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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頁     春野櫻    


  怎麼現在嚴家小姐竟會出現在長橋,還跟位學齊如此親密?

  「蘇總管,」她看著蘇安北,「看來位家變化極大。」

  蘇安北蹙眉笑歎,「是的,老夫人,詳情咱們回府再說吧!」

  「也好。」位老夫人頷首,又不經意的瞥了嚴世安一眼。

  花廳裡,位老夫人坐在那張鋪著軟裘的黃花梨木椅上,兩隻眼睛定定的看著嚴世安,而位學齊捱在嚴世安身邊坐著,一隻小手緊緊拉著她的手。

  要不是她知道位學齊的娘親是李初雪,真會以為他們是一對母子。

  在嚴世安跟位學齊的對面,坐著的是蘇安北跟蘇樂余,父女倆有一點緊張,尤其是先前犯錯的蘇樂余。

  「蘇總管,這兒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位老夫人問道。

  「老夫人,事情是……」

  「蘇總管,等等。」蘇安北正想從頭至尾的跟老夫人說明一番,嚴世安卻柔柔的打斷了他。

  蘇安北微頓,不解地看著她。

  她轉頭溫柔地看著位學齊,「齊兒,祖母一安姨、蘇總管跟樂余姑姑有要事要說,你先跟秀竹、小楓到院子去玩,好嗎?」一位學齊點點頭,起身跟著秀竹與小楓出去了。

  見孫子對她的話言聽計從,位老夫人隱約感覺到什麼了,她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直接問道:「嚴姑娘,你跟出鋒是什麼關係?」

  嚴世安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地回道:「老夫人,我與二爺是我願意為他付出所有的關係,而我相信他也是。」

  位老夫人一震,疑惑的看著蘇安北。

  蘇安北小心翼翼地道:「老夫人,二爺出門有點趕,來不及讓人到京城告知您這樁喜事。」

  「喜事?」位老夫人先是一愣,而後恍然,「你是說……」

  「是的。」他點頭,「二爺預計這趟回來後便向嚴家提親,迎娶嚴姑娘過門。」

  「這究竟是……」位老夫人完全反應不過來,難得的慌了。可一回神,她又立刻望向嚴世安,解釋道:「孩子,我並非對你有意見,而是這事實在……」

  知道老夫人的反應並不是因為不喜歡她,對她的身份有疑慮,嚴世安稍稍安心。

  「老夫人,晚輩知道這事對您來說過於突然,請讓晚輩詳細向您說明,好嗎?」

  位老夫人那睿智的目光直視著她,雖感錯愕,但心平氣和,「願聞其詳。」

  「老夫人,事情要從半年多前說起……」嚴世安緩緩道來。

  位老夫人心頭一驚,打斷道:「難道剌傷你的人是……」

  「老夫人莫急,待晚輩慢慢解釋。」嚴世安溫柔一笑,續道:「當時黑衣人以為我已經死去,隨即離開,但晚輩命不該絕,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撿回一命,雖說黑衣人自稱是二爺,可晚輩不信,於是化名接近二爺。」

  她這說法,便是位出鋒對外的說法,是他們兩人套好了的。

  「接近二爺後,我抽絲剝繭,發現兇手另有其人,而且還可能是他身邊的人。」

  位老夫人眉頭一蹙,沉痛地道:「那人便是人鳳?」

  「是的,老夫人。」她點頭,「我與家兄與二爺連手,一步步將真兇引了出來。」

  位老夫人沉默不語,面容憂愁悵然。

  蘇安北感激的看著嚴世安,因為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蘇樂余做了什麼。

  嚴世安對他一笑,神情恬淡。

  過了好一會兒,位老夫人才又開口,「我聽說人鳳被判流放三十年?」

  「是的,老夫人。」蘇安北回道,「二爺為他求情免了死罪。」

  位老夫人重重歎了口氣,「也好,多行不義必自斃,怪不了誰。」

  嚴世安看得出來她內心沉痛無比,安慰道:「老夫人,說不定表少爺在邊關表現得好,不用三十年就能回來,您也不必掛心了。」

  位老夫人微頓,注視著她,「或許吧。」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深深一笑,「嚴姑娘如此冰雪聰明,難怪出鋒動了心。」

