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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安祖緹 「我的確從小到大災難不斷。」他拉起左手袖子,露出一道長疤,「這是我大學時去爬山,不小心摔下山谷,被樹枝劃傷的。不過也還好我抓到了那根樹枝,否則就粉身碎骨了。」 接著,他又指著背後,「背後有幾處傷,分別是在溪流中被石頭劃傷,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傷,還有肩膀上有上次被鋼筋穿過的傷。有次我在前面路口莫名其妙跌倒,膝蓋現在還有疤。」 「你跌倒那次我知道。」她親眼看到。 「你知道?」他訝異。 「你在我們商店門口跌倒的,我剛好要下班經過。」所以曉得事情緣由。不過他好像忘了她也在場,而且還轉頭與她對視過。 葉凱邦五官扭曲了一下,「那你有看到什麼嗎?」 「有隻狗絆了你一腳。」 「什麼?」葉凱邦吃驚喊了聲。 會計們紛紛好奇轉過頭來。 葉凱邦尷尬的朝她們笑了笑,又忙低聲問,「是惡作劇嗎?」 「你在那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是跟狗有關的?」 「狗喔……」他很用力的擰眉想了好一會,「我有個同學的母狗生了幾隻小狗,分送出去,只剩一隻沒人要,那隻小狗身體很孱弱,醫生說可能活不久,不過我覺得它很可憐,所以帶回來養,可惜它只活了兩個月還是撐不過去。」他歎了口氣,「救得活的話,就可以跟我們家來福作伴了,我還幫它取名叫來喜,誰知還是無法替它招喜福。」 「可能就是來喜吧。」她深深望著充滿遺憾的眼。 「它是因為我沒救活它,所以對我有怨嗎?我要不要做個什麼法會超渡它?」他想到那個老師說的。 他的模樣非常的認真,讓吳朗晨得費盡力氣才能壓抑嘴角的扭曲。 「那貓呢?」吳朗晨又問,「在你出車禍前有沒有發生跟貓有關的事?」 「這個我就知道了。」那件事他印象可深刻了,「有次我出差回來,那時已經凌晨了,在離工業區大概兩個路口處吧,我前面那輛車撞到了一隻貓。因為他緊急剎車,害我差點撞上他車屁股。他停頓了一下馬上開走了,我起步時發現路上有躺著什麼,我下車看,才發現有隻貓被撞死了,口角流血,肚子都破了,死狀還挺淒慘的,所以我拿了報紙把它包起來,在我們家工廠後面的圜地裡埋起來。」他傾前,音量壓得更低,「你別跟我媽講,那塊地她在種菜的,知道會宰了我。」 別看他母親整日笑口常開的,發起脾氣來時,可是驚天動地哪。 「我怕我媽發現,把洞挖得超級深,大概可以埋起我半個人的高度。」他幾乎挖了一整夜,差點累趴。「是不是也該幫它辦個法會?我只有幫它燒了金紙而已,是不是不太夠?」 「它都升天了還辦什麼法會?」阿呆啊,難怪差點被神棍給坑了。 「是嗎?那狗呢?」 「狗絆你一腳後也升天了。」所以都省了吧。 「惡作劇完就可以升天?」還有這種方法? 「它不是惡作劇,它是報恩。」這也瞧不出? 「真的嗎?」他不敢置信的問。 「我知道你為什麼每次遇到災難都能化險為夷了。」 「你是說,是它們幫了我?」 算他還有點聰明。 吳朗晨點頭,「你可能沒發現,那天如果不是狗絆了你一腳,你可能會當場被車子撞飛到蘇州去賣鴨蛋了。」 「真的假的?」葉凱邦難掩吃驚瞠目。 「倉鼠也是為了感謝你救了它的主人,所以轉到你身上,等有機會報你恩惠吧。」 「嗯……」葉凱邦低頭遲疑了會,「有沒有辦法……不要讓它們跟著我呢?」雖知道它們是善意的,但想到肩膀上坐著靈,他還是很難不全身發寒啊! 「不要幫助任何人的話,說不定就可以達成你的願望。」 其實她只是看得見,不是什麼算命或通靈,她甚至無法與靈溝通,問她解決辦法她也是一無所知的。 「這樣不好吧!」他不認同的蹙眉,「我是說喔,我如果戴什麼黑曜石啊,它們會不會就不近我身?」 「你可以回去問那個神棍老師啊。」她故意刺他一劍。 他尷尬的笑。 「它們沒有任何惡意的。」這是她最能肯定的。 「我知道啊。」他仍是一臉困擾。 「它們可是讓你逢凶化吉,別人想要還求不到。」根本是守護神般的存在好嗎?比那神棍老師賣的玩意還靈。 「我曉得啊。」他的五官幾乎要擰成一個包子了。 「你為什麼這麼堅持?」她腦中靈光一閃,「你怕……」 他迅速將她的嘴巴搗起來,「不要說出那個字!」 