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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馥梅 「真乖,你想在你夫君面前和我燕好嗎?」狂梟踏步上前。 朱寶兒微微一笑,髮釵筆直的指向他,使他腳步一頓。 「女人,你以為—支小小的髮釵能殺了我嗎?」說完又是仰頭一陣大笑,像是她的舉動娛樂了他—樣。 「是殺不了你。」朱寶兒輕聲說,緊接著,一連按了好幾下珍珠。她沒感覺到什麼,可是眨眼間,對面龐大的身軀便僵硬的倒下。「因為針上抹的是迷藥。」她說。 「你……」在旁的郭雅君張著一雙美眸,不敢置信的瞪著她。 朱寶兒回頭看了她一眼,非常生氣的也朝她射了幾針,見她昏迷,才哼了一聲,快步跑到狂梟身邊扯開他的腰帶,拿出瓷瓶,衝回夫君身邊。 「夫君,我拿到解藥了!」她倒出一顆丹藥,腥臭的味道讓她覺得好惡。 「小豬仔……」虎將氣虛的低喃,「你該不會……要我……吞下那個……東西吧……」 「這是解藥,要命的話就張開嘴吧!」她將藥硬是塞進他的嘴裡。 嘴裡腥臭的味道讓他噁心欲嘔,朱寶兒見狀,大喝,「不准吐!吞下!」那是解藥,非吃不可! 「小豬仔……你……好凶啊……」虎將語調萬分委屈,只能含淚吞下那顆臭死人的藥丸。 還好,凝窒的胸口瞬間化開,逆流的氣血也回歸正常,他徐徐的吁了口氣,在她的扶持下坐了起來。 「覺得如何?」朱寶兒擔憂地問,焦急的望著他,拉著袖子為他拭去嘴角血絲。 虎將憐愛的回視,抬手撫上她雪白的容顏。 「謝謝你保護我,小豬仔,現在,你可以哭了。」 朱寶兒聞言,眼眶陡然泛紅,「哇」的一聲撲進他的懷裡,任由方纔的恐懼佔領心頭,不顧一切的嚎啕大哭。 虎將緊緊的抱著她,輕輕的晃著。 他的娘子呵…… ☆ ☆ ☆ ☆ ☆ ☆ ☆ ☆ ☆ ☆ ☆ ☆ ☆ ☆ 玉龍寨於一夕之間毀於一個女人的手中。 除了郭雅君之外,僅存的一人是昨晚連夜下山趕回醫館,診治一名急症患者的趙裕仁。 當他接獲虎將通知,匆匆趕上山時,見到的就是屍橫遍野的慘狀,他蹣跚的奔向前,悲痛地跪坐在地上,痛心疾首地仰天長嚎,痛哭失聲。 「為什麼?!」他撲向前,抓住郭雅君的肩猛烈搖晃,痛心的質問。「為什麼做出這種事,為什麼?!」 「別……裕仁師兄……」她柔弱的哭著,嬌弱地軟倒在他身上。「不是我的錯,別怪我啊……」 他猛力推開她,大聲咆哮,「對,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是大夥兒的錯,我們錯疼了你,寵出了一個狠毒的妖物!」 「師兄,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我只是……為了得到晏大哥,是那個女人的錯啊,如果沒有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的!」她淒切的搖著頭。「不是我的錯……不是……」 一旁的虎將厭惡的閉了閉眼,彎身撿起一顆小石子擊向郭雅君的穴道,見她軟倒在地,才走向自己的好兄弟,將他扶起。 「現在責怪已經太遲了,先處理善後吧!」他語重心長的說。 趙裕仁哀痛的望著他。「若我們早些聽進你的勸告,也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現下別說這些,也別責怪自己。」虎將拍拍他的肩。「他們都是毒發身亡,屍體必須燒燬,否則等屍體腐爛之後,毒性會散播開來,到時候危害更大。」 他點頭,哽咽低喃,「我知道,我知道……」 「狂梟目前昏迷不醒,我想,就交給你處置,還有她。」他指向郭雅君。 趙裕仁又是掩臉痛哭,一會兒才搖頭。 「不,我不想再看見她,不想再和她說話,老大,由你處置吧!」 「我知道了。」心知他不忍處置恩師之女,卻也無法再放任,便說:「那麼我會殺了狂梟向官府交差,然後將她送官查辦,接下來就看她的造化了,也許她能利用她的美色迷住大人,留下一命。」虎將告知他自己將會做的處置。 他默默的點頭,環顧四周,低啞的問:「大嫂……沒事吧?」 