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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葉雙    


  倒是雲斂裳揚起了一抹粲笑,冷不防地說道:「你是為了想為炎妙槐納妾,而何風月聞風而至的事在煩心吧?」

  「姊姊知道了?」

  「你也知道上姊姊這兒的什麼人都有,就算什麼事都規劃得仔細,但終究還是會有風聲的。」

  「那姊姊怎麼看?」

  「想來那何夫人倒是真的被逼急了,所以才會情願讓自己的女兒做小,而且還是屈居於你之下。」雲斂裳淡淡的說道,輕柔的面孔佈滿的淨是對這個妹妹的疼愛。

  「可是,她不原本打算著要讓何風月同江遠仙成親嗎?」

  那時,何夫人處心積慮想將她趕出家門,不只是對娘親的妒恨,還有一樁便是覬覦她幼時訂下的娃娃親。

  她的未婚夫婿是江良侯之子,那時江良侯其中一名妾室甚受寵愛,且與她娘親自小便是閨中密友,所以與何家多有往來。

  某一日,方姨娘過府,在春陽暖暖的午後,笑言若是腹中胎兒是一男一女,便要成為兒女親家。

  那侯爺府是何等尊貴的人家,這門親事自然招來了何夫人的妒恨,所以往後幾年,她才會處心積慮地羅織罪名,一心想著只要解決了她們母女倆,便能估了屬於她的夫婿。

  事實上,她早就聽聞這幾年江遠仙與何風月過從甚密,大有結成親家之勢。

  怎地這會兒又巴巴的想來當炎妙槐的妾室呢?

  「你不知道嗎?那江良侯不知怎地得罪了皇上,所以被拔除了爵位,還抄去了大半的家產,那何夫人是何等勢利之人,既然江遠仙已經落入如此境地,斷不可能再對何家有絲毫幫助,她又怎肯再讓女兒嫁進去受苦呢?」

  活像是個萬事通,雲斂裳把自己所知對著解慕真娓娓道來。

  「原來如此。」

  所以何夫人是想江家已不如往昔風光,這才把主意動到了炎妙槐的身上,畢竟炎家近幾年在白鳳仙的主持下,早已成為雄踞一方的大商富賈。

  「我說你啊,可真別傻傻的讓何風月進了門,那對母女可不是什麼好果子。」

  如果她猜得沒錯,何風月會這樣巴巴的纏上來,想要的不但是炎家的財富,還有大少奶奶的位置。

  進了門,再想個法子除掉慕真,大少奶奶的位置只怕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我本不欲與她們糾纏,可如今……」

  就因為心緒煩亂得緊,所以今兒個她才會偷了個空,溜來飄香樓,除了想念雲斂裳這兒的清幽,更要緊的是,她想要與她合計合計,要怎麼樣才能讓何夫人自食惡果。

  「你可別胡亂想著,你現在過著安身的日子,別再蹚那泥水了。」見她欲言又止,雲斂裳忍不住心急地想要阻止。

  「何夫人向來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所以這渾水又豈是能由我決定蹚與不蹚呢?」

  雖然她現在是炎家的大少夫人,但何夫人的手段何其卑劣,若是因為她而污了炎家的名聲,那她也難辭其咎。

  所以打從何風月出現在炎家的那一刻起,她只怕就已經失了選擇的權利了,這事她再也無法獨善其身。

  於是她在雲斂裳的欲言又止之際,淡淡地交代了她幾件事兒。

  人人都道飄香樓是楚嬤嬤的產業,可其實沒幾個人知道,前幾年,解慕真為了讓雲斂裳活得更舒心,早就暗自將飄香樓買了下來。

  這明裡楚嬤嬤仍是飄香樓的主,可暗地裡,飄香樓裡管著大大小小瑣事的,卻早已成了雲斂裳了。

  一切看似如舊,但其實已大不相同了。

  第3章(1)

  昔日和今日的解慕真,只怕也大大的不相同了。

  尋花問柳,好閒情的心思。

  解慕真抬眼,望著眼前的一切,心中只覺不可思議。

  炎大少爺平常為了家業,總忙得跟個轉不停的陀螺似的,可今兒個哪來的好興致,竟讓人搬出了軟榻到後山山頭上,曬曬那讓人發懶的春陽、賞賞山坡邊上的野杜鵑。

  斜倚軟榻,炎妙槐今日的心情也不知為啥這麼好,嘴邊漾著一抹笑,似在等待著什麼似的。

  被他遣去的人請了來,解慕真款步地走著,並不急切。

  她只是在想……想他為何這樣大費周章的賞花,這壓根就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呵。

  他不是那種風花雪月的性子,炎家這麼重的擔子壓在他的肩頭上,他別忙得沒時間喘息就該慶幸了。

  可今日他卻這麼做了,不但做了,還邀了她,這更是一件奇怪的事兒!

