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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馥梅 嗯嗯嗯,很好很好,就這麼收下吧!歐陽禹昊在心裡想著,眼神晶亮的望著她,希望她不要太固執,因為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這個呆瓜,竟然又握她的手! 掌心感覺銀子沉沉的重量,而手背則有著從他手上傳來熱呼呼的溫度,暖了她冰涼的手,以及冷涼的心。 姬光艷粉嫩的臉頰浮上一抹嫣紅,幸而油燈昏暗,看不太出來。 歐陽禹昊笑望著她,初時只是在心裡祈禱她不要又把銀子推回來,可是漸漸的,看著她那嬌羞的女兒態讓他突然意會到,他正握著她軟軟嫩嫩的手呢! 心跳猛地加快速度,他心裡想著自己應該馬上、立刻將她的手放開,可是突然放開似乎又太過突兀,反而尷尬。 一時之間,他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然而看著看著,他又漸漸的忘了這回事兒,心思又被她給奪了去。 「阿雁,你好美喔……」他不自覺的低喃。 姬光艷一張麗顏更紅了,她帶點嬌嗔的瞪他一眼,狠狠的抽出自己的手。 「這種話我已經聽膩了。」橫睨他一眼。她說的也是實話,這種讚美的話,她從小聽到大已經聽膩了,可是……為何他的讚美會讓她覺得心裡又羞又甜的? 「說的也是。」他握緊自己突然覺得空虛的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一旁的姬光義瞧瞧這個,又瞧瞧那個,這兩個人似乎已經將他給忘了呢! 看來他只好出個聲,讓這兩個人知道,這裡可不是只有他們。 「姐姐,這些銀子你就收下,當作是幫歐陽大哥保管好了。」他最後提議。 「呃,對對對。」歐陽禹昊陽剛老實的臉上浮起一絲暗紅,趕緊把話繞回正題。「阿一說的對,你就當替我保管,要不然銀子放在我身上都會莫名其妙消失不見,像上次阿一交給我的那些就全都不見了。」 「銀子不會自己消失不見的。」姬光義失笑。 「是真的,這是我的經驗,我的銀子常常鬧失蹤。」他認真的表示。 「那是因為你把送銀子當成娛樂,見人就送,大善人。」姬光艷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 「我知道我常常把銀子送給需要幫助的人,可是也不可能花掉那麼多的。」歐陽禹昊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是喔!沒花掉那麼多,是那些銀子自己長腳跑走的。」她又翻了一個白眼,這個笨蛋沒救了!「算了,我就暫時幫你保管,免得你銀子左手進右手出。」看來她若不幫忙提點他一下,他就算做到死也會一無所有! 「太好了,謝謝。」他放下心,總算是讓她收下了。 謝謝?兩姐弟又相視一眼,歐陽禹昊真的是他們生平僅見、空前絕後的笨蛋,送人銀兩還道謝!唉! 「歐陽大哥,你年紀看起來也老大不小了,難道都沒有為自己打算嗎?」姬光義瞄了姐姐一眼,決定探探他的口風。 「打算?打算什麼?」歐陽禹昊狐疑的問。 「像是存些銀子,好準備成家立業啊。」 「喔!成家啊,呵呵!」歐陽禹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姑娘家願意嫁給我這種身無恆產,有銀子總是左手進右手出的傻瓜啦!」 「哼!你也知道自己是傻瓜啊!」姬光艷有些惱的說。他是怎樣?把每個姑娘都想得這麼勢力嗎?她就不是那種人,她就是喜歡…… 思緒一頓,瞬間紅了臉,她……她竟然……喜歡上這個笨蛋了! 「天天被人這麼念著,就算我不想知道也難啊!」他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笑了笑,抓抓頭。「其實我也不是沒打算,只是我現在得想辦法多賺一點錢。」 「笨蛋!就說了我們不需要你的錢,你聽不懂啊!」姬光艷懊惱的說。 「我知道啦,阿雁,別氣別氣,我要賺的是我欠兩位師兄的銀子啦!」他趕緊解釋。「我欠了兩位師兄共兩千兩銀子,得要賺足了兩千兩,我才能回去。」 「回去?」她楞了楞,心頭閃過一抹驚慌。