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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艾佟    


  「她的身份可否讓微臣先保密?」

  「為何要保密?」這會不會只是拖延戰術?

  「微臣擔心皇上在太后那兒說溜了嘴。」

  「朕不會說。」

  「皇上孝順,皇上一向拒絕不了太后。」這可不是拍馬屁,皇上真的很孝順,不過這也是因為過去太后為了護住皇上勞心勞力,母子倆一起經歷了不少苦難,感情自然親密。

  「朕再孝順,也知道不能失信於人,更別說朕是九五至尊,豈能說話不算話?」

  「微臣自然信得過皇上,可是御書房又不是只有皇上和微臣。」

  「國舅爺,奴才的嘴巴很緊的。」總管太監德全率先舉手保證。

  「卑職的嘴巴更緊。」成均浩可不容許人家侮辱他的操守。

  李允晟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皇上都不能信任了,更別說他們兩個了。

  魏琰擺了擺手,「你們兩個先出去。」

  兩人無比哀怨的看了李允晟一眼,行禮後退出了御書房。

  魏琰極度好奇的看著李允晟,「說吧,小舅舅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武陽侯府三姑娘穆姌。」李允晟很爽快的回答。

  既然提到賜婚的事,他就不可能再隱瞞皇上,再說了,先在皇上這兒掛個名也好,若是待她年度考核取得第一,皇子來搶人,很容易生出麻煩,只不過為了順利封住皇上的嘴巴,他就不能不裝模作樣做個姿態。

  「她不就是在湖州看出盜匪是南越人的那位姑娘嗎?」見他點了點頭,魏琰想了一下,又道:「你說她是武陽侯的女兒,可是朕記得武陽侯沒有嫡女。」

  「她是庶出的。」

  魏琰微微皺眉,「母后恐怕不會答應。」

  「皇上可是承諾過微臣可以自行婚配。」李允晟不願強調還有聖旨在手,免得有挑釁的嫌疑。

  「小舅舅想娶誰,朕都不會阻止,可是母后不同意,朕就不能下旨賜婚。」

  「微臣一定會讓太后同意。」李允晟信心滿滿。

  母后什麼都好商量,唯獨小舅舅的親事,要不,當初小舅舅也不會一逮到機會就向他要了自行婚配的聖旨,不過小舅舅好不容易有了心儀的女子,他也不想潑冷水,豪氣的承諾,「朕答應小舅舅,只要母后同意,朕不但為你們賜婚,還會給她添妝,讓她風風光光嫁給小舅舅。」

  李允晟嘴角微微一勾,「謝皇上。」

  第八章  我來教你下棋(1)

  穆姌必須老實承認,脫離她不擅長的園藝、制香和女紅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可是如此一來,她就必須重新琢磨成績的取捨。

  除了經營算數,她在書畫、棋藝和騎術三方面都是強項,過去她在書畫方面一直拿第一,不好作弊;而騎術分為個人和團體成績,可是最終是以分組打馬球來評分,就算她不想冒出頭,當球滾到她面前,她還是得揮桿,因此最能作弊的就只剩下棋藝了。

  原主無心棋藝,在這方面表現不出色,而她進了學院之後,只有第一年上過棋藝課,眾人對她棋藝方面的表現很模糊,作弊相對容易多了。

  經過仔細盤算之後,她在學院的表現便朝此方向前進,可是即使她再怎麼假裝棋藝差,她在眾人面前還是強勢的冒出頭,不想引人注意也不行。

  她倒是不在意別人有何想法,可是不能不關心兩位閨蜜的心情感受。

  「我請你們吃悅滿樓。」穆姌覺得自己很像一隻搖著尾巴的哈巴狗。

  「你沒有銀子。」紀靈兒恨恨的咬牙。這個丫頭真是可惡透了,她們可是無話不說的閨中密友,怎能欺騙她們?

  「你向來只吃鹿家包子。」齊吟妃的口氣溫和多了。

  雖然她也無法理解好友的行徑,可是玩在一起好幾年了,從初入學院的時候一起選了女紅課,一起被針扎得手指見紅,然後同聲唾棄女紅,卻又堅持要學好女紅,隔年一起被編進甲班,再隔一年落到乙班,再隔一年淪落丙班,她們感情真的很好。

  「你們願意吃鹿家包子嗎?」穆姌覺得鹿家包子比山珍美味好吃多了。

  兩位閨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這就是你的誠意?」

  「不是,我真心誠意想請你們上悅滿樓,只是個人偏愛鹿家包子,當然,今日由你們作主,不必擔心我沒銀子,我平日有存錢的習慣,就是為了不時之需。」

  兩位閨蜜早就習慣她稀奇古怪的說話方式,既然她有銀子,她們當然樂意修理她一頓,悅滿樓吃一頓下來至少幾十兩,保證心疼死她了。

  果然,穆姌一邊吃大餐,一邊心裡淌血,幾十兩可以讓平民老百姓過上大半年豐衣足食的日子,竟然教她如此輕易的糟蹋了,心痛啊!

