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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喜樂 寒焰國 黑曜石打造的恢弘宮殿裡,氣氛冰冷,恰好和宮殿主人齊焱冷硬無情的形像互相輝映。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地上那名被狼毛大氅裹緊全身,只露出一張巴掌大小臉的少女。 幸好少女似乎藥性未退,陷入沉睡狀態,要不然多半會被那名男子冰刃似的眼神給嚇死。 他是寒焰國二皇子齊焱,和大皇子齊烈相差一歲,兩人目前都被視為未來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熱門人選。 就是因為想要增加贏的可能性,才會有這名少女突兀的存在。 「真要娶她?」男子陽剛霸氣,身形高大矯健,英姿煥發,渾身散發出一股尊貴傲氣,讓人不敢逼視。 「是的,二皇子。」坐在他下首的老者必恭必敬的點頭,視線始終不曾拉高到男子的脖子以上。 「不能不娶?」那雙霸氣外露的虎眸盯著地氈上那張勉強略具姿色的臉蛋,英挺的劍眉毫不掩飾的皺緊。 「不能。」銀髮老者毫不遲疑的搖頭,顯然不想一睹霸王憋屈的嘴臉。 「別無他法?」年方二十歲卻已雄霸一方的二皇子齊焱向來隨心所欲,如今要他違背自己的心意迎娶這名女子,實在讓他很不痛快! 因為,他早有中意的王妃人選…… 「二皇子,對方只有這個條件。」老者不疾不徐的回答,同時意味深長的抬起頭來和男子對視一眼,「只要你答應了,就等於拿到了談家一半的財產。」 那麼這場暗潮洶湧、勢均力敵的皇位之爭,也就產生了新的變數。 談家,原本只是一個擺攤賣什貨兼看相的尋常百姓家,自從領養的那群孩子裡頭出了一個造船奇才之後,便轉行出海經商,憑著不外傳的造船技術壟斷寒焰國的海上市場,這幾年來幾乎掌握了寒焰國對外的所有經濟命脈,說他們日進斗金還算謙虛了! 所以有了談家的支持,等於有了私人的聚寶盆,真要打起仗來,絕對不怕坐吃山空。 盛氣凌人的男子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忽然露出一個古怪又殘酷的笑容,像在奄奄一息的獵物身邊繞圈打轉的猛獸。 「條件裡沒有規定我不能休了她吧?」他拾階而下,垂眸睥睨著那件雪白無瑕的狼毛大氅,暗忖,就算是奢華成習的皇室裡,也找不出另一件這樣頂級的毛皮,談家究竟有多富貴,他算是見識到了! 至於裹在毛皮裡的女子,他還真沒多看一眼。 老者將一切看在眼裡,暗暗在心中為這名少女歎氣。 「沒有。」這話剛說完,老者睿智的臉上就閃過一絲狐疑,連忙掏出親筆寫下的合同,仔細查看…… 「談家真的沒有提到這一點!」老者顯然相當錯愕,怎麼也想不透事事都能洞燭機先的談老爺怎麼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一環? 男子聽了卻虎眸驟亮,旋身走回方纔那張披著虎皮的黑曜石椅。 「好,我娶。」女人對他來說,從來不是需要費心的問題,他今天可以娶她,日後自然可以休了她。 「是,二皇子英明。」老者躬身一揖,卻不急著走,反而好整以暇的繼續坐在原位等著齊焱喚人來將少女帶回寢宮準備婚事,起碼這是他能為她這顆棋子做的。 齊焱倒也沒有刁難刻薄之意,還特意命人抬來一張軟榻將少女送回寢宮,「好好伺候談家小姐,誰敢怠慢,就是看不起我。」 就在老者勉強放心的點頭,齊焱親自送他出宮,一干身強力壯的僕婦扛起軟榻走向通往寢宮的迴廊時,雪白狼毛底下的少女羽睫微微輕顫,發出無聲的歎息。 寒焰國三面環海,只有東北方一小部分的國土和靖龍國的國土毗鄰,兩國唯一一條陸路通道叫做龍谷橋,此橋又窄又長,只能容納一輛馬車通行,偶有來自靖龍國的商人前來買貨辦貨,平日裡可說人煙稀少。 撇開這座橋不談,在海運剛剛發展的階段,三面環海的寒焰國幾乎等於與世隔絕,不像靖龍國有那麼多的異族番邦覬覦,也因此,這兒的人民普遍都有文化封閉、思想保守的現像,直到好幾年後發生了一件萬民血書的大事,才漸漸有了不一樣的改變。 話說回來,由於龍谷橋一帶風景壯麗遼闊,距離聖山也只有半天的路程,因此,皇室早就安置了一處行宮在這裡作為避暑之用。 如今適逢秋末冬初,卻早就已經有人在這座行宮裡走動。 「住在行宮裡的那個女主子是誰?」剛剛送貨到廚房去的肉商離開行宮後,忍不住好奇開口問著身邊同行的菜販。 