是啊,她怎麼忘了,他一開始便說過他只是暫留,買屋只是為了讓他們姐弟有個安身立命之處,他有其它地方可以「回去」的。 「是啊,不過沒存到足夠的銀子我可不敢回去,希望過年前能存夠就好了。」他想回荒谷過年啊! 姬光艷張了張嘴,很想問他他家在哪?可是她沒出聲便又閉上。 問什麼呢?知道了又如何?她……他們對他來說,和其它他幫助的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她怎麼會對他這麼的…… 「兩千兩銀子?」姬光義眼神微閃,這個數目剛好和他們姐弟倆的懸賞金相同。「你怎麼會欠下這麼高的債務?」 「喔,這個喔……」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用問,一定是不自量力的又把銀子送人所欠下的債務吧!」姬光艷哼了哼,像他這種人,絕對不會為了自己花掉那麼多銀子還欠下高額債款,肯定是為了別人! 這下歐陽禹昊更顯尷尬,因為全被她說中了。 「看來姐姐猜得沒錯。」姬光義也忍不住失笑,不過……「歐陽大哥,你說這銀子是你賺來的,請問你的工作是什麼?竟能一天賺這麼多銀子?」 「啊,我好像還沒告訴過你們。」歐陽禹昊望著他們,之前他就決定了,不管他們是不是姬氏姐弟,他都打算說出自己的職業。「我剛剛抓了一個姦淫殺人的通緝犯,這是賞銀。」 「賞銀……」姬光艷神情瞬間冷了下來望向弟弟。 姬光義則低著頭,眼底閃著些許的不安,以及不該在他這年齡出現的冷酷神情。 「歐陽大哥是抓通緝犯的賞金獵人?」他突然低聲問。 「是啊!從十四歲開始,到現在已經九年了。」歐陽禹昊據實相告。 「你有沒有想過,你抓的犯人有可能是受到冤屈的?」姬光艷的聲音像是從齒縫迸出,桌子下,姬光義抓住她的手,兩人同時感覺到對方的輕顫。 「不會,因為我們自己會查清楚真相,罪證確鑿、鐵證如山才會抓人。」 兩雙眼睛重新揚起,瞠大了瞪著他。 「怎麼了?」歐陽禹昊微笑。 「那……若是有冤屈之人呢?你會放過他們?」姬光艷問。 「放過他們?」他微微偏頭。「不,我不會放過他們……」看見他們瞬間刷白的臉,看來他們確實是姬氏姐弟。「就算我放過他們,也會有其它賞金獵人或是官差抓到他們,所以我不會放過他們,我會幫助他們洗刷冤屈,讓他們能光明正大的走在陽光下。」 兩雙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瞪著他。 他靜靜等待,沒有表示什麼,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啜了一口。 「時辰已經晚了,我們回房歇息,歐陽大哥也早點睡。」姬光義拉著姐姐的手,轉身快步走向後面。 歐陽禹昊沒有阻止他們,他知道,他們必須好好的討論這件事。 「對了。」他將姐姐推進簾後,沒有回頭地說:「竹籃子裡的披風是姐姐親手為你做的。」說完,他便走進房裡將門關上。 為他做的! 歐陽禹昊訝異的將放在繡籃裡的衣裳抖開,這是一件冬天保暖用的披風,是用黑色、溫厚保暖的布料做的,披風上綴著幾點繁星,還繡著一隻栩栩如生,宛如遨翔在夜空之中的……蒼鷹! 難道……他們知道他的身份? 第四章 「義弟,你怎麼會知道的?」姬光艷一進房就抓住弟弟的手臂,略帶激動地問。 「姐姐,你以為這一陣子我真的都在外頭乞討嗎?」姬光義搖頭。「我就是在探聽這件事,因為乞丐不會被人看在眼裡,所以我都窩在府衙附近聽那些差役閒談,藉以得知想要的情報。」 「那你調查到什麼?」她不安的問。 「目前有兩組賞金獵人的組織接下捉拿我們歸案的任務,一個是雷風堡,一個是禽獸窩,我一直希望是雷風堡的賞金獵人先找到我們,只要能與風娘子接觸,就有可能洗刷姬家的冤屈替爹娘報仇,可惜先找到我們的,卻是禽獸窩裡的蒼鷹。」 「你是說……歐陽禹昊就是蒼鷹?」所以義弟才在她不知道該在披風上繡什麼的時候,建議她繡鷹? 「嗯。」姬光義點頭。 「義弟,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他的身份?,」 「在他買下這間屋子的第一天,從他身上掉落一張我們兩人的通緝畫像,事實證明,我的懷疑很合理。」 「你竟然沒有告訴我!」她不敢置信的低吼。「如果我知道他的身份,我們早就離開這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