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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水草 慕容夜在揚州城內這番大動作,當日便沿著運河傳向四面八方。 兩淮鹽務官員聽聞消息惶恐極了,但他們在兩淮經營多年,既不能丟下官職家人逃跑,又不能束手就擒,還未想出對策,睿王派去的人便到了,兩淮鹽務官員無有倖免。 睿王下令兵分幾路,不過二十日光景,就將兩淮鹽務官員全都抄家下獄了。 從他查抄鹽運使府,就有人快馬加鞭往京中傳信。 仁同方在兩淮經營多年,往京中撒了不少銀子,又與京中不少官員私下裡合作販鹽,有著極深的利益牽扯,他一方面督促官兵緝拿私鹽販子,自己卻做著無本的買賣,事實上是兩淮最大的私鹽販子。 慕容夜看著負責刑名的官員呈上來的供詞,連連冷笑。「姓仁的自己不招,下面的官員倒是將他的底全招了,真沒想到父皇任命的一方重臣居然官鹽私鹽通吃,這爪子也太長了些。」他再想到仁武,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心裡難受,更不可能輕易放過仁家父子倆了。 相比起仁同方這樣的大鱷,肖正清簡直可以稱之為小蝦米。 肖正清在聽到睿王將兩淮攪了個翻天覆地之後忍不住喃喃道:「也就是這位爺才有這種魄力。」 眼都不眨的將鹽務官員一窩端,東台鎮傳回來的消息是鹽場原來的官兵全被撤換,新巡邏的官兵對灶戶們倒很客氣,也不知道是睿王的意思還是當前形勢下的審時度勢。 兩淮官員驚慌失措,被睿王的雷霆手段震得不敢稍有動作,就連蘇州知府裴永年也悄悄傳信給揚州知府討教。 揚州知府向來與裴永年交好,將自己求見睿王、得了睿王那句話拿去安撫裴永年。 裴永年想起自己送給呂光的禮物,只盼著呂光能瞧在這禮物可心如意的分上,在睿王面前替他多多美言幾句,又特意叫來顧正元,讓他去揚州別館探聽消息。 顧正元近來也憂心忡忡,官場動盪,對顧家往後的鹽業生意也會有影響,正愁要不要去找裴永年打探消息,一得了裴永年的指令,立刻坐船前往揚州。 他來得正是時候,顧清蓉這些日子在揚州別館裡都快悶出病來了。 柳盼被慕容夜抱著回到別館的消息並未傳到她耳裡,她會知道柳盼從鹽運使府上回來了,還是她身邊的丫鬟有一日去廚房提飯,剛好看到慕容夜牽著柳盼的手在園子裡散步,連忙回來告訴她的。 「你、你……你說睿王爺牽著那賤丫頭的手散步?」 「奴婢親眼瞧見的,睿王爺笑容滿面牽著三小姐的手慢慢的走,還指給她瞧園子裡的花啊樹的,還折了朵花替她簪在頭上。」這個丫鬟是顧清蓉從顧家帶來的,素來知道她不喜三小姐。 顧清蓉聽得心裡沉甸甸的,好像吞了一肚子的石子,硌得她連飯也吃不下去了。 第十三章 可靠的懷抱(2) 顧正元以探望女兒為名,總算在揚州別館見到了顧清蓉,隨即便被她說的事兒給炸暈了。 「你說三丫頭跟了睿王?」 這件事情帶給顧清蓉的痛苦是顯而易見的,她總有種顧清鶯搶了她心上人的錯覺,雖然她也知道縱然當初被送到呂光身邊的是顧清鶯,她與睿王也不太可能有交集,但還是有一絲希望。 「她不但跟了睿王,還很得睿王寵愛,如今她攀了高枝兒,連我這個姊姊都不認了,就算父親想認她這個女兒,也得看她肯不肯。」 顧正元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是怎麼攀上睿王的?」 整個江南都被睿王鬧得惶惶不安,就連裴永年都覺得自己**下面的官位不穩,急派了他來打探消息,沒想到還有這種意外驚喜等著他。 他可不管二女兒心裡做何感想,立刻振奮精神道:「有了三丫頭在睿王身邊,往後裴知府對為父恐怕都要陪小心了,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我顧正元也有今天,還有個這麼好的女兒!」 顧清蓉的本意可不是如此,她氣憤的道:「父親來了難道不是應該把三丫頭從睿王身邊討回來帶走嗎?女兒不想看到她,討厭死她了!」 「帶走做什麼,當初裴大人想將三丫頭送到京中來的官員手裡,沒想到陰錯陽差,三丫頭還是跟了睿王,這不恰好說明兩個人有緣嘛。」 如今兩淮官員可都醒過味兒來了,搞半天呂光清查兩淮鹽務只是個幌子,睿王爺才是正主兒呢。 「她跟睿王怎麼可能有緣,若真要說,也應該是我跟睿王有緣啊!案親你糊塗了,她根本完全不為家裡著想。」 