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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春野櫻 他剛才的舉動……差勁透了! 他雖不敢說自己是正人君子,卻也從來不是個會趁人之危的無賴小人,為了救活她,他脫了她的衣服、抱了她整晚,卻是心無雜念,亦無邪思。 可現在,他卻對她做了這種無賴至極的事。 為什麼?因為她名叫初雪,跟他死去的妻子有著相同的名字?他將對妻子的情緒轉移到她身上? 該死!他厭惡這種感覺,糟透了。 「看來你已經好多了,從今晚開始,你到門外睡。」說著,他抓起床上的一條被子朝她扔去。 她本能的伸手去接,將被子緊緊的抓在手裡。 她不下船,她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待在船上、待在他身邊,她在心裡暗暗起誓——位出鋒,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傷害我嚴家任何一個人! 第2章(1) 汝安,嚴家。 「你真的要去長橋?」萬天晴神情凝重憂心的看著丈夫。 「我不能讓世安死得不明不白。」嚴世浩眼底有著深沉的哀傷及自責。「爹娘死前將她交付給我,要我要好好保護她、疼愛她,可現在我卻什麼都不能為她做……」 一旁的紹子龍低垂著頭,慚愧不已。「世浩大哥,這一切都是我惹出來的,讓我跟你去長橋吧!這次我會乖乖聽你的話,絕不衝動惹事。」 要不是他為了在嚴世安面前邀功,替嚴家出一口氣,也不會害她因此遭禍,都是他的錯。 嚴世浩看著他,沉沉一歎。「子龍,若你想贖罪,就好好待在汝安幫你嫂子看著嚴家的鋪子跟生意。」 他從來沒有責怪過紹子龍,發生這樣的憾事,絕非紹子龍所願,況且事已至此,怪誰都於事無補,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嚴世安討回公道,讓位出鋒為此事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想起那天,嚴世浩的心依然絞痛不已—— 冬梅驚慌地跑回嚴府,哭得都岔了氣,說嚴世安被位出鋒玷辱不成遭殺害,他簡直不敢相信,連忙帶著萬天晴跟紹子龍趕至囚困他們主僕三人的倉房。 當他看見妹妹倒在地上,腹部插著一把刀,口鼻都是鮮血,且已氣絕之時,他覺得自己的心彷彿瞬間不跳了。 那個時候短暫昏厥的念祖也已經清醒了,他趴在嚴世安的屍身旁號啕大哭,令人看了不忍。 從念祖跟冬梅口中得知位出鋒是為了替他的愛駒報仇才會殺害妹妹,他震驚又憤怒,速速趕至港口,然而位出鋒的船早已離開汝安。 旋即,他又趕至官府報官,官老爺卻說他口說無憑,不足採信。 無法指證位出鋒的惡行,官府又因為位出鋒與朝廷的關係而偏袒維護,他無計可施,只好決定親自南下長橋跟位出鋒討個公道,以慰妹妹在天之靈。 「世浩,你真不讓子龍同你一起前去?」萬天晴相當不安。「那是位家的地盤,我擔心……」 「就因為是位家的地盤,凡事更要隱密小心。」嚴世浩輕抓著她的肩膀,溫柔一笑。「讓子龍留在汝安幫你吧,我還是單獨行動較好。」 萬天晴知道他心意已決,也不再多說。 「放心,我會平安回到你身邊的。」嚴世浩深深地凝視著她。 迎上他溫煦深情的眼神,萬天晴蹙眉一笑,點了點頭。 為了證明自己能像男人一樣幹活,嚴世安跟十五、六歲的船員鳳海借了衣服,主動幫忙船上雜務。 她想,只要證明她可以像男人一樣在船上做事,位出鋒就會考慮讓她留下來,當然,他也有可能不為所動。但她的個性就是這樣,事情成不成,她先不管不顧,做了再說。 就像她當初要在汝安辦學、收養孤兒孤女時,所有人都不看好,甚至笑話她,但她不管,一個勁兒的埋頭就做,而事實證明,沒有辦不到的事,只有先放棄的人。 換上鳳海的衣服,她問鳳海船員在船上都做些什麼雜務,鳳海給了她建議,要她到下艙去找廚子飛叔,相比之下,伙房更適合女人待。 她聽了,也覺得挺有道理的,便依言去下艙找飛叔。 破浪號是艘大型的三桅橫帆船,嚴世安聽說當初建造時還請了從西洋來的造船師擔任監事,進到船樓往下,便是下艙,下艙船首處依序是乾貨儲藏室、位出鋒的房間,以及船醫駱無爭跟大副李韶安的房間,其他船員則睡在艙室中段及尾段的吊床上。 