「嗯,她在小屋等著,昨夜是她撂倒了狂梟,救了我一命。」虎將柔聲低語,簡單的說了一遍昨夜的狀況。 「誰能想像得到呢,同樣是柔弱的姑娘,差別竟是如此之大,老大的眼睛果然雪亮。」趙裕仁長長一歎,低垂著頭,拖著顯得佝僂無力的身子,走向一具具的屍體,一個、一個抱著他們,走到廣場中央放置。 虎將也上前幫忙,一個時辰之後,廣場燃起大火。 火光映照在趙裕仁滿是淚痕的臉上,虎將立於他身旁,抬手擁抱住他。 「老大……老大……」他再度痛哭失聲。 虎將偏頭望著焰火,無言的拍著他。 ☆ ☆ ☆ ☆ ☆ ☆ ☆ ☆ ☆ ☆ ☆ ☆ ☆ ☆ 處理完玉龍寨的善後事宜,趙裕仁便失蹤了,虎將尋找了兩日,終於放棄,知道他需要時間。 將郭雅君送交宮府後,他們便離開團風鎮,然後突然有一天,他提議回京城。 「你還是要送我回去?」朱寶兒錯愕的問。自從玉龍寨發生慘事後,他便顯得沒什麼精神,她以為這只是暫時現象,他總會振作起來的,沒想到他卻打算將她送回京城! 虎將望著她激動的樣子,突然露出消失多日的笑容。 「我明明是說『我們回京城』,怎麼你會聽成『我送你回京城』呢?」 朱寶兒一呆,狐疑的望著他,一會兒之後才沒啥把握的說:「你的意思……不是要送我回家?」 「我是打算送你回家,但是!」抬手搗住她想打岔的小嘴。「我會和你一起回去,如果要正式迎娶你,至少要到你家拜見岳父。」 她眨眨眼,神情有些激動,眼眶跟著發熱,盈上一層水霧。 虎將放下手,微笑地望著她。「小豬仔,我欠了你一個拜堂的儀式。」 她哽咽的搖著頭,「沒關係,我不在意的,是我不好……」 紅唇再次被封,這次,他用的是他的唇。 呼吸瞬間被奪走,火熱的氣息竄入她口中,熱烈輾轉的吸吮點燃了她體內的火焰,他的情是激烈的,就宛如那日玉龍寨裡的烈焰般…… 突然,她感受到了他內心深處的惶惶與哀傷,也知道他亟欲將她納入羽翼下的深意。 抬手緊緊的環住他的頸,以深切的熱情回應著他,面對他急切的掠奪,她無悔的付出,以行動告訴他,她在。 隔天,他們出發返京。 只是不再像往常一樣徒步,他買了一輛馬車,雇了一名車伕,兩人就安適的坐在馬車裡緊緊相偎,交握的雙手十指牢牢相扣。 馬車轆轆前行,約莫一旬,他們才回到京城。 朱寶兒興奮的握緊夫君的手,回到京城,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爹爹。 「就快到了。」知曉她的心意,虎將將她攬在身側,免得她興奮過頭,馬車尚未停穩便跳下車去。 須臾,在虎將的指引下,馬車在朱府大門前停了下來,他先跳下馬車,再回身將她抱下,兩人並肩立於大門前。 望著久違的家園,朱寶兒眼眶不禁泛紅。 而虎將則是望著無人看守的大門,眉頭微微蹙起,硬是壓下心頭陡然竄起的不祥預感。 「我們進去吧!」朱寶兒沒有發現異樣,拉著他的手便要踏上階梯。 「等等。」他制止她,敏銳的聽力聽見門內隱隱的交談聲,立即示意車伕駕車離開,然後牽著一臉狐疑的她,快速離開朱府大門,走到側面的巷子裡,悄悄的探頭監視。 「夫君,怎麼了?」她困惑地問。 「我還不確定。」示意她噤聲後,一會兒便見朱府大門開啟,兩個男人走了出來。 朱寶兒一看清那兩人的面貌,秀麗的臉蛋倏地一白。 「是林伯孝和他爹,定遠將軍!」 第八章 「他們為什麼會來我家?我都已經離開這麼久了,難道林伯孝還不死心?」朱寶兒拾眼望向虎將,忡忡低問:「夫君,為何我看那對父子的模樣,好像他們就是這宅子的主人似的,是我的錯覺嗎?」 「不,不是你的錯覺。」他搖頭,看見她瞬間蒼白的臉色,心頭縱使不忍,可還是要向她說清楚。「方纔他們在門內的談話我聽見了,雖然不是說得明明白白,不過已經足夠讓人理解,他們不是『來』你家,而是已經進佔朱府,派遣侍衛進駐了。」 朱寶兒聞言驚喘,焦急的抓住他的手。「那我爹呢?!」 「他們並未談到岳父的事。」他搖頭。她的指甲陷入他的肉裡,手臂上的刺痛完全反映出她有多心焦: 「我要進去看看!」朱寶兒臉色雪白,為爹爹和府裡的眾人擔心不已。如果因為她而害了所有人,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