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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罌粟 「你醒了?」閻悍幾乎沒闔眼,一整晚貪看著她的睡臉,面對著她芬芳的氣息就在他面前輕輕吐納,他怎麼可能還睡得著。 「呃……嗯……」沒料到他這麼早就醒了。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但卻有股奇妙的感覺在兩人之間蔓延,這利無法言喻的親暱感。競比他們第一次做完愛後更加強烈。 「你早餐想吃什麼?我叫飯店送上來。」 「都可以。」 「多吃點吧!你太瘦了。」 和閻悍問有股莫名的氣氛,令她侷促不安,想起身走進浴室。 他深沉的眼眸跟隨著她,她所表現的困窘反而讓他更想逼近她。也許是天生的劣根性,他像在玩弄著即將到口的獵物逗弄著她。 「我打算來個晨浴,跟我一起洗吧。」他拉住她即將離開的手臂,在她耳邊低喃。她瞪大眼看他。她實在應該氣憤地拒絕他這過分的要求!可她離他這麼近,全身籠罩著他所散發出強勢的氛圍,一瞬間,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醉了。 順著他大手一撈。直接被他摟在懷中,他的臉蹭著她的,微刺的胡碴惹得她渾身輕顫,一雙手羞澀的擋在他胸前,一面享受著他的溫柔卻又悄悄拒絕他的熱情。 他一隻大手不安分的悄悄鑽進她的睡衣中。隨著她時而紅著臉拒絕,小嘴卻又發出享受的嚶嚀聲,令他更想要她。他的慾望鼓漲著,聽她也清楚知道。 全身像是著了魔,她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眼前這個男人讓她全身酥軟,無可自拔的靠在他身上,他的氣味、他的體溫、他溫熱的嘴唇。全都讓她顫抖不已,下腹有股暖流逐漸擴散開來,到達四肢。 他抱著她,就這樣看著,與她眼神交會的時刻,他覺得時間為了他們停止;上天之所以有了陽光,是為了要讓他在白天能看清楚她的容貌;賜給他一雙手,是要來撫摸她。 他的手觸摸著她的臉,讚歎,「你好美!」 順著他的眼神,祝曉韜意外地不再感到害羞,她握著他另一隻手。 「哪裡?」 「這裡、還有這裡。」他的手撫過她柔軟的黑髮,順著她修長的眉毛。點過她翹挺的鼻樑,再撫著她紅嫩的臉頰,「你全身上下都好美。」 撫觸已無法滿足他,他吻著她的鎖骨,向下,來到她的酥胸…… 他的熱氣吹著她敏感的皮膚。她忍不住抱住他的頭,口中發出輕嚶。 「曉韜,叫我的名字。」 「悍……」 他汲取著她的芳香。像是要將這三十年來生命中所欠缺,一次填滿。 突然一通惱人的電話不識相的響起,沉醉在兩人世界的他們快速分開。 祝曉韜用一種難以置信的心情,回想剛剛自己居然曖昧的叫他的名字,他是她的誰啊?她居然還抱著他的頭,用那麼銷魂的聲音叫他。 閻悍對這電話干擾皺了眉頭。他明明交代除了重大事件,才能打這裡的電話找他,星期日一太早就響是怎麼一回事?最好是真有急事。 他轉身接起電話,看了她一眼,走出房間講電話。 「悍——人家好想你喔……你現在在幹麼?」 電話那頭傳來一名女子巧笑的聲音,讓閻悍在瞬間體悟到現實的殘酷面。 他一瞄手上的表,早上七點。歐亞大陸的那一頭現在應該是凌晨左右。「你又在幹麼?」 「我在英國啊!在Jason的家裡面開Party啊。他說要跟我去奧萬大旅行,就我們兩個喔!他秋天要帶我去賞楓,哈哈……我說我要問我未婚夫答不答應。」 電話那頭傳來許多嬉鬧聲,有男有女,像是一群人,盧安毓雖然打電話給他,卻又時常與身邊的人嬉鬧著。 「你好好去玩吧。」 「我就說他會答應吧!耶……悍……人家最愛你了,親一下。就先 這樣嘍!SeeYou。」 掛上電話後,他忍不住歎口氣。他和盧安毓的婚事雖然早就定下,他兩人也都沒有意見,反正只是為了家族企業的擴張。但他現在卻第一次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奈。 如果只有重大的事情才能打來這裡找他是個規則,那麼盧安毓是個例外;未婚妻怎麼會不重要呢? 走進房間。祝曉韜已經換好一身輕便衣服,臉上紅潮已退,腳上重新穿回那雙三寸高跟鞋。