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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夏娃 等明天再打一次吧……她看看這個家,這裡的一磚一瓦都是爸和媽年輕時親手堆棧起來的。 爸過世得早,媽總說是天妒他們夫妻感情太好。 爸過世後,這個家裡的傢俱和擺飾,媽都小心翼翼的維護,不捨得丟,她說家裡一桌一椅都有爸觸摸過的痕跡,有他們夫妻共同的回憶,全都是無價之寶。 天下是講求實際的人,不懂得這些細膩的感情,兩年前他沒事先知會一聲,就帶來設計師要把屋子全面翻新加蓋,媽氣得把他趕出去。 天下是賺了錢,想表現一片孝心,可惜用錯地方了。 媽則是說了氣話,叫他不要拿錢回家炫耀,她不希罕他賺的錢。 天下那張嘴有時候挺賤的,媽又是直來直往的性子,他們母子之間一直都有溝通不良的問題,那次以後,天下就更少回家了。 以前媽常對她說,她這個兒子唯一對這個家有貢獻的地方,就是幫她娶了一個好媳婦…… 當年爸重病住院,她和平天下只在醫院裡戴了戒指,簽了結婚證書,他就陪她回家搬行李了。 她有兩個哥哥,齊修身和齊家,還有一個拳頭很硬的父親,三個人把平天下痛揍了一頓。 那時天下一聲不吭,為她默默挨打的場面,到現在她都記得,想起來都忍不住為他喊疼。 她扶著天下,拿著行李離開家,從此住進平家,和平天下睡一間房……天下說他想等爸病情好轉再補請婚宴,一拖就拖到爸過世後,連她都沒心情辦喜宴,補請婚宴的事情就不了了之。 她對生活上很多細節不太在意,她以為辦婚宴只是形式,拍婚紗照更是可有可無,絲毫不以為意,以致十多年來她都沒發現平天下始終沒把結婚證書拿去登記,直到他和辰直羽的緋聞被爆出來…… 她看著他和辰直羽被拍到的照片,當時真的是腦袋一片空白,完全沒有想法,考慮幾天以後,她想就好聚好散吧! 她對媽說,她決定和天下離婚,媽一急,才脫口說出來,原來她和天下根本沒有結婚。 她以為媽在說笑,媽叫她看身份證,她才知道原來身份證上面有一格配偶欄,而她的配偶字段上是空白的。 她突然覺得很想笑,原來這十多年來她和天下從來就不是夫妻,而她也真的笑了,笑到眼淚流不停,把媽嚇壞了。 媽真的是很疼她,為了安慰她,竟異想天開地說,她會叫阿民娶她。哈哈,幸好當時阿民不在。 平民如果知道媽的謬想,一定嚇得半夜出走,從此不敢回家吧! 她後來發現媽竟然是認真的,趕緊說服了媽打消念頭,沒讓平民知道這件事,不然她可沒臉面對平民了。 儘管她和平天下紙上無名,可平天下對她……該做的可沒少做,她怎麼能跟平民結婚呢! 眉頭揪起,她望著這個充滿回憶、溫馨的家。她曾經滿心認為她一生都會在此度過…… 插播最新消息,二十分鐘之前「走南大橋」橋墩被沖毀,橋面斷裂,當時一輛黑色房車正行駛在橋面上,根據後方車輛的陳先生表示,這輛車超越他,車速相當快,可能因此煞車不及,連同斷裂的橋面被捲進滾滾溪流中。 現場已有救難隊前往搶救,目前正調閱附近監視器,希望能盡快查出車主身份及車上人數,一有最新消息立刻為您播報!接下來…… 她看完插播新聞,心頭一緊。沒想到北部雨下這麼大,連橋墩都沖毀了!唉……就差幾秒而已,趕什麼呢?開那麼快的車……唉,希望車裡的人都沒事。 她又看了一會兒新聞,看看時間,阿民也差不多該載媽回來了,她把頭髮盤起來,起身去廚房洗了水果,削好一盤,等他們回來吃。 「阿國,我回來了,快來幫忙提東西!」 她才端水果走出客廳,就聽見媽在外頭喊。 「好……」她放下水果,一臉笑容,正要出去幫忙,卻緩緩轉過頭去,瞪著電視上的新聞主播—— 現場已經傳來最新消息,走南大橋失事的黑色房車,駕駛是「青雲集團」總經理,現年三十歲的平天下! 她打腳底竄起一陣森冷,全身的血液瞬間凍結,困惑又迷惘地直瞪著電視…… 報錯了吧?一定是報錯了吧?她一片茫然的表情,瞪著字幕上打出「青雲集團總經理平天下生死不明」的標題,儘管一直告訴自己,一定是哪裡出了差錯,她剛剛才和天下講過電話,聽到他的聲音……儘管她一直告訴自己,一定是哪裡出了差錯,她卻頭皮一陣刺麻,腦袋逐漸一片空白…… 目前救難人員仍在搜尋當中…… 砰! 平母提著東西從前院繞進來,忽然看見新聞播報,她四肢發軟,跌坐在地。 