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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陽光晴子 每次他說晚了、累了,要她去睡了,她雖然口中順從,但其實心裡是捨不得和他分開的。 此時她躺在床上,面對著這道牆,知道牆後面就是靖宇的房闖。不由得猜測他睡了嗎? 她把自己的臉埋進被窩裡,慘了,她竟然在期待他過來? 快睡!快睡! 第八章 翌日,很難得的,一向早起的靖宇竟然在用早膳時缺席了。 靜瑜看著桌子對面的空位,覺得奇怪,難道他還在睡?可是他一向都比她早起啊。 或許是看出她臉上的困惑,杜烽道:「龍爺有訪客,而且是天剛泛魚肚白時就來了,已經聊了好一會兒了。」 天剛亮就來?怎麼會有客人挑在這個時間到訪。 「是哪一位客人?」 「呃……說來慚愧,那名訪客並未通報,而是直接到龍爺房裡的,若不是龍爺交代我,要我一早別讓丫鬟到書房去整理,說他有貴客,我也不知有訪客。」 貴客?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靜瑜隨即離開飯廳往書房走去。 書房裡的兩個男人已聊了許多,事實上,在靖宇安全的帶著靜瑜離開廣州後,除了派人回廣州布線外,也寫了封信送到他多年好友承曄貝勒的手上,將承王爺要聶老太醫煉成的不老藥被靜瑜偷走等後續發展一事告知,並請他注意安全,承王爺說不定會從他身上追查神醫靖宇的下落。 如此小心,是因為承王爺除了四處派人追查偷藥賊人外,因聶老太醫已死,他也派多名下屬查行蹤一向飄忽不定的神醫。 他的打算,靖宇比誰都清楚,也因為他曾治好承曄貝勒的眼睛,所以在這危險時刻,兩人最好都不要有任何接觸。 「我得到消息,承王爺已有月餘不曾露面,這頗不尋常。」 「所以你才第二度派人送信到靖武山莊,要我前來?」 「沒錯。」靖宇看著相貌俊美的好友,「我希望是我杞人憂天多慮了,也許是他放棄找我,改找其他醫術精湛的大夫為他提煉不老藥。」 承曄搖頭,「錯了,他的目標還是你。」 他的濃眉一蹙。 「從接到你的第一封信開始,承王爺就幾次派人前來,最後甚至還親自到靖武山莊打探你的消息,並且私下賄賂山莊裡的人,但一如一開始我向他們交代的,大家口徑一致,不曾再見過你,也不知如何聯繫,」承曄嚴肅的看著好友,「由於這跟外界對你的印象相符,他們也沒轍,但他們並未放棄。」 承王爺其實是個喪心病狂的老傢伙,偏偏財大勢大,即使壞事做盡了,可偏偏用計細密,就是無法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總之你是我預留的活棋.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你一定要為我保住靜瑜。」 承曄承諾,「我會保住她,但是保護她一輩子的責任請你自己扛。」也就是他也不准出事! 「當然。」但就怕事與願違,這是他的隱憂。 此時書房外突地傳來些微的腳步聲,靖宇看向窗外,正巧看到一個身影慢慢的靠近窗戶,也許她以為自己躲在窗戶旁躲得很好,卻沒料到月光斜照,硬是在窗邊形成一個美麗的黑色翦影。 靖宇一點也不意外來人是他的嬌妻,他跟好友點個頭。使個眼神後,隨即以輕快的口吻道:「你知道我在藥鋪看病時,靜瑜也在一旁學習,因為她想當大夫。」 「她不是應該在家相夫教子?」承曄也很配合的跟著好友的話題走。 「她與一般女子不同。」他的聲音變得很溫柔。 窗外,靜瑜的心突然「咚」地一聲,漏眺一拍。 「你的不同是指她在你心中有一定的份量、無人可取代?」 承嘩眸中浮現笑意。 是嗎?她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屏息以待。 靖宇笑看著好友那雙狡黠的黑眸,這傢伙在強逼他說出靜瑜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還是他這個愛得轟轟烈烈韻男人有經驗,知道要如何打動美人心。 「對,就是那個意思。」他笑。 靜瑜臉兒一紅,心跳如擂鼓。 「所以即便我很清楚她想當_位女大夫,但這條路原就艱辛,還得面對生命的無常、低落的情緒與挫敗……」 他眸中泛著柔光,「因為捨不得她吃苦,我一開始便以很多藉詞拒絕了她。」 