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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綠光 「你當本王是三歲娃兒往人耍著玩的嗎?」相太極啐了聲,一雙虎眼逗得他不敢再出聲。 「王爺,能否告知那船是停在何處?」龔不悔低聲問。 相太極看了她一眼,「就在江畔,過來瞧瞧。」 龔不悔跟著他,後頭還跟上一票看熱鬧的百姓。 江畔距離船宮不遠,才走了幾步便見一艘大船停靠在岸邊,以麻繩團定提拉著,才沒讓船再繼續往下沉。 「是舵籠子」龔不悔一見船隻便脫口道,說完卻愣了下。 自個兒以往肯定很喜歡船,要不怎會一見到船便知道船種。 「喔,你倒是挺有見識的」相太極頗意外地看著她。 「王爺謬讚了,倒是這舵籠子是載貨的河船,吃水較深,船底較厚,破底的事倒是少聽聞」她沿著江畔走,細數著步伐,隨即又回頭,「王爺,這船還極新,沒道理會破底,會破底也許是載重過重了,這船長約六丈,載重量並不多。」 相太極聞言,連忙跟上她的腳步,態度微變,「那麼,你倒是說說這船底到底要怎麼修補。」光聽剛剛那席話,就認定這人肯定是個高手。 可恨的是,這舵籠子到底是怎麼破底的,侯雷到現在都還不能給他一個交代。 「王爺,法子有點麻煩,但肯定有效。」 「說。」 「王爺可以在離岸邊約莫十丈開外之處,先挖一個七丈長一丈貧的洞,而後在洞內打進幾支樁,引入江水,讓船可以駛進這洞內,再將水道堵往,將洞內的水抽出,如此一來不就可以讓師傅們修補船底了?」她說得簡單明瞭。 相太極卻聽得錯愕不已。這法子聽起來簡單,可他怎麼就是沒想到? 「對了,那木樁得要依這舵籠子船底龍骨設置,否則船引入之後,船底立在木樁上要是有所偏針,船可是會倒的。」龔不悔想也沒想地說,彷彿這些知識是如此理所當然鏤在骨子裡的常識。 他雖然把她的話聽進耳裡,但由於太過驚訝,根本無法反應過來。 沒聽到回應,她不禁抬眼問。「王爺不信我的說法?」 「不……」 「不?」 「你叫什麼名字?」相太極回過神,急問著。 「草民一龔不悔。」 「你可是這攀潮鎮人氏?」 「草民是弋風人。」她簡單地將出遊遇到暴風一事說過一遍。 相太極聽完,覺得有些可惜。唉-一他並非觀永百姓,不過,就算不是觀永的百姓,誰說他就不能替觀永效命?「這樣吧,十兩銀子本王馬上差人拿給你,但本王的船宮裡還有其他問題,不知道你能不能一併詳答。」 「要是能幫上王爺的忙,是草民的榮幸。」龔不悔笑瞇了眼。 太好了,有這十兩銀子,她就可以回去暮城了。 然,她這突來的笑靨,無預警地撞進相太極心底,教他心底莫名騷動著,但因心繫船宮事項,讓他無法細究多想,只想著找個法子將這人留下,能留多久就留多久,至少要把這人的法子全都學起來不可。 等龔不悔回去那破舊房舍時,已過了晌午,儷人早就擔心地在門外候著。 「二爺,你上哪去了?」一見她回來,才總算安下心來。 「儷人,你瞧」龔不悔拉著她進屋,將二十兩銀子交給她。 「二爺怎會有這麼多銀子?」 「哈哈,還不是因為。」她快速地將出門後的事說過一通。 她在相太極的帶領之下,逛了船宮,也毫不藏私地回答他一些該不清的疑問,他大喜之下,多給她十兩銀子,還和她簽下一份合同,拔摧她為從事官,而把侯雷給革職了。 「二爺簽下合同了?」儷人顫聲問。 「是啊。」 「二爺,有二十兩銀子,咱們就能回去暮城了,為何還要簽下合同?」她急得快掉淚。「可有法子能解合同?」 「儷人,你別急,合同呢也不過是三個月的時間,不礙事的。」其實,本來也不願再留下,可那船宮裡的船樣設計實在是糟透了,再加上造船的手法太過於傳統,和她腦裝裡所知道的可是差遠了。 所以,她就忍不住好心地想要留下,多教他們一點再說,她們倆,一個傷一個病,也不急著回去。 「二爺,你--」儷人真是欲哭無淚,「二爺行事向來深思熟慮,怎麼這回卻魯莽行事?」這事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意外中的意外。 她知道江畔有船宮,可二爺是去鎮上抓藥,怎會打探起工作,還跑到船宮去? 