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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煓梓 不過,從桌上擺著的雜誌封面判斷,現在這個房間的主人應該已經換成樊嘉士,他的私人物品放得到處都是,尤其以雜誌封面上的那張照片最顯眼。 拿起加框的照片,吳詩帆不得不承認樊嘉士是個帥哥,雖然她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樊謁倫,但是他太聰明,個性也太難捉摸,跟他玩只會吃虧。 聳聳肩,放下照片,吳詩帆的心思又轉到樊謁倫上頭。樊謁倫的私人財產據說難以估計,很多投資連他父親都搞不清楚,不過那只是傳言,畢竟樊嘉士才是樊氏集團真正的繼承人,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都比較有保障,就算樊謁倫確實比較吸引人,也只能跟他說聲抱歉。 吳詩帆是標準的「女王病患者」,以為自己只要決定要某樣東西,就一定要得到,在某方面其實跟樊嘉士挺相似的,只是那個時候她是以天使之姿出現,現在她終於能夠回復惡魔本性,也算是鬆一口氣。 她東摸摸、西看看,完全把樊嘉士的書房當作自己的遊樂場,套句世俗的用語,就是教養不好。 樊清凱在世時就看穿吳詩帆的本性,禁止樊嘉士跟她做朋友,樊嘉士為了反抗他父親,硬是堅持跟她交往。樊嘉士後來之所以會陷得越來越深,樊清凱的因素不可忽略,如果他不曾反對他和吳詩帆來往,說不定他早就清醒了,這是題外話。 吳詩帆本來就不愛唸書,書房對她實在沒什麼吸引力,不過她喜歡尋寶,特別愛偷看別人的抽屜窺探他人隱私。 她一屁股坐進樊嘉士的皮椅,左右搖晃了幾下,順手打開抽屜亂翻。 樊氏別墅內部裝潢無論變化有多豐富,都脫離不了法式的基調,傢俱也一樣。 法式傢俱講求造型,以書桌來說沒幾個抽屜,她才開了一個,沒發現什麼好玩的東西,隨即無聊地把抽屜關上。 她再拉開第二個抽屜,裡頭都是文件,更無趣。 吳詩帆正想關上抽屜,不期然瞄到「離婚」兩個字,於是拿開壓在上面的檔案,把裝著文件的透明檔案夾拉出來。 她一一拿出檔案夾裡的文件,越看越興奮,差點沒有大笑。 她中大獎了! 這檔案夾裡頭,放的居然是樊嘉士和梁萱若的離婚協議書,上面的日期已經過期,還有證人簽名蓋章,只要再拿到戶政事務所登記,他們的婚姻關係立刻結束,她也不必傷腦筋。 居然還有這種好東西啊! 第19章(2) 吳詩帆再拿出其他文件,才發現梁萱若不只簽下離婚協議書,還有婚前協議書。 「……哇!這女人,表面裝清純,實際上還挺厲害的嘛!輕輕鬆鬆就騙到一棟房子和一千萬現金。」吳詩帆扭曲著一張臉,嫉妒梁萱若能拿到這麼好的條件,幸好她沒生孩子,不然可就賺爆了,百分之二的股權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至少價值上億。 她對於協議書中提到有關周強益的部分,一點興趣也沒有,她只知道自己拿到一把可以砍斷她和樊嘉士羈絆的寶劍。 吳詩帆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容,將所有文件都放回透明夾,再將所有文件檔案一一放回原位,如此一來,誰也看不出抽屜有被動過的痕跡。 等著接受我給你的驚喜吧,梁萱若,你會喜歡的! 吳詩帆往後拉開皮椅,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走透明夾,無聲無息離開樊嘉士的書房。 夜很深沉,卻沒有人入睡。 猶如普契尼的歌劇「杜蘭朵公主」裡的主人翁,在沒有找到答案之前,誰都不許睡。 公主徹夜未眠,各佔據不同房間睡覺的樊嘉士和梁萱若也輾轉難眠,甚至連客房的吳詩帆都興奮到睡不著覺。 今夜,誰都不許睡! ☆ ☆ ☆ ☆ ☆ ☆ ☆ ☆ ☆ ☆ ☆ ☆ ☆ ☆ 次日,烏雲密佈,太陽公公一早就躲起來,不願露臉。 樊嘉士的心情也和窗外的天氣一樣,烏雲滿佈。 梁萱若想當然耳避免與他見面,連早餐都不吃了,更何況送他出門上班。他又不想和吳詩帆打照面,乾脆直接去公司,早餐一併省略。 大家的情緒都很差,只有吳詩帆的心情最好,因為她只要一想到能趕走梁萱若,就興奮得不得了,嘴角總是掛著微笑。 梁萱若躲在房間拚命幹嘔,她害喜的症狀似乎越來越嚴重,每天早上都很不舒服。 