看來她恢復了神智,不打算與他纏綿下去。 「這樣穿著,不累嗎?」她剛剛還腳軟,教人不得不擔心她。 「再怎麼累,我也要趕快學會。」曾有的美好感覺只是夢幻,她要面對現實,報復簡家;才是她現在的首要目標。 閻悍語氣一沉。「就這麼想早點投入簡世承的懷抱?」 他的表情與口氣讓她全身一緊,這時她突然意識到,只要她學會所有上流社會的禮儀,屆時,他將牽著她到簡世承手中。 這就是她的目的啊!為什麼現在卻覺得有股拉力想將她拉回來,不讓她繼續下去? 她斂斂神。「這本來就是我的目的不是嗎?」 聞言,他轉過頭不願跟她再多說。「早餐等一下就會送上來,你準備一下,八點開始上課。」 「那你呢?」她下意識開口問,但隨即想到自己問這種問題好像有點多餘。 「在辦公室辦公。」 過沒多久,當她吃完早餐,又開始忙碌的一天。 今天雙腿有點乏力,但她還是努力撐著,直到課程結束。 到了下午,總算結束第一個週末的課程,整個團隊半小時內收拾好打包走人,她整理完自己的東西,突然想再見他一面。 不、不是!只是要跟他打聲招呼,否則一走了之,太不禮貌了。 她輕輕敲著辦公室的門,卻沒人回應。輕推門進去,她發現閻悍一隻手撐在桌上,正在打盹。 桌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文件,旁邊一台傳真機還不停送出從世界各地傳來的文什,他一整天真的都在辦公,連假日也是嗎? 才三十出頭吧!接下閻氏總裁的位置,這個大家夢寐以求的金字塔頂端,許多人總說他含著金湯匙出世,他父親也就只有他這麼一個獨生子。 但他真的很努力。為了撐下父親留給他的這麼大的企業,肩頭上的壓力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 她輕手輕腳走近他,一直沒能好好看看他,每次都被他強勢的眼神而退,現在正好趁著他閉目養神時好好的看他。 他有一張不太像東方人的五官,太過立體了,但黑髮黑眼珠卻又透露出不爭的事實,高挺的鼻樑不是抿緊的薄唇,這雙唇……居然有著莫大的魅力,讓她全身無力的倒在他懷中……她忍不住盯著它看,沒想到越看越害羞,覺得自己好像色女一樣。 她搗著臉,遮住發紅髮燙的粉頰。幸好他還沒有醒來,要是被他發現自己在看他,一定會被他說成不檢點。 她走到茶水間替他沖了杯咖啡,咖啡香很快的溢滿整個辦公室,她悄悄將咖啡放在他桌上,心想,這樣都還不醒來,是真的很累吧! 將他散在額前凌亂的髮絲輕輕撥到耳後,見他還是沒反應,她躊躇了一下,然後非常輕、非常輕的在他臉頰上印上一個吻。 天啊!她怎麼會做這種事?祝曉韜覺得自己太丟臉了,幸好閻悍有醒來。拎起包包,她馬上街出辦公室,沒見到閻悍一雙深沉的眼睛譬緊跟著她的背影。 ☆ ☆ ☆ ☆ ☆ ☆ ☆ ☆ ☆ ☆ ☆ ☆ ☆ ☆ 開會時,祝曉韜難得打瞌睡,被總編狠狠刮了一頓,許虔非常好心的端了杯咖啡來孝敬她。 「星期一症候群?」 「週末太累了,沒睡飽,我全身酸痛。」她忍不住伸伸懶腰。 「嘖,『週末太累』、『沒睡飽』、『全身酸痛』,這是沒男友的你講出來的話嗎?別笑死人了。」 她突然懷念起三寸高跟鞋,如果現在穿在腳上,一定狠狠的踹在他腿上。 「欸,那天晚上那個男的。是你男朋友喔?」好奇是八卦的第一步。 「對啊!我週末就是被他弄得欲仙欲死,你滿意了嗎?」 「切……」許虔壓根不相信她會有男朋友。「像你這種粗魯婆,如果有人誇獎你漂亮什麼的,那人肯定是瞎了——欽,好痛!幹麼打我?」 被他這麼一說,祝曉韜莫名其妙的一肚子火。「那是你這種凡夫俗不懂我的魅力!」 「哈哈。」他乾笑兩聲。「這麼說來,是有人懂嘍?」 誰啊?誰誇過她漂亮啊?不由自主的,她想到閻悍那雙直勾著她的眼睛,總是用強勢的氣勢逼近她,讓她一顆心狂跳不已。 她的臉在轉紅的瞬間,迅速撇過頭不讓許虔看到。但她這種動作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等等,你在臉紅個什麼勁啊?轉過來我看看。」許虔向前想要把她轉過來,她卻拼了命的反抗,不時掄起拳頭打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