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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慕子琪 一個人的性格,在小孩階段就已形成。 九歲大的雷亞諾,個頭已經一百四,手上拎了件洋裝,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一步步將小他五歲的弟弟雷裡歐逼至牆角。 「裡歐,穿裙子。」光是身材上的差距,雷亞諾就佔盡優勢。 「我不要,我是男生。」四歲大的雷裡歐,五官秀雅,明眸皓齒,如果頭髮留長一些,安能分辨男女?但骨子裡男生的自覺讓他拒絕穿女裝。 「誰教你不生做女生?」還敢說是男生,就因為是男生,害他們沒有妹妹。 「我不要穿裙子。」雷裡歐拒絕,拒絕,拒絕到底。 「我們想要妹妹,不是弟弟。」十一歲的雷納山從「弗洛伊德傳記」中抬起頭,眼裡流露出與雷亞諾相同的怨念。 從媽媽懷孕開始,他們期待著妹妹的降臨,但雷裡歐的出生破壞了兩個哥哥的妹妹夢。 「管你要不要,今天你要當妹妹。」反正雷裡歐就五官漂亮這個優點,穿上裙子也看不出男女,趁現在可愛多欺負一點,長大後就很難可愛得起來。 「我不要。」雷裡歐倔強的別開臉,不輕易妥協。 「兩個打一個,還怕打不過?嘿嘿……」雷亞諾奸笑兩聲。 面對個頭比他高出許多、練過武術的兩個哥哥乾脆直接的動手,小不拉幾的雷裡歐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三兩下便被制伏,換上洋裝。 「明明就很可愛。」雷亞諾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他指的「可愛」,是雷裡歐一臉不服輸,想哭又忍住哭的表情。 「我明天就滿四歲了,等我九歲,你就不能欺負我了。」雷裡歐最大的願望就是追過哥哥的年紀,於是以稚嫩的嗓音喊出不服輸的氣勢,只可惜威脅性不足。 只是小小的裡歐可能不知道,當他九歲的時候,亞諾已經十四歲,納山十六歲,年紀差這回事是一輩子追也追不了的事實。 沒關係,反正他長大後自然就會懂。 「你還是比較適合當妹妹。」雷亞諾壞心的說,一臉詭笑。 「我不要當妹妹,我是男生。」雷裡歐硬是忍住氣急敗壞的眼淚,氣呼呼的跑回自己房間,把洋裝換下來。 「你怎麼老愛欺負他?」雷納山發現亞諾真的很愛欺負這個弟弟,雖然他自己偶爾也會,但比起老二,他算是個和藹可親的哥哥。 真搞不懂,為什麼亞諾尤其愛看裡歐那快哭又硬是不肯掉淚的可憐加倔強模樣? 「你不覺得他欲哭無淚的樣子很可愛嗎?」雷亞諾露出偷腥貓兒一般的賊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欺負弟弟有多對不起「兄友弟恭」的家訓。 「你有喜歡欺負人的人格嗎?」雷納山斜睨他一眼。 「你以為隨便什麼人我都欺負嗎?哈!笑話,想讓我雷亞諾欺負還要夠格。」 誰教裡歐欺負起來很好玩,在他的「欺負榜」上,裡歐絕對名列第一名,不過也只有他一個人排行。 「他被鄰居小孩欺負,你幹嘛去揍人家?」 打到人家父母上門討公道,好笑的是,老媽知道是對方小孩仗著比他們家老ど個頭大,先欺負自家兒子,還警告那個小孩,以後再敢欺負她兒子,會拆了他的骨頭當柴燒,嚇得對方父母拉著小孩沒命似的逃出雷家。 「因為可以欺負他的人只有我而已,別人不可以欺負。」雷亞諾回答得非常理直氣壯,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幼稚行徑感到羞愧。 「這叫變態吧!」他自己可能沒發覺,就心理學來說,下意識對「喜歡」的人才會有這種舉動,幼稚程度好比小男生掀小女生的裙子就為了引起注意一樣,不過話說回來,亞諾本來就是個九歲的小鬼。 「隨便啦!去哪裡找這麼好玩又有趣的玩具?」玩具不會響應他,玩具不會有表情,所有的玩具都不及裡歐來得好欺負又好玩。 是的,從小雷亞諾就潛藏著這種性格,天生的,不用懷疑。 第1章(1) 金桔光芒從淺灰白的天邊隱隱閃現,裊裊雲霧逐漸隨光散去,城市早起的雀鳥不斷的歌頌動人樂曲,掀開一日之計在於晨的清早。 白皙如玉的手臂擱在象牙色寬闊的胸膛上,小手下意識的還會撫摸兩下,一條白淨細嫩的美人腿橫掛在結實剛硬的長腿上,女人一絲不掛,霸道的佔據比例完美又極富彈性的男子身體。 