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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蜜果子    


  巴珊珊穿著水藍色的婚紗。全身不住的顫抖。這場婚姻已經來得荒唐了,難道要結婚的人更加荒唐嗎?

  就連夜雨的兄長都這樣說他,而這兩個自稱是嫂子的人,也認真的要她考慮終身大事。

  怎麼辦?她不知道!在這之前她是歡喜的、是期待的、是緊張的,可是現在聽到夜雨有那麼多數不清的女友,她又彷徨不安,他見一個愛一個是嗎?她並不是他唯一一個一見鍾情的女人!

  「想清楚的話現在就走,離婚禮開始還有五分鐘。」齊錦瑟體貼的為小弟打算,「反正你逃婚也不是第一次了。」

  逃婚?!巴珊珊僵直身子,手腳一陣冰冷。

  「這是他第十七次說要結婚。真正有舉行的是七次,不過那七次都逃婚了。」齊錦瑟的老婆杜鵑認真的念出統計表,「如果等一下他沒出現的話,你就是第八次了。」

  「那時就真的要恭喜你了。」齊靈犀的妻子蕭采楓認識小叔不深,都知道讓這女孩嫁給他,根本是把她推入火炕。

  「我不會逃的!我如果離開了,珊珊怎麼辦?」齊夜雨的聲音終於爆了出來,「我愛她,我會保護她,我不可能會做任何傷害珊珊的事情!」

  哇!牆壁以東的兩個男人,包括牆壁以西的兩個女人,全部蒼白著臉色,不敢相信自己親耳所聽見的。

  而身著婚紗的新娘子,簡直是激動得喜極而泣。她就知道,王子終究是王子。

  「夜雨,婚姻不是兒戲。」齊錦瑟上前攔住要出去的小弟,「你懂得什麼叫責任嗎?」身為夜雨的大哥,他也不想破壞人家姻緣,只是依照他對夜雨的瞭解,破壞這一切,才是為巴珊珊好。

  齊夜雨回首看著大哥,連他自己都猶疑的皺起眉頭,一片沉默瀰漫開來,就連牆以西的新娘,都緊張的握住花束。

  責任是什麼她也不知道。她第一次結婚,跟個才認識不到七天的男人,他風度翩翩、俊美優雅,他是童話裡走出來的王子,會給予她無盡的幸福。

  她只知道這個,也只相信這個。

  院長初聞時不可置信的要她想清楚,她怎麼想,也只有想到夜雨待她的好,還有那激情的夜晚。

  她寧可相信,上天還是眷顧她的。

  「我不知道,你知道我討厭責任這種東西。」齊夜雨有些不耐的聲音傳來。

  兩個女人紛紛拍著新娘子的背,真怕她心臟不好,等會聽見更勁爆的會直接昏厥過去。

  「但是我會學的。」齊夜雨拍了拍大哥的臂膀,「我想為了珊珊,試著組一個有責任的家庭。」

  全部人都傻了,他們聽著齊夜雨的步伐邁出,聽著他打開休息室的門。

  「新娘子,這邊請嘍!」媒婆出現,笑吟吟的請著已經淚流滿面的巴珊珊出場。

  她滿載著笑容,提起裙擺,幾乎是疾步的向前奔去,因為她知道,有個人在外面等著她。

  王子神采飛揚的站在特地打造的南瓜馬車旁,準備載她進入婚宴會場。

  「怎麼哭了?」等她一走近,齊夜雨以手背沾去她的淚痕,有些狐疑。

  「我太高興了。」她笑中有淚的看著他,從未想過,跟喜歡的人結婚,會是這令人欣喜若狂。

  這場婚禮極盡奢華與隆重,現場的童話風讓她又驚又喜,天使育幼院的孩子們給了她無盡的祝福,她從未有過這麼快樂的時光,都是令人驚奇的。一切都是興奮的,她愉快得簡直想尖叫。

  也正是如此,她沒有發現心窩那個被鄧智奇捅出來的洞已經不疼了,而且迅速的修補當中。

  她自然也沒注意到,被齊田集團專車借來參加婚禮的鄧智奇,是多麼無地自容的離開。

  她只知道,這是她這輩子目前為止,最美好的一天。

  第5章

  巴珊珊是被琴聲喚醒的。

  她蜷縮著身子,在被窩裡裹著溫暖,一直到聽見小提琴的聲音時,才悠悠睜開雙眼。

  她身邊沒有人,觸摸枕頭,感覺的到枕邊人很早就起來了。

  她在翻了一個身,窗外已是白雪紛飛的時節,她裹著被子半坐起身子看向外頭的銀色世界,至今已然覺得這一切像是夢。

  她結婚了,而且還到德國來度蜜月?!

  出國這件事她想都不敢想,沒想到繼那場童話婚禮後,齊夜雨連夜帶著她坐上飛機,就連護照也早已備妥,一路抵達他位於德國的城堡裡。

  這城堡也跟故事裡一樣,是一整棟的,有花園和噴泉,還有數不清的傭人……

  巴珊珊用被子把自己捲成蝦子狀,她好像嫁給皇親國戚喔,他還有自己的城堡耶!

