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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宋雨桐 「如果你想被塞住嘴的話,你儘管叫。」 「你……黑道啊?」 黑木曜一路把她扯到庭院的樓梯口才鬆開手,但下一秒他卻把她壓制在樓梯口那道拱形門旁的牆面上——「說!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目的又是什麼?」大手掐在她纖細的脖子上,黑木曜的眼底透著一股森冷的寒意,與方才在酒吧內的溫柔淺笑可是截然不同。 朱丹丹望著他那雙黑眸,突然有種他可能會在下一秒把她掐死棄屍的感覺…… 「你真不認識我了?就算這樣,也抹不去你曾經做過的事!不要以為發生過的事都可以一筆勾銷!」她可能有一種找死的天賦吧,就算此刻這男人目透寒光、陰沉無比,她還是不怕死地說出她想說的話。 黑木曜的眸光一閃,陡地想到了某種可能性。「我不認識你,應該說根本沒見過你,你確定你沒認錯人?你確定你要找的人是我——黑木曜?」 「除非你不叫黑木曜,不然我就沒找錯人!」 「是嗎?那你說說看,我究竟做了什麼事,讓你追我追到義大利來?」 她哪是追他追到這兒來的,她根本是偶然遇到好嗎? 第1章(2) 朱丹丹沒好氣地瞪著他,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陳年舊事全翻出來給這男人複習一遍,眼角卻突然看見某道熟悉的身影正從樓梯轉角處朝這兒走來…… 是杜天羽! 該死的!他怎麼剛好選在這個時候出現?她可不想三年來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她跟某個男人拉扯不清的狀況下。 朱丹丹頭一低,把頭髮垂下來,遮住半邊臉。「有人來了,你不想被警察叫去問話的話,最好趕緊放開我。」 黑木曜嗤笑一聲。「警察來了最好,我剛好可以把你這個在外招搖撞騙的女人送給他。」 「我騙你什麼了?是財還是色?」 被她這一問,黑木曜還當真愣了一下。 「我說我懷了你的孩子是我吃虧好嗎?是我的貞節受損又不是你的!」朱丹丹淚眼汪汪地瞪著他。「再不放開我,我真要叫了喔。」 「曜哥哥,你們……在幹什麼呢?」杜樂姍的叫喚聲突然從黑木曜身後傳了過來。 聞聲,黑木曜的手一鬆,朱丹丹得了空隙,猛地朝他使力一推,便低著頭往樓梯下方跑去。 她跑得又急又快,差點就撞到杜天羽而摔下去,杜天羽下意識地扶她一把。「小心!」 「謝謝!」她低低說了聲,越過他飛奔而下。 一股似曾相識的香氣飄蕩在冰冷的空氣之中,杜天羽忍不住回頭看了那名長髮女子一眼,沒想到竟連那纖細的背影也讓人如此熟悉……是她嗎?那個曾經在他的生命中佔有一席之地的女人? 不可能!她不會找到這裡來的! 都三年了,如果她找得到他,應該早就找來了,畢竟這些年他並沒有換過工作的地方。 「天羽。」 「大哥。」 兩人的叫喚聲讓杜天羽回過神來。看見他們,杜天羽先是一愣,隨即溫溫一笑。「怎麼要來也不通知一聲?我好去機場接你們。」 「是想躲我們吧?事先通知你,你一定跑出去玩了。」杜樂姍笑著慢慢走過來。她一襲長裙搭配長靴,身上是厚厚的羊毛外套,不注意看的話,很難察覺她的其中一隻腿有點微跛。 杜天羽不置可否地一笑。「進去吧,外頭冷。今天我當班,只能陪你們聊一會兒,客人多了就很難招呼你們了。」 杜樂姍上前挽住杜天羽的手臂。「真是的,大哥,要我幫你把這間酒吧買下來都成。」 「就為了讓我陪你?真是任性。」 「我哪兒任性了?」杜樂姍嘟起粉嫩小嘴。「我這幾年變得不知有多乖呢,不信你問曜哥哥。」 「他只會說你的好,哪會說你壞?」 「那是因為他比我壞啊。你都不知道,剛剛有個女人突然衝過來,說她懷了曜哥哥的孩子,硬要曜哥哥娶她呢!還說曜哥哥只愛她一個,看上我只是因為我家的錢。看來那女人想仙人跳還不先調查清楚,不知道曜哥哥家的錢比我們家還多,說得煞有介事,我差一點就被騙了。」 杜天羽一愣,望向黑木曜。「真有這種事?對方什麼來歷你清楚嗎?」 黑木曜冷冷提唇。「來不及弄清楚,被她跑了。」 杜天羽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不要緊嗎?」 