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寄秋 > 男顏禍水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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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寄秋 「還有,你不要忘了,公司是夏家人的,我不過是代我小舅管理罷了,與姓江的無關,父親是我外公的代理人而非公司的負責人。」這點沒人可以否認。 「你……好,先不說公司的事,你和這個野女人是怎麼一回事?就算你被男人傷透了心也不能找個女人亂搞,你讓你父親死了都難以安心,愧對列祖列宗。」她就不信扳不倒她。 「我和小陽是清清白白的,絕非你所想的……」盡干見不得人的事。 「對咩、對咩!我們什麼也沒做,只不過睡在一起而已,互相抱著取暖,你們腦子真骯髒。」唐晨陽一陣搶白,卻有種越描越黑之感。 人呀!不能坐著挨打,一定要主動出擊。 宋映慈一聽,差點昏厥地呼天搶地,「天呀!都睡在一起還說沒有什麼,你……你傷風敗俗呀!冬生,你來瞧瞧你的好女兒,看她做了什麼醜事!」 「我……」沒那麼誇張吧!連死去的父親都搬出來。江垂雪眉頭一皺,不以為然。 「男歡女愛算什麼醜事,繼母不准人家談戀愛喔!我們男未娶、女未嫁,互相看對眼,你不會連這個也要管吧!」唐晨陽趁機表明性別,但沒人注意他聲音變低了。 「什麼男歡女愛,你分明是個女人,我們江家可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怎能傳出這麼見不得人的事,你……你們……」簡直不倫不類。 「誰說我是女人?!」他一臉困惑的說。 「明明是女人還亂來,江家的祖先若地底有知,肯定會從墳墓裡跳出來……咦,等一下,你剛說了什麼?」她好像聽見她說她不是女人。 唐晨陽笑瞇瞇地將美麗長髮束起,眼神一變,現出英氣。「不好意思,我打一出生就是男的,是來繼承香火的,請多多指教。」 光是髮型和眼神的不同,媚態橫生的清艷美女竟搖身一變,由俊美清逸的貴公子取代,多了風雅和一絲絲不懷好意的邪氣。 宛如玉雕的美男子赫然在現,談笑間散發歐洲貴族氣息,別有一番引人入勝的氣勢,高不可攀。 那是一種視覺上的美,非關性別,彷彿聖潔的天使來到人間,炫目的光彩使人無法直視,照出人們的污穢和不潔。 「什麼,你是男的,那你為何穿著女裝?!」 不只宋映慈訝異萬分,難以相信,在場的人都露出錯愕神色,尤其是冷抽了口氣的江垂雪,她瞪大了雙眼看向唐晨陽凸起的喉結,僵冷四肢。 她……不,他騙了她,還和她同床共眠…… 他笑著做了個帥氣的揚眉動作。「我們學校有話劇表演嘛!演的是蕩婦卡門,你們也曉得女孩子臉皮薄,不想被當成蕩婦,所以只有由我來反串,我趕著為小雪寶貝送愛心便當就來不及換裝嘛!」 亮出還熱著的日式便當,掀開橫條紋的便當蓋,烏魚子和干貝排成的紅心好看又好吃,香味四溢的飯菜香頓時溢滿一室。 ☆ ☆ ☆ ☆ ☆ ☆ ☆ ☆ ☆ ☆ ☆ ☆ ☆ ☆ 有錯就改,嗯!是好公民應有的行為。 知錯必改,善莫大焉,一般來說都會獲得原諒,人都有犯錯的一天,孰能無過,那是聖人才有的境界。 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浪子回頭金不換,不管他之前殺了多少人,放了多少火,做了多少缺德事,只要一句「我錯了」,所有的罪愆都能一掃而空,船過水無痕,眾人以無私的心迎接他改邪歸正。 騙人、騙人,全是騙人的,他被騙了,現實生活根本沒有以德報怨、寬大為懷這種事,他要控告電視台亂演,教壞小孩子。 他知錯了耶!也徹底地反省了三遍,十分慎重地認了錯,還把玫瑰花瓣全拔光,只剩下有刺的莖負荊請罪,為什麼還得不到諒解,反收到好幾個白眼? 太沒天理了,他不過是撒了個小小的謊嘛,有必要像他毀了世界般大驚小怪嗎?再說他從沒說過他不是男的吧! 自己視力不佳還怪他有所隱瞞,男性象徵那麼明顯,瞎子也看得出來…… 喂!