「惡!」一陣反胃,她又開始乾嘔,聲音大到門外的吳詩帆都聽見。 這女人該不會是…… 吳詩帆沒有敲門就逕自打開梁萱若的房門,進入她的房間,梁萱若看見她嚇一跳,才早上八點鐘,她怎麼就來了?難道……她昨晚是在這裡過夜? 「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梁萱若還未開口,吳詩帆反倒先質問起她來,凶悍的態度,讓人不禁懷疑誰才是正牌女主人。 「我——惡!」梁萱若又反胃。 「你告訴嘉士了嗎?」吳詩帆超不爽。 「告訴他什麼?」呼,乾嘔了一陣子,總算舒服一點。 「懷孕的事。」吳詩帆的口氣比灰姑娘的後母還凶,蒼白虛弱的梁萱若此刻倒真像是灰姑娘,只能平白挨打。 「還沒有。」她昨天本來想說的,卻被她破壞。 「很好,你最好不要說,不要再帶給嘉士負擔。」幸好這個女人夠白癡,趕快攆走她免得她生下小孩瓜分集團的股份,拿走屬於她的財產。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梁萱若本來還覺得她們長得挺像的,今天仔細看越看越不像,她的眼神是柔和的,不像吳詩帆殺氣騰騰。 「意思就是嘉士希望你滾得越遠越好!」吳詩帆把透明夾丟到梁萱若身上,梁萱若拿起透明夾瞄了一眼,臉色更加蒼白。 「你從哪裡拿到這些文件?」這應該是她和嘉士之間的秘密,為什麼會落到她手上? 「當然是嘉士給我的。」吳詩帆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完全就是箇中高手。 「不可能!」他不可能這樣對她,把他們之間的協定赤裸裸地攤在她面前,一定是她說謊。 「你太小看我和嘉士的感情了,梁萱若。」吳詩帆笑得曖昧。「你以為昨晚嘉士在誰的床上過夜?」 「難道……」 「當然是我,笨蛋!」有夠好騙。「我不得不誇獎他的做愛技巧越來越純熟,持久力也越來越強,我們兩個人搞到快天亮才睡。」 吳詩帆很敢說也很能說,她是和樊嘉士上過幾次床,不過那是在十三年前,現在他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真是氣人。 「說謊!」梁萱若怎麼都不相信。「他不可能這麼對我……」 「那我手上的文件怎麼解釋?」吳詩帆打斷她的話反問。「如果不是嘉士主動拿給我,我是不可能拿到文件的,也不可能知道,原來你們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 吳詩帆最後那一句話說得鏗鏘有力。完全擊中梁萱若的要害。 她都忘了,她和樊嘉士的婚姻只是交易下的產物,他自己也說過各取所需,而且昨天還不吝嗇再強調一次,擺明一點都不珍惜他們現在的幸福,就她自己一頭熱,想想也真可笑。 「我有看過你們簽訂的契約內容,你當初是為了救那個叫周益強的男人,不得已才答應嫁給嘉士的吧!」雖然沒興趣,到頭來她還是得仔細再看合約一次,不然不曉得怎麼說服梁萱若離開。 「不許你提起阿強!」玷污他的名字。 「喲,看來你還真愛他啊!」呿,噁心。「為了救他賣身,你可真偉大。」淨演出惡爛戲碼。「不過時間過去這麼久,我猜你的男人也死了吧!」 「他不是我的男人。」梁萱若咬牙更正,恨透吳詩帆的無禮。 「隨便你說。」她不關心。「總之,你現在可以滾了!拿著你的一千萬,走得越遠越好。話說回來,你的價碼還滿高的嘛!竟然價值一千萬——」 啪! 梁萱若再也忍不下去,走到吳詩帆面前揮手就給她一巴掌,把吳詩帆的臉打偏一邊。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准你出言不遜。」她還有肚子裡的小孩要教,不想小寶寶聽見髒話,也跟她一樣變成一個沒教養的小孩。 「你……」吳詩帆手捂著被打疼的臉頰,沒想到梁萱若敢出手打她。 「你可以幫我轉告你那位做愛技巧很純熟的情人,就跟他說我會離開,沒有必要拿這份過期的合約羞辱我。」她不接受。「而且,就算你不要求我,我也會走,我沒有辦法忍受和你們搞在一起。」 梁萱若輕藐地看著吳詩帆,覺得她真是醜斃了,跟自己一點都不像。 「還有,你不必擔心,我不會拿樊嘉士任何一毛錢,我有我的自尊。」她唯一會帶走的只有他們的孩子,那是她的寶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