「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能有什麼要緊的?」說是這樣說,黑木曜的腦海中卻不自主地浮現方纔那女人的臉。 膽大妄為、美麗蠻橫,卻又帶著小女人的羞澀…… 她究竟是打哪兒冒出來的?目的又是什麼?看樣子像是真的認識他,但他為何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想什麼呢,曜哥哥?想得這麼入神?」杜樂姍已經拉著他坐回方纔的位子上。「大哥在問你想喝什麼,他要親自幫你調杯酒!我剛剛點了果汁,你要喝什麼?儘管點沒關係。」 另一頭,走進吧檯內部小房間打算換上制服的杜天羽,從皮夾中掏出一張陳年舊照。 那是一名戴著帥氣棒球帽的長髮女子,她正站在一大片銀杏林中燦爛地微笑著,金黃色的陽光篩落她的臉龐,美麗得讓人睜不開眼。 是因為剛剛那個女人身上的香氣嗎? 他突然思念起照片中的女人。 朱丹丹在飯店附近找了間小酒吧坐了一晚,本來打算見到杜天羽後要A他一頓晚餐加宵夜,沒想到卻是餓著肚子,一個人在這裡形單影隻。 她喝了一瓶酒後,點了一份墨魚義大利面,混著墨魚香氣的微辣滋味,一入口就讓她好感動。 又跟酒保點了瓶酒,酒保對她一笑,不知說了一句什麼,她猜可能是叫她不要喝那麼多酒之類的,她朝他甜甜一笑,從小包裡拿出手機,也沒多想現在台灣是幾點,就直接打過去,響了好久之後對方才接起——「丹丹?你到了?」電話那端傳來好聽又溫婉的女人嗓音,正是朱丹丹的好友裴依若。 「是啊,我到了,一個人在酒吧買醉呢,你在忙嗎?」 「我還好啊,現在店裡沒什麼客人,剛剛沒聽到手機響……怎麼樣?見到你魂牽夢縈的杜天羽了嗎?」 「什麼魂牽夢縈啊,別把我說得像花癡似的。這次要不是老爸硬要我過來把他帶回去替他效命,我是不會來的!我永遠不會忘記當年他對我的不告而別……依若,你知道嗎? 就算當年的我跟他什麼關係都還來不及是,但我至少是他的好朋友啊,他怎麼可以這樣說走就走?我氣他一輩子!」 「氣的話就去揍他一頓啊,你不會還沒見到他吧?」 「見到了,也等於沒見到。」當時她怕被他撞見自己那副糗樣,打死也不敢跟他相認! 說來說去,都怪那個黑木曜,才幾年不見,就從個花花公子哥兒變成了混黑幫的嗎?那全身上下散發出的寒意還真不是普通人辦得到的。 「什麼意思?」 「反正就是那樣了……我明天再去找他。」朱丹丹本想跟裴依若提起她遇見了黑木曜一事,可話幾度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這麼多年來,依若一個人也過得很好,看起來心平氣和,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說了又能改變什麼嗎?除了攪亂一池本已平靜的春水,其他根本一無是處吧?又何必? 「嗯,見到人時好好說話,你可是身負使命,你的身份是醫院派去的說客,不是因他三年前不告而別而氣呼呼的女人,知道吧?」 「你現在是在指控我不夠溫柔嗎?」朱丹丹笑了,替自己斟了一小杯酒往唇邊送。「全天下的女人如果都像你這麼溫柔體貼,那還有什麼意思?全天下的男人都要無趣死了!」 「你在說我無趣?」 「本來就是。」 「好吧,我這個無趣的女人要工作了,客人上門了。」 「0K,掛了,掰。」朱丹丹放下手機,一手托著頰,一手拿酒喝。窗外是佛羅倫斯的月光,看起來似乎分外的清晰、分外的圓,果真是國外的月亮比較大嗎? 不知喝了多少酒了,總之已經醺然,臉很熱、身子有點沉,雖然沒醉到走不動,但也不算很清醒,是那種理智上沒醉,可身體已經不大聽使喚的程度,小臉往桌子上一趴,竟有點想睡了。 「小姐、小妲……」 好像有人在叫她。 朱丹丹抬起頭來,見到又是那酒保,衝著他就是甜甜一笑。「我沒醉,放心。」 酒保有聽沒有懂,動手比了比打電話的手勢,說了一句文法不大對的英文。「打個電話讓人來送你回去吧?」 她聽懂了,搖搖頭。「我一個人。」 「那我找人送你?你住哪裡?」酒保好心地問。 「不用,我沒事。」朱丹丹起身走到櫃檯付錢,朝酒保揮揮手後便走出大門,一陣冷風吹來,臉上的熱氣瞬間消減了大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