你在看哪裡,視線往上移,離開胯下那一部分,胸線以上,下巴以下,亞當的記號不就在那兒,小小的一顆核果卡在喉嚨中間。 「小雪……」 沒聽見、沒聽見,蚊子嗡嗡叫。江垂雪將臉轉向另一邊,專注在文件上,不理會繞著她打轉的大蚊子。 「跟我嘔氣也犯不著和你的胃過不去,你的大腸弟弟和小腸妹妹奄奄一息地喊著食物。」來喔!來喔!好吃的花枝,還有美味可口的炸蝦和天婦羅。 嘴裡的唾涎分泌了一些,她嚥了嚥口水裝作視若無睹,眼中沒有美食……呃,是沒有半個人。 「好嘛、好嘛!我該死,我壞心眼,我不安好心,你將我千刀萬剮算了,反正我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留在世上也沒用,不如死了痛快,省得你煩心。」 咦,還是無動於衷? 沒關係,他拐人的招式,耍完A把戲還有B套餐,C點子以及D心機,連連相扣,大羅神仙下凡也招架不住。 嘿!嘿!正經事他還真幹不了兩樣,可雞鳴狗盜的事兒最拿手,他沒干飛天大盜是社會的福氣,禍害難除。 「好吧!既然你下不了手,那我就自行了斷,這把小刀看起來有點生銹,不過不打緊,要是一刀插不死,至少會死於破傷風,我插插……啊!不好玩,真的流血了,我只是做做樣子嘛!」連老天都不幫忙。 「什麼,流血?!」 心軟的江垂雪沒辦法再漠然以對,一聽見他自言自語的錯愕聲調,哪記得自己還在生什麼氣,連忙回過頭,看他傷得有多重。 置之不理的對策為之失效,她哪曉得唐晨陽這滑頭小子根本算準了她的反應,故意哀哀大叫好引起她的注意,真要將刀子往肉裡割,他會第一個跳起來大罵那人瘋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 「哇!痛……你輕一點,我一定割到動脈了,你看血流不止了,我會不會一命嗚呼,年紀輕輕就和上帝玩命運轉輪呀?」贏了重生,輸了下地獄。 以他惡搞的天分,天堂大概不願收。 江垂雪往他臂上重拍一下,焦色聚於面。「少胡說八道,你到底傷到哪了?我怎麼看不到傷口。」 「我傷到……心呀!你沒瞧見它一直流血,哀嚎不已。」心痛難醫。 「什麼心,是胸口嗎?」她忽地一頓,怔愕了片刻。「你又騙我。」 真是不老實,連這種事也拿來開玩笑,她實在不該管他死活,任他自生自滅。 他喳呼呼地大聲喊冤,「哪有,你看這不是血,好大的一滴。」 嘴角一抽的江垂雪很想用檔案夾敲他腦袋。「是呀!好大的一滴,對螞蟻而言。」 她懷疑自己怎麼沒被他氣死,指甲裂開勾破指縫表皮,那麼一小點肉眼看得見的小紅絲,他好意思當成驚天動地的大事,讓人窮緊張。 哪天她吐血而亡,不用急著追查兇手,肯定是身邊愛說謊的小混球,他最大的本事是令人爆血管,死於內傷。 「對咩,你也認同這是極嚴重的傷勢,你想要不要掛急診?我們用特權,住頭等病房,醫生要帥,護士漂亮,水藍色的病床和垂掛式紗帳……」 她終於忍不住賞了他後腦勺一巴掌。 「……哎喲喂,你連傷患都下毒手,好狠的心吶!女人如蛇蠍,我今天深刻體會到了,原來我的命運是這麼乖桀,擺脫不了被女人蹂躪、折磨的命運。」他邊哭邊拭淚,好不淒楚。 江垂雪歎了一口氣,敗給他的無賴。「那是澆花的水,有細菌,小心流進眼睛裡。」 「嗄?!」正在沾水的食指一僵,唐晨陽抬起揉紅的眼。「我姊夫是醫生,看病打對折。」 「眼科?」 「不……心臟科。」目前在當校醫。 她無力地扶著額一笑,「你繼續哭吧!我也想哭了。」 遇到他,簡直是佛祖給她的考驗,她發現自己的耐性越來越好了。 「待會再一起哭,先吃飯。」他夾了一顆炸丸子,放在她嘴邊。 不是他在自誇,要論起料理的功夫,五星級飯店的大廚都沒得比,只有藍帶三星才能稍稍和他一較長短,雞鴨魚肉、蔬果花卉一經他手,一道道皆是美味佳餚。 原由無他,誰叫他家的女性成員一個比一個挑嘴,雖然她們做菜的功力也不差,堪登大雅之堂,可懶性也是一個比一個堅強,常常把廚房的工作丟給他就跑了,還指定菜色、火候、口味。 真的,他也不想自詡大師,可超凡的廚藝就是這麼磨練出來,各國料理都稍有涉獵,月亮蝦餅做得連泰國人都豎起大拇指說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