  飽餐一頓,紀靈兒就火力全開的發動攻勢,「你真是可惡透了,一直在欺騙我們!」

  齊吟妃點頭附和,「是啊,真的很可惡,我們三番兩次邀你去莊子騎馬玩耍,你都說騎術見不得人,你去了只會掃我們的興,沒想到你騎術一流!」

  雖說不是吃頓飯就能擺平,但好歹吃人嘴軟,火氣不是該收斂一點嗎?然而穆姌可不敢抱怨,討好的笑道:「你們別生氣,我可以解釋……」

  「欺騙就是欺騙!」紀靈兒不客氣的打斷她。

  「除非你不久前在湖州遇到了好師傅。」

  「她去湖州只會釣魚、爬樹,哪還會惦記著學騎術?」

  「她也盼著升上梅字號能爭口氣。」

  「可能嗎?她就是個沒出息的!」

  「你也是個沒出息的,可是升上梅字號,不也想著為自個兒爭口氣嗎?」

  「我……我是被母親和姨娘逼的。」

  「她不也是被姨娘逼的嗎?」

  這是什麼情況?一個想定她的罪,一個想為她脫罪,重點是,兩人完全不給她說話機會,她如何解釋?

  穆姌盛氣凌人的舉起手喊停,「沒錯,欺騙就是欺騙,若是你們不願意聽我解釋,那就算了。」

  兩人同時轉頭瞪她,「算了?」

  「你們不聽我解釋,不是嗎?」穆姌很理直氣壯。

  「我們哪有不聽你解釋?」

  「就是啊,再說了,我們不聽你解釋,你也應該堅持說清楚啊。」

  若她不故作高姿態,她們會停下來嗎?穆姌可不敢將肚子裡的抱怨宣諸於口,還是擺出誠懇求和的態度,「你們願意聽我解釋了嗎?」

  紀靈兒惡狠狠一瞪,「你要解釋就趕緊說清楚。」

  「是,我說過八歲那一年曾經落水生了一場病,你們記得嗎?」

  紀靈兒點了點頭,「你們姊妹吵嘴時你不小心滑了一跤。」

  「你還說你生病後腦子變笨了。」

  「我不小心滑了一跤,這是對外說法,事實上我是被推落水的。」

  兩人大驚失色,「什麼?!」

  「至於是誰推我的,因為當時很混亂,說也說不清楚,而且姊妹之間有糾紛,甚至還動手,這種事兒說出去只會傷及穆家名聲,最後只能對外宣稱是我自個兒不小心滑落水。」她可以拿此事做為不想爭氣的借口,但穆媛的名字絕不能傳出去,這個時代不只是重視個人名聲,更在乎家族名譽,往往姑娘的名聲好不好取決於出身什麼家族,正因為如此,穆媛推她下水一事,府裡的丫鬟婆子也不見得清楚細節。

  紀靈兒瞬間又成了站在同一陣線的閨蜜,「雖然推你下水的人很可惡,可是家族名聲受損,你也會受累。」

  「你一定覺得很委屈吧?」左相府家風嚴謹,最看重的就是規矩,這樣的事對齊吟妃來說太不可思議了。

  「當然委屈,可是從此年年得以到湖州遊玩,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難怪穆家幾個姑娘只有你能去湖州。」

  「你真好,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走出京城。」齊吟妃羨慕的道。

  「你只要遠嫁就可以了。」

  齊吟妃搖了搖頭,「難啊,我娘可捨不得我遠嫁。」

  頓了一下,紀靈兒突然想到了,「不過,這與你刻意隱藏自個兒實力有何關係?」

  「沒有進學院之前,府裡也請了女先生教我們琴棋書畫和騎馬,我處處壓過她,她便喜歡在嘴巴上與我作對,那次剛好在荷花池邊起了爭執,才會釀成意外。」

  紀靈兒明白了,「所以你刻意隱藏自個兒實力,就是怕再發生意外。」

  穆姌點點頭,拍著胸口道:「我真是怕了,姊妹成了仇人,說出去都覺得害臊。」

  齊吟妃想到什麼似的兩眼一亮,「我記得剛入學院那一年,你選了棋藝課,當時成績想必很不錯,要不,隔年你也不可能進得了甲班。」

  「應該……是吧。」這丫頭的記性未免太好了吧!那年剛剛穿越,她不好意思一下子將才氣縱橫的原主搞爛了,課程上便安排了三強一弱,隔一年強弱各半,再隔一年只保一強,也因此她才能一步一步從甲班落到丙班。

  「你教我下棋。」齊吟妃和紀靈兒異口同聲道。

  「你們已經很厲害了,哪用得著我教?」她可不想在棋藝這科拿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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