晨光熹微,流洩入室的亮光刺激著藺艾柔的雙眼,意圖打擾她睡眠,但她頑強的抗拒,不願睜開眼睛,起床前她可是有賴床的權利,因為專家說過,賴床有助身體健康,再說,鬧鐘沒響表示時間未到,所以她要繼續賴床,賴得天經地義,不到最後一秒,絕不輕易起床。 不想再被光源打擾,她只想躲回黑暗中,於是側過身子,伸出玉臂,想拉棉被蒙住頭,一陣摸索之後,沒有棉被的蹤影,只有奇異的觸感。 她手指下光滑溫熱的觸感出奇的舒服,摸摸摸,怎麼會有顆小豆子凸起?咦?不只一處,而是有兩處。她又摸摸摸,柔若無骨,一陣平坦。她再往下摸摸摸,怪了,為什麼會有毛毛的感覺?她不記得床上有放什麼絨毛娃娃,更何況絨毛娃娃的毛沒有那麼粗…… 嗯?這是什麼? 一團軟圓的東西,她的手指輕輕的掐了掐,感覺那團軟圓的東西由小變大,由短變長,正好被她的手掌心圈住……什麼時候孫悟空的金箍棒跑到她的手上來了? 夢,對!她一定是在作夢,有時自己作夢,意識卻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夢中,這一切不對勁都只是想哄騙她起床的詭計而已,她才不上當。 死都不肯張開眼,面對起床的現實,她挪了挪身子,抱住身旁的抱枕,找到舒服的位置,放心的繼續睡覺,非要睡到鬧鐘響起,她才要起來。 抱枕?怪了,她有買這玩意兒嗎? 等等,陽光不應該照得進她的房間,為了不想一大早就受到太陽公公特別的關愛,搶在水沁之前,她特地挑了個沒有窗戶的房間當臥室,那她現在到底身在何處? 突然,藺艾柔的腦袋開始上工,絨毛娃娃、陽光、抱枕、金箍棒……一連串不對勁的事件迫使她睜開眼睛,就算是騙局,也該等她戳破後再倒頭繼續睡。 美眸所及是一間約十坪大的房間,除了床邊的小櫃子,以及這張KINGSIZE超大床鋪外,沒有多餘的傢俱,倒是古典圖騰花紋壁紙沿著大片隱藏式收納木櫃環繞整個房間,可想而知,這是一間極富男性化的房間,簡約利落。 「早。」低啞渾厚的男聲含笑的開口。 藺艾柔轉頭,看見的是俊美得有如童話故事中王子角色的男人,因為還在適應階段,一臉傻愣,略帶娃娃音的回應,「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就這樣看著那張臉,腦袋一片混沌。 這……是現實?是夢境?還是騙局? 薄弱的真實感讓她一動也不動,與床上的全裸男子對峙了三分鐘…… 「哇……」她迅速從床上彈跳起來,絆到薄被,發出乒乒乓乓巨響,連人帶被的摔到地上。 翻個身,趴在床上,他一隻手撐著下巴,「你沒事吧?」 她揉了揉屁股,幸好是全身最有肉的地方先著地,否則哪有本錢保護自己的身體?水沁老是說和她靠太近,得小心被她的排骨刺到。 拜託!她只是瘦了一點,不是皮包骨,好嗎?說得好像她是衣索匹亞的難民。 等等,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吧!為什麼她總是輕易的分心?唉! 「痛……」她語帶哭腔,這一跌摔得不輕。 「受傷了?」 「應該沒有,可是好痛……」藺艾柔一臉委屈的跪坐著,及腰的髮絲披散全身,遮掩不住大片外露的春光,而她似乎沒有自覺,逕自揉著摔疼的屁股。 當她的視線再次與他對上時,他抿嘴笑著,像在欣賞一幅畫,她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身子……對了,她一絲不掛。 「啊……」她的雙手立即環胸,抱住自己早就被看光的身子,加上反應又慢了三分鐘,已經足夠讓床上的男人欣賞一早的春光秀。 不一會兒,一件薄長衫覆蓋在她身上。 「浴室在那片木板門後,你可以先使用。」他伸出手,指向角落與牆壁鑲在一起的隱藏式木刻紋的門。 這一次,再也沒有任何遲疑,她披著長衫,直直衝進浴室。 一雙帶笑的黑眸始終盯著她的背影,她實在遲鈍得太令人匪夷所思。 一個女人一早醒來,發現自己光裸著身子,和一名稱不上熟的男同事睡在一張床上,該有什麼反應? 一哭,二鬧,三上吊,保住自己的名節?或者大聲質問,為什麼你在我的床上?雖然這是他的床。又或者先毒打他一頓,再問原委,昨天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管是哪一種,他絕對沒有想到是這一種──遲鈍,而且是對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後知後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