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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春野櫻    


  趙人鳳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他本能的縮起脖子,一臉不安。

  早在位學齊出生前,趙人鳳就住在位府,按理說,位學齊跟這個表叔並不陌生,可為什麼當趙人鳳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會是這樣的反應?

  嚴世安感覺得出來這不是怕生,而是畏懼。位學齊為什麼這麼害怕?

  「看來齊兒鐵定是十分開心,因為就快有繼母了。」趙人鳳說。

  她一怔,「咦?」

  「整個位府上上下下都在傳,說表哥把你當心頭肉,還說你大有機會成為準位夫人。」他笑歎道:「唉,看來我遲了一步。」

  「趙公子……」

  「也是,再怎麼說,表哥的本事及條件都勝過我太多了。」趙人鳳悵然一歎,「良禽擇木而棲,再笨的女人都知道要選表哥,不是嗎?」

  他是在暗指她是見錢眼開、不問真心的女人嗎?

  「我對二爺並不是……」

  「不要緊的。」他打斷了她,「我能理解,我祝福你跟表哥能白頭到老,生死不離。」

  嚴世安瞅著他,對於他這樣自嘲又好似帶著不甘的話語感到不舒服。

  趙人鳳彎下腰,與位學齊平視,笑道:「齊兒,你可要小心看著,你娘已經不見了,可別又丟了繼母。」

  聞言,嚴世安猛然一驚,總覺得他話中有話。如果他是跟一個失去母親的孩子開玩笑,未免惡劣?但若不是,這又算什麼?警告還是威脅?

  「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培養感情了。」趙人鳳說罷,旋身離開。

  他離開後,嚴世安立刻握著位學齊的手,小心翼翼地道:「齊兒,你在發抖嗎?」

  位學齊將手抽回,拿著筆繼續作畫。

  「齊兒,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告訴安姨喔!」

  他別過臉看了她一眼,繼續埋頭作畫。

  嚴世安沒再追問,但仍不斷思索著趙人鳳方纔的那番話。

  不一會兒,她低頭一看,只見位學齊用簡單的線條畫了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女人被一個男人壓著頭,張大著眼睛跟嘴巴,表情可怕。

  這樣的一張畫,嚇壞了她,但她盡可能的保持冷靜,以免造成他更大的情緒起伏及反彈,她柔聲問道:「齊兒,你畫的是什麼?」

  位學齊指著畫中的女人,幽幽地說:「這是……我娘。」

  聞言,嚴世安陡地一驚,接著又問:「那……這個人是誰?」

  他搖搖頭,不說話,拿著筆亂塗,把男人跟女人塗成一片黑。

  他畫裡的女人是他娘,那男人是誰?是跟李初雪感情不睦的位出鋒?還是另有其人?

  這麼一想,她腦海中浮現的是趙人鳳的臉龐,她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轉身,她一把將位學齊抱進懷裡。

  位學齊愣了一下,身體顯得僵硬。

  「齊兒,」嚴世安在他耳邊輕聲道:「沒有人能夠傷害你,你爹還有安姨一定會守護著你的,知道嗎?」

  位學齊眼底閃著淚光,怯怯地點點頭,伸手回抱住她。

  蘇樂余奮筆疾書,準備寫信跟住在京城的位老夫人告狀,讓她老人家知道位出鋒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給迷惑了。

  蘇安北走進女兒房裡,見女兒神情憤恨,不知在寫著什麼,問道:「樂余,你在忙什麼?」

  蘇樂余抬頭,眼底有藏不住的妒恨,「我在給老夫人寫信,告訴她這兒發生了什麼事。」

  蘇安北皺眉一歎,走上前去,一把搶走信紙揉掉。

  蘇樂余瞪大了眼睛,「爹,您這是做什麼?」

  「樂余,爹勸你別對二爺有太多妄想。」他苦口婆心地勸道,「難道你感覺不到二爺對你從來沒有動過心嗎?」

  「爹!」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蘇安北一直都知道位出鋒只當女兒是家人,偏偏女兒一廂情願,他一直試著要勸女兒死心,可又不忍潑女兒冷水。

  再說,李初雪死後,位出鋒也未再娶,他幾度也覺得女兒或許還有機會,直到位出鋒帶回莫初雪。

  他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位出鋒對那位姑娘動了心,更確定女兒已沒有任何的可能。

  「爹,老夫人屬意讓我成為……」

  「樂余,」他打斷了她,「一直以來,都是老夫人一頭熱,二爺從沒那個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才不是!」蘇樂余妒火攻心,哪裡聽得了勸,「二爺一直對我很好,是自從那個女人來了以後,他才……只要那個女人消失,一切就會像從前一樣!」

  聞言,蘇安北眉心一擰,沉聲斥道:「不准胡說!」

  「爹,我……」

  「總之,位家對我們父女倆有恩,你別仗著老夫人向著你就給二爺添亂。」他嚴厲警告,「爹知道你先前常常找莫姑娘麻煩,爹可警告你,她是二爺喜歡的人,日後可能就是咱們父女倆的主子,不准再去招惹她!」

  見親爹不向著自己,竟還要她對那女人敬而遠之,蘇樂餘氣壞了,她將手中的毛筆一丟,氣沖沖的走出房間。

  走著走著,來到曾經是池子的土坳邊,竟看見莫初雪獨自站在那兒,真是冤家路窄,那女人不安安分分地待在滌塵軒,居然還跑到這兒來?

