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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綠光    


  「不,我可比不上她渾然天成的媚態,希望她別往京城走,否則——」

  「該是無妨吧,那是個男人。」

  「……嗄?」男人長得比女人還嬌媚?

  正在錯愕之時,就見一人身穿大紅鬥牛服,腰繫鸞帶配繡春刀,她不禁道:「那不是錦衣衛嗎?」

  「他是,不過他是齊賢的義子田尚寶,是安插在錦衣衛裡的敗類,要不是他,睿王在邊境一戰也不會被俘。」袁窮奇說著,牽起她的手。「走,咱們立刻離開這裡。」

  「得上街找睿王和祝涓才成。」

  「放心吧,我說他們上街,實際上是要他們先走,持我的令牌就可以順利進京城。」袁窮奇一把抱起她,加快腳步離開。

  而彎月湖畔,田尚寶到時,侍衛和驛卒已經將曹瑾娥和高惟庸給拉上岸,兩人身上用布巾裹著,卻還是不住地打顫。

  「世子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田尚寶不解的問著。

  「得問她,真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高惟庸不快地道。

  「我……」曹瑾娥驚魂未定地環顧四周,總覺得這視野似乎清晰多了,不像方纔那般晦暗,瀰漫著一股陰森氣息。「我不知道怎麼搞的,一個司禮監的太監拿了月季花瓣給我,我泡了澡後就……」

  「司禮監太監?怎麼可能,宮中太監怎會跑到這麼遠的驛站來?」

  「他說他是受督主之命,前往平朗慶王府取物的,他也在驛捨裡投宿一夜。」

  「胡扯,慶王早已入宮,督主怎可能派人到慶王府取物?」田尚寶暗忖了下,隨即朝身後的東廠番子喊道:「給我到南館查個清楚。」

  「是。」

  「來人,趕緊送端王世子和世子妃回房。」田尚寶喝道。

  侍衛們趕緊上前,攙住狼狽至極的端王世子夫婦,高惟庸雖覺臉上無光,但還是該打聲招呼。「不知道田大人怎會在這時分來到八里驛站?」

  「是督主要我走一趟到遞鋪查查各處傳回的消息,怎會一路上都找不著袁窮奇和睿王,得知兩位在此,想打聲招呼,豈料……」看著兩人的狼狽樣,他也就不多說了,要人趕緊將他們送回房,省得染上風寒。

  一會,前去查探的東廠番子回稟,「田大人,驛卒說對方是持銅鐘令入住,有兩番子護送兩個司禮監太監,可小的進了南館卻不見半個人。」

  田尚寶聞言,沉默了下,像是想通什麼,急聲道:「追!他們可能就是袁窮奇一行人喬裝的!」

  邊境東廠駐所傳回消息,一開始說袁窮奇未死,而後又說在杏花鎮審了案,結果莫名的就連鞏令陽也死在杏花鎮,番子連迭上報,沿路都派人搜查,卻一直沒能找到人,想不到他們竟然大膽地喬扮太監和番子,簡直是要氣死他!

  官道上,袁窮奇縱馬狂奔,祝湘就坐在他的身前,讓他以斗篷護得牢牢的,一路不敢停歇,直到天色由深黑轉為靛藍,他們終於來到西城門外,就見已有一票錦衣衛狀似等候多時。

  「大人!」龐得能向前喊著。

  「睿王和祝涓可已到了?」

  「到了,已經接進郭大人府邸了,郭大人令我等在這兒,定要等到大人歸來不可。」龐得能喜笑顏開地道。

  「那就走吧,還等什麼?」

  他駕了聲,一馬當先,其他錦衣衛跟上,待一行人進了西城門,田尚寶才帶著幾個東廠番子趕到,見狀只能咬牙暗罵,估算著也只能先進宮向督主稟報此事。

  而袁窮奇一行人進了西城門,一路朝二重牆而去,如入無人之境地轉進了位在城東的指揮使府。

  「窮奇!」郭庭邵就站在大門前迎接著。

  「義父。」袁窮奇拉住韁繩躍下馬背,才回頭抱著祝湘下馬,牽著她走到郭庭邵面前。

  「終於回來了。」郭庭邵開心地拍著他的肩頭。「走,先進來再說。」

  「嗯。」

  應了聲,牽著祝湘踏進府裡,主屋大廳裡,齊昱嘉和祝涓早已等候多時。

  「姊,你終於來了。」一見祝湘平安無事,祝涓這才放下心來,低聲埋怨著齊昱嘉。

  「都他啦,跟他說要等你一道,他偏是不等。」

  齊昱嘉啜了口茶。「我說了,要怪就怪袁窮奇,是他要我帶你先走。」而原因就出在袁窮奇要戲弄端王世子夫妻。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曹瑾妍的怨氣,但眼看著就要進京了,他實在不願節外生枝,可是在袁窮奇說過計劃之後,他也只能答應,只好帶著祝涓先走,省得他騎技不佳,跑得不夠快,反倒是連累了袁窮奇。