「媽——」 平民的聲音傳來,齊治國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一直瞪著電視,直盯著電視…… 第2章(1) 幾個月後…… 中秋節到了,要不是媽打電話來,她還不知道夏天已經過去。 齊治國掛上電話,一個人站在寬敞明亮的客廳裡發呆。 這是在半山腰上的別墅社區,整個社區佔地遼闊,放眼望去一片綠意盎然的美景,綠色草皮上種植著或高或低的植物和樹木,社區車道旁則有紅磚鋪成的人行步道,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景觀,大門口還設有警衛室負責整個社區安全。 這裡的住戶非富即貴,家家戶戶都有高牆圍起,相當注重個人隱私。房子是三層樓獨棟別墅,外觀充滿歐式鄉村風情。 內部的空間則由名家設計師親手打造,結合時尚與品味,全部採用進口傢俱,展現大氣度與非凡氣息……這是平天下買的房子。 客廳使用溫暖柔和的米白色調,一整組深咖啡色的柔軟沙發,原木色線條優美的茶几。 砰! 樓上傳來聲響,齊治國馬上回神,三步並兩步跑上二樓。 「天下,怎麼……」她住了口,沒有再說話。 臥室裡的男人拄著枴杖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火紅的夕陽落在他高大的身影上,照著他半邊側臉,描繪出他深邃的輪廓,瘦削的線條,高挺的鼻子和緊抿嚴肅不悅的嘴唇。 五個多月前那場意外,他及時從車子裡逃生,經救難隊冒險搶救,他奇跡似的生還。 雖然撞了腦袋,傷了內臟,身上多處骨折,全身傷痕纍纍,但她感謝老天爺把他的命保住了。 她看見水杯在牆邊碎成一地,轉頭看原該放在窗台邊的茶几上的水壺不見了,猛然想起她中午倒開水給他服藥時,把水壺擱在床頭櫃上,一不留神就忘了擺回去。 「抱歉、抱歉,我忘記擺回去了。」她趕緊進來,倒了一杯開水過來拉起他的手。「來,喝水。」 他瞇起深邃幽黑的目光,渴望看見她,瞪死她,眼前卻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欺負一個瞎子這麼好玩嗎?」他狠狠拍掉她手上的水杯,卻發現他打掉的只是她的手。 他自從醒來以後,一貫的冷靜沉著全不見了,隨時都像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一樣亂轟亂炸,難以相處,連媽和阿民想留下來照顧他,他都自嘲自己是個廢人了嗎?需要如此勞師動眾! 「我就知道你來這一招。」她可是有兩隻手的,對這個慣犯早有防備,拿著水杯的手離得很遠。 她笑吟吟像沒有脾氣似的,卻看他不語,氣得頭頂冒煙。她吐吐舌,趕緊餵他喝水。 杯子碰著他的唇,輕輕碰觸著,等他張口。 他緊閉著嘴巴,臉部線條緊繃,氣得想再打掉水杯,又多疑地顧忌她再次捉弄而沒有動作。 「哎,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了,喝口水吧?」她的聲音輕輕柔柔,像一道微風拂過耳畔,舒服得讓人很難有脾氣。 平天下終於肯喝水,她偷偷鬆了口氣,餵他喝水。 他喝了幾口,緩緩伸手碰觸水杯她以為他想自己拿,他卻連同水杯握住她的手。 他抓住了她,一把拉過她,用撐著枴杖那隻手死緊地抱住她纖細的腰,另一隻好活動的手摸索著她的臉,摸到她細緻的下巴,傾身吻住她的嘴! 他嘴裡含著水,掐著她的下巴,要她張口喝下他含過的水。 齊治國差點把他推開,一手碰到枴杖就停住了,她抗拒地撇開臉,忽然他身軀晃動,腰身後那隻手鬆了,她一隻手趕緊環到他身後,抱住他的腰,怕他站不穩跌倒了。 他卻乘勢托住她後腦勺,吻著她濕熱的唇,撬開她貝齒…… 可惡的天下啊——一股熱流滾入喉嚨,想到是他含熱的水,還有他的口水,她覺得好噁心,差點就吐了出來。 在黑暗之中,他感覺她全身的毛細孔都在排斥他,令他大為光火。他硬是不放開她,把她吻了又吻,直到把她嘴唇都磨腫了,她吞下的水早已滑過食道,流入胃裡,進入身體裡去了,他的嘴唇才緩緩離開她的嘴,擦過她臉頰,含住了她飽滿的耳垂……不知不覺,她承接了他不少重量,他幾乎靠在她身上,最後齊治國不得不兩手抱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