「齊王妃談九娘啊,你真是明知故問。」菜販和行宮裡的奴僕早有熟識,消息靈通得很。 肉商一聽,大吃一驚,「什麼?是皇后娘娘?!」 怎麼這麼樸素?!這麼不起眼?!遠遠看過去,還以為是丫鬟奴婢。 菜販嗤之以鼻,「嗟,什麼皇后?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你想想,要是身份如此金貴,怎麼會出現在這個離皇城最遠的行宮裡?還一住就是大半年的,連登基大典的時候都沒人來請呢?」 「可是齊王登基,她本是二皇子王妃,封後也是理所當然的啊。」不過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這個齊王據說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如今公然冷落原配,談家又不聞不問,想來還真是前途堪慮啊。 這掐指一算……才成親不過一年哪! 「可是齊王不愛她,又有什麼辦法?據說當初娶她也只是權宜之計,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大伙都知道齊王真正想娶的,是從小青梅竹馬的大祭司之女鳳思思。」菜販看著一臉恍然大悟的肉商,索性又多說一件八卦。 「你來這兒的路上沒發現皇城街道上家家戶戶正在張燈結綵準備辦喜事嗎?咱們的齊王今天就要將鳳思思納為鳳貴妃,離皇后這個位置只有一步之遙啊!」這才是英雄美人,才是天定良緣啊! 肉商卻皺起了眉頭,「談家人有這麼好擺平嗎?」 更令人不解的是,這個談九娘出身自有錢到令人匪夷所思的談家,怎麼會是這樣逆來順受的軟性子? 「談家?他們自身難保,哪裡還有多餘的心思管到這個嫁出去的女兒上頭?」菜販又爆出另一件教人咂舌的消息。 肉商是真的嚇到了,「怎麼?發生什麼事了?」 談家啊,這麼傳奇又富可敵國的談家,竟然出事了?! 「談家的商船這一年來事故頻傳,連連失蹤,上個月甫出發的新船據說又遇上了神秘的颶風,被吹成了一堆廢材,全軍覆沒,損失慘重哪!」每每一想到可能損失了多少銀子,就覺得暴殄天物,要是拿來給他,多好啊! 「果然世事難料,這個談九娘還真可憐。」肉商好一陣欷吁,卻讓菜販給嗆得無話可說。 「不愁吃不愁穿的,有啥好可憐啊?」菜販說完,策馬離開,頓時黃沙滾滾,沒多久,就只剩一個小黑點了。 肉販趕緊閉上嘴巴,免得吃了一嘴巴的黃沙,那可是比黃連更難下嚥呢! 不過那個菜販有件事沒打聽清楚,那就是這個不受寵的齊王妃,上個月可是在行宮這裡生下了齊王的血脈,還是雙生子。 肉販想起方才驚鴻一瞥的那名女子,還有山下那一長列宛如火龍般的迎親隊伍,忍不住要替談九娘歎息。 「唉……」幽幽一聲歎息化成縷縷輕煙,轉眼消失無蹤。 「做什麼歎氣?不吉利。」一名裹著雪白狼毛大氅的少婦轉頭嬌斥,隨即回過頭來繼續看著山腳下那一片稍嫌模糊的火紅長龍。 正是談九娘和貼身侍女阿彩雙雙倚站在賞心閣的欄杆邊,看著那尾紅龍直奔皇宮大門。 「我在為你歎氣啊!小姐。」這名侍女盡心盡力的在一旁撐傘擋住片片雪花,覺得這一刻真是淒涼。 阿彩是談家陪嫁過來的貼身侍女,私底下還是喊談九娘一聲小姐,對於齊王冷落談九娘的行徑很是氣憤。 「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說的就是齊王殿下吧!」她看著談九娘平靜的側臉,忍不住又碎碎念了起來。 「胡說!我哪有哭?我還替他開心呢!」阿彩的嘀咕都讓談九娘給聽得一清二楚,只見她青春嬌嫩的容顏扯出淡淡一笑,還下意識的攏緊身上的大氅,心裡只覺得任何男人也沒法給她這樣的溫暖。 成親這條路不是她幫自己選的,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這才讓她想哭,偏偏她眼中的落寞和無奈讓忠心耿耿的阿彩給誤會了。 「小姐,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真的沒對齊王動心?」阿彩滿臉狐疑,似乎不怎麼相信自家小姐心如止水。 自從半年前齊王將談九娘送到這處行宮來不聞不問,裡頭走動的人手就慢慢被談家人給取代,阿彩則是從兩人成親那日就一直待在談九娘身邊了。 談九娘轉頭睨了她一眼,「你瞧我像是對他動心的樣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