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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瑪奇朵 難道是她這些日子的奔波令臉色憔悴了?要不然這莽夫怎麼只看那麼一眼就不看了? 而她還沒仔細觀察出那個男人是真老實還是假正經,王牙儈就先開口了:「杜姑娘,瞧您這話說的,您要委身的人家我哪裡敢隨便招呼,那肯定是能好好地捧著慣著您的人家我才敢喊了您出來見客啊!這山裡頭的漢子連買人的銀兩都用豬代替了,這我肯定……」 王牙儈話還沒說完,杜鵑就似笑非笑的勾著眼望著她,「瞧您這說的,我是哪裡矜貴了,不都是賣身的人嗎?而且別說一頭豬了,到現在也沒瞧見您介紹什麼像樣的人讓我見見,難道在王娘子的心裡,我連一頭豬都比不上?」 這話刁鑽得很,根本就是倒因為果,把沒有的事都栽贓到她的頭上了呀!王牙儈心裡發苦,可臉上還是得撐著討好的笑。 沒法子,她也沒想到當初自己賣出去的不起眼的小娘子,居然會成了這樣一個有來頭的人。說是被公主府給贖身又發賣了出來,可別人不知道,她難道還不清楚?當初這小娘子上船的時候,公主府的下人可是還幫著搬箱籠來著,更別說那身契也只是讓她看了眼,接下來就讓她自個兒給收了。 說是她買了個人,可船上誰不知道她是給自己找了個活祖宗,好吃好喝的供著也就罷了,這一路走來也不知道想要到哪裡落腳。 現在她也不敢想著能夠從這祖宗身上撈到銀兩了,只求這尊大佛能夠趕緊離了她這間小廟,她就阿彌陀佛感激不盡了。 杜鵑也不管王牙儈那一臉的苦樣,蓮步輕移地來到旬賁虎面前,「你自個兒都穿成這副模樣了,這買人…… 是買回去幫著幹活的,還是買個姑娘回家當媳婦兒的?」 沒法子,現下世道就是講究富嫁,就算娶個普通農戶家的姑娘,聘禮和嫁妝要是沒有幾個箱籠,可不好意思讓小娘子踏出家門。 眼前這男人看起來連一件好衣裳都沒有,總不能是多買一張嘴回去增添負擔的,所以她那句買人回去當媳婦兒的猜測也不是無的放矢。 旬賁虎剛剛不過看了杜鵑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他能夠沾惹的人,他垂下眼,當作沒看見她,也不答話。 杜鵑還是頭一回兒被一個男人忽視成這樣,她都想回屋子攬鏡照照是不是這陣子趕路,讓自己變醜了。 「欸!怎麼不說話,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嗎?」她巧笑倩兮的又站近了些,她微仰著頭望著他,正好對上他黝深的黑眸,那眼裡平靜得讓人看不清情緒,也讓她對他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許久以前她也曾看過這樣一雙眼眸……她不自覺撫著胸口,對自己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忍不住啐了幾口。 哪能一樣呢?記憶裡的人跟黑豹子似的,跟眼前這個莽夫可不一樣。 杜鵑也是被挑起了傲氣,這些年順風順水慣了,還真沒有人敢這樣視她為無物,她彎著眉眼,如玉的指尖狀若無意的滑過他的手指,紅唇輕啟,「既然都是要買人,郎君要不要先瞧瞧奴家啊?奴家也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呢!」 那聲音又甜又糯,別說是男人了,就是王牙儈都不得不承認她也差點被這聲音給迷了心竅。 杜鵑的嘴角微微揚起,已經算準了男人可能會有的癡迷反應,正準備好好地給他一點教訓的時候,他說出口的話卻讓王牙儈和杜鵑都驚掉了下巴—— 「你太瘦了,比我帶來的豬還輕,買回去不划算。」 「什……什麼!」杜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居然把她一個絕代美人跟一隻野豬相比?他的眼睛沒瞎吧?腦子沒毛病吧? 「看來耳朵也不好使。」旬賁虎又補上這一句。 自從她成名以來,就沒再見過有人用這種鄙視的眼神看著她,而他,不過區區一個獵戶,居然敢如此蔑視她? 杜鵑怒極反笑,兩頰染上淡淡的嫣紅,手指緊緊的捏著團扇,就怕一個不小心她會伸出染紅的指甲直接往他的臉上撓。 王牙儈不是看不出來杜鵑和旬賁虎之間的衝突,可杜鵑跟她買來的那些丫頭姑娘不一樣,那些丫頭是她說一句她們不敢回一句,可換到杜鵑的身上卻是杜鵑說一句,她連氣都不敢喘一口。 