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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連清    


  她的強悍激起了他掠奪的心思。

  明知這個吻不懷好意,但顏帶徒的心波卻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漣漪,抵抗的氣力愈來愈小,一步步地沉醉進他鋪下的情慾魔魅中。

  「啊!」她驚呼出聲,皇甫徽的右手掌撫摸著她的腰際,她全身的血液彷彿一瞬間全往腦子沖,她暈了。

  他的舌尖仍然纏黏著她的唇舌,絲毫不放鬆。

  顏帶徒的呼吸紊亂,一波又一波銷魂的激盪不斷不斷地撞擊著她,他成功地掌控住節奏,也讓顏帶徒的抗拒消失,兩人的吻變成更糾纏、更密合,也更曖昧。

  「你們還不停止,還要繼續下去?難不成要我離開好玩得更徹底?」森冷的話語響起,驚醒了顏帶徒。

  「嘎!」顏帶徒僵住。死定了,同樣的戲碼又發生一次!這回她怎麼跟沛星交代?

  沛星從震驚到憤怒,再到無言,然而為了阻止他們更忘情,她決定開口。  「可以停止了吧?

  我看到了,不必再吻下去,我已經看得夠清楚了!  」

  顏帶徒牙一咬,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身上那像堵牆般的胸膛,坐起。  「沛星,我——」

  「你不用再解釋了。」

  「我……」顏帶徒發現自己很難解釋什麼。

  沛星忽然綻唇徽笑,只是語調卻是冰冷無比。

  「帶徒,你們上次接吻時,我聽信你的解釋,認為那只是皇甫徽破壞你我友情的詭計,我也拚命跟自己說,那只是皇甫徽的陰謀,不要放在心上,千萬不要當真。但……這一次,這一次的接吻氛圍像是陰謀詭計嗎?不像,我覺得一點都不像。

  你跟他都是發自內心在享受這個熱吻的,你們為對方動了情!你還能解釋嗎?」這次的吻跟上回不一樣,她不認為皇甫徽是為了激怒她而吻住顏帶徒,相反地,她看到的是皇甫徽對顏帶徒有著濃濃的飢渴。

  那是她想要卻得不到的情緒!

  顏帶徒的臉色刷白,幾次張口欲言,卻不知該如何解釋,她知道這一次很難說明了。

  「看來命定情人的預言已經在發酵了。」沛星異常平靜地說道。

  「沒有這種事!」顏帶徒否認。

  「我瞭解了。」沛星再冒出一句。

  「你……你又瞭解了什麼?」顏帶徒膽顫心驚。

  沛星笑著。  「我瞭解到原來你都是在演戲欺騙我的,你幫助我其實是為了讓我卸下防心。你好會演戲啊,讓我以為你是出自真心要幫忙我,事實上你只是想利用機會接近皇甫徽,尤其當你知道皇甫徽是個富家公子後,更不想放棄他。當上少奶奶不也是你的期待與心願嗎?如今有天上掉下來的好對象,你當然要利用我,而我則傻呼呼地變成撮合你跟他的棋子!」說到最後,她極為憤怒。

  「你恨我了?」顏帶徒驚慌地問。

  「我能不恨嗎?」

  顏帶徒一窒,閉上眼,頹喪地道:  「你恨我也是應該的。」

  「你搶了我的男人!」沛星指控。

  「她沒有搶走你的男人,我並不是你的男人。」皇甫徽見顏帶徒一臉內疚,心生不滿,立刻決定把沛星的真面目給呈現出來。  「沛星告訴你,我是因為車禍而跟她認識的,我還跟她有了小孩,可是我卻拋棄他們母子,變成十惡不赦的負心漢,對吧?」

  「難道不是?」顏帶徒的心跳得好快,會有石破天驚的答案出現嗎?

  他邪魅一笑,道:  「我就告訴你一個你或許還不知道的內情。我曾經給沛星三百萬做為答謝,只是她並不死心,想盡各種方式對我表達愛意,期望我能愛上她,當得不到我的響應後,她甚至開始設局強逼,預定了房間,邀我到飯店說要餞行,卻在酒裡下藥,想要我跟她做愛。」

  「哈?」顏帶徒愕然。

  「沛星有告訴你這些事嗎?」

  顏帶徒沉默了。

  皇甫徽滿意地一笑,就知道沛星隱藏住真相。

  「藥效是讓我昏沉了,不過我還是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她說那一夜讓我跟她有了小孩,這是笑話。」

  顏帶徒吁出一口氣,下藥、迷惑、設局,怎麼變成是沛星狼子野心呢?她承認懷疑過沛星,只是她不想追究太多,因為她相信友情。

  「這就是沛星的真面目。」皇甫徽睇著顏帶徒。

  「但小孩……沛棋是真實存在的,關起房門的事,我也沒辦法判斷,而你跟她曾在房間裡又是事實……棋棋……唉,我……」顏帶徒已無法當裁判了。

  沛星的臉色難堪之至,好半天後才回道:

