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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香彌    


  「八弟,你怎麼也來了?」

  「是韋統領讓我來的,他說要親自帶我來看害死二皇兄和三皇兄的真兇。」

  她點點頭,看向魏青煊,「果然如我和韋統領所料,幕後主使者是五皇兄。」她明白韋殊寒找八弟來此,是為了讓他親眼見證,回去好向太皇太后作證,洗清那盆潑向她身上的髒水。

  第10章(2)

  被石浩給壓制住的魏青煊聽見她的話,不敢置信的問:「你們怎麼可能知道是我?!」這事他計劃得如此隱密,他們是由何得知,還設下了這陷阱來抓他。

  「原因適才我已經說了,依三皇兄的性子,若非到了絕境,他是絕不可能自戕,韋統領查到三皇兄甫被關押時,你曾去見過三皇兄,毒藥必是那時你帶去給三皇兄的,你當時怕是還欺騙了他,韋統領打算要殺了他,以絕後患之類的話不過你定是也承諾了他,會想辦法救他出去,你還跟他做了約定,如若真來不及救他出去,在韋統領準備要對他下手時,你會給他暗號,好讓他能事先服毒自盡,不死於韋統領之手,而那暗號應當就是狗吠聲,至於二皇兄那邊,多半也是如此。」魏青晚將她與韋殊寒這段時日所推測的事——說了出來。

  她在那日韋殊寒夜審獄卒和宗人府那些侍衛時,也附身在那枚玉扳指上,親眼看見他審問那些人,因此早已知曉,二皇兄與三皇兄之死不是韋殊寒所為。

  之後,她主動去找韋殊寒,表明想與他一塊查明真相,當時韋殊寒滿臉驚訝的對她說——「你相信二皇子與三皇子之死不是我指使人所做?」

  「殺了二皇兄和三皇兄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所以我相信你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背後必定另有主使者,而且一定還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大陰謀,我想與你一塊揪出這個人,破了他這歹毒的陰謀。」

  聽完她說的話,他當時深深凝望著她,那雙平素陰冷的眼神,熾熱得宛如烈焰,瞧得她心悸不已。

  「縱使世人都誤解我,罵我是佞臣、是奸臣,我都不在意,只要你相信我,抵得上世上所有人。」

  他的這番話讓她既心疼又心動,當下她便想著,等這事了結後,她和他之間的事也該有個決定了。

  接下來,她與他反覆察看獄卒和宗人府那些侍衛的口供,發現在二皇兄和三皇兄死前的一段時日,五皇兄曾先後去見過兩人。

  她和韋殊寒由此推測,三皇兄與二皇兄之死也許與五皇兄有關,為了查明真相,她遂提出兩人佯作為此事爭吵失和,誘出背後那人。

  果不其然,那人在得知她想離宮之事,有了動靜,派了暗藏在她宮裡的細作與她接觸,暗示有辦法能幫助她離開宮中。

  於是她便藉此機會,假意離宮。

  若非這一切都事先徵得了韋殊寒的同意,否則她哪裡能這麼輕易避開那些侍衛的耳目,順利離開寢宮。

  魏青晚接著再道:「而你之所以要殺我,是想嫁禍給韋統領。弒君,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一旦傳了開來,只怕世人再也容不下他,接著你便打著誅殺佞臣的口號,登高一呼,召集各地有志之士,前來殺他,除掉他之後,你便能登上皇位,成為一國之尊。五皇兄,這些事情我可有說錯?」

  魏青煜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一直都以為七皇弟才智平庸,但適才的這番話,竟與他這陣子暗中籌謀的事相去不遠,幾乎全被料中了,若非他對二皇兄與三皇兄所說的話,除了他們三人再無其他人知曉,他幾乎要懷疑有人出賣了他。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既然已被你們擒住,我無話可說。」魏青煊恨恨的瞪著魏青晚。

  「只是我沒料想到你竟然藏得這麼深,父皇和宮裡所有人都以為你生性庸弱,不堪大任,原來我們都看走眼了,你才是真正絕頂聰明之人,連我都被你逼到這地步,三皇兄輸得不冤!」

  謀劃這麼久,眼看大勢已去,不想像魏青瓏那般成為階下之囚,魏青煊說完便一頭撞向石浩手裡的劍,想一死了之。

  然而石浩飛快的移開手裡的劍,同時為免他再尋死,一掌劈向他後頸,將人給打昏了。

  這時,那些武衛營和禁軍的侍衛已聯手拿下那些士兵。

  韋殊寒沉聲命令道:「把人全都押回去。」

  尾聲

  石浩指揮著侍衛將人先押回去,韋殊寒與魏青晚走在後頭。

  他悄悄牽起她的手,見她沒反對,他忍不住將她的手握得更牢了些。

  適才魏青煌有句話沒有說錯,宮裡的人都對她看走眼了,她大智若愚,為了不引人注意,曝露自個兒是個女兒身,這些年來她刻意藏鋒露拙,展現出平庸的一面。

  這次兩人一塊調查魏青瓏與魏青遠服毒自盡之事,她不再隱藏,徹底展現她的才智,細心的發現了幾處疑點,也是她先對魏青煊起了疑心,而後他才讓石浩去盯我他,今日才能順利一舉將他們成擒。