王牙儈現在只盼著能有個人趕緊轉移她的心思。 就這麼恰好,才這麼想著,剛剛去後頭喊那些粗使婆子的小丫頭也帶著人來了,小丫頭還是很怕旬賁虎,只敢遠遠的站在一邊。 幾個婆子婦人一看到院子裡的那個漢子,也不等王牙儈說話,就先你一言我一語地道—— 「王牙儈,咱們就是看著你有良心,不把人往那不好的主家領才投賣在你手下的,怎麼卻讓我們來見這樣一個主家?」 其中一個還是之前就去過旬家的婦人,更是沒好氣地指著旬賁虎,「這個男人明明窮酸,居然也有那見不得人的親戚找上門,又罵又鬧的,那話我都聽不下去,再說吃食吧,咱們賣身做奴婢的,也沒想過能夠吃好喝好,可也不能天天山薯搭米湯啊!那米湯清得都能夠照人了,就是我手藝再好,天天山薯米湯我又能弄出什麼東西來?王牙儈,上回你不是說你打死都不接這人的買賣了嗎?我這才又出來瞧瞧的,沒想到又是……」 王牙儈也是惱羞成怒,板著臉打斷了她們的抱怨,「行了!都是要反了天了!都是賣身的人了還挑三揀四的,要這麼有本事,怎麼不把自己投身去宮裡當娘娘?不過是個下人,有賣身錢可拿,有一口飯吃就不錯了,還挑?再挑,就全都拎著自己的東西給我滾!」 這些人都是想要給家裡添個進項或者是家境困難不得已才賣身為奴的,可這幾個婆子還算是良籍,不過是賣身幾年賺幾個活錢罷了,王牙儈自然沒辦法像對待一些小丫頭那樣嚴厲,能夠勉強壓住她們也算是她有幾分手段了。 那幾個婆子婦人雖然馬上安靜下來,但表情還是相當不滿。 第1章(2) 王牙儈看著旬賁虎,沒好氣的道:「你自個兒挑挑吧,可你要想好了,這些人雖說是賣身有身契的,但如果你真想按照娶媳婦兒那樣的標準挑人的話,那我也是沒轍了。」 旬賁虎也知道現下世道好,買人或者是聘人的成本本來就高,更別提他要求的還是能夠幹活的婦人,那價格更是高上一截,可他實在也是沒辦法了,家裡的人不是小就是病,要照料家裡就不能出門打獵,可是不打獵就無法掙銀子,一家子難道要活活餓死不成? 他臉上雖然不顯,可是心裡的急迫還是隱約表現在眼裡,他沒開口問,只眼神一個個瞧過去,那些婆子就接二連三地低下頭不和他對望。 要是能夠挑一個好一些的主家,誰又願意去跟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主家過活?也別說大夥兒沒良心,就是家裡困難才賣身出來賺銀兩的,這時候銀兩才是要緊的,要說良心,那還不如等餓死算了。 場面一下子變得安靜又尷尬,王牙儈也不是狠心人,要不早跟胡牙儈一樣第一回兒就把人給趕出去了,哪還能讓他在這兒挑揀,只是這買賣也要講究個你情我願,這擺明要過苦日子的活計誰願意去做?又不是傻了。 她心裡正咕噥著,誰知道下一刻就瞧見一個傻子笑咪咪的站到旬家大郎的面前毛遂自薦。 「郎君,確定不考慮一下我嗎?」杜鵑瞧著所有人都將這男人當作洪水猛獸的樣子,忍不住一樂,嬌滴滴地又問了一句。 她就不信,面對她這樣自個兒送上門的人,又是嬌滴滴的大美人,他還能夠說一個不字。 可這世上大約就是一物克一物,旬賁虎淡淡掃了一眼她自信的笑容,隨即轉頭看向王牙儈。「今日是我叨擾了,這野豬我還是留下,就當是我今日為難了王牙儈的禮。」 杜鵑咬著牙,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莽漢居然再次忽視她。 她是哪裡不好了?這男人居然連正眼都不給一個? 旬賁虎轉頭就要離開,可腳步還沒邁出去,杜鵑便雙手叉著腰攔在他面前,一張俏臉繃得緊緊的,嬌斥道:「給我站住!你今兒個不給我說明白為什麼不挑我,你就別想走!」 他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就算撒潑也一樣別有風情的小娘子,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裡招惹了她,他沉聲道:「我買人或者是請人回去是要幹活的,你長成這副模樣,能夠幹什麼活計?我是正經要找人的,這位娘子如果只是要尋樂子的話,找別人去吧。」 他只是不愛說話,不代表他沒有眼色,看不出她一開始就存了要逗弄他的心思。現下他肩上的擔子重,一家子的生計都壓在他身上,他無心也無力去應付她的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