  嚴世安靦腆一笑,「老夫人過誇了。」

  「老實說吧,」位老夫人向來不說暗話,什麼都挑明了說,「初雪死後,我一直希望出鋒能娶樂余當繼室,你可知道?」

  此話一出,蘇安北及蘇樂余尷尬極了。

  「老夫人,這事……」蘇安北急著想勸阻。

  嚴世安倒是一臉淡定,「晚輩知道。」

  「我並不瞭解你,不確定你是不是能擔起當家主母及繼母的重任。」位老夫人續道,「繼母不易,畢竟不是自己親生己出。」

  「老夫人,我喜歡孩子,在汝安的時候,我辦學也收養很多孤兒孤女。」嚴世安笑視著位老夫人,「愛不是自己親生己出的孩子,對我來說並非難事。」

  位老夫人沒想到她是一個這麼有善心的姑娘,不免感到驚奇。

  「老夫人,嚴姑娘善良仁厚,確實不可多得。」蘇安北說道。

  一旁的蘇樂余因為受了嚴世安的恩惠,自然也得美言幾句,「老夫人,自從嚴姑娘來了之後,齊兒變得開朗許多,我從沒見他那麼笑過。」

  位老夫人有點訝異地看著蘇樂余。她知道蘇樂余一直愛慕著兒子,如今兒子愛上嚴世安,就表示她再也沒有希望成為繼室,按理說,她對嚴世安應該有妒意及敵意的,怎麼她卻讚揚起情敵了?

  她深覺不可思議的看著嚴世安,越加對她感到好奇。

  「嚴姑娘,您真是不容易,看來這位府上下都讓你給收服了。」

  「晚輩不敢。」嚴世安謙遜地道,「晚輩只是盡一己之力。」

  「位、嚴兩家本是舊識,要不是因為政爭,也不至於反目成仇,如今因為你,兩家可以化解干戈,倒是好事。」位老夫人慨然一歎,「世事難料,但至少還有好事發生。」

  「老夫人,您……您願意接受我嗎?」嚴世安有些不安地望著給人感覺有點嚴肅且難以接近的位老夫人。

  位老夫人看著她,目光專注而凝聚,像是在審視著她。

  嚴世安是感到緊張,卻仍無畏的迎上她嚴格的目光。

  須臾,位老夫人笑歎道:「當年出鋒的婚事是我給他做的主,可卻是不幸收場,可見得我識人不清。」

  「做娘的,沒有不希望自己兒女幸福的。」嚴世安誠懇真切地安慰道,「老夫人當年所做的決定,必是您認準了對他好的一定。」

  位老夫人深深覺得她是個體貼善良的姑娘,難怪位府上下都喜歡她。

  「確實,當初我的確認為那是最好的選擇。」位老夫人深深一笑,直視著她,「這次,我讓出鋒決定他自己的婚事吧。」

  嚴世安一頓,「老夫人是說……」

  「以後位家就麻煩你了。」位老夫人說著,以寄予厚望的眼神凝視著她。

  迎上老夫人的目光,嚴世安有點激動,不自覺紅了眼眶,她用力的點點頭,眼底燃燒著鬥志,「請您放心,晚輩定會盡我所能。」

  尾聲

  位老夫人暫時在長橋待下,待位出鋒回到長橋,她主持了兩人的婚事,這才返回京城。

  婚後不久,位、嚴兩家開始河運及海運的合作,水幫魚,魚幫水,互助互益也互惠。

  由於兩家人往來密切,紹子龍竟與蘇樂余走近了,位出鋒跟嚴世安成親的同一年年底,蘇樂余嫁給了紹子龍,成就佳事。

  而此時的嚴世安,已經懷了五個月的身孕,位學齊天天盼著弟弟或妹妹的來到,一點也不擔心繼母對他的愛不再。

  一日,位出鋒返航回府,嚴世安挺著七個月的孕肚前往大門迎接。

  一見愛妻,他迫不及待的上前,「誰讓你跑來的?」他一把扶著她,面帶憂急之色。

  「我又不是生病。」她悄聲眨眼一笑,「你不在的時候我也是到處跑呀!」

  位出鋒一聽,立刻瞪向一旁的秀竹,「我不是讓你看著夫人嗎?」

  秀竹怯怯地道:「奴婢……看不住夫人。」

  「看不住?那你……」

  「欸!」見秀竹縮到脖子都不見了,嚴世安忍不住出聲,「你別嚇她了,我又不是狗,她哪看得住我?」

  「聽你說這是什麼話!」位出鋒有點生氣的看著她,「要不是你懷著身孕,我鐵定要打你屁股。」

  嚴世安故作嬌桿地道:「你敢打我屁股,我就告訴我哥去。可別忘了當初你娶我時,向他承諾會盡你所能的愛我、照顧我。」

  「我就是愛你,照顧你,才擔心你。」他濃眉一揪,輕彈了她額頭一下,「你真是太頑皮了。」

  她不以為意的笑道:「你不就喜歡我頑皮?」

  「你……」位出鋒對她沒轍,只能一歎。

  看著他們夫妻倆拌嘴的甜蜜模樣,旁人都投以羨慕的眼光。

  「齊兒呢?」位出鋒突然想到兒子沒跟著她出來,兒子向來是她的跟屁蟲。

  「齊兒去張師傅那兒學擊劍了。」嚴世安說道,「前些日子才迷上的,他現在熱衷得很。」

  「張師傅是個好人。」

  張師傅是名武德兼備的武師,本是衙門的教頭,辭官退休後便自己開了一家小武館授課,兒子向張師傅拜師學藝,他十分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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