他心虛的看了眼會計,還好會計正忙著算這個月的員工薪資,沒瞧往他們這來。 「原來……」她再也忍不住了,笑意再也無法憋住,「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 他一臉羞窘的瞪著她突如其來的大笑,會計更是充滿好奇的偷瞄著他們。 「我們去外面。」葉凱邦困窘的抓起枴杖起身。 「你可以……哈哈……走嗎?」她快笑死了。 「我拄這枴杖拄了快半年,駕輕就熟的。」未來還要再拄上兩個月,熟得都能稱兄道弟了。 第5章(1) 他領著她來到工廠後面。 時值冬天,故葉母種了一園子的茼蒿菜,滿地綠油油的,預估再過個幾天就可以采收了。 「貓被埋在這?」吳朗晨問。 「對。」葉凱邦指向園子的中間,「我埋在那。還好那時我媽種的白菜、空心菜都采收了,要不然要在三更半夜挖個大洞還要恢復原狀,我就可以頂替湯姆克魯斯去拍不可能的任務了。」 「依你這樣的強運,應該會從杜拜塔頂端直接掉到一樓吧。」她掩嘴笑。「不是會有靈救我?」說不定會等在地面接他。 「也是有空窗期的時候。」總不會那麼巧一天到晚都有貓啊狗啊死在他面前吧,那不就跟所到之處也有殺人案件發生的柯南沒兩樣,呵呵。 「唉。」他歎氣。 「你會怕我嗎?」她想從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確定他真的對她毫無恐懼。 「你死了嗎?」他反問。 「如果我是死了呢?」 「那我會讓你見證瘸子也能跑步的奇跡。」他一臉嚴肅,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哈哈哈……」她又忍不住大笑。 「我一直以為你不愛笑。」她笑的樣子真的很好看,他希望她多笑點,別老是把臉蛋當冷凍庫,實在是太浪費了。 「因為沒什麼好笑的。」她微斂笑容。 在她的週遭,絲毫沒有任何值得讓她發笑的事情發生,她甚至都快忘記笑是怎麼一回事了,直到遇見了他。 「但你這兩天都有笑。」尤其在整了他之後。 「我不想讓人靠近我。」她朝他走近一步。 他並未因她的靠近而有任何閃避的動作,她因此而覺得胸口暖暖的。 「為什麼?」他納悶為啥有人會拒人於千里之外,孤僻的不想跟任何人往來。 她看得到靈所以會抗拒排斥,那為什麼連人也討厭了? 「因為人們只要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就會排擠我、會怕我,我是異類,沒有人想跟我接近。」 「怕的應該不是你,而是你看見的東西吧。」這是兩回事。 鬼並不是她招來的,只是她剛巧看得見而已。況且,對怕鬼的他來說,能見到鬼是一件多可怕的事啊,她卻是一直處於這樣的環境中,讓他對她不由得感到心疼。 她低頭不語。 「對了,我有樣東西要給你。」他從上衣口袋拿出紅包袋交給她,「我剛有去你家找你,但你不在。」 「我出門買東西。」買完就過來他這。「這是什麼?」 她打開,發現是護身符。 「我媽都在這家廟拿護身符。」他拉出自個兒的。「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的逢凶化吉是靈的作用還是護身符保護,不過,有戴護身符應該看不到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吧。你戴著,」他催促,「說不定就看不到我肩上的倉鼠。」 「你……幫我求來的?」她掩著嘴,激動得眼眶浮上熱淚。 從沒有人……從沒有人想過為她的「天賦」去求一個可以解決她困擾的東西。 他怎麼能這樣做? 這樣的話,她胸口那跳躍得過分的心該怎麼處置啊! 「我有擲茭過香火的,應該很靈驗。」他乾脆拿來護身符,幫她掛上。 「怎樣,還看得到嗎?」他充滿希冀的望著她。 她抬首,淚水滑下臉頰。 他因她的淚而不知所措起來。 「怎麼了?為什麼哭?」靠,他該不會又做錯了吧? 「我還是看得到。」 「啊?沒用嗎?」難怪她會哭了,因為沒有任何用處啊! 「護身的東西我有很多。」她拉起外套袖子,連同裡頭的毛衣,露出一小截手臂,上頭寫著經文。 「這是?」 「我在看不到的地方寫經文,避免被惡鬼接近。」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