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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馥梅 「夫君,我沒事。」他週身冷冽的怒氣確實有些嚇人,也難怪那柔弱可憐的郭雅君會被他一瞪就嚇哭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這個被燙傷的人都沒哭了,郭雅君卻哭得那般傷心,真搞不清楚到底誰才是受害者。 虎將瞪著她手臂上的紅痕和水泡,暗自責怪自己的大意。 「你的腿也燙到了?」她羅裙上也有茶水的痕跡。 「大腿的不嚴重,被手擋著,又隔著幾層布料,沒事。」朱寶兒立即搖頭。 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她的話可不可信。 「真的沒事,而且大庭廣眾的,我可不想濕了衣裳。」她趕緊聲明,不想在郭雅君面前太過狼狽。「還有,水很冰,若真下水,我一定會生病!」 似乎是最後的「威脅」生效,他決定相信她沒事的說詞,只繼續地浸泡她的右手。 見狀,朱寶兒才鬆了口氣,視線望向廣場中央,正好看見趙裕仁朝他們走了過來。 「夫君,趙公子過來了。」她低聲提醒。 「哼。」虎將冷哼一聲,根本懶得回頭看一眼。 趙裕仁來到水道邊蹲下,有些猶豫的開口,「老大,雅君她是不小心的,你別怪她,她自己也燙到指頭了。」他剛剛也看見老大那冷厲的眼神了。 「你如果不是來替你大嫂治療燙傷的就滾開!」他冷酷的說。 聞言一窒,才連忙道:「我看看。」 虎將冷冷的瞥他一眼,才以極輕柔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將朱寶兒的手從水中拿起。 趙裕仁上前診察,看見她手背已經起了水泡,可見那熱茶是滾燙的,才剛從火爐上拿下,倒進杯子裡…… 不是故意的嗎? 他眼底閃過一絲愧疚。自己就坐在雅君旁邊,親眼看見她的動作,心知肚明她是故意的。 「我那兒有專治燙傷的藥膏,我馬上回屋拿來。」他起身奔回屋子,一會兒又匆匆飛奔回來,手上拿著一盒膏藥,交至虎將手中。「這對治療燙傷很有效,塗抹上去之後不要包紮,大約三日之後便能消腫。」 「謝謝你,趙公子,讓你費心了。」朱寶兒見她夫君接過藥膏之後哼也沒哼一聲,趕緊開口道謝。 「大嫂不用客氣,這是我該做的事。」趙裕仁難掩羞傀的望向老大,一臉欲言又止。 朱寶兒能理解他想說什麼,但此刻她是受害者,沒道理還要負責讓別人寬心,所以她選擇當作不知道。 視線落在身旁的男人臉上,見他自責的神情,她的心又是一揪。 「夫君,這不是你的錯。」她用左手輕輕握住他的手。「只是一個意外罷了,你別責怪自己。」 「不是意外,我明知道她表面溫柔恭順,內心陰險狠毒,卻沒有多加提防,才累得你受害,是我的錯。」 「老大,你這樣說雅君太過分了!」趙裕仁憤慨地帶為師妹抱不平。 虎將冷冷的瞪著他,「你捫心自問,郭雅君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張了口,卻久久說不出話。 「哼!」虎將鄙夷的冷哼一聲。「看在你們喊我一聲老大的份上,我最後給你們一個忠告,別再為美色所迷,否則總有一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最後?」朱寶兒聽見這兩個字,有些疑惑,可是並沒有插嘴,她不想介入他們兄弟間的爭執。 「老大……」趙裕仁不禁皺眉。就算雅君這回是故意的,也是因為愛著他,一時嫉妒才做出糊塗事,老大根本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就將她批判得這般嚴重。 「我想你是聽不進去了,也罷。」虎將光看他的表情就猜得到他心裡的想法。「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以後,年後之約也取消,我們不會再來了。」 「老大!你真要為了一件小事做如此大的反應嗎?」趙裕仁難以置信。 「小事?如果今天燙傷的人是郭雅君,潑熱茶的人是寶兒,你們會認為這只是一件小事嗎?」他嘲諷的勾起唇。 趙裕仁抿唇,沒有回答。 「不敢答,是不是?」他搖了搖頭。