她的手放到溫熱的胸口,眼圈一紅。 「不過我怎麼也沒想到,看了大街上一出潑婦罵街的鬧劇後,她開始學習當家作主,我很清楚,這不過是一條抵達她夢想的彎路,但她不得不繞遠路來向我證明她的能力,證明她不是那麼贏弱嬌貴。」 他、他竟然這麼懂她?她眸中的淚水盈聚。 「而她說服我了,我相信她能熬過那些我所擔心的事,她絕對做得到,所以我敬重她也支持她,我也感覺到她的快樂,尤其是最近,」他笑,口氣中儘是寵溺,「我想一個妻子的快樂就是一個丈夫最重要的責任及課題。」 窗外的靜瑜深深的吸了口長氣,輕輕的拭去滾落臉頰的淚水,她好感動,覺得自己的心頭像有蝶兒在翩然起舞。 承曄喝了口茶,笑看舉一反三的好友,他才說上一句甜言蜜語,他就開竅了,句句動人。 「我看你是愛上她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 在第一次見到靜瑜那張嫣然絕美的畫像時,吸引他的是那雙沉靜得幾乎不見任何波動的美眸,而在替馥薇格格治病那次見到她,那雙星眸迅速變化著各種情緒,到最後的怒火閃動時,他的心第一次感受到一股難言的微妙悸動,至後來她竟然讓藍爺送到了他床上,至此他明白了,月老早將紅線繫在兩人手上,他逃不了,屈服了,她注定是他此生甜蜜的負荷,也是他幸福的來源。 他、他愛上她了!靜瑜粉臉酡紅,一顆心兒怦然狂眺的像是要撞出她的胸腔,這鼓動的心跳太大聲,她不敢再待下去,輕聲的轉身快跑。 她回到房間,撫著卜通卜通的胸口,想著靖宇剛剛的話。 她先是羞澀的揚起嘴角,接著她忍不住的輕笑起來,然後她臉上的笑容愈來愈大。 「有什麼好事嗎?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你笑到嘴巴大張,都足以塞下一顆雞蛋了。」 靖宇的打趣聲突地在房門口響起,她嚇得連忙閉上紅唇,粉臉上出現窘迫之色,惹得他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她咬著下唇,偷偷的看他一眼,卻見那雙黑眸閃動著一抹狡猞的玩味,她連忙又移開目光,心想怎麼他這麼快就回房了。 靖宇走到她身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笑什麼?」 「沒有啊,你不是有訪客?」她哪能說她偷聽了他們的交談。 他挑眉看她,輕咳一聲,「是啊,承曄來訪,因為他還有事要辦,就先走了。」 其實他是被他趕走的,也算第一次重色輕友,因為他迫不及待的很想看她的表情。 「喔。」她乾笑一聲。 他不悅的瞅她一眼,對她的回答不太滿意,她分明知道他的心意,他雙手環胸,「他拿禮物過來,是晴心特意要他帶來的,還有馥薇跟蘭軒格格的禮物,她們一個跟丈夫在航行、兩個忙著顧孩子,所以三人都無法過來,還有,」他頓了一下又道:「晴心特別交代,因大家都嫁得太遠了,所以收集禮物也耗了好長一段時日,直到昨日承曄才送到。」 「喔。?她可以感覺到他灼灼的眼神一直盯著她,她被看得心神不寧,他說了些什麼她似乎並未完全聽進去,只知道公主幫的人及禮物…… 他突地俊臉一繃,惡狠狠的問她,「你只會說『喔』?」 「沒、沒有啊。」 「沒有?」 「嗯。」 「除了恩、喔,沒有外,難道你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說什麼?她粉臉兒紅通通的,想到他說的那些話,胸臆問又是滿滿的幸福,她凝睇著他,卻是以一種嶄新、跟過去完全不同的眼神在注視著他。 對嘛,這個熠熠發亮的眼神還差不多!但他還是忍不住調侃她,「怎麼這樣看我?我多了一個眼睛還是鼻子長出花,還是你終於發現我有多英俊,讓你情難自禁了?」 「當然沒有。」她困窘否認,手足無措。 深邃的黑眸中有著促狹的笑意,真難得她也有像只待宰小綿豐的時候,要在過去,她肯定是以凶巴巴的口氣反駁,可見他那一席沾了糖蜜的話影響不小。 捨不得再捉弄她,他從懷中拿出一支珍珠髮釵,釵上的珍珠一看就是珍品,圓亮光滑,顏色瑩白中透著粉色,非常美麗。 「送你。」 她錯愕的看著他,這是他第一次送她禮物。 「這可是我第一次送女人禮物,你要覺得榮聿,也要珍惜,知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