湛青說:「過去曾吃過蕭當家親手做的佳餚,讓我至今仍念念不忘,就不知今日是否有這個榮幸能再嘗當家的手藝?」 羅齊難掩驚訝表情;他訝異的不是蕭湛青會煮東西,而是聽東方白之言,兩人之間似乎有著曖昧關係。 「是東方公子記錯了,那是我家廚子所作。很抱歉。今晚只能委屈兩位先吃些簡單的乾糧。福伯!」她朝外喊了一聲。 「是,大小姐。」 「將兩位客人帶到客房。」 「是,大小姐。兩位請跟我來。」 羅齊微微向蕭湛青點頭後隨即轉身離開,東方墨則是頗具深意地看她一眼,臉色似乎有著不悅。大概是為了她不肯下廚,讓他非得吃乾糧才生氣吧。 他看羅齊已走遠,才小聲對蕭湛青說:「你不是說過會讓我餐餐都吃到你親手煮的?」 「是啊,但我只煮給東方墨吃。」這句話她說得暢快,不自覺地露出笑意,頗有得逞的意味。 本以為東方墨會因此而氣結,沒想到他卻突然一愣,整張臉突然笑開,笑得莫名燦爛。 「好,你可要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說完掉頭離去,手裡還不時搖著折扇,彷彿有多熱似的;但現在才初春,能有多熱?蕭湛青眉心略緊,不解這男人的心思,怎麼和女子一樣難測! 午後,蕭湛青抽空練劍。 即使今年論劍會她將無緣天下第一,但她仍不能鬆懈,因為十年是段很長的時間,這之中定會出現更歷害的對手,所以絕不能掉以輕心。 不一會,她就閉起眼睛任劍隨著微涼的風遊走,時而輕靈、時而壯闊,時而迅如風、快如閃電,時而緩如水、慢如歇息的蝶。 幾片樹葉隨風飄落,瞬間被她的劍氣劃成粉末,還有劍鳴在風中隱約散開。 一雙眼眸專注地看著她,跟著她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放。 當蕭湛青收劍站定後,羅齊緩步走進院中。 「蕭當家的劍法果然絕妙。」兩眼晶亮的他打從心底佩服蕭湛青,也對蕭家的鳳鳴劍法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羅少伙謬讚了。」蕭湛青雖微笑說著,心裡卻有些不悅。她非常不喜歡有人看她練劍,因為閉著眼睛練劍是她難以控制的習慣,很個人的習慣,很隱密的習慣,所以她不喜歡被人看到。 羅齊不是傻子,看得出她神色似有不豫。「是羅齊失禮,不該打擾蕭當家練劍。因為無事想出來走走,沒想到剛好走來這裡,一不小心就被蕭當家的劍法吸引住,還請蕭當家原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