二爺可是「龔閥」的一流引水人,不但對河水流向、氣候變化一清二楚,就連龔閥的船宮都是由二爺一手主導,如今留在這兒,恐怕時間一久會後人疑竇。 況且遇上的還是觀永的雋王爺……雖說二爺和雋王爺以前不曾見過,可雋王爺是知道龔閥的,五當家也提過,觀永的雋王爺颯爽不羈,與龔閥交好也是想習得船隻製造的枝術,多年來龔閥一直推托,誰知道搞在二爺失憶後遇上。 「這算魯莽嗎?」龔不悔撓著臉,「那我接著要說的事,你恐怕會更生氣。」 儷人聞言,顫巍巍地抬眼,「二爺該不會還答應雋王爺其他事吧?」 「呢一也不算答應他什麼,只是他人太好,直說要替我找個安身之所,我實在是推拒不了,所以就答應要住進他在鎮上的別院」 她聽完,無力地閉上眼。完蛋!二爺就算失憶,但對於船隻的想法概念依舊清楚,雋王爺一聽就知曉,直想網羅二爺這人才可,這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龔閥的產業分號遇布這片大陸,名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還擁有自己的兵馬,每個皇朝的帝王莫不想要拉攏,但龔閥二爺竟在失憶之後淪為雋王爺的船宮從事……這事傳出去像話嗎? 「儷人,你別氣,我也是擔心你的身子,心想要是往進別院裡,你就有人可以照料啊」龔不悔輕拉著她的手。 「奴婢只是個奴婢,哪裡需要有人照料?」她已經氣得快說不出話了。 「可我跟王爺說,你是我的妻子。」 「……」她徹底無言。 「我在外扮男裝,帶個貼身丫鬟多怪,乾脆就說是妻子,豈不是一勞水逸?」 「一勞水逸」儷人驀地抬眼,「二爺,咱們現在就離開這兒吧。」 對,趁現在趕緊離開,雋王爺也追不上她們。 「可是雋王爺派了人送我回來,人在外頭等著接咱們去別院。」 儷人的表情像是被雷打中,「二爺有沒想過大小姐在府中等待咱們的心情?」 「對了,王爺說他可以幫咱們捎消息,你就把咱們在去暮城的宅號告訴王爺,這不就好了?」 聽主子說完,儷人閉上眼不想說話。 能說嗎?她能說嗎?一說出龔閥的名號,雋王爺還會讓二爺走嗎?而就算現在不說,二爺也已經報上了龔姓,就怕久待之後,雋王爺那般聰穎之人會起疑。 可這件事已經是板上打仃,由不得她說不,就算她說不也改變不了什麼。 於是只好帶些簡單物品,兩人辭別了房舍主人,便跟著雋王爺的隨待到別院。 第二章 船宮獻計(2) 「你總算來了,不悔」 「王爺。」一進別院,還來不及欣賞這別院的恢弘富麗,就見相太極已經在大廳裡等候,她只好拉著儷人走去行禮。 儷人始終垂著眼,忖著雋王爺不知道會過問什麼事,自己又該如何應對。 「這位就是尊夫人吧。」相太極瞥了她一眼,便將注意力擺在龔不悔身上。 「正是。」龔不悔拉著她介紹著,「儷人,這位就是雋王爺。」 「見過雋王爺。」她欠了欠身。 相太極揚起眉,打量著這對壁人。「郎才女貌,確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更引起他興趣的是,這兩人並沒有進入大宅院的膽怯畏縮,彷彿在這種地方行走是家常便飯似的。 這個龔不悔到底是何來歷?雖然他說他在去暮城經商,適巧懂一點船隻製造,但看他一身粗布衣裳,姿態卻是非常優雅,模樣年輕,卻已有種渾然天成的霸主氣勢,可偏偏人又好相處極了,那率直性子很討他喜歡。 「好了,先帶尊夫人下去歇惠吧,畢竟她身子不適。」 「多謝王爺。」 「待會你再陪本王到船宮,本王想聽你再多說一點艙璧該注意的事。」 「是」由隨從帶著進入偏院,待人退開後,龔不悔要儷人先躺著,輕聲道。「我去請人幫你熬帖藥,你在這兒歇著。」 儷人忙不迭拉住主子,「二爺,你是怎麼跟雋王爺提你的來歷?」她一直以為雋王爺應該會追問,豈料卻沒有。 「放心吧,該怎麼做我腦袋很清楚」她沒了記憶,只好隨口亂編應付了事。 「可二爺不是要我說宅號,那……」不就等於她坦承失憶忘了宅號? 「我跟王爺說,我長年在外記不住宅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