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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舒丹    


  「再辛苦也熬過來了。」她搖頭,「老實說,能怪誰呢?怪我的親生爹娘嗎?就算我有多厭惡這一身的神力,也不能怪他們啊!」她看著雙掌,語氣哀淒。

  「朵兒……」華父拍拍她的肩膀。「你說得沒錯,儘管這身力氣帶來了這麼多麻煩,但這畢竟是你爹娘給你的禮物,他們的本意是希望能讓你去幫助可憐的人,可惜……反而被有野心的人給利用了。」

  他邊說邊歎息,不禁回想起這些年所發生的事——華朵是以流月劍法聞名的宋寧,以及一身與生俱來的神力闖出名號的安佳兒,兩人的愛的結晶,當時他倆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神仙眷侶,不論是外貌或武藝都十分匹配,他們那相知相惜的情感也很讓外界羨慕。

  可惜一場變故讓他們天人永隔——他們出色的表現招來太多的敵人,而明著來的敵人大可堂堂正正的對決,但暗著來的敵人就難以提防了!

  身懷六甲的安佳兒不幸中毒,提早生下腹中的孩子,然後毒發喪命,深愛妻子的宋寧無法接受事實,像發瘋似的當場一頭撞死,留下呱呱墜地的孩子。

  此事震撼了江湖,武林中人紛紛站出來替他們打抱不平,但造成禍端的人卻認定這只是場比鬥,是宋氏夫妻輸不起,抵死不認錯!

  於是正義的一方找上了義莊,請當時的義凜公子出來主持公道。

  義凜公子為了查清事實,派出各地義莊子弟,調查出宋氏夫妻確實有幾次挑釁行為,但都是光明磊落的迎戰。

  義莊費了一番功夫找出下毒之人,直接廢除了那人的武功,了結了這場由宋氏夫妻所引發的江湖大事,還把一出生就失去父母的可憐嬰孩交給一對鄉下的夫妻照顧。

  誰知那對夫妻只是貪圖錢財,在將錢財納為已有之後,立刻把孩子帶到深山裡丟棄!

  所幸華父那天恰好在山裡打獵,看到襁褓中的孩兒及放在身旁的流月劍,進而認出她的身份,心生憐惜才將她帶回家養大。

  華父出身貧寒,自小就被江湖上的邪教祁星教所收養,在祁星教裡只是個地位低賤的下人,壓根不受矚目,即使撿了個孩子回來也無人過問。

  他將孩子取名華朵,靠著省吃儉用,辛辛苦苦將孩子養大。

  在養育的過程中,他發現到華朵遺傳了娘親的神力,時常會因控制不住力氣而將週遭物品毀壞,這也招來其他人異樣的眼光。

  華父知道若想過平凡日子,必須讓華朵隱藏實力,便不斷提醒她別在外人面前展露力氣。

  華朵乖巧懂事,幼時雖不明白原因,卻能聽話照做,長大後瞭解自己的身世,更是藏起一身怪力,把原本活潑的個性轉變為冷漠、謹慎、藉以隱瞞。

  第2章(2)

  原本他們父女倆以為可以靠著低調過著快樂的生活,沒想到一個由野心所衍生的陰謀卻打破了平靜的日子……

  祁星教作風強硬、嗜血,不少百姓而受害,因此有許多名門正派出來討伐,祁星教教主因不願意惹出麻煩,不得不低調行事……

  外界因此誤以為祁星教是忌憚白道的正義及武力威脅,殊不知——事實上,祁星教是為了要煉出能震撼江湖的黑獄劍,幫會暫時收起張揚的利爪,不再惹事。

  祁星教教主拜河最終的目標就是要統一武林,除掉義莊。

  他在前幾年無意間得到黑獄劍的練習方法,便按照書記載,持續用幼童的鮮血及黑獄劍的咒語鑄了一年,終於一把絕世好劍出現了!

  但這把劍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持有,而是必須由此劍親自選中的主人,才有資格擁有!

  拜河原以為自己就是此劍的擁有者,誰知他根本連碰都沒辦法碰——想到自己辛苦煉劍卻得到,氣得當下虐殺了許多人,搞得祁星教派人心惶惶。

  後來教中長老從書中得知,若煉劍都不是擁有者,有個咒語可以控制擁有此劍之人,於是要拜河先從教中尋找具有資格的人。

  所有祁星教中人士,包括低賤的下人都得經過測試,所以他們父女也被帶到之前從未來過的殿堂。

  華父隱約感到不妙,一再提醒華朵要小心行事,得千防萬防也防不過命中注定——華朵一靠近黑獄劍,立刻引起劍的騷動,竟自動飛入她的手中,表明她正是黑獄劍的唯一主人。

  拜河只覺欣喜萬分,卻因尚未練好咒語而無法完全控制華朵,於是他們父女倆便乘機持劍殺出祁星教,從此過著亡命的生活!

