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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輕漓 「梁總裁過譽了。」林南拿了個新酒杯,倒了杯酒端給梁瑾瑜,「我代In的各位敬梁總裁一杯。」 梁瑾瑜瞥了眼酒杯,嘴角一勾,笑得有點冷,「真是不好意思,最近我身體不好,喝不成酒。」 聞言,林南遞出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梁總裁既然身體不好,那就不勉強,身體重要身體重要!」Maggie笑著打圓場,自己端起酒杯來湊過去跟林南碰了碰,「我陪林總監喝一杯!」 林南笑了笑,跟Maggie碰了碰,也沒喝,端著酒杯又坐下了。 Maggie喝了酒,招呼服務生搬椅子來,「梁總裁可別走啊,一起坐著聊會兒!快點快點,來椅子放我跟林總監中間!」 「不麻煩了。」梁瑾瑜抬手虛擋了一下,「我在隔壁還有朋友,就不打擾各位了,你們慢聊。」說完他抬頭朝林南笑了笑,順便對杵在林南背後的杜思同也笑了笑,轉身出去了。 他一出去,包廂裡就三三兩兩說起話來。Maggie說的沒錯,在珠寶這行,梁氏算得上龍頭,總裁梁瑾瑜一張臉長得比大多數女人都精緻漂亮,脾氣卻陰晴難辨,手段也十分狠辣。今天不曉得哪裡吹來的風,從來都是等著別人上門請安還不待見的梁總裁,居然會主動來他們這裡打招呼。 只有口袋裡手機又開始震動的杜思同,知道梁總裁大概又發脾氣了。 他臨走時看她那一眼,不是威脅又是什麼? 杜思同道了聲歉,到外頭去接手機。電話一通,梁瑾瑜的語氣很不耐煩,「趕緊過來,我在雙宜居。」 「你不要鬧好不好?」她耐著性子哄他,「我在這邊談事情,你在那邊也是談事情,你要我到你那邊去,一屋子人你怎麼介紹我?」 梁瑾瑜冷笑一聲,「怎麼,見了舊情人,捨不得走了?」 「林南是In的設計總監,我們公司的合作對象,你講講道理好不好?」杜思同不想在走廊裡大聲說話,邊說邊往洗手間走。 他哼了聲,「你不是搞設計的嗎,什麼時候你們公司的設計師都變公關了?你這工作我不太滿意啊。」 杜思同歎了口氣,「只是合作雙方吃個飯認識一下而已,不是談合同搞公關,你是不是有點操心過頭了?」 「你最好記得你的身份,梁太太。」梁瑾瑜的聲音很冷,「要讓我看出你跟那個林南有什麼不清不白的地方,別怪我不留情面。」說完掛了電話。 杜思同在洗手台前站了會兒,心底覺得有些倦。鏡中的人妝容精緻,卻面無表情,眼底全是淡漠。她用力閉了閉眼,又睜開,對著鏡子揚了揚嘴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靈活生動一點。 這才過了幾年?她竟然變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時間這樣短暫,卻又好像十分漫長,漫長得像這一生都已經過去了。 她洗了手回去,包廂裡的氣氛已經比之前熱絡。Maggie會圓場,羅媛愛熱鬧,In來的人也都比較放得開,還有挺多是熟人,大家刻意炒氣氛,包廂裡非常熱鬧。 見林南不在,杜思同略微鬆了口氣。有人上來跟她碰杯,她借口自己開車躲過了,挑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吃。 沒多久林南也回來了,剛坐下就被人纏著喝酒,這種酒局,林南和Maggie不喝醉根本別想回家。 羅媛拍著杜思同的肩膀,「同同,姊就靠你安全送到家了,實在醉的不行就直接送豐園樓上去!」交代完就挽起袖子劃酒拳。 這一頓他們吃得有點久,散場的時候已經要十點半,羅媛和Maggie都醉了,In那邊也差不多全倒,林南約莫也是醉了,安靜地半低頭坐著。杜思同一個人說什麼也顧不了兩個醉鬼,最後叫了服務生幫忙送兩人上樓。服務生跟前台確認好房間以後告訴杜思同,她跟In那邊負責善後的人打了聲招呼就打算下樓去辦手續。 突然林南喚了她一聲,「同同。」 她回頭,只見林南還是剛才那個姿勢,手肘撐在桌上,手指揉著眉心,並沒有抬頭。她想約莫是自己聽錯了,轉頭又要走,這次聽到林南清晰的聲音,「同同!」 