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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夏已涼 那個明明受到傷害,卻高傲得連一絲安慰也不許存在的自己。 所以這次她發狠,索性脫下高跟鞋追去,「你給我站住——」 許商騫當然不可能聽話說站住就站住,料想她腿短加上穿著高跟鞋,肯定追不上他,所以他沒有用跑的,只是跨大步往前走。有種她就脫下高跟鞋來追啊,他才不信她辦得到! 不過,顯然他低估了尤曼縈,她當真脫了高跟鞋,用盡學生時代跑百米的速度,硬是在他走到下個街口前狠狠撲了上去。「我、我明明教你站住……」 如果被人這麼喊便乖乖站住的人當真存在,他還真想見識一番咧!許商騫正要反唇相稽,卻見她的高度和方才似乎有所不同,就像在家裡上課時他和她的距離一樣。他瞪眼,下意識望向她的雙腳,不禁呆住。 「你……你光著腳跑?」 「廢話!不然我穿那麼高的鞋子哪可能追得上你啊……痛痛痛!」天,冒出水泡了啦! 許商騫啞口無言。望著她一手抓住他,低頭瞧著腳底傷勢的模樣,他心一緊,來不及多作思考便將她攔腰抱起。 尤曼縈嚇著了,「你你你……你幹嘛?!」 「別亂動!」他喝止,就這樣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將她抱到不遠處的一張供行人休息的長椅上。 尤曼縈呆住,生平不要說沒遇過有這麼多路人對她行注目禮,被男人以那種抱公主的方式抱著更是有生以來第一次。 因此她的臉立即泛紅,「啊你是膽子太肥還是腦子太瘦?你沒看這裡都是人,發什麼神經啊你……」 「你腳受傷,不適合再走路。」許商騫截斷她的囉唆,下一秒更二話不說地蹲下身,不顧她瞪大的眼,抬起她的腳審視著,皺眉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啊?」老天,還好她沒有腳臭……一邊慶幸著這一點,一邊陷入這種怪異的氛圍中措手不及的尤曼縈終於意識到他是問她幹嘛追上來,於是回得理直氣壯,「廢話,我擔心你啊!」 擔心?許商騫一笑,動作十足溫柔地撫著她的腳,可是臉上卻笑得很冷。 「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這個電燈泡走了,豈不更合你意?」 話不是這麼說好不?「好啦、好啦,我承認剛剛是我不對行了吧?奇怪,平常你明明壓根兒恨不得我不要說話的,不過一個晚上不理你,你就鬧起彆扭來,你是小孩子啊?」 對,他是小孩子,一個極度需要人重視以及關心的小孩子,可是許商騫並不願向她承認。「誰告訴你我是為了那個不高興?我只是覺得無聊,想出來走走而已。」 「雖然我長得很美,不代表我真是花瓶好不?你那張臉喔——」她的纖指直指他的鼻尖,賊笑道:「整個晚上根本寫滿了『來理我吧、來理我吧,不要不理我啊』,你當我眼睛瞎了,當真看不出來?」 許商騫一時語塞。他表現得真有那麼明顯? 他不自覺伸手撫摸自己的臉,卻在她「哼哼,你看吧」的目光下狼狽的止住動作。他硬是別開臉,「反正我沒有那個意思就對了。」 這個嘴硬的死小鬼!她翻翻白眼,「好好好,你沒那個意思,全是我誤會,糊了腦袋的脫下高跟鞋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拚了老命地追你。」這樣可以了吧?滿意了吧?有沒有好好顧及他身為男人的尊嚴啊? 這下許商騫啞口無言。 尤曼縈輕踢了他一下,「喂,你真的這麼不希望我當你大嫂啊?」 對,他的確不希望,非常、非常不希望,這個念頭自他認識她起便沒有變過,可是,其中的理由,如今似乎已經大大和從前不一樣了。 至於會何不一樣,他並不願深思,感覺一旦深思了,他便會就此滅項,終生萬劫不復。 所以在這霓虹燈絢爛的街頭,望著她秀麗的面容,他只淡淡說了句,「你知道就好。」藉此隱藏住自己在這如水的夜色中對這個叫作尤曼縈的女人過於氾濫的心思。 第4章(1) 最近許小弟真是太奇怪了。 