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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馥梅 究竟是誰改變了誰?誰又為誰改變? 分不清了。 「你心裡掛著的、瞞著的,會是什麼事?」他喃喃低問,無解。 突然,心裡閃過一個猜測,引發眼底浮上一抹沉痛。 「小豬仔,你……後悔了嗎?」 ☆ ☆ ☆ ☆ ☆ ☆ ☆ ☆ ☆ ☆ ☆ ☆ ☆ ☆ 一大清早,便沒看見夫君的身影,朱寶兒雖心裡疑惑,可並沒有問其他人。 有些心不在焉的讓紅玉攙扶著在桌邊坐下,她準備用早膳,食物的味兒竄入鼻間,一陣噁心的感覺倏地湧起,她飛快地搗住唇,起身踉蹌的衝到床榻邊的盆子嘔了起來。 「小姐!」紅玉驚慌的大喊,手中的碗筷摔落地面,碎了。 可她也無暇打理,匆匆的趕到床邊,扶著已經癱軟在床楊下,卻仍抱著盂盆狂吐的小姐。 「小姐,小姐,您還好嗎?」她急得哭了出來,臉色幾乎和床上的小姐同樣慘白。「紅玉去請大夫……」 「別張揚,紅玉,我……惡!」想叫紅玉安靜,卻沒機會說完,直到好一會兒,噁心的感覺稍緩,她才抓著婢女的手,殷殷叮囑,「紅玉,這事兒別告訴夫君和爹爹,懂嗎?」 紅玉紅著眼,拿下巾子為小姐擦嘴,臉上滿是擔心害怕,還有著滿滿的不解。 「小姐,您病了,怎麼可以不告訴姑爺和老爺呢?」 「我沒事,只有早晨才會這樣,這兩日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嗎?肯定只是吃壞肚子,你別大驚小怪。」 「可……可是……」她還是覺得不妥。 「紅玉,你若說出去,我就不要你了!」她威脅。她身子不適的事絕對不能讓夫君知道,她不能再耽誤他了! 「小姐……」紅玉委屈的哽咽。「好嘛,紅玉不說就是了。」 「紅玉,謝謝你。」握住侍女的手,她心裡滿是抱歉。 「小姐,紅玉不告訴姑爺和老爺,可您讓紅玉偷偷去請大夫好不好?」她將朱寶兒扶起,讓她舒適的靠在床上坐著。 朱寶兒搖頭。「過幾日再說。」要看大夫,要做什麼,都等夫君離開之後再說,她不想有任何意外拖住了他的腳步,讓他走不開。 「那……小姐要用早膳嗎?」 她又搖頭。一聞到食物的味兒,她就想吐,還是暫時別吃了。 「把湯藥端來給我吧!我直接喝藥。」藥是一定要喝的,因為能讓夫君安心。 紅玉連忙將湯藥端上,朱寶兒心不在焉的喝下,有些噁心,不過還好,忍下了。 「紅玉,姑爺呢?」終於,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捧著盂盆,正想拿出房清洗乾淨的紅玉在門口停了下來,微偏著頭想了一下,才說:「今兒個天還沒亮,宜親王府的侍衛便上門來,請姑爺到王府一趟。」 去宜親王府了?心隱隱扯疼著。是去見牡丹姑娘了吧! 她真的很抱歉很抱歉,可是……就剩幾日而已,這幾日,就讓她自私些吧! 素手揪著絲被,她本就不似外表柔弱,這段日子與夫君在外遊歷,更讓她學會了很多,改變了很多,也更堅強了,所以她可以的,她可以用幸福的笑容放開手,送夫君離開。 「小姐……」紅玉的聲音從房外傳來,她疑惑的望向房門,卻沒看見人影。 「紅玉,怎麼了?」她掀被下床,慢慢的站起身,確定沒有噁心的感覺之後,才鬆了口氣走出內室,來到小廳,「怎不進來?」 「小姐……」腳步聲走了過來。 朱寶兒有些疑惑,才剛覺得紅玉的聲音有些不對勁,緊接著,便聽見紅玉突然大叫。 「小姐,你快逃……啊!」一聲慘叫,接著便斷了聲響,讓朱寶兒一顆心頓時提到喉嚨。 「紅玉!」她快步走向房門,卻在接近門口的時候,被突然出現的龐大人影給嚇了一跳。「定遠將軍!」 沒時間呼救,她趕緊旋身奔進房裡,逃開那已經朝她抓來的粗掌。 「你以為你還能逃到哪裡去?」林嚴恩——也就是昔日的定遠將軍,一身狼狽的追了進來,原本威武的面貌此時顯得髒污落魄,完全看不出往常的威風傲慢。 定遠將軍不是被押入大牢候審嗎?為什麼會潛入府裡?還無人發現的來到她的寢院! 「你想幹什麼?」隔著桌子,朱寶兒與之對峙。 「我想幹什麼?」他殘虐的瞪著眼。