顧正元斥道:「你可別瞎說,雖然呂大人的身份不及睿王尊貴,可他也是朝廷重臣,你能跟了呂大人是你的福氣,且莫再生異心,三丫頭打小就生得不俗,合該她有這段姻緣。我這就去求見睿王,請他容我們父女團聚。」他還抬袖拭了拭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自她跳河之後,為父都思女成疾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瘦了些。」 思女成疾這話說得多了,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就是事實,他一直以來最疼愛的便是三女兒,所以這孩子才這麼出色,不管她是怎麼跟了睿王,只要她能得到睿王的寵愛,他就算是在睡夢中也會笑醒的。 見父親說完便急匆匆的去求見睿王,顧清蓉氣得順手抓來茶盞,用力的砸了。「父親真是糊塗了,氣死我了!」 慕容夜聽聞下屬稟報顧正元求見,不禁訝然。「他怎麼來了?」 親衛稟道:「他原本見的是呂大人身邊的那位妾室,結果不多時又過來求見王爺,說是他的三女兒在王爺身邊伺候,想要見女兒一面。」 這名親衛當初是在船上親眼看著阿漢跳下河去救了柳盼上來的,後來還奉裘天洛之令前往蘇州打聽過顧家之事,幾乎可以想見顧正元聽聞女兒跟了睿王那狂喜的心情。 慕容夜沉吟片刻,非常不情願的道:「你先去請柳姑娘過來。」 自從柳盼差點被仁武染指之後,也不知道是她受到了巨大的驚嚇還是自己想通了,忽然之間他們相處的情形變得融洽許多。 之前無論他如何努力親近,她總是越躲越遠,現在卻全然不同,她不但不閃躲,還有越來越依戀他的趨勢,每晚睡覺都要他陪著她,似乎只有靠在他懷裡才能安穩,而且當他牽她的手,她也會回握住他的大手。 前幾日他情不自禁親了下她的額頭,連他都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到了,生怕嚇著了她,沒想到她睜著一雙水潤眼眸側頭瞧了他片刻後,居然踮起腳尖輕輕親了他的下巴一下。 當時他摸著被她親過的地方,傻了一般久久回不了神,反而逗得她咯咯直笑。 這還是出事之後,他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麼燦爛的笑容,他看得都有些癡了,他打從心裡喜歡她這種毫無陰霾的笑容。 當顧正元進來的時候,柳盼就坐在慕容夜身邊,把玩著他的大手。 顧正元向睿王行完禮,立即露出驚喜的笑容。「三丫頭,你姊姊說你還活著,為父原本還不敢相信,如今親眼看到,為父真不得不信了。」 相比他的激動,柳盼的表情就十分茫然了,她轉頭左右瞧瞧,直到顧正元火熱的目光直盯著她、完全不能忽視之後,她才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大叔是說我?」 「三丫頭,你怎麼連為父也不認識了,難道是掉下河之後磕著腦袋了?都是為父不好,沒有照顧好你。」顧正元趨前幾步,大有要拉著她的手跟她共敘父女之情的架勢。 柳盼被他的熱情給嚇著了,也不顧屋裡還有旁人,撲進了慕容夜懷裡。「王爺,這個大叔好奇怪,我不是他的閨女,他這是做什麼?快讓他走,怪嚇人的。」 慕容夜攬著她,輕輕拍撫著她的背,溫柔的哄道:「你既然不喜歡見到他,我讓他走就是了。不怕、不怕,本王在這裡呢。」 這是他新近養成的習慣,只要她說害怕,他就會好聲好氣的哄著她,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得毫無原則的遷就她,連不認生父的事情也縱容著她。 按照大楚律例,不認父母的兒女那是不孝的大罪,但是凡事總有例外,發生在她身上,他想的就是:管他什麼律法,都比不上讓小丫頭高興。 顧正元瞠目結舌,心急的道:「王……王爺,我真是她的親爹!我真是她的親爹!她說不定是腦袋磕著了,不記事兒了。」 柳盼親眼見識過他利益至上的嘴臉,哪肯認他這個父親,況且他會找來,肯定是知曉她如今跟在慕容夜身邊,她又怎麼會讓他仗著睿王的勢為自己謀利,於是她在慕容夜懷裡蹭了蹭,嘟囔道:「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大叔,看來這個大叔是心懷不軌,想攀附王爺呢,王爺千萬別被他給哄騙了,我是誰的女兒,難道我自己還不清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