「你們當郭雅君是寶,當別人是草,我則剛好相反,對我來說,這不是一件小事。」 趙裕仁無法反駁,可是瞥向朱寶兒的眼神卻從原先的愧疚變成了責怪。 接收到他的眼神,她無奈的一歎。 「趙公子,你不必用那種眼光看我,從頭到尾我是最無辜的好嗎?明明是受害者,你的眼光卻告訴我,你認為一切都是我的錯。」真是讓人啼笑皆非啊! 他有些狼狽的撇開眼,心驚於她竟是這般雪亮聰慧。 「裕仁,你以為眾人對寶兒的敵意我真的不知不覺嗎?」虎將沉聲說:「你何不想想,你們為何要敵視寶兒?她惹人厭嗎?或者她得罪你們?對你們做了什麼壞事?我想應該都沒有才對,不是嗎?那麼,你們為何敵視她?」 「他們只是心疼雅君,沒有惡意的。」趙裕仁一頓。「老大,你該不會認為是雅君唆使的吧?她不是這種人,你真的誤會她了,她根本什麼都沒說啊!」 「她不用說什麼,只要表現出因為寶兒的存在而傷心難過的樣子就夠了。」他冷嗤,郭雅君的手段他清楚得很!「她是你們的寶,你們為了她,可以顛倒是非,可以踐踏他人,聽聽他們剛剛說了什麼,怪罪寶兒大驚小怪、反應誇張,害你們的雅君寶貝被我一瞪嚇哭了!你覺得這是應該的嗎?」他不怒反笑,笑中儘是蔑意。 「他們只是……心疼雅君啊!」他無力的辯駁。方才眾人的態度確實不對,他無話可說。「但是,老大真的錯怪雅君了!」 「就算我錯怪了郭雅君,她不是陰柔害物之人,但光是你們對待她、以及為她對待他人的態度,就足夠讓我對她退避三舍。這三年來,你們還不能領悟我根本不想和她扯上關係嗎?」 趙裕仁這下子真的無言了。 虎將也不想再多說什麼。該說的都說了,他們若不能醒悟,他也無能為力。 「我們回去吧!」他對一直靜靜聽著他說話的小女人說。 朱寶兒點頭,有些不忍的望向沮喪的趙裕仁,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只是跟著夫君離開廣場,回小屋去了。 第七章 「真的要離開嗎?」回到小屋,朱寶兒輕聲問。 虎將不發一語的拉著她坐下,打開藥膏,輕柔的為她上藥。 疼痛讓她臉色慘白,貝齒咬著紅唇,忍著不讓自己痛呼。 「很疼,是嗎?」瞧她硬是忍著不喊痛,讓他有些氣,卻很是心疼,最後只能化為一聲輕歎。 「還……還好……」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上完藥應該會舒服點,你忍著。」 「嗯,夫君不用擔心,我忍得了。」 好不容易終於上好藥,藥性帶來一片清涼,減緩了那燥熱的疼痛,朱寶兒才吁了口氣,緊繃的肌肉也慢慢鬆懈, 虎將見狀,緩緩的舒了口氣,看著她手臂上的燙傷,終於回答她最先的問題。 「帶你來這兒,除了想避開麻煩之外,要教你防身的基本功也方便些,另外,我原本還打算,若你能適應寨裡的生活,就暫時讓你留在這兒,我可以放心的下山處理掉那些麻煩,結果眼下製造麻煩的卻是寨裡的人,那麼繼續留下也沒有什麼意義。」抬頭望著她。「不過,小豬仔,我得先告訴你,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什麼?」她歪著頭問。 「現下外頭有很多人想要挾持你來威脅我,找我報仇,我們這一出去,可能會有應接不暇的麻煩,怕嗎?」 「怕,不過我會勇敢面對。」她堅定的說。 「我會保護你的,信我嗎?」他又問。 「我信你,我也會保護你。」她認真的答。 「那就有勞娘子了。」虎將笑得溫柔。「我該怎麼感謝娘子呢?」偏著頭,凝望著美好的她,炯然的雙目閃過一絲異彩。 娘子……他喚她娘子呢! 「不……不用了……」他的眼神讓她羞澀。他……想些什麼?為何光是一個眼神,就能讓她口乾舌燥? 「娘子,我會小心不弄疼你的手。」他倏地欺近,柔聲宣告。 不弄疼她的手?什……什麼意思?他想做什麼? 「啊!」冷不防地被他攔腰抱起,朱寶兒驚呼一聲,失措的迎向那雙熾熱的黑眸。「夫君?你要……做什麼?」 虎將沒有回答,直接抱著她走進她房裡,將她放在炕上,才帶著笑意,沙啞低語,「我要做今早海棠離開前,悄悄對你說的事。」 下一瞬間,朱寶兒只感覺到全身血液全住頭上衝,一張俏臉漲得火紅,心跳如鼓,越來越快,激烈得讓人擔心是不是下一刻便要眺出胸口。 「你……你……你……」她的口舌首次失去作用,一個「你」在唇齒間繞了數回,卻遲遲帶不出下—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