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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綠光 「還想騙我?!」她惱聲打斷他。 魁裡張口欲言,但終究還是無奈地閉上嘴。 「你不反駁?」淚水像初晨的露珠瑩亮清澈,隨著微顫的聲波抖落。 他的沉默像把大刀,殺進心坎,砍得她血肉模糊,淌出一地的血!憤怒、痛苦、悲傷、絕望輪番上陣,不斷地將她撕裂再撕碎。 「亭又。」他無奈歎氣。 「你真的是來報復我的?」她衝上前,狠狠地捶打他的胸膛,不管端莊的盤發狼狽地散落。「你未免太大費圖章了吧!」 居然跟她演戲!他說典聖是演員,她只能說,他的演技比典聖更勝一籌! 「誰說我是來報復的?」他神色陰鷙地揪住她的手,不是怕她打,是怕傷了她的手。 「不是嗎?」她哭著,卻忽地笑了,自嘲而淒惻。「如果不是,為什麼四方集團會併購向陽?」 假的,全都是假的!他的愛、他的情、他的溫柔、他的體貼……全都是假的,就只有她沉淪在自以為是的愛情裡,一切都是假的! 「我……」 「你恨我爸,所以你要併購向陽,對吧?」她淚流滿面,神色憔悴,像朵凋零的花。 「這個問題,我想都沒想過。」對一個已經不在乎的人有什麼好恨的?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要併購向陽?」 「你先冷靜一點,我可以慢慢解釋。」他試圖拉著她到沙發上坐下。 「你還要跟我解釋什麼?」她惱火地甩開他。「我真像個傻瓜,竟然還對傷害公司的人請教如何挽救公司,你一定在心裡笑我,對不對?」 「我不會,你知道我不會那麼做。」黑眸定定注視著她益發蒼白的臉。「亭又,你冷靜一點,你不能激動,放輕鬆。」 「這種時候你要我怎麼冷靜、怎麼不激動、怎麼放鬆?!你傷害我,你報復我,你根本不愛我!」她的心好痛,好痛!像是被萬針扎入,像是被銳刃剌人,被狠狠地剮,無助地淌血。 竟然被最深愛的人背叛到這種地步,讓她成了家族的罪人……他怎麼能夠這樣對她?怎麼能夠這麼狠?! 「我愛你!」 「你要是愛我怎麼捨得傷我?」她聲淚俱下地控訴著,劉海橫落慘白頰面。 「你在設計我,引開我的注意力讓我忘了要挽救公司,還對外施加壓力,不讓我參與聚會尋找助力,你根本就很恨我。」 她瞪著他,一股腥味湧上喉頭。 「我承認我對外施加壓力,不讓你有機會參與聚會,但我的用意,是不希望我的女人老是在男人之間周旋!」他用他的方式來保護他的女人,有什麼不對? 她突地瞪大眼,粉嫩的唇乾裂死白。「這就是你併購向陽的主因?」終究還是因為她? 「不是!」他千算萬算,忘了算計吳家兩個笨兄弟! 忘了他們會試圖挑起他和典聖的戰火!他們認為典聖是正牌的吳冠熒,所以對併購案推波助瀾,企圖製造他們的嫌隙,待有朝一日,要他背叛!豈料,竟影響了他整盤計劃。 混帳!一個個都該死! 「但不管如何,向陽破併購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她被傷得柔陽寸斷。「你要怎麼報復我都沒關係,但是請你放過向陽好嗎?」 魁裡臉色寒厲森鷙。「辦不到!那種需要仰仗你當交際花的公司不如不要!貴公司無才,何不換人經營?」 難道在她眼裡,向陽比他重要? 他無情的話語像把利刃,狠狠刺了她的胸口一刀,把她撐在體內的最後一口氣抽走,她無力地往後墜落—— 「亭又!」他快一步將她撈進懷裡。 她淚如雨下,氣若游絲。「你怎麼能夠?你怎麼能夠這樣對我!」 「我沒要報復你,請你一定要相信我。」他吻著她冰冷的頰,忽地發現她如此激動,卻渾身涼透。「亭又?」 官亭又傷心欲絕地閉上眼,不想再思考,不想再清醒,她只想沉睡,想要好好睡一場。 愛情不該這麼傷人,這是不對的…… 「亭又?」魁裡神色緊張地看著她緊閉雙眼,狀似昏厥,不由輕拍她的頰,她無知覺地微啟唇,一道血紅殺人他的眼。 「魁裡,發生什麼事了?」辦公室外,典聖拍著門。 「典聖!叫救護車!」魁裡暴吼,已經管不了自己叫出典聖的名。 此時此刻,再沒有任何事比官亭又還要重要。 *** 安靜的長廊,盡頭的透明坡璃窗映入明亮,處處光燦,魁裡的心卻暗沉得連陽光都照射不入。 