瞪著坐在書桌前疾筆振書的寬大背影,尤曼縈如是想。 說奇怪其實也不算是,正確說來應該是變乖了才對。平時上課的時候明明不論要他幹什麼,他總要反唇相稽一下才高興,現在卻變得異常老實,什麼都是「喔,好」、「喔,好」,真不知道若教他去倒立兼後空翻,他會不會也說「喔,好」。 情況變成這樣,尤曼縈應該高興才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非但高興不起來,甚至覺得很不對勁。 所以在忍耐了一個多小時後,她終於受不了了,吐了口氣道:「許小弟,你到底有啥不滿?你若不爽倒是說來聽聽,別這樣玩我啊。」 許商騫的反應卻只是淡淡瞥她一眼,說了一句,「沒有。」 最好是!聽到這樣的回答,尤曼縈的脾氣差點爆發,恨不得把他的腦袋擰下來踩一踩兼踢一踢,這個死小鬼是鬧什麼彆扭啦! 在不得不忍受了三個小時的烏煙瘴氣後,她幾乎是飛也似的逃出那個快悶死她的房間。 此時,恰巧許商央一身西裝正要出門,於是朝她一笑,「要回去了嗎?我送你一程吧。」 喔,她的羅密歐——眼前的男人一樣綻放出百萬伏特等級的微笑,完全治癒了她一整個晚上所遭受到的非人對待啊。 不過表面功夫多少還是要做一下,「呃……不會太晚了嗎?」 許商央仍一貫優雅地笑著,「不會,我正好要回事務所一趟,順路而已。」 是嗎?那真是太謝謝你了。尤曼縈心花朵朵開,正要這麼回答,想不到這時候殺出一個程咬金。 「等一下,我還有問題不懂。」是悶了一整個晚上的許商騫。 這下子尤曼縈的心花瞬間枯萎,她恨恨地瞪著倚靠著房門朝她比比手中習題的許商騫。只見他面色陰沉,似乎帶著很濃烈的不快。拜託,要說不快也是此時的她比較多好不? 她咬牙切齒,「好,你問、你問,你給我好好問!」死小子,遲早有天拿你頭去祭祖! 許商騫沒有響應她,只是淡淡瞧了大哥一眼,「哥,你可以先走了。」 不料許商央仍笑著,「沒關係,我等尤小姐。」 從尤老師變成了尤小姐,稱呼的變化不禁讓尤曼縈眼冒愛心。 許商騫則大為惱火,所以當下他不發一語,很不高興地甩上房門。 搞什麼啊?尤曼縈嚇了一跳,隨即上前打開門走進去。「幹嘛啊?你不是有問題要問?」 「沒有了。」 「啊?」 「我說沒有了!」許商騫轉身走至她面前,一八五公分的身高為她造成不小的壓迫感。「你不是想和我哥一起走?那你回去啊,這裡用不著你多事!」 見狀,尤曼縈更是一肚子問號,「許小弟,你到底怎麼了?」 他怎麼了?好問題。許商騫沒有說話,沉著臉一把將她推出門外。 意識到自己似乎反應太過,他鬱悶地道:「我沒事……不,就算我有事,也不關你的事!」然後砰一聲,當著她的面將門甩上。 尤曼縈滿肚子疑惑,而在門內的許商騫也好不到哪去。他痛苦地捂著臉,知道自己方纔的行徑簡直就像得不到合意的玩具而鬧脾氣的小孩,但他就是按捺不住。 他知道,她的眼中始終沒有他的存在,上次在餐廳時,他已經體會到這一點,當時他便已無法忍受了。 因為如此,所以許商騫在苦痛之下決定把這些煩心之事拋諸腦後,不顧一切地好好玩個夠。 於是,在過去的狐朋狗友的邀約下,星期四,本該上課的時間,他卻放了尤曼縈一個大鴿子,跑到東區一間燈紅酒綠,播放著嘈雜音樂的PUB裡喝悶酒。 對,喝悶酒。 「嘿,商騫,隔壁桌有個妹不錯,要不要把一下?」一個狐朋狗友湊上前來。 許商騫順著他的視線瞥向隔壁桌。 那一桌五個女生,長相身材的確個個都在水平之上,但問題是他並不感興趣。 所以他只說:「你去吧,我想喝酒。」 「拜託,兄弟,要喝酒也要把到了妹喝起來才夠勁啊!你今天怎麼了?難得說要跟我們出來,卻一點也不配合喔。」 許商騫嘴上噙著笑,沒有回話,於是那個人也自討沒趣地閃邊去。 這些朋友是他很久以前在工作的地方認識的。曾經有段時間,他過著很荒唐的日子,每天下了班就是和同事相約玩樂,吃消夜、上KTV、PUB,最後睡在不認識的女孩子家裡。 那陣子他不想回家,家對他而言只是個負擔,他也曾很驕傲地認為自己脫離了那裡也能生存,但實際上並不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