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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葉雙 「是嗎?那可就難解了。」 「就是因為難解,所以我才煩得只好往妳這裡躲起來。」她老實坦白。 成親已經三日了,一切都該回歸常軌,她過她的日子而他過他的,照樣頂著夫妻名分,過有名無實的生活。 事情就該這麼辦的,不是嗎? 可偏偏有人不這麼想,以前明明每日都忙得不見人影,現在早膳卻硬是要同她一起進食,就連晚膳都會坐到她身邊來用餐。 她越想躲,他就越逼得她躲不成。 「來我這兒有啥用?繆成載是妳夫君這件事並不會改變,除非……」馮水燕望著她,有些欲言又止。 炎雨陽雖然滿心煩亂,卻也沒漏看好友眸中那一閃而逝的精光。 「妳有什麼法子?快說!」她心急地催促。好友一向心眼兒多,興許有法子能讓她脫離眼前的困境。 「很簡單,讓他自動休了妳。」 「休……」乍聽這話,她只覺得太過離經判道,可再一細想,一朵笑花驀地在她宛若紅菱的唇畔綻開。 這真是個好主意,既然她開不了口,那就由他來開口吧。 事情就這麼辦! 她相信,憑他今時今日的能力,只要他想,應該能和她娘抗衡,但是,她該怎麼做才會讓他甘願休妻呢? 第2章(1) 「婦有七出:一為無子,二為淫佚,三為不事舅姑,四為口舌,五為盜竊,六為妒忌,七為惡疾。」 瞪著眼前的女誡內容,炎雨陽兜來想去該怎麼讓自己被休,這頭一項需要時間證明,第二項亦不成,畢竟淫穢這檔子事有關門風,她可不想觸怒她娘,所以她這麼看一看,就剩下妒忌和口舌挺適合她求發揮了。 「田娃!」擬定好作戰的方針,她懶洋洋的開口輕呼因為無聊而在一旁打起盹來的田娃。 「小姐,有啥吩咐嗎?」 「姑爺現在人在何處?」 初初聽到主子的問題,田娃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她愕然抬頭,卻見主子真的是一臉認真在等她回答。 「不……不知道。」她吞吞吐吐地說。 其實她知道姑爺的行蹤,因為他正往這兒來,關於這個消息,她本應該立刻同自家主子說才是,偏偏這幾天姑爺已倦了這樣的你追我跑,因此稍早特地遣了人來,警告她不得再對他的行蹤多言。 礙於惡勢力,她只好心虛地三緘其口,低頭不語。 炎雨陽正滿心盤算著自己該怎麼做才能讓繆成載主動休妻,自然沒發現田娃的異樣。她心裡猜測著他可能的去處,心知此時此刻他唯一能待的地方,應該只有書房了。 這幾年因為繆成載表現優秀,娘早已將一部分的實權下放給他,尤其是近兩年他不知怎的一頭栽進釀造美酒,竟也讓他研發出一種名為「醉美人」的佳釀,在京城中造成了極大的轟動,這種酒就連釀酒世家都讚譽有佳。有監於此,她相信重事業的他一定還在書房處理事情。 若是他在書房,那到也好辦。 原本慵懶躺在軟榻上的身子驀地跳起,她起身,毫不猶豫地往門外走去,她要炎家所有的管事都瞧清楚她是怎樣的一個妒婦,更要讓他們知道,從今而後她不會再默不作聲,讓繆成載獨攬所有的大權。 「小姐,你打算繼續躲著姑爺嗎?」田娃快步跟在疾行的主子身後,忍不住地開口問道。見到主子的舉動,她還以為主子又要開始玩起躲貓貓的遊戲,看他們這樣成天你追我跑的,她都覺得頭昏腦脹了。 有什麼事難道不能好好講清楚嗎? 「不,我現在是要去書房找他,我有事要跟他說。」昨夜的她幾乎徹夜未眠,整個腦袋瓜裡想著的都是要怎麼觸怒他,好讓他主動休妻。 她記得約莫是在兩年前,他不知去哪招惹了一株爛桃花,一個富家千金自從見了他一而後便驚為天人,鎮日便啥事都不做的纏在他身邊,不但日日噓寒問暖,甚至就連他回了炎家,對方也能厚顏到如入無人之境的追隨而來。 就那麼一回,她看見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繆成載勃然大怒,不僅讓人將那位千金毫不留情地轟出去,後來還不斷地收購人家家裡的鋪子,最後那位千金流離失所不說,聽說還為了生活賣了身…… 想到這裡,當下炎雨陽就決定自己要使出「纏」字訣,非要纏得他受不了,主動寫下休書去對抗她娘不可。 「咦?」乍聞主子的話,田娃臉上頓時佈滿濃濃的不解,對於主子態度的轉變完全摸不著頭緒。「小姐,前幾日你不是躲姑爺躲得緊?