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喬軒 > 腹黑主子的獵物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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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喬軒 它的第一顆頭看守著死者,不令其離開;第二顆頭看守著活人,不令其進入;第三顆頭則有張流著岩漿的大嘴,並能噴出瞬間將一切焚燬的烈焰。 黑爝解除施加在己身的封印,以冥王之姿現身。 地獄犬在冥王面前曲膝,冥王翻身跨坐在它的背上。 「賽勃勃斯,救回冥後!」 「吼……」 地獄犬發出撤人的狂嘯,四腿撒開,如銀箭般飛奔出去。 黑暗酌夢境。 無邊的夢境。 睡夢之神夢非斯的夢境。 黑爝駕著地獄犬奔馳著,任狂風自耳邊呼嘯而過也看不見任何景物。 這裡介於睡夢與死亡的交界,是夢境最深沉最幽暗之處。 「呵呵呵……」 一陣輕笑飄忽而過。 黑爝手起刀落,卻砍進一片虛空之中。 「呵呵呵呵……」那串笑聲再度響起,忽遠忽近,忽左忽右。 「我是何其有幸啊,竟能讓冥王黑帝斯入夢與我一會!」 「夢非斯!」他咬牙切齒,憤怒得目皆欲裂。 「我以為透過夢境來去,不會留下痕跡,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他手握冥王劍,舉目四顧,觸目所及一片漆黑。 「廢話少說,把我的妻子還給我!」 「恕難從命。」洶湧的殺意閃入他的眼中。 「那麼我就破了你的夢境!」 黑爝揮劍,劍身破空,黑暗仍是黑暗,虛空仍是虛空。 他不信邪的再試,結果仍然相同。 賽勃勃斯怒吼一聲,噴出足以燒熔一切的烈火,但卻像是朝著空蕩的黑暗中發出無謂的攻擊。 不行!再這樣下去,他們只會在夢境裡白白耗盡力氣! 「呵呵呵……在地表之下,是你的王國;在夢境之中,是我的國度。冥王黑帝斯,我要將你囚在我的夢中永生永世!」 黑爝發出怒吼,長劍往地上一插-- 「龍牙武士聽令!」虛空之中,無所動靜。 「呵呵呵……哈哈哈哈……黑帝斯,難道你想要召來骷髏大軍嗎?」夢非斯的笑聲益發猖狂,「難道你還不瞭解?這是夢,是虛無啊!冥王劍在這裡根本無用武之地,你會敗在我的手裡!」 忽然,黑爝從賽勃勃斯背上躍下,坐在劍旁,閉上眼睛。 面對夢非斯的幻境,他不能力敵,只能智取,他必須找出破解夢境的關鍵! 「噢,你不抵抗了嗎,黑帝斯?身為三大天神之一的你,身為地府之王,幽冥的主宰,人人敬畏的恐懼之神,難道你的能耐就只有這樣?」 面對夢非斯的嘲弄,黑爝無動於衷。 他凝神思索,半響過後,他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肅殺的笑。 他以神界之語言,念動古老的咒語-- 推動宇宙中一切的光榮啊! 威震寰宇,統轄天國,放射的光明啊!用你的光芒使蒼穹變得永遠靜謐, 使幽暗稀薄不曾蔓延。 跟隨我,讓我?你出此地,前往永恆之邦,通過這個途徑,走向你所渴望之境。 驀然間,夢境劇震,從虛無中掀起一陣狂風。 在狂風肆卷中,黑爝的聲音蓋過一切,堅決而清晰--從無而列有,有亦終歸無,從無而有謂之生,從有而無名為滅。 在無與有之間,在生與滅之間,在天與地之間,在光明與黑暗的交界。 吾以冥王之名,用我倆的愛情為賭注,吾愛,醒來吧!響應我的呼喚,回到我的身邊! 「黑……爝……」夢境的深處,傳來夢遊般的囈語。 是恬恩的聲音-- 「這……這不可能!」夢非斯驚恐,他的夢之「鍵」動搖了。 聽見那不容錯辨的聲音,黑爝拔劍一躍而起,沖天而上,在空中凌厲一劈。 「冥王斬,破!」 「啊啊啊!」 在夢非斯淒厲的慘叫中,漆黑的夢境,如碎裂的鏡於般飛濺四散。 夢非斯的夢境崩毀了! 崩塌的夢境中,一具身軀失速墜下,黑腰飛身而至,接住落下的小小人兒--那正是他遍尋不著的恬恩! 找到她了!黑爝緊緊抱住恬恩,欣喜若狂。 「賽勃勃斯!」聽見黑爝的喝令,賽勃勃斯立刻飛奔過去,負載它所效忠的王與後。 「走!」 「吼!」賽勃勃斯聽令,邁開步伐,狂奔出這瀕臨毀滅的夢境。 「黑爝,你聽得到我嗎?」 這聲音……恬恩?怎麼了?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她在哭? 「你已經昏睡三天了,你什麼時候才會醒來呢?」 昏睡?他感覺自己不過是閉了下眼,居然已過了三天? 「你怎麼會這麼傻?