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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夏灩 何嗣弈一笑。事實上,他的好,全是為了讓她依賴,讓她離不開自己,讓她眼中只有他。他自私地想要蒙住她的眼,把她囚禁在自己的領域,可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即使他多想要那麼做也一樣。 「我對你好,是希望你愛我……很愛很愛的那一種。」最好是沒了他,連呼吸都不會了。 方韻禾聽著,怔忡了。「那我應該怎麼做才好?」 事實上,她已經很愛他了,所以她不懂,他要的究竟是多愛…… 「韻禾,我明白你的想法跟打算,但在你努力的過程中,可不可以不要把我排除在外?讓我陪著你成長,好嗎?」 方韻禾說不出話來,聽著他懇求般的言語,她不可能說不好,尤其是她終於覺察他眼中那隱隱晃漾的情緒之後。「對不起,我……我是不是讓你寂寞了?」 是的,就是寂寞。何嗣弈沒有回答,可方韻禾早由他的眼中得到答案。天,她真的好失敗。「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我只是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不用道歉,你沒有做錯。」 「可是……」 「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做那些事,不是不要回報的,所以你不用感到有壓力,或是覺得對不起我,除非——」他一頓。「你不愛我。」 「我愛!」像是怕他誤會似的,方韻禾好大聲,只差沒有擺出「我敢發誓」的Pose來了。 何嗣弈看著,笑了。 方韻禾好喜歡他的笑。他笑起來像個孩子,臉旁小小的酒窩柔化了他本來剛直的線條,使他的笑容瞬間如冬日的暖陽一般熱,而她最喜歡的,是他不喜歡笑,所以他這樣炫目的笑,只有她可以看到。 原來,她也是一樣的。 因為太喜歡這個人、太想要獨佔他的好,所以才想要改變自己,希望自己能夠好到一直一直被他所愛……他們都有私心,同樣想要變成對方眼中那唯一的人。 「我知道你不太會下廚,以後,還是讓我做給你吃吧!」 這是事實,方韻禾赧紅了臉,無法否認。「那你呢?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很簡單。」 「是什麼?」 「讓我抱你。」他一臉平靜,吐出這句具爆炸力的台詞。 「啊?」方韻禾因他的要求而怔住。該不會,他是想要…… 天!想到這兒,她粉白的臉瞬間似一團火球,又紅又熱,心跳更是飛快。他會不會太突然了?可仔細想想是他們太慢了,他總是配合她的步調,所有的吻、所有的觸碰,都是那樣小心翼翼且忍耐著不驚擾她。他給了她太多,包含時間,而她呢?她又給了他什麼? 「不行嗎?」 他這樣問她,問得她又熱了。 「可、可以……」她極小聲地回答。 所以……接下來她應該做什麼?她是不是要主動一點?抱抱他、親親他之類…… 「等等,我做個心理準備。」 「好。」 何嗣弈應諾,沒催她,她胸口怦怦怦怦的,額上冒出細汗,分明不是夏天了,可在他極有耐心的火熱注視下,她居然覺得自己像一鍋淺水,快被他搞得蒸發…… 「我、我準備好了……」應該吧? 艱難地突破羞恥吐出這句話,同時,方韻禾便被納入一堵溫暖厚實的懷抱。啊……她內心震顫,即使到了這種時候,他擁抱自己的方式還是那般溫柔……她的臉貼著他胸膛,感受其中跳動一如自己的那般強烈。她熱紅了眼,覺得四週一切在這刻皆離她遠去,她的世界剩下的,只有他。 她不害怕。 「可以了。」 咦? 還不及自這個旖旎的夢境中抽身,何嗣弈像是滿足了,放開她。「九點了,時間差不多,明天還要早起,該睡了。」 方韻禾愣住了。「等一下,你剛剛的意思其實是……」 「嗯?」 見他一臉光明磊落的模樣,方韻禾一張嘴開開合合,完全說不出話。她能說什麼?她能說從頭到尾就是她一個人在那裡胡思亂想,yin穢地誤解他的意思? 所以,她只得默默嚥下失望,一臉欲哭無淚地同意。「嗯,是該睡了……」 第10章(1) 她現在的心情是什麼? 夜半,方韻禾躺在床上,睡不著,索性任由思緒如水一般流淌,卻厘不出一個頭緒。 