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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頁 葉芊芊 ☆☆☆☆☆☆☆ 寂靜無聲。 汪思涵低頭玩弄手指,餘力耕站在門口等她開口認錯,偏偏她無語。 餘力耕按捺不住空氣中只有馬達的聲音,歎了口氣,「為什麼不說話?」 「你想知道什麼?」她抬起頭,勇敢地接受他溫柔的責難。 「為什麼要穿這麼性感的衣服參加酒會?」 「請柬上寫著盛裝赴會,而這一件恰好是我唯一的夏季盛裝。」這件霓裳還是和蔣天雪於兩年前逛街時忍痛買的,買完之後她連吃了三個月的陽春麵,最後落到躺在醫院打點滴補充營養。 「那也用不著挽著辛人傑的手、一副小鳥依人的甜蜜樣!」從門口的騷動開始,他的視線幾乎沒離開過她一秒。 「你說錯了,是大鳥依人。來這種場合的女士身邊有個男伴相隨是很自然的事,你不也帶著李媚虹一起來?」她不記得自己有靠在辛人傑胸膛的疏忽,想了想後她篤定他說謊。穿上三吋高跟鞋的她,身高一下拉長到一百七十三公分,怎麼靠在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的人肩上或胸前? 「他可以去挽蔣天雪的手,為何獨獨是你?」他耿耿於懷。 「天雪名花有主,主人又是人傑的好朋友,他當然不能逾矩。我就不一樣了,自由自在的單身女郎。」她辯才無礙。 「誰說你是自由的?你是屬於我的。」他把她從沙發上拉起。 「我不是。」她下巴抬得高高的。 久違的吻,挾排山倒海之勢席捲她的唇,她的理智、她的感情瓦解了,這麼深刻的愛,她再也捨不得拋棄,再也不想逃避了。 餘力耕感覺到門外確實有鑰匙孔偷窺狂,依依不捨地澆熄熱情,附在她耳際輕喃:「我可以去當醫生了。」 「什麼?」 「專門治療性冷感女人的主治大夫。」 「不行,你只能有我一個病人。」 「那你什麼時候來我這兒接受臨床診斷?」 「年中。」 汪思涵的年中,是明年年中,等父母從大陸回來之後的年中。 餘力耕直呼上當了。 ☆☆☆☆☆☆☆ 兩個月過後,蔣天雪和田子照這一對老夫老妻終於踏上紅毯。 不過,這場婚禮讓餘力耕十分吃味,一來是妒忌天底下所有比他先得到幸福的男人;二來男儐相不是他,是辛人傑,而女儐相卻是他未婚妻,實在氣得他火冒三丈。 可是他不敢表現出狹心症的症狀,那些女人鐵定會嘲笑他、污辱他、傷害他、批鬥他,發動長達十年的文革運動,讓他不得安寧。 現在那些女人全躲在新娘休息室裡,門口又掛了「內有母老虎,咬人不負責」的警示牌,不知在裡面玩什麼飛機! 「天雪,你不是說年底才結婚嗎?」汪思涵狐疑的問。 「有人在催了。」蔣天雪羞答答的說。 「子照?」 「不,是他的孩子等不及了。」蔣天雪指著微凸的小腹。 「我還以為你發福了。」汪思涵笑自己眼拙。 「惡!」餘力耘的嘔吐聲一嗚驚人。 「表姊!」辜莉莉正在喝汽水,差點嗆到。 「有什麼好驚訝!我是有老公的女人,有愛就有產物。」餘力耘四兩撥千斤。 「問題是,你不是家庭計畫的擁護者?」辜莉莉記得表姊兩次從產房出來後,第一句話都是:「我發誓再也不進產房」。 「政府現在鼓勵三個小孩恰恰好,我這是響應政府的政策。」餘力耘頑強的反駁。 「算算日子,這一胎大概是畫展開幕酒會那一晚激情下的產物。」 「莉莉,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姊,她們都開花結果了,你呢?」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是餘力耕的催促,「女施主們,參佛時間己過,用膳了。」 「你們聽見了,和尚在阿彌陀佛了。」 「善哉!善哉!」大家笑成了一團。 餘力耕已經吃了兩個月的素菜。 ——全書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