伙房位於船尾,要到伙房去,必會經過船員們休息的地方。 當她經過時,幾名船員正在談天說笑,見她來了,幾人便擠眉弄眼的做出怪表情,突然,其中一人伸長了腳攔住她的路。 嚴世安一頓,停下腳步。「麻煩讓讓。」 她當然知道這些人是存心捉弄她、找她麻煩,可寄人籬下,她不得不低頭。 「唷,挺嗆的。」這人名叫馬大山,是名老練的船員,船務航運的事他相當嫻熟,缺點就是有點品行不端。 之前他在長橋惹了一些事,讓位出鋒踢出貨運行,可因為他叔父在位家做事多年,勞苦功高,經他叔父求情及保證,位出鋒才勉強賣了一個人情,答應讓他重新回到位家的船上做事。 知道她是從青樓裡逃出來的姑娘,馬大山態度輕浮,語帶狎意,「讓也可以,不過你要在大哥我嘴上親一下。」 此話一出,旁邊的人都笑了。 「讓開。」嚴世安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雖然平時客氣隨和,不生事端,但有人惹到她,她可不會忍氣吞聲。 「擺什麼架子?像你這種妓子,只要有錢就什麼都願意幹吧?」馬大山續道:「聽說游舫上的妓子花樣特別多,你會什麼?」 他那邪淫的笑意及眼神讓她既憤怒又不舒服,她狠狠的瞪著他,說道:「我什麼都不會,但會教訓你這種無賴。」 馬大山一聽,興致更高昂了,他輕蔑地笑道:「怎麼教訓我?用手?還是你那對……」說著,他伸出雙手在她胸前比劃。 嚴世安退後兩步,惱怒的罵道:「下流胚子!」 就在此時,她眼角餘光一瞥,發現位出鋒正站在他的房門口冷眼旁觀。 她想,他是故意的吧?他漠視她被船員騷擾欺侮,是要讓她知道船上不是女人可以待的地方,想逼她知難而退? 好,那她就讓他知道,沒有什麼地方是女人待不下的! 嚴世安怒視著馬大山,口氣不善地問道:「你讓是不讓?」 「不讓又如何?」馬大山無賴至極。 她不跟他浪費唇舌,冷不防地邁出大步,一腳狠狠踹向他的小腿骨。 馬大山未料她有此舉,反應不及,痛得叫出聲來,並收回了攔路的腳。 嚴世安乘隙,一溜煙的往伙房跑去。 馬大山疼得破口大罵,「小婊子!你……你完了!」 位出鋒微挑了下眉,表情顯得意味深長,並未多說什麼,又轉回房裡。 嚴世安來到伙房,見飛叔正彎著腰在熬煮一大鍋的肉湯,她出聲喚道:「飛叔。」 飛叔聽見聲音,先是一愣,然後很艱難的想打直腰桿,卻無法順心如願。 她一見,便知道他傷了腰,同時也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她猜想鳳海一定是因為知道飛叔受了腰傷,需要幫手,才會建議她到伙房來幫忙,真是個體貼的孩子,就跟念祖一樣。 「你……」飛叔見她穿著男人的衣服,愣了一下。 她被救上船後一直待在位出鋒的房裡,直到昨天晚上才離開,可即使她一直沒現身,她的事卻早已在船上傳開了,成了船員們打發時間的談資。 飛叔雖不是個喜歡說長道短的人,但也聽說了她的事,知道她原是游舫上的妓子,為了保全清白之身才跳海尋短。 他有個年紀跟她相仿的女兒,父女倆相依為命十幾年,感情深厚,年前,女兒嫁人,從前下船總有女兒相伴,現在下了船,他只剩孤單。 看著她,再想到她的遭遇,飛叔不由得對她生了憐憫之情,口氣自然相當和善,「小姑娘,有事嗎?」 對上他溫煦的眼神,嚴世安知道他是個正直敦厚的好人,於是她安心的上前,問道:「飛叔,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他一愣,「咦?幫忙?」 「嗯。」她點頭,挽起袖子,露出兩截藕白纖細的手臂來。「我在船上總不能白吃白喝,做點事是應該的。」 飛叔哪好意思指使她幹活,面露難色。「這……」 「飛叔,」嚴世安再上前一步,真摯誠懇地道:「我看你的腰似乎受了傷,不太方便,就讓我在這兒幫你吧。」 他撓撓臉,顯得很猶豫,位出鋒那兒沒有命令下來,他實在不好自作主張。 她看出他的疑慮,也不逼迫,趨前抓起大鍋杓,開始翻動著大湯鍋裡的肉塊及蔬食。「不翻動的話,會焦的。」 飛叔想阻止她,手一伸,腰就疼得他「唉唷喂啊」好幾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