他一往東,你絕對往西,甚至就連夜裡都要躲到我屋子裡頭睡覺,也不願與他同床的嗎?」 小姐和姑爺已經成親了三日,真正睡在一起的時間,卻只有洞房那一夜,其餘時候小姐都是躡手躡腳地躲到她那間小小的下人房。 「不都說咱們是夫妻了嗎?我只不過是認命了。」炎雨陽言不由衷的說道。 田娃向來心思就不細膩,自然不懂炎雨陽心中那番轉折,聽了這話只有滿心高興。 雖然她不懂為何小姐會那麼討厭姑爺,可她希望小姐能幸福,在她的心裡,小姐和姑爺是最契合的一對。 「這樣真是太好了!」田娃開心地漾起一抹笑,她相信小姐的主動一定能給姑爺一個大大的驚喜,她不再多言,默默地跟著主子行色匆匆地走著。 一片安靜! 一股讓人感到壓迫的沉靜在這充滿書香的屋子裡蔓延開來,繆成載面無表情地端坐首位,冷眼環視下頭坐著的幾位管事。 被他那冷然的眼神一掃,所有人莫不正襟危坐,全神貫注,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會惹來他的不悅。 「這是怎麼一回事?」繆成載出聲問。 醉美人前兩個月的銷量明明如蒼鷹般直竄天際,眼看就要將以擅長制酒聞名的繆家打個落花流水,這個月銷售卻莫名整個停頓下來,甚至有被繆家「虞姬酒」急起直追的態勢。碰到這種狀況,他心情自然不會好。 久等不到自己所要的答案,他的一張臉更加冷凝,怒氣正要揚起,書房緊闔的門扉忽然讓人擅自推開來。 倏地,他眸中冷芒直射向門口,若是眼神真能殺人,只怕來人身上早已千瘡百孔。 眾人心一跳,忍不住為魯莽之人捏上一把冷汗時,炎雨陽婀娜的身姿已經映入大伙的眼簾。 接著,就像一陣春風拂過,任何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原本怒氣勃發的繆成載,竟在一瞬間褪去了冷然之色,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輕淺卻暖意十足的笑容。 「你怎麼來了?」原本冷凝的嗓音不自覺放柔,繆成載望著妻子的眸光,溫柔得像是可以掐出水似的,這轉變著實讓眾管事們看傻了眼。 「我來瞧瞧你在做什麼。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炎雨陽絲毫沒感受到氣氛的異樣,只是突然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她顯得有些不習慣。 「來,這兒坐。」無視於眾人的驚訝,繆成載伸手拍了拍自個身旁的位置,朝著她招呼道,顯然一點也沒有被打擾的感覺。 「我……」倒是炎雨陽好似終於發現自己的莽撞,有些手足無措的望著他,不知道該不該坐下。 「坐吧。」意識到她不習慣眾人的目光,他伸手朝著坐在下頭的管事們揮揮手,讓他們先行離開。 原本早嚇出一身冷汗的管事們隨即依言而行,魚貫走出了門口。 今兒個可讓他們大開眼界了,以往聽說他們主子其實不若外界傳言僅為炎家錢財而來,而是真愛大小姐時,他們總還半信半疑的,而如今事實擺在眼前眾人再不敢對繆成載這炎家女婿存有半絲疑惑。 眼看管事們一個個退出書房,炎雨陽更顯不安,當房門被合上的聲音傳進她耳中,她更是驚惶。 若非極力的隱忍,只怕她早逃之夭夭了。 「坐吧。」再次拍了拍自個兒身側的椅子,繆成載催促著她坐下,一雙銳利黑眸上下地打量著她。 「我……不坐了。」在他的眼神凝視下,她方才有的勇氣早已悉數消失,慌亂不已地轉身想走,完全忘了先前心裡兜著的算計。 但因為沒站穩又轉得太急,她腳跟一旋眼看就要摔倒,幸好始終看著她的繆成載眼捷手快將她接個正著,理所當然享受軟玉溫香在懷的滋味。 「你還好嗎?」他扶好她,將她小心翼翼安置在椅子上,然後在她面前蹲了下來,長手一伸就要握住她那幾乎豐盈一握的纖足。 「你幹麼?」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她倒抽一口氣,揚聲質問道。 他這樣的舉指委實太過親密了,不該發生在他們之間。 「你扭了腳,我來替你揉揉。」 「我……沒事,不……不用麻煩了。」她努力將自己的腿縮了又縮,想要從他手中縮回腳掌,無奈不敵他的力氣,最後只能任由他對她的蓮足又捏又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