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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白暮霖 Jessie翻了下白眼,「又想轉移話題,你這招不管用了!不說就算了,但你千萬要記得,如果你的男朋友真的是公司同事,而且是他要求不公開戀情,那你可得小心,這種男人對外宣稱單身,維持著身價,騎驢找馬的心態不言可喻,你別傻的看不清楚。」 「知道,Jessie大姐說的金玉良言,我會牢記在心上。」 當!電梯到了營銷部樓層,她將Jessie推出去,還送她一個飛吻。 等電梯門合上,林語洋立刻收斂笑容,有如洩氣的皮球。要說Jessie的話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是騙人的,但她相信他。 「立業為先,我不希望我愛的人跟我吃苦,縱使她願意,身為男人的我也無法接受。」 他的這番言詞讓她心醉,也甘心不公開戀情。 她一直記得他當時的神情,專一的眼眸裡盈滿她的身影。 林語洋處理好事情,看了眼手錶,時間還早,決定到市場買些新鮮食材回家,立秋時節補脾胃,另外秋季肥美的螃蟹,她記得是他的最愛。 她專注的翻閱筆記本,裡頭有昨晚寫好的購物清單,和需要補充的生活用品。 「前面的,走開!閃開!」 聽到大吼聲,林語洋抬頭,看見一輛雪白的喜美轎車車速不減的朝她衝過來。 接著,一陣尖叫幾乎劃破她的耳膜,她感覺自己飛到半空中,再落地時,劇烈的疼痛讓她以為那尖叫聲是出自她的嘴巴,事實上,她的叫聲就跟虛弱的小貓一樣。 她還沒告訴他,她愛他啊…… 下一秒,黑暗籠罩,她失去了意識。 好疼! 林雨洋睜開眼睛,扶著腦袋,覺得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人擰著打了十幾個結。 這裡是…… 她小心的坐起身,環顧四周。 熟悉的衣櫥就靠在房間右側,紅色的雙人座沙發,還有熏衣草窗簾……這裡是她的小套房。 但是她記得自己明明出車禍……難道是做夢? 夢境怎麼可能如此真實? 冷意泛上四肢,她抓起沙發上的外套,披在肩上,站在鏡子前,仔細檢視自己。 除了鎖骨上的紅痕,沒有任何傷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冷!她明明已經披上毛呢外套……毛呢外套?現在才九月,怎麼可能用得著毛呢外套? 她轉頭,看著電視櫃上的電子日曆。 二00一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怎麼可能?今天應該是二00四年九月二十三日才對。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一次。 還是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她回到過去了? 叮咚!叮咚!門鈴聲響起。 林語洋仍處於驚詫中,思緒紊亂,下意識的打開門。 辜承隆一身筆挺的西裝,沒料到面對他不假辭色的小綿羊居然用這種裝扮迎接客人,毛呢大衣加上棉質睡衣,披散在肩上的微卷秀髮透著咖啡色澤,讓她看起來該死的誘人。 「我只是盡個好鄰居、好同事的義務,想問你,要不要搭便車上班?畢竟昨天是我送你回家。」 林語洋拉開鐵門,揪著他的領帶,「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三日嗎?」 儘管她牛頭不對馬嘴,不過看在她臉蛋蒼白如紙的份上,辜承隆點點頭。 「後天是聖誕節。你還沒找到舞伴嗎?」 越接近年底,外商集團以各種舉辦的狂歡舞會越多,其中又以聖誕舞會最為盛大,幾乎等同國內大型企業的尾牙規模。 「老天!」她真的回到過去,還記得……「你要去美國,對不對?機票時間是O二年一月七日凌晨一點四十分,搭乘長榮班機,對嗎?」 辜承隆神色不變,但是下顎微微內縮。 林語洋知道他提高了警覺,這是他的習慣,也是相處多年後她才發現。 「答應我,你今天就改機票,把目的地改到聖地亞哥,只要你明天晚上到達,趕在後天一定可以見到Swank。」 「你怎麼知道Swank?」 「我……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但是你相信我好嗎?」她臉上血色盡失,攀著他的手臂,想借此驅除身上的寒意「我不會害你。」 莫名的,辜承隆相信她的話。 