  她連一間套房都租不起了,人家竟然有城堡,而且夜雨還跟她說,這是他擁有的產業裡,最『小』的一棟。

  唉……這種雲端上的人,根本她是一輩子都構不著的對象,竟然跟她結婚了。

  只是這種日子太過虛幻,她一直感到不踏實,因為瞭解夜雨越多,她更加自慚形穢,覺得自己的出身不好、教育程度不高,眼界和格局都過於狹窄。

  像兩天前有朋友到這兒來吃飯,空中交雜的都是法文或德文,她第一次聽見夜雨說法文,那優美的語言透過他輕柔的嗓音,真是在好聽不過了!

  可惜她聽不懂,只能笑,後來那位太太用英語跟她打招呼,她只會一、兩句。

  唉,她真的可以嗎?像她這種什麼都不會的人,真的能站在夜雨的身邊嗎?

  她連想都不敢想。未來會有多大的場面必須去應對,她如果只會說Hello,別人會怎麼看她?又會怎麼看夜雨?

  而且,一旦夜雨知道她還說了一個謊,一定會對她失望的。

  套上睡袍,巴珊珊輕聲的在地毯上走著。

  這棟城堡裡沒有暖氣,使用的是貨真價實的火爐,都有專人在看顧,她只會叫傭人的名字,想請他們做事的基本對話也不會講。

  「Bon jour!」傭人泰瑞莎是夜雨最親近的人,聽說照顧他十幾年了。

  「Bon jour!」巴珊珊客氣的回應著。

  這裡雖然是德國,但是法語人口也為數眾多,像夜雨幾乎都講法文。

  泰瑞莎笑指了音樂室的方向,暗指主人在那兒。

  城堡非常的大,大到巴珊珊到現在偶爾還是會迷路,才來幾天,很多地方尚未摸透。

  走出臥房後,她聆聽著琴音而去,穿過一道長廊,在走到底,在進入一間會客廳,最裡面的門後,才是齊夜雨專屬的音樂室。

  門是隨意掩著的,她躡手躡腳的來到門邊,偷偷的張望著,音樂室外立了一個禁入標誌,她當然看得懂。

  夜雨在拉琴。

  他手持弓弦,正在小提琴上漫舞著,時快時慢,那弓像絲綢般柔軟,好像絲毫不需費力就能輕易的操控它,弓在琴弦上躍動、夜雨修長的指頭也優雅的跳換著,音效絕佳的音樂室裡,傳來天籟之聲。

  巴珊珊下意識的揪住胸口。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夜雨,他是另一個人!

  那專注的神情。那陶醉的模樣,還有那股氣勢,一點都不像平常對著她輕聲呢喃,或是永遠帶著從容笑容的齊夜雨。

  而她為這個樣貌的齊夜雨,怦然心動!

  曾經錯過的愛樂饗宴,此時此刻竟在眼前重現,Damien離她是如此的近,她像在貴賓席上的聆聽著,被那樂音所震撼,感動得不住全身顫抖。

  她的血液跟著樂章在奔騰,她的情感隨之澎湃。她知道夜雨的迷人所在,但沒有想到演奏時的他,會這麼的奪魂攝魄!

  弦音忽的激昂,如箭般向上街出屋頂,在落雪的天空中滑音九十度,再次直直飛奔回來,戛然而止。

  弓弦倏地離開了琴,巴珊珊的心跳與血液,卻依然煞不住車的往前奔馳。

  練習完畢的齊夜雨,神情依然是凝重的,他的額上全滲出汗水,事實上。連背後也濕透了,他慎重的將小提琴擺到鋪著絨布的桌上去,在端起一杯水,稍事休息。

  沒有笑,沒有柔和的眼神,他的眸子是沉穩且深遠的,他的嘴僅輕抿著。

  巴珊珊終於得以換口氣,她的心依然往吼口躍動著。

  「姍姍?」齊夜雨注意到門邊的身影。

  下一秒,巴珊珊既然直覺反應的旋身就跑。

  「珊珊?」齊夜雨立刻追了出來。她為什麼要逃?

  才拉開門,就在三尺之遙見到背對著他的巴珊珊,她站在會客廳的中央,全身僵硬的握著拳頭,雙肩微聳,顯得非常緊張。

  「親愛的,你怎麼跑了?」雖然現下這幅景象,很像是她才一轉身,久緊急煞車一樣。

  巴珊珊緊閉起雙眼,是呀!她幹嘛跑?她又不是看到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什麼要跟賊一樣的倉皇逃逸?

  「對不起……」她轉過身來,臉色還有些蒼白,「我可能是習慣了……」

  「習慣?」齊夜雨疑惑極了。「你習慣逃跑嗎?」

  「啊?不是的!」巴珊珊忽如驚弓之鳥。她剛剛跟夜雨說了什麼!「我是想說你可能不喜歡被打擾,所以我怕你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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