「你這個罪魁禍首,一切都是你害的,當初如果你乖乖的嫁入將軍府,不要玩什麼拋繡球的把戲,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今天你把我害得這麼慘,我就算要死,也要拉你做墊背!」 「林嚴恩,明明是你們自己為非作歹得到報應,還害我爹爹終生腿殘,如今卻顛倒是非,倒果為因,你根本不知悔改!」 「事到如今,任你口舌凌厲,也救不了你!」他冷酷的說。「那個姓晏的不在,朱老頭子又是個殘廢,外面那丫頭被我殺了,沒有人知道我在這裡,雖然你長得不是很美,不過我倒想嘗嘗看,你有什麼地方讓我那沒用的兒子念念不忘!」 朱寶兒渾身一顫。他想……奸辱她?! 她不怕死亡,若抵擋不了,大可以從容就義,可是……她絕對不要受辱! 林嚴恩速度極快的欺上,待她反應過來,轉身要逃時,已經被他牢牢從後頭抱住。 「朱寶兒,別掙扎了,你若乖乖的聽話,在你死前,我還會讓你嘗嘗甜頭……啊——」他突然慘叫一聲,腳背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發覺懷裡的人滑溜的向下竄出他的鉗制,溜到桌子的另一端去。 「你若敢再欺上,我會讓你更慘!」她的繡花鞋可是經過改造的,光是看他跛著腳,就知道她剛剛那一腳跊得有多用力了! 不過還不夠,海棠送她的髮釵還在內室的妝台上,今早醒來,她還來不及插上,她得想辦法逃進內室才行!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嗎?」林嚴恩表情殘暴,宛如一隻受了傷的野獸,更加暴怒。 「我會讓你知道,你會有多摻!」雖然全身恐懼的顫抖著,可是她毫不示弱的吼回去,隨著大聲的吼叫,似乎讓自己的膽子更加壯大了。 「賤人!」他像是抓狂的野獸,快速的衝向她,速度之快讓她措手不及,就遭到他殘暴的掌摑。 一頭撞向牆壁,朱寶兒嘗到嘴裡的血腥味,耳裡嗡嗡作響,頰上一片灼熱,痛得她眼淚流了下來,腦袋暈眩的靠在牆上喘息。 可林嚴恩沒有讓她喘息的時間,便趁機欺來。 沒有讓她猶豫的時間,她伸出兩指,直接攻向他的雙眼,可是卻在半途被他截住,殘忍的一扭,幾乎將她的指頭扭斷。 「啊!」她痛呼,身子癱軟了下來,手卻還被林嚴恩高高的舉著,讓她痛不欲生。 「呵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賤人,我可是一個武將,被你踩一腳是疏於防範,你不要愚蠢的以為自己那兩下花拳繡腿能抵抗得了我!」他冷酷的吼道。 揪著她的手,他一路將她拖進內室,直接摔到床上。 「別再想作怪,你鬥不過我的!」 朱寶兒哪會聽話,掙扎著翻身滾下床,只是才逃開兩步,卻又被他從後頭揪住發。 「你還想逃到哪裡去!」 顧不得頭皮的痛,朱寶兒趁機回身,一腳狠狠的踢向他的脛骨,聽聞一聲「嗑吃」,就見林嚴恩慘嚎一聲跪了下來,他的腿骨若沒被她踢斷,也應該裂了! 朱寶兒沒有停頓,頭上的發還被他扯住,便握緊準頭,一拳重重擊向他的鼻子,這才終於擭得自由,直接奔向妝台。 「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不再想要強暴她,林嚴恩此時已經瘋狂,瞠凸的雙眼瞪著她,拖著傷腿,搗住冒血的鼻子,用著恐怖的表情朝她逼去。 這時她終於拿列髮釵,飛快的旋過身舉起髮釵對著他。 就在他嘲笑她拿那根小髮釵也想對付他時,她已經尖叫地按下珍珠,拚命的一直一直叫著、按著,連林嚴恩已經倒下也沒有停止。 「夠了。」手被輕柔但堅定的握住,她一驚,更加奮力的掙扎。「小豬仔,是我!」虎將緊緊抱住她,啞聲喊著。 低沉的聲音,熟悉的氣味,讓朱寶兒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 「小豬仔,沒事了。」虎將溫柔的,緩緩的,以怕驚嚇到她的語氣低聲說。 朱寶兒茫然的從他懷中抬起頭來,腫脹的臉及唇角的血絲襯托著她另一邊完好的臉,顯得更形慘白。 「夫……夫君?」她錯愕的低喃。「你為什麼在這裡?」抬起顫抖的手,輕撫上他的臉。「牡丹姑娘呢?你不是去見她嗎?為什麼你……在這裡?你……應該……應該陪著她……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