「你的手好冰,臉色發青,你不舒服嗎?」 「我覺得……不舒服。」她雙腿微顫,下一秒,雙眼一閉,整個人往後倒。 他迅速抱住她,「該死,怎麼會這樣?」 辜承隆輕易的將他抱在沙發上,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 好燙!她在發高燒。 該死!要不是他心情心血來潮,想找她一起上班,她獨自一人住在這裡,燒成白癡也不會被發現。 只是明明發著高燒,她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不管了,先送她到醫院。 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十點,辜承隆出現在桃園國際機場的大廳,手持機票和護照,準備離境。 他大概是瘋了,居然聽從她高燒期間的喃喃自語。 但看她明明陷入入昏睡中,還無意識的說著聖地亞哥,他就不由自主的照著她說的去做。 天知道他抵達當地已經是聖誕節,這種美國閤家團聚的大節日,哪戶人家不是圍著聖誕樹,吃著令人垂涎三尺的金黃火雞,他上門拜訪,無疑是挨人白眼。 不過他實在……就當他發神經吧! 第2章(2) 好冷! 朦朧間,林語洋看見的身影是他,他的手握著她的,但不應該這樣,他應該要去美國,她記得自己在暈倒之前有警告他,一定要馬上動身,才能趕在聖誕節到聖地亞哥。 她記得這是一切禍端的起始。 他透過哈佛兄弟會的引薦,認識Swank,洽談關於新一代由礦物分子提煉的彩妝品,這項技術不是最新,但受限於礦物特質,舊有技術提煉出來的彩妝顏色十分單調、黯沉,選擇性少是化妝品的致命缺點,但Swank從植物中提煉出來的自然染劑成功的讓礦物彩妝擁有更鮮明亮麗的顏色。 只是這項技術也讓Swank成為彩妝界人人趨之若鶩,亟欲爭取的合作對象。 在美國總部,當然也是沸沸揚揚,所以他越區認識,甚至進一步談妥合作備忘錄一直是秘密。直到聖誕節當天,Swank在聖地亞哥的別墅裡,以為賓利接手辜承隆的計劃。她知道賓利已經注意到辜承隆的計劃,所以再最後出手,以求坐收漁利。 辜承隆的越區本來就是錯誤,在沒有任何證據時,他跳出來能大吼什麼? 所以他一定要去聖地亞哥,阻止後來發生的一切。 「醫生,病人的狀況很奇怪,剛才一直發高燒,現在卻開始冒冷汗。」 「交感神經作用,先幫她打點滴。」 林語洋只覺得思緒輕飄飄的,原本泡在水裡的身體逐漸變輕,她不停的往上飄,穿過白色天花板,她試圖要抓住床的一角,卻發現手掌穿透水藍色的床墊,人依舊往上飄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推床一路飛奔,怵目驚心的鮮血汩汩流出,染紅白色紗布。 一名護士疾步尾隨在醫生後面,報告著剛出爐的檢查單。 「九月二十三日下午四時四十二分,病人遭疾馳的車輛強力撞擊,經過X光和超音波掃瞄,左大腿骨折,胰臟有破裂可能,頭部率先著地,腦葉出血,第三根、第四根肋骨裂傷。」 「有通知腦神經的張主任嗎?」 「張主任在手術室幫病人動手術。」 「還有誰?」 「已經通知林醫生。」 醫生迅速消毒,戴上顯微鏡「病人的家屬呢?」 「已經通知她先生,正在趕來的路上。」 「救人要緊,先處理出血部位,等她先生到醫院,讓他簽手術同意書。」 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味,冷冰的金屬儀器不停的作響。 剛才明明覺得冰冷,怎麼現在變成火炙? 林語洋懷疑自己的肚子已經被燒出一個洞,試著低頭檢視,卻發現自己連捏死一隻螞蟻的力氣都沒有。 她不是只有發燒嗎? 聽著護士的聲音,她才訝異的發現自己回來了……抑或根本沒有離開,那一切只是她的幻想。 先生? 她沒有先生啊! 這時,一道莫名的光線籠罩著她,她知道自己的心跳正在減緩,快要死了。 原來面對死亡的感覺是這樣的。 「病人的脈搏持續減緩,現在只剩下五十六。」 「準備電擊和強心劑。」 燦亮的光線穿透窗簾,投射進室內,灑在躺在床上的人兒的臉上,惹得她伸手拉起絲被,蓋住頭部。 不消片刻,她又因為悶熱而露出紅通通的小臉。 辜承隆將這一切看進眼底,深邃的瞳眸流轉著琥珀色光澤,健壯的身體未著片縷,隨意覆在腰間的絲被,因為她的拉扯而滑落,暴露出窄瘦有力的臀部。 他心中有所匱礙,這件事情的處理,讓他從果斷變得寡斷。其實詢問親近的朋友,答案便呼之欲出,但他一直沒有實際執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