  「皇上有過人的才智,以後在朝政上也別貪懶了,往後奏折就由皇上自個兒批閱吧,臣不再替皇上代勞了。」韋殊寒徐徐說道。

  魏青晚驚訝的覷著他,他這是打算要還政於她了?她嘴角翹起,眸裡盪開一抹暖笑,「我生性疏懶,朝堂上的事,還是要多仰賴韋統領。」

  「臣願為皇上竭盡所能,但凡臣能力所及,定會盡心盡力輔助皇上。」他心悅誠服。

  她舒眉而笑,靠近他,低聲問道:「你何時要帶我去見你母親?」她這個醜媳婦也該拜見准婆婆了。

  韋殊寒聞言,眉首微挑,「你果然早就知曉羽妃就是我母親,所以那日我被先皇帶到鳳來宮時,你才特地去請來太后為我解圍。」

  她淺笑盈盈的問:「所以你打算怎麼答謝我當日的解圍之恩?」

  他凝睇著她,醇厚的嗓音罕見的流露出一絲緊張之意,「臣願……以身相許,終生相伴,皇上可允?」怕再次被她拒絕,他神色有些緊繃。

  魏青晚溫柔的凝視著他,一字一句鄭重的回道:「准卿所奏。」

  韋殊寒先是一愣,隨即驚喜得一時忘情,攬住她的雙肩,「你答應了?!」

  「嗯,我們一塊留下來,為朝廷和百姓做事,讓天下所有人都能豐衣足食、安居樂業,令所有官員都能真正愛民如子,讓所有百姓都不再遭受強權的迫害,締造一個清明盛世。」

  她願與他一塊攜手,努力實現他的期望。

  他的心被她這番話給煨得一陣暖燙,這是他聽過最令他動容的話。「青晚,謝謝你!」

  她朝他彎唇而笑,在這一刻,他們兩人的心,就如同此刻緊握在一塊的手一樣,親密無間的偎靠在一起,再無猜忌和懷疑。

  自前日起,她就再也無法附身在他的玉扳指上頭,正如夢裡那位神秘的老人所言——魏青晚,老夫會賜給你一個技能,這個技能將一直跟著你,直到你找到你的幸福為止。

  如今她的這技能消失了,意味著她已經找到了她的幸福。

  魏青群跟著得芫和盛嬤嬤走在兩人身後,雖沒能聽清楚走在前頭那兩人的交談聲,但瞧見韋殊寒竟親暱的攬著自家皇兄,而自家皇兄竟不掙扎也沒反抗,還與他十分親近的模樣,他嘴巴張得大大的。

  在震驚過後,他看向得芫和盛嬤嬤,兩人彷彿對前面那兩人的舉措一點也不驚訝,還滿臉欣慰。

  他一臉茫然,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他自個兒太大驚小怪了?!

  下一瞬,他陡然想起一個詞兒——斷袖之癖。

  猛然間,他頓悟了,原來皇上與韋殊寒是那種關係。

  殊不知盛嬤嬤和得芫其實也是這陣子在自家主子與韋殊寒聯手調查暗害二皇子與三皇子的幕後兇手時,才發現自家主子似和韋殊寒有「姦情」,適才親眼見到兩人那般親暱,才確定了此事。

  ***

  翌日,魏青晚上朝時親自公佈魏青煌的罪狀,表明二皇子與三皇子之死乃五皇子所為,朝臣嘩然,有人信了,也有人不信,另一部分人則半信半疑。

  昨晚,禁軍和武衛營的人押著上千名的士兵進城,那動靜不小,有不少人親眼目睹,當時不知究竟發生何事的百姓,傳出了不少臆測,一時之間傳得沸沸揚揚。

  直到翌日傳出五皇子叛變的消息,百姓這才明白,原來那晚禁軍和武衛營是去抓這些叛軍了。

  而此時在太皇太后的寢宮裡,魏青群說出昨晚親眼所見,「……所以二皇兄和三皇兄都是教五皇兄給騙了,才會用他先前帶去給他們的毒藥服毒自盡。」

  然而即使他說得嘴角冒泡,太皇太后仍是難以相信老五會如此處心積慮,誘騙他的兩個皇兄服毒自盡,以成就他的野心。

  為了讓太皇太后相信,魏青群急得連毒誓都發了,「孫兒真沒騙您,要是我適才所說有一句假話,就讓孫兒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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