她翻了個身,瞅著床下男人似睡去的寬厚背影,心中各種感觸湧上,似期待似失落,但究竟在失落什麼、期待什麼,方韻禾閉上眼,不敢任自己再想下去。 今天,他們在何家留宿,兩人同住一間房,各睡各的。他堅持打地鋪,把床留給她,時值早秋,他上身一件薄T罩住精壯曲線,起伏的肌理像是山稜,她就著窗外路燈,一一細數他衣上縐褶,一個、兩個、三個…… 「睡不著?」 詢問的聲音傳來,方韻禾一顫,停下數數,訝異他還醒著。 「沒有,我睡了。」她以被子蒙住頭,轉過身,聲音悶悶的,像有些賭氣。 是啊,她生氣,但是氣什麼?氣他沒有覺察到她的心思想更進一步,任她一人孤枕難眠,還是氣自己連到了這種地步都還只會等待? 也許兩者皆有,後者居多。 「我也睡不著。」 「是喔……」她想了想不對,再補一句。「可我睡著了。」 然後,她聽見床下傳來他似悶在胸膛內的笑聲,更氣了,氣自己即使知道他在笑自己,卻還是喜歡聽見他的笑。 「你為什麼睡不著?」 她問,可他沒回答,只是隱約聽到有人翻身的聲音,接著,她背脊一陣顫麻,只因有個人站在床沿、她的背後。她肩一顫,感受到那股和她截然不同的陽剛氣息,混合著沐浴過後的芬芳,近得麻痺了她的嗅覺,使她四肢莫名酸麻,背後沁出細小汗珠…… 他要幹麼? 腦中才浮現這疑問,下一秒,她抽了口氣,他、他他他…… 「噓,你睡著了。」 最好是! 她分明醒著,想要抗辯,可喉嚨裡卻好似卡著什麼般發不出聲音。他的體溫在背後,熨得她一陣熱,可他從頭到尾什麼都沒做,只是輕輕撥開她頸後的發,以略顯粗糙的指在上頭摩挲,並用那雙即使看不清也似乎會噬人的眸緊盯著她。 她懷疑他的手指沾了麻藥。 她腦子一片空,那一下又一下的觸覺搔弄著她,方韻禾寒毛直豎,膚上一陣涼意,雞皮疙瘩爬了起來,下一秒卻又傳來一股灼人的熱……所有知覺混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要理會哪一種,結果變得異常注意他指下的動作,她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口乾舌燥。 這樣的情況維持不久,但對方韻禾來說卻如一世紀。忽然,他的指尖抽離,然後她聽到頂上傳來歎息似的一聲。「你好好睡,我去客廳。」 有沒有搞錯? 到這個地步,方韻禾再也忍不下去,她翻身坐起,戳破了睡著的假象,何嗣弈回過頭望著她,窗外的燈光映照在他炯黑的眸底,彷彿有人在其中燃了把火…… 於是,所有的自持不復存在,他走了過來,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她心上。方韻禾沒有動,等待他過來,看見他單膝壓在床沿,床鋪深陷,他好看的臉貼近她,極慢極慢,但她的呼吸反而急促了。 「我睡不著……是因為沒有那麼好的定力。」 他回答了她剛剛的問題。 方韻禾喘了口氣,親耳聽見自己的聲音,好幹。「我、我也睡不著。」 「為什麼?」 厚,這個男人真的很壞心眼!「因為跟你一樣——」 話還沒說完,他的吻便落了下來。 他熨貼上她,炙熱、纏綿。跟之前歷經的親吻完全不同,他的唇、他的舌像要吞噬她的一切,從這一刻開始,這個男人不是那個溫柔守望她的天使,而是打算要佔取她一切的惡魔。 他吻著,本來抵在兩側的手也在不知不覺間貼上她的膚。兩人緊密相貼,即使隔著衣物,她也能夠感受到他指腹上細密的紋路,似要在她身上烙下痕跡。她任他擁著,像被人攫住了魂,逃不了、不想逃,接下來發生什麼都無所謂,只要那個人是他。 她心甘情願送出自己,何嗣弈察覺到了。 「你不怕?」 在吻的間隙,她聽見他緊捉住最後一絲快逃走的理性似地問她。方韻禾瞅著他,忍不住調皮地想,假如她說「會」,他又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但是對他,她不想說謊。「不會……」 這是她的真實感受,沒逞強,因為她太信賴他,相信他即使真的化身成了惡魔,也不會捨得傷害她。 下一秒,他的唇再度壓上來,方韻禾體內屬於女人的天賦知道這一刻將會發生什麼奇跡。她像一塊土壤,在男人給予的滋養下逐漸柔軟,綿密而潮濕,散發出芬芳。而男人在她身上播種,極有耐心地,藉由他的唇、他的指,一個一個栽下名為愛情的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