他聲音很大,In那邊清醒的善後同事湊到他旁邊,「林總監,你說什麼?」 林南撐著抬起頭來,目光有些迷離,看到面前是同事,笑了笑,搖搖頭。 杜思同收回目光,轉身出去了。她辦了Maggie和羅媛的入住手續,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家,下樓發動車子,開了暖氣,這才覺得繃了一晚上的精神終於能鬆懈一點,想到臨走時林南叫自己的名字,心底還是有點晦澀的—那時候她還小,胸無大志,整天想的大概也就是畢業了嫁給林南,林南就不一樣了,他一直都是那麼有目標的人。 幾年不見,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空有才華卻無處施展的林南了。 車裡暖氣開得大,座椅也漸漸暖起來。杜思同把空調往右撥了撥,笑了一下。 當時她覺得愛情是最重要的,但是對林南來說,她其實也算不得什麼,而他現在事業成功,看起來倒有點懷念從前的意思……但是對現在的她來說,他其實也已經算不得什麼了。況且他做了那樣齷齪的事,她又如何能原諒? 晚上梁瑾瑜回來的時候,杜思同已經睡了。他喝了酒,身上還帶著薄薄的酒氣,見杜思同睡的安穩就一肚子氣,毫不猶豫地上去掀開她的被子,冰涼的手從她的領口探進去。杜思同嚇了一跳,瞪著眼睛看他,一雙眼睜得圓溜溜的,像個小動物。 這種下意識的驚慌讓她整個人都變得生動起來,也奇妙的取悅了梁瑾瑜。他桃花眼彎著,笑得非常惡劣,「你身上真暖和。」 杜思同伸手拍掉他的手,還有點怒,「你這人煩不煩!大冬天不知道多穿點兒嗎,手冷死了!」 梁瑾瑜正想說話,卻突然頓住了,緊接著,他的表情也僵硬起來,原本柔和起來的表情又變得冷冽,目光比手還冰涼,出口的話輕蔑又嘲弄,「好啊杜思同……」他怒極反笑,一把握住杜思同的左手拿到眼前,神情裡隱約透著點狠意,「連戒指都藏起來,你就這麼不想讓林南知道你結婚了?」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他齒縫裡蹦出來。 杜思同看著自己的手指—那裡原本有一枚鑲了一排碎鑽的戒指,跟梁瑾瑜手上的是情侶款,訂婚的時候梁瑾瑜親自給她戴在了無名指,後來她嫌會被人問到婚事,自己換到了中指上去—現在,她的中指空空如也,只有一圈淡淡的戒痕。 電光石火間,她想起自己在豐園接完梁瑾瑜的電話,洗手的時候摘了戒指放在洗手台上,但是不記得走的時候有沒有再戴上。「我沒有!結婚了就是結婚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疑神疑鬼的?應該是接了你的電話我去外面的公共洗手間洗手,摘了戒指以後就忘記戴上,丟在那了吧……」 梁瑾瑜冷冷地看著她,扔開她的手,找出手機來打電話,「喂,我是梁瑾瑜。幫我查一下晚上大概七點到八點之間,三樓公共洗手間那裡有沒有撿到一枚戒指,是一排碎鑽組成的。」 掛了電話,梁瑾瑜低眸看她,只見她半靠著床頭坐著,神色平靜,一副「訂婚戒指丟了就丟了無所謂」的模樣。他心裡憋著火,又想起晚上在雙喜居她低眉順目地站在林南背後,手裡還端著杯酒,臉上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就更是來氣。 沒多久梁瑾瑜手機響,他握著手機朝杜思同晃了晃,一副「沒找到的話你給我等著」的表情接起來,語氣不太好,「喂,梁瑾瑜。」 很快梁瑾瑜就掛了電話,扭頭一看,見杜思同抿著嘴仰頭看自己,眼神又是內疚又是期待,一雙眼撲閃撲閃的,見他看自己,她低下頭,有點沮喪,「有沒有?」 梁瑾瑜一肚子火沒處發洩,想狠狠罵她一頓又害怕她哭。她哭起來總是默不作聲,眼眶紅紅的掉眼淚,隔上一會兒悄悄打個嗝,彷彿怕驚動他一樣壓抑著。他用力吸了兩口氣才忍下來,心想著這個女人怎麼能這樣,得了便宜還賣乖就算了,現在她明明都想出軌了,怎麼還能把謊話說得像真的一樣? 豐園是什麼地方,要是真的撿到了戒指,哪裡會被服務生偷偷藏起來?況且那又不是什麼特別值錢的東西,只是一排碎鑽,還不值兩萬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