  「只要拜河一天不死,這種逃亡的日子就不會結束。」華朵瞇起眼,「當時我們只顧著逃命,卻忘了該先殺了拜河!」

  「能逃出來就是萬幸了。」

  「也對,就過一天算一天吧!」她苦笑的說:「這一年來,咱們只遇過一次祁星教的追趕,看來拜河應該是不想引起武林人士的注目,更不願讓義莊知道此事。」

  「倘若太招搖,肯定會讓那些名門正派群起圍攻,到時就得讓義莊插手,此事就麻煩了。」

  「沒錯,所以拜河才會這麼低調。」

  「或許等他練成咒語,我們的苦難才會真正開始。」

  她沉默著握緊拳頭,這正是她最擔心的事……拜河之所以旅放任他們是因尚未練成咒語,一旦練成,恐怕就會開始緊追不捨了。

  「不如把此事告訴羅寧樂?」

  「不可以。」她搖頭,「義莊不能偏頗任何一派,擅自插手只會失去中立立場,反而會害羅寧樂受到武林中人的攻擊,再說就算我們說出真相也沒人會信,反倒先把身份曝光,讓拜河更快抓到我們。」

  「說得也是,在還未釀成禍端之前,那些名門正派根本就不會管,拜河就是仗著這一點才會如此囂張。」華父皺眉,「難道真要等他掀起血腥後才有辦法解決嗎?」

  她歎氣。「想再多也沒用,阿爹,咱們又得離開了。」

  這一次離開是為了躲避羅寧樂……「會不捨嗎?」

  她愣了愣,隨即揚起嘴角,「我已習慣這種感覺了。」

  華父心疼的看著她,卻是無能為力,只能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一個月後,羅寧樂興高采烈的跑來找華朵,迎接他的卻是空蕩蕩的茅屋……他就像個無助的孩子坐在院子的椅子上,心裡充滿了說不出的空虛與失落。

  兩年後

  「大哥,你要我查的事情查到了!」一位相貌俊雅的男子匆忙走進大廳,看著正在喝茶的男子,喘著氣的說。

  「哦?」他放下茶杯,挑起好看的眉,「說來聽聽。」

  「柳天遠確實偷走了望仁派的武功秘笈,還姦殺了派中的婦女。」

  「看來望仁派的指揮是事實,那麼幫柳天遠說話的那些人又是為何?」

  當初望仁派和自稱是支持柳天遠的人們找上義莊,互相指控對方的行為不仁不義——望仁派說柳天遠強奪派中的秘笈,還殺害無辜婦人,柳天遠的人則反咬望仁派殺害他的家人,才會報仇。

  雙方各說各話,吵得現任義凜公子羅寧樂煩燥不已,不明白為何這種小事也要找上義莊?為了耳根清靜,他聲明三天內會查明真相,並很客氣的要他們先「滾」出義莊。

  「收取柳天遠的好處囉!」

  「嘖,這種小把戲,望仁派會查不出來?到底是把義莊當什麼了?」

  「唉!望仁派最近的聲勢滑落,而且當家的武功不濟,我看被欺負是假的,事實是想提振名聲才會找上義莊吧!」總而言之,是為了曝光率。

  「煩死了。」羅寧樂的俊臉丕變。「把找到的人證、物證全交給望仁派,要他們私下解決,再來煩義莊,就把望仁派和柳天遠這些年所做的骯髒事全都公諸於世,交給江湖中人審判。」

  「大哥,你這麼做,很明顯是在報仇,這跟義凜公子的形象不太符合喔!」

  「義凜公子的形象?」羅寧樂微笑,「寧平,剛正不阿的義凜公子太沒人性了,又不是神,怎麼可能正義無私呢?我這麼做是要杜絕那些愛拿小事來煩義莊的人,那些人誤以為只要跟義莊沾上一點就能出名,隨便與人串通來煩我,我可不是吃飽閒著等他們召喚的人!」

  羅寧平看著他,不知自己該點頭,還是搖頭——義莊的存在就是為了主持江湖上的紛爭,但這些年時常有人拿些雜毛蒜皮的事找上義莊,目的就是想靠義莊的名字引人注意。

  那些人確實博得了注目,可義莊卻得為那些人投入大量的人力、金錢,有時還白忙一場,擺明是被人利用。

  之前的義凜公子為了和平,通常都會隱忍下來,頂多向外公佈絕對不再幫這些人處理紛爭,可羅寧樂這位義凜公子就完全不同——該處理就處理,遇上這種鳥事也不肯善罷干休,表面上用無害的笑容博得眾人愛戴,私底下卻是一肚子壞水,讓想利用義莊的人到最後不僅連本都沒撈到,還可能被逼得退隱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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