  「袁大哥,你到底是在做什麼?」祝涓扁起嘴質問著。

  她早已從齊昱嘉口中得知他們的身份處境,所以雖說一路上大伙還是笑鬧走來,可實際上她心裡是擔憂著,因此跟姊姊分開行動便教她更加不安。

  「祝涓,你真是不識風情,也不知道要給咱們一點相處的機會。」袁窮奇煞有其事地說。

  祝涓楞著,祝湘已經毫不客氣地朝他肩頭打下。「不要胡說。」

  「在我義父面前打我,這樣好嗎?」袁窮奇以眼示意著。

  祝湘這才想起郭庭邵就在面前,羞得垂下臉。全都是和這不正經的人在一塊,害得她都忘了禮教。

  「無妨、無妨,都是自己人。」郭庭邵爽朗大笑著,他方頭大耳,十足武人身姿,個性也似武人般不拘小節。「待會用過膳後,要歇息再歇息。」

  祝湘聞言,這才發覺他似乎早就知曉他們即將到來,不禁望著袁窮奇。

  「你以為只有東廠的人才會散佈在各驛站裡?」袁窮奇笑道。「雖說錦衣衛是比不上東廠可以分佈全國那麼廣,但愈接近京城的各大驛站遞鋪裡,都會有錦衣衛的分駐所在,我每到一個驛站就會托錦衣衛傳遞消息給我義父,先前安排計劃時,我已經先差人通報了。」

  祝湘點了點頭,心想這人心細的地步簡直是無人能及,什麼計劃都能安排得天衣無縫。

  今兒個要不是田尚寶突然到訪,這計劃就臻至完美了。

  「義父,這位是祝湘,是祝涓的姊姊,也是我未來的妻子。」袁窮奇正式地跟郭庭邵介紹著,預計晚一些會跟郭庭邵道出她的真實身份。

  祝湘小臉微羞地朝郭庭邵福身。「見過郭大人。」

  「真是太好了,想不到你這邊境一戰,竟還帶回了新娘子,這事待會得跟你義母說說,她一定會很開心。」郭庭邵從兩人互動的舉措就略略猜出,但聽他親口證實才教人打從內心開懷。

  第十七章  狼狽現形(2)

  正說著,一旁郭夫人適巧從廊外走來。「窮奇回來了,你這老頭也不差人跟我說上一聲,爺兒倆就在這兒聊開啦。」

  祝湘回頭望去,郭夫人看似四十開外,保養得當,眉目極為清秀,而眉宇間那股英氣,直教祝湘讚賞這兩人真是天生一對。

  「還來不及差人說,你過來瞧瞧咱們窮奇未來的媳婦。」郭庭邵對她招著手。

  祝湘突然緊張了起來,見她來到面前便朝她福了福身。「見過郭夫人。」

  「在咱們這兒不需要這麼多禮,你叫什麼名字啊?」郭夫人性情爽朗,主動地牽起她的手。

  「我叫祝湘。」

  「家住何方,家中還有誰?」

  「我……」

  「婆子,待會再聊,早膳弄好了沒?」郭庭邵見她連珠炮地問,趕忙打斷她。

  「弄好了,已經差人送到偏廳裡了,走走走,咱們一道走。」郭夫人熱情地牽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招著祝涓。「祝涓姑娘,一道來吧……啊啊,都姓祝,眉眼有點像,你們是姊妹吧?」

  「是啊,人家都說我跟姊姊像。」

  「啊,你們的爹娘真是好福氣,有你們這對姊妹花,真是羨煞我了,往後就在這兒待下,想待多久就待多久,知不?」郭夫人一手挽著一個,邊走邊說。

  幾個男人被拋在後頭,不禁對視一眼,搖頭笑歎。

  用過早膳後,祝涓已經昏昏欲睡,郭夫人早已差人備了客房,便先帶著她進房。

  而幾個人也從偏廳移到主屋後方的書房裡頭,郭庭邵正不解袁窮奇怎麼不讓祝湘跟著妹妹去休息,便聽袁窮奇開口解釋著。

  「所以祝湘……就是她。」袁窮奇說完,儘管沒點出名字,但也足已讓人知曉祝湘的真實身份。

  「這天底下真有這等事?」郭庭邵驚歎道,突見她跪下,對自己行了大禮,趕忙將她扶起。「祝姑娘……不須多禮。」

  「祝湘感謝郭大人為曹家所做的一切,祝湘會永遠銘記在心。」

  「曹大人一心為民為朝廷,卻讓閹狗迫害,教人怎麼吞得下這口氣?」郭庭邵直睇著她,雖說面貌不同,但那神韻確實是相似的。「老天給你重生的機會,就是要你忘卻之前苦難,重新來過。」

  「祝湘可以忘記苦難,卻無法漠視齊賢在朝興風作浪,甚至放任手下的人在各地荼毒百姓,一個縣令膽敢如此造次,更何況其他的郡城縣主官呢?齊賢不除,百姓無以安身立命,朝綱將會違逆顛倒,所以除去齊賢乃是首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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