「你還是回去吧。」病房外,官密之語調淡漠地道。 「我一定要見到她!」魁裡眼神堅定,不容置喙。 「我拜託你放過她吧,她現在很虛弱,需要靜養,要是再見到你,出血可能更嚴重,你負得了責任嗎?」官密之惱火怒吼。 他繼承的公司被併購,親妹妹去討公道卻傳來胃出血緊急送醫的消息,也許他真的太過平庸,保護不了公司,但至少他還可以守護妹妹。 魁裡神色頹喪。「我知道她近來情緒很緊繃,所以試著幫她解壓,但是……」 「你解的是什麼壓?你根本是想要害死她吧!」 魁裡冷眸橫瞪。「確實是我要求併購向陽的,但我的本意並非如此。她是我最愛的女人,我寧可傷了自己也不願傷她!否則,為何我絕口不提當年你父親對我的苛刻?我想替她保有父親的形象,我想給她幸福,我想要給她快樂,我……」 結果完全出乎他的想像,她吐血的畫面像是鬼魅般在他腦海中不斷地翻騰,彷彿在告訴他,他究竟傷她多重。 他真的是無心,他只是想愛她而巳。 官密之看著他無措的側臉,心竟被他牽動,想相信他說的話。 「亭又很愛你。」他說。 「我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打算什麼,但是你併購向陽,真的是最笨的做法。」 「說到底還不是要怪你。」黑眸凌空瞪去。 「我?」才剛在惺惺相惜而已,馬上就翻臉,他很善變喔。 「如果你夠爭氣,就不需要亭又去拋頭露面!你以為她很喜歡跑趴嗎?她雖然很熱情很大方,可問題是,要她和不認識的人閒聊,她會很緊張,壓力會很大,她甚至告訴我,曾經企圖去誘惑一些男人,幫助向陽。」 官密之愣住。「我……我不知道。」難道他一點都不瞭解亭又? 「她是我的女人,你以為我能夠容許這種事?我光是看著其他男人包圍她就受不了,哪可能忍受其他男人對她上下其手?」他不是沒愛過人,但愛得如此慾望湧現,倒還是頭一回。 所以,他失控,嚴重失控,計劃一改再改。 「所以,你不准她跑趴,因而不准別人對她發帖?」官密之推測。 「不行嗎?」 「所以,你併購向陽,是不希望她拋頭露面?」 「你有意見?」眸色不耐。 官密之呆掉。完全沒有料到當一個男人深愛一個女人時,可以笨拙到這種地步。 「你可以直接跟她說,說你不喜歡她那樣這樣!」幹麼採取這麼可怕的恐怖行動? 「我不要。」 「為什麼?」 「那樣顯得我肚量小。」他冷哼。 官密之無語問蒼天。「但不管如何,你還是明天再來見她吧,今天讓她冷靜冷靜。」 魁裡緩緩調開眼。「我可以在這裡等。」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所以他決定要守在這裡,守住任何變化。 第8章(1) 病房內一望無際的白,染進她血肉模糊的心。 她的世界像是靜止了,她什麼都不想思考,什麼都不想移動,就只是躺著,像要躺進世界的盡頭。 官密之踏進病房,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些微的聲響,讓官亭又微微移動了視線,瞥見魁裡就站在欲關上的門縫外,眸色擔憂,面容憔悴。 她移不開眼,直到兄長把門完全闔上。 「亭又,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你可以喝點流質的食物。」官密之自然地在床邊的椅子坐下,舉起他特地去買的現搾柳橙汁。「喝點吧。」 眼神還膠著在門把上。「哥,我想回家。」 看她一眼,他倒了懷柳橙汁後,幫她把床頭移高。「醫生說,你還要再靜養個幾天才可以。」 「我想回家。」虛弱的嗓音夾帶濃濃鼻音。 官密之看著她眼裡抖落的淚水,不由啞聲喃著,「亭又,你現在需要靜養,什麼都不要想。」 「可是,我害爸爸的公司整個被併吞,我……」 「那不是你的錯。」他抽來面紙替她拭淚。「是哥沒用,怎麼會是你的錯?如果我夠爭氣,別人怎麼併吞得了?就算今天不是四方出手,也可能是其他集團。所以,是我的錯,你就別再想了。」 官亭又眨著水眸。「哥,你不怪我?」 「我怎麼會怪你?」他看著她蒼白無血色的臉,歉疚油然而生。「我才要跟你道歉呢,昨天我對你亂發脾氣,你不要放在心上,就當我是無聊亂吠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