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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安靖 「什麼怎麼辦,去外頭吃不就行了嗎,神經。」對於他震驚的表情,她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 兩人不在同一點上,多說也達不到共識,陳東源改問:「你要去哪裡?」 她原本不太想回答他,但他一副如果不回答他,他就不罷休的表情看著她,她只好撇了撇唇,「我要去動物醫院接我的寵物。」 這一點他在她放在房間角落的小窩可以看得出來,可是那麼小的窩,「你養的是什麼動物?貓?」 她頓了頓,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他。 他偏過頭,是什麼動物會令她再三猶豫,不能告訴他?等了一會,她還是沒有告訴他,所以他最終決定自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她的身旁,「走吧。」 「走?到哪裡?」她茫茫然地抬頭看他。 「你不是說要去接你的寶貝寵物嗎,走,先去吃早餐,然後去動物醫院吧。」陳東源理所當然地牽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我什麼時候答應要跟你一起去接毛毛了。」 被拖著走的她本想一掌把他拍開,但剛好住在隔壁的張太太走出來倒垃圾,她不能讓人看到她