  「皇甫徽,你為了替自己脫罪,竟顛倒是非。」

  「我的話才是真相。」皇甫徽道。

  「真相是顏帶徒和皇甫徽談戀愛了,你喜歡他,也巴結上他,而我,一無所有,什麼都沒有了!」沛星氣憤地直指顏帶徒,是顏帶徒破壞了她的美夢。

  「沛星,我——」

  沛星的目光落在掉在一旁的包包上,牡丹花腕鏈就在包包裡。  「我要腕鏈!」

  她出其不意地衝上前撿起包包。

  「你想偷腕鏈?」皇甫徽想要制止。

  沛星轉身就走,頭也不回的。

  「站住!」他要追。

  「不許追,腕鏈給她!」顏帶徒擋住皇甫徽的去路。

  「為什麼要給她?」

  「如果她能賣錢,就讓她賣掉,她極需要生活費。」她仍為沛星著想。

  「你對牡丹花腕鏈不屑一顧。」皇甫徽對於顏帶徒完全不重視腕鏈的表現感到不滿。

  顏帶徒不回答他的問題,只後退。  「我走了。  」

  「你就這樣走人?」

  「不走還要做什麼?你成功了,沛星走了,我跟她決裂了,這就是你最終的目的,你贏了,況且我也沒有跟你繼續接觸的理由。」顏帶徒什麼都無法思考了,空空的腦子只塞著一件事,那就是對不起沛星。

  「你真瀟灑,不再追問沛星設計我的詳情。

  也不在乎腕鏈傳說所引發的效應,你對我沒有任何留戀的感覺嗎?」他冷硬地問。

  「不關我的事了。」她沒了動力,弄成這慘況,她還有何道理再跟皇甫徽糾纏?丟下話後,她毅然地走出辦公室外。

  皇甫徽目送她的背影消失。顏帶徒轉身走人,頭也不回地走人,不曾流露出一絲眷戀,這種被徹底漠視的狀況,他還是頭一次遇見。

  皇甫徽帶著濃濃的不解以及不願承認的失落感回到老家「花徽山莊」,漫步在蝴蝶道上,思索著顏帶徒的冷漠究竟是真還是假?

  圍在他週遭飛舞的蝶兒累了,停偎在他肩上。

  他能被蝴蝶信任,卻被顏帶徒視如魔物,避而遠「徽兒、徽兒、徽兒……」

  遠遠地,傳來祖父皇甫翁的呼喚聲。

  皇甫徽暫時放下對顏帶徒的思緒,停下腳步,回身,看著身穿靛藍衣服,髮鬢柔白色,神情和煦的長者正神采奕奕地走過來。

  「爺爺。」他恭謹的喚道,即便知道他一出現就沒好事,但還是別得罪他的好。

  皇甫翁走近他,紅潤的雙頰證明他身體十分健朗。他就是精力十足,才打算再把人生目標放在搞定老二皇甫徽的婚姻大事上。

  他對成功「玩弄」長孫皇甫花與解苳的愛情得意洋洋,而皇甫徽也一樣是他的目標。

  「您找我什麼事?」他問著神情古怪的老人家。

  「我是來問你找到牡丹花腕鏈了沒有?」老人家問道。

  他不語,想先等候祖父的反應。

  老人家一臉失望,說道:  「你沒有去找嗎?

  心情不好耶,牡丹花腕鏈可是傳承給你的寶貝,若是回不到你手中,怕你的姻緣會出了差錯。」

  「您其實可以不用理會牡丹花腕鏈的問題,而且您以前也不在意的。」他想說服爺爺別介入,自從大他將近一歲的兄長皇甫花真的因為千日紅腕鏈而與宿敵解苳化敵為友,甚至結為夫妻後,老人家就更熱衷在尋找家傳寶物上。

  「以前是以前,我心態改變了呀!你也知道,咱們家另一條傳家寶物千日紅腕鏈無預警的出現後,立刻促成了花兒與解苳的姻緣,這是活生生的實例,也讓我對腕鏈的命定情人傳說拜服不已,再加上我總覺得牡丹花腕鏈有可能隨著千日紅腕鏈而出現,所以才著急啊!」

  「我建議爺爺別再找了。」他再道。

  「為什麼?」皇甫翁敏銳地感受到孫子的異樣。  「傳家寶耶!我怎能不去找?」

  「  哼,我知道你跟皇甫花一個樣?都不想受到控制,但從你大哥的例子就能印證,不能輕忽腕鏈對你的影響力。」

  「都怪爺爺我以前漫不經心的,這麼晚才發現牡丹花腕鏈失蹤。沒辦法,咱們家族的成員習慣低調。從古早的老祖宗那一代就是如此,結果低調過了頭,變成有點不經心了。」

  「祖父就是不知道怎麼傳承傳家寶的,居然只交了個盒子以及關於腕鏈的傳說給下一代,而我這老笨蛋也不以為意,盒子就隨便放在秘庫裡,傳說則打算等時機到了再傳給你,直到千日紅腕鏈出現,我才想去看看封在秘庫裡的牡丹花腕鏈變成什麼模樣了?豈知牡丹花腕鏈根本就沒在盒子裡,不知道丟哪兒去了?甚至遺失多久我也都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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