為了保護我,卻讓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差點連命都沒有了,你知不知道我看了有多難過……」 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貼在她淚濕的頰上,不由一陣心憐。 別哭,他只是有點累,需要躺一躺,不妨事的。 「不要離開我,我不要你離開我……」 不會的,他怎麼會離開?他們會在一起,直到天長地久。 「恬恩,我們出去,讓他休息吧!」 忽然插進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令他心生不悅。 是誰?為什麼要把恬恩帶走? 「我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我會再來。」 不!別叫她走!留下來,他需要她!小手輕輕的放開他,隨著細細的抽泣聲遠去,他心之所繫的女子離開了,這令他微微失望,並且感到有點生氣。 「嘖噴,瞧瞧你的樣子,凡身肉體真是不經用啊,是不是?真不懂你為何要給自己弄來這具束縛,若不是你神力在身,在夢非斯的夢境崩塌時,你的小命早就一併葬送掉了!」 他聽出來了-- 這慵懶又調侃的語調,不是阿波羅還會有誰?就算他聽不出來,他不管走到哪溫度就會上升的現象,除非白癡才會沒感覺。 該死!這傢伙為什麼又出現? 「恬恩沒事,你們逃出來時,你用你的身體將她保護得好好的,連根頭髮都沒少。不過,所有的事她都不記得了,甚至包括夢非斯的誘拐,我懷疑這是夢菲斯搞的鬼,不過我想破頭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那樣做,那對他根本沒好處。」 她沒事就好,不記得那些事也無所謂。 「黑帝斯,你好好養病,恬恩我會替你照應著--不過別躺太久,小心她移情別戀愛上我,哇哈哈哈哈!」 去死! 阿波羅的聲音消失了,隨著一記關門的聲響,四周回復寂靜。 黑爝再度失去意識。 當黑爝再度醒轉,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 他在床上躺了幾天了?三天?四天? 他緩慢地從床上坐起,感覺因劇烈的飢餓而導致乏力。 舔了舔乾澡的居,不顧口中的乾渴,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親眼確認恬恩安好。 他朝著門口走去,忽然有人推門而入。 男僕拿著盛著熱湯的大托盤前來,看見黑爝已經下床,不由又驚又喜。 「主人!」 「恬恩呢?她沒事吧?」黑爝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問起她。 「恬恩小姐很好,她剛去了日光蘭之境。」男僕恭敬地回答。 他點點頭。 「主人,呃……您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他一揮手,「待會再說。」 黑爝走到木星廳,還未推開那扇與日光蘭之境相連的大門,便聽到一陣悅耳的樂音,定睛一看,原來是阿波羅正在對著恬恩彈奏吉他。 我在這世界遊走, 捕捉一切的歡樂。 不合意的,我將之捨棄; 不持久的,我將之拋去; 我貪求,我擁有,有過之後,再度貪求。 初猶大力盤旋, 今我躊躇滿志, 地上事物我已盡知, 卻終不能向天外逃去。 仰望天的,盡皆癡愚! 何不把酒就唇, 浩渺天地間,鬥酒相娛? 阿波羅的演奏出神入化,不只賽勃勃斯(它又偽裝成小黑的樣子)聽得入迷,恬恩也聽得入迷,直到他彈完最後一個音,她還久久無法回神。 「我從沒聽過這樣的歌,」恬恩看著阿波羅道:「表面上聽起來好像很愉快,但為什麼聽完後,卻覺得有種淡淡的悲傷呢?」 阿波羅聽完,很樂地拍起手來。 「說得好!這就是享樂主義的真髓啊!當你享盡天下之樂,不管多好玩的事你都玩過起碼一千次以上之後,你對任何事都膩得要死、煩得要死,世上已經沒什麼事會讓你感到新鮮或存有幻想,然後你就會覺得--啊,所謂的『永遠』也不過如此。到底永遠有什麼好?我真搞不懂那些追求長生不死的神經病究竟在想什麼。」 恬恩卻忽然笑了。 「保羅,為什麼你還這麼年輕,就這麼厭世呢?」 阿波羅也笑了。 「為什麼你長得這麼可愛,講話卻這麼苛薄呢?」說完,他用力在恬恩嫩呼呼的臉頰上親了一記。 恬恩羞紅了臉,有些不知所措。 她知道保羅是在和她玩,但她還是不太習慣外國人的開放。 這時,一道憤怒的嗓音驀然如鞭子般抽來-- 「這是在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