  她爹要她別招惹莫初雪,她就偏要!

  想著,她邁開大步向前走,怎料才跨出一步,突然有人拉住她的手,她嚇了一跳,轉頭一看,「鳳哥哥?」

  趙人鳳蹙眉一笑,對著她搖了搖頭,低聲道:「樂余,衝動是會誤事的。」

  她不解地道:「鳳哥哥,你……」

  「來,我教你。」他將她拉走。

  汝安,嚴府。

  萬天晴看著手中的信函,神情嚴肅。

  紹子龍耐不住性子,急切地問:「大嫂,位出鋒的信上寫了什麼?」

  萬天晴雖是女子,卻英氣勃發,丈夫不在,整個嚴家全由她扛著。幾個月前,小姑遭位出鋒殺害,他們報官卻得不到公道,甚至還遭到官府斥為無稽,說他們造謠傷人,丈夫吞不下這口氣,親自前往長橋想為小姑討公道。

  小姑天性善良,熱情又富有正義感,跟她這個大嫂感情融洽,也因此即使擔心丈夫安危,她還是讓丈夫獨自前往。

  轉眼數月過去,丈夫一點消息都沒有,反而接到位出鋒的來信,而且信中所提之事令她震驚不已。

  「大嫂,到底是……」紹子龍又氣又急,「位出鋒信上究竟……」

  「子龍,」萬天晴目光一凝,直視著他,「你就是這急躁的性子誤事。」

  他一頓,尷尬地想解釋,「大嫂,我只是……」

  「位出鋒在信上說世安不是他殺的。」

  紹子龍一聽,又激動起來,「他當然不承認,不是他是誰?咱們嚴家除了他,還有仇家嗎?」

  「不,此事確有蹊蹺。」萬天晴神情嚴肅地又道:「他說他當時人確實在汝安,但絕無殺害世安,他還說……他見過世一。」

  「他見過世安?那世安就是他下的毒手!」

  「子龍,你能冷靜一點嗎?」她眉心一皺,快要對他失去耐性,「你這脾氣再不改,日後還要惹事。」

  嫂子說了重話,紹子龍連忙閉上嘴。

  「他說他曾在港口附近的飯館見過世安,當時世安讓夥計給一對乞食的小姊弟備膳,後來還將他們帶走安置,他被世安的善良感動,決定停止對嚴家的報復……」

  紹子龍又忍不住回嘴了,「誰知道這事是不是他瞎掰的。」

  「這事不假。」她說:「幾個月前,世安不是帶回一對小姊弟安置在私塾那邊嗎?也就是在那之後,之前跟我們中斷運輸契約的幾個老闆,又突然來跟咱們簽約,你忘了?」

  他想了想,回道:「這……確有此事。」

  「位出鋒若不是親眼所見,又怎會知道此事?」

  「就算如此,也不能證明事情不是他幹的。」紹子龍仍舊氣憤難平,「他曾說過要為他的馬討回公道,誰知道他……」

  「這事,我一直覺得有哪兒不對勁。」萬天晴沉吟道,「如今收到他的信,更確定了我的猜想。」

  「猜想?」

  她點點頭,「我認為位出鋒可能遭人嫁禍。」

  紹子龍非常不以為然,「大嫂覺得他是無辜的?」

  「嗯。」萬天晴近乎篤定,「我認為有人故意要挑起兩家的紛爭,製造更深的仇恨。」

  「怎麼說?」

  「位出鋒可是富賈名流,不是什麼地痞流氓,就算要為愛駒報仇,也犯不著自己動手。」她神情凝肅地推測道,「再者,他都已經殺了世安,為何要留念祖跟冬梅一命?現在看來,兇手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活口回來指證位出鋒。」

  「大嫂,你當真覺得他是無辜的?」紹子龍問。

  萬天晴目光一凝,「如今,我十分確定。」

  「那世浩哥……」他一臉憂心,「他去了長橋,不知道……」

  「若我沒猜錯,真兇一定是位出鋒認識的人,甚至是他身邊的人。」萬天晴思索須臾,很快的做出決定,「子龍,你立刻前往長橋找到世浩,讓他知道此事。」紹子龍抱拳一揖,「大嫂,我即刻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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