  她心裡狐疑,但唇畔還是漾著一抹合宜的淺笑,緩緩地跟到了他的身邊,端莊的在他身旁坐下,還伸手替他將茶斟滿。

  「夫君,今兒個好心緒?」望著他那教人摸不著頭緒的臉色,她試探地說道。

  「是還不錯!」

  迎著她探究的目光,炎妙槐爽快地點了點頭,望著她的眸子閃閃發光,彷彿鑲上了一抹興奮。

  她以為他的性子已經入定似古井,波瀾不興,應該是她看錯了吧?

  美目輕聞,解慕真歸去了心頭的不解,這才睜眼再次望,向他問道:「夫君找我有事?」

  「嗯。」

  他微一點頭,伸手端過她方才為他斟滿的茶,緩緩地仰首飲下,任由那生津的茶香在他的舌尖跳躍著。

  「什麼事呢?」

  「找你來玩賞眼前這幅美景。」斜倚著,微挑的濃眉散發出一股子慵懶的味道,他好理所當然地說道。

  這幾年,他一心忙著為炎家拓展家業,倒真的少有這種賞花遊玩的心情,對於這難得的放鬆,他倒是頗為自得其樂。

  「這不像夫君會做的事。」雖然總是內斂著心性,可對於他此刻讓人摸不著頭緒的做法,她冷不防地直言道。

  「的確!」

  對於她的評論,他不閃不躲地點了點頭。

  的確不像他會做的事,可他卻做了,不但做了,還拉了她一同來做。

  將她眸子裡濃濃的疑惑全都瞧進了眼底,炎妙槐薄薄的唇兒忍不住往上勾了勾。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便討厭起了她眸中的淡漠與篤定,應該就是那日她提起為他納妾一事的時候吧!

  「可不做不代表不會做,不是嗎?」

  一雙鷹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瞧得她背脊生寒,心中驀地一驚。

  他在暗示什麼嗎?

  「夫君的意思是……」摸不著、猜不透他的心緒,她定下心神,索性直接開口索討答案。

  「你讓人悄悄放在我書房裡的畫像我都瞧過了。」再次頓了一口香茗,炎妙槐淡淡的說道。

  「夫君可有中意之人?」

  既是為他納妾,自然得要他喜歡,所以為他搜羅了有意願且家世不錯的幾個姑娘之後,她便差人將那些畫像放在他的案頭。

  「若我說有,你待如何?」

  「自然是傾心為相公迎來美嬌娘,好替炎家開枝散葉。」解慕真的潤頰上泛著笑,極度真誠的說道,那話壓根就聽不出一絲的酸意。

  這女人當真這麼不在意嗎?

  微微瞇起眸子,掩去了眸中急竄的厲色,若這只是一種欲拒還迎的手段,想要勾起他的注意,他不得不稱讚她,他向來喜歡與他旗鼓相當的對手。

  可若這是她打從心底想要的作為,那麼身為一個男人,就很難對她的心思視若無睹。

  雖然沒有勾天動地的愛情,更沒有糾纏難休的愛慾,但這個女人的確端坐在他妻子的位置之上。

  而什麼樣的妻子會這樣努力不休地將自己的夫婿推給別的女人,讓別的女人替她做著原該是她要做的事兒?

  唯一的答案就是--她一丁點也不在意。

  不應該在意她的不在意,偏偏那份不在意卻這麼上了心。

  「若我執意由你來替炎家開枝散業呢?」畢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也是庶出,怎麼比得上正妻所誕育的孩子。

  「那妾身自當遵命,但是……夫君與梁姬姑娘一向如影隨行,或許這事,由她來做,更為適當。」

  「梁姬嗎?」炎妙槐斂下了眸子,彷彿真有幾分的考慮。

  「如果夫君願意,我可以去同梁姬談談。」

  這女人只怕當真以為自己擁有能夠操弄他的情感的本事呵!

  「那你就去談談吧!」

  他的語氣間竟漾著讓人輕易便能察覺的興奮。

  他倒挺想瞧瞧,當解慕真知道梁姬是他的親妹子,會有怎生的表情。

  瞧著他臉上那彰顯的笑意,她知道自己該高興的,畢竟兜弄了這一陣子,到底兜弄出了一個他願意接受的人選。

  可不知怎地,瞧著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的心竟莫名地泛起了一絲微微的酸。

  她並不似靖安,老想著炎家是牢寵,所以總是不顧一切地想要飛出去,如果可以,她很想一輩子都待在炎家。

  不為旁的,便為「恩義」二字。

  炎家待她不薄,於她有恩,炎妙槐認分的娶她為妻,讓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炎家安居,於她有義。

  有恩有義,她自然也得為炎家的後關打算打算,所以才會動了為他納妾的念頭。

  「不過,這妾室可以找,但你身為我名媒正娶的妻子,由你生的嫡子更適合繼承炎家的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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