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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白翎 「改造。」 「……改造?」他皺了眉頭,不解。 「我們的主要觀眾都是主婦吧?我剛才突然想到,那些已經結了婚、在家辛苦帶小孩的妻子們,心裡一定很希望能夠再次變回當初那個年輕美麗的女人、想看見丈夫再一次為她們傾心迷戀的模樣。」 「所以你想改造她們的外貌?」 「類似啦……」她咯咯笑了一笑,雀躍地繼續說明,「不過我想做得更精緻一點。我不只是想改造她們的外貌,還要替那些主婦們安排一場精心的秘密約會,然後讓攝影機捕捉下那些丈夫驚喜的一瞬間。」 「原來如此。」他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所以呢?」 「嗯?」 「你覺得怎麼樣?」 他露出了微笑,「很好,聽起來比早上那一份企劃有趣多了。」 「真的?!」 她聽起來似乎真的很開心。她那愉悅的情緒瞬間感染了他,驅走了他先前困在應酬裡的壞情緒。 「你是怎麼想出這些的?」他突然好奇這背後的原因。 然而,電話的彼端是一陣靜默。 「郁嫻?」他皺了眉,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是這樣的……因為……」她有些支支吾吾的,「剛才我朋友來我這坐了一下,我們兩個鬧著玩,所以我就試穿了……你送我的那些東西。」 聽了,李霆慎胸口一窒。 近乎是一種本能反應,他的腦海裡浮現了鍾湄芳的身影。 「於是我朋友就說了,」她自顧自地往下道:「如果女人們偶爾可以像這樣,在打扮上做一些不同於以往的改變,或許能為生活增添一些情趣。就是在那時候,這個想法蹦出我的腦袋。」 李霆慎臉上掛著微笑,耳裡聽著她的聲音,嘴裡卻遲遲吐不出話來。他完全可以想像那是什麼樣的畫面。 他的感受頓時變得矛盾複雜。 ——明明知道無人能夠取代死去的鍾湄芳,可是他卻又如此渴望楊郁嫻能夠成為第二個她。 這對哪一方來說都不公平,不是嗎? 他的沉默讓楊郁嫻有些忐忑不安。坐在床邊,她身上還穿著那套高貴的洋裝,手機緊貼在耳邊,卻遲遲等不到他的回應。 她不知道該不該出言催促,或許,對方正在思考著下文,也或許對方因某些雜事而分心……突然,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啊,對不起……剛才都忘了問你是不是在忙?」她趕緊問道:「還是你剛才已經睡了?」她趕緊道歉。 他低笑了聲,輕柔道:「沒那回事,我不忙。」 「可是——」她啟唇,正想再說個幾句,卻突然聽見彼端傳來一群男人在談笑的背景音。 她一愣。 「你在外面?!」她下意識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都已經快十一點了。 「嗯,有一些應酬需要出席。」 怪不得從剛才開始,他的聲音就顯得無精打采、沒什麼活力,「那你還說你不忙?!我現在要掛電話了,要是打擾到你們談正事——」 「無所謂,」他打斷了她的話,道:「我現在躲在男廁裡講電話,不會礙到什麼人。」 「呃……可是……」就算他這麼說,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拿什麼話題繼續。 突然—— 「介意讓我看一眼嗎?」 彼端毫無預警地傳來這麼一句話,她頓了下,一時之間意會不過來,「看?看什麼?」 「你的改造成果。」 聞言,她雙頰微熱,心跳像是漏了一拍。她回過神來,趕緊推托,「可、可是現在很晚了……」 「從我這裡到你住的地方,開車只需要十五分鐘。」他一派輕鬆地道。 「欸?你知道我住哪?」 對方靜了幾秒,「你忘了你喝醉的那天,是誰把你扛回去的?」 「啊……」她恍然想起了這件糗事。 然後,像是不願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李霆慎驀地下了結論,「我現在就過去。」 「等等等等、等一下!」她錯愕,趕緊出聲制止,「你的應酬呢?你不是正在應酬嗎?你應該也喝了不少酒吧?這樣你怎麼能開車?」 「放心,我一滴也沒沾。」他淡然說道。 「……你提早走,客戶不會生氣嗎?」她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和哪些人應酬,只好隨便猜是「客戶」之類的對象。 「還好,掰個聽起來像是急事的理由就沒問題了。」 她被他逗笑了,「原來你也有需要瞎掰理由、申請早退的時候啊?」 「現在不就是了嗎?」 「嗯……」念在他是這個全新企劃的背後推手,她也不再拒絕,心想反正只是看一眼,便道:「那好吧。所以我在樓下等你?」 「不用。外面天氣冷,你在房間等我就好,我到了會Call你。」語畢,他掛斷了電話。 楊郁嫻茫然地盯著手機,這才突然意識到一個事實——這個男人十五分鐘後就會出現在她的租屋樓下! 老天爺,半夜十一點約了個男人在租屋處的門口,這代表什麼意思?他該不會以為她在暗示什麼吧…… 念頭至此,她難為情地捧著自己的雙頰,耳根一股熱感爬向全身。 第4章(1) 當她看見李霆慎西裝筆挺、帥氣地倚在車門上的時候,她才明白,自己對他不是全然無感。 她心跳飛快,扭扭捏捏地走到了他面前,雙手還不停地撫弄身上的洋裝。 他以一種灼熱到幾乎燙人的視線直睇著她瞧。 「呃……很奇怪嗎?」她露出了尷尬的笑容,相當吃力地才能克制住想逃開的衝動。 「不會,很好看。」他抿著唇微笑。 太像了,他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像。彷彿就像鍾湄芳從沒離開過一樣,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他不自覺地抬手,撥弄了她頰邊的髮絲。 如此親暱的舉動讓她瑟縮了一下。她的反應讓他猛然回神,趕緊收回自己的手,也留意到她身上只穿著這件洋裝。 「你穿太少了。」語畢,他直接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一股屬於男性的陽剛氣味溜進了她的鼻腔,直達腦門。 她愣了愣,連忙低下頭,好讓長髮掩去她羞澀生怯的拙樣,「因為……我想說你只是來看一眼就會走……」 「我怎麼可能只看一眼就捨得走?」他伸手以指勾起她的下巴。 四目相望,就在這近得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楚聽見的距離之下。 楊郁嫻頓時手足無措。 他該不會打算吻她吧?他真的想吻她嗎?這樣的距離太危險、太致命,她警告自己應該立刻退開,可全身上下卻像是被下了咒一般,動彈不得。 直到他像是發現了什麼,突然放開她的下巴,勾起她頰邊一束捲曲的髮絲,道:「你的頭髮是自然卷?」 前後氣氛落差太大,楊郁嫻先是一僵,眨了眨眼,這才如夢方醒。 「對……是天生的……」 「真的?看不出來。」如果不是近距離觀察,他還以為她是故意去燙個這麼狂野的大波浪。 「是啊,反正它捲得也不會太糟糕,所以我就懶得去把它弄直……」她乾笑了聲,抬手撥了撥自己的長髮。 然後她吁了口氣。 事實上,她還真不曉得自己到底是因為鬆了一口氣,還是因為失望所以歎息? 不過,也罷,此時此刻她一點兒也不想探究真實的自己。 「弄直很麻煩?」他不太瞭解那些女人的沙龍世界。 「當然!那還用問嗎?」 滿腔的抱怨讓她精神都來了。她氣憤地說道:「你們這些喜歡直髮飄逸的男人哪能瞭解我們這些卷毛女性的痛苦?為了一頭輕盈直髮,我得坐在同一張椅子上受罪,乖乖撐在那兒維持八個小時以上,中間還得忍受肚子餓、屁股痛、腰酸、打盹——」 她還沒來得及說完,他便突然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她嚇住,瞠大雙眼直瞪著那張近在眼前的俊容。那些來不及說完的抱怨飄遠了,左胸口裡的心臟,像是被懸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閉上雙眼,他則開始緩慢、輕柔地吮吻著她的唇瓣。 他吻得不深,卻也不是淺嘗;他在試探著她的反應以及意願,卻將那樣的差別拿捏得相當完美。 半晌,他放開了她的唇,抬起頭來,俯視著她那迷濛的眼。 「這叫攻其不備。」他微笑,以拇指抹過她唇上的水澤,低聲道:「你剛才太緊繃了,所以我只好轉移一下你的注意力。」 原來這是他的心機。 「你好詐……」她的臉頰紅得發燙。 那嫣然的模樣讓他心神一蕩,情不自禁俯首二度吻上她。 這回,他強勢了許多,他攬住她的腰,轉身讓她倚靠在車門上,像是要佔有她似地壓向她,吻進了她的嘴裡。 披在她肩上的西裝外套滑落在地。他的吻勢來得兇猛,她幾乎無法呼吸,忍不住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那樣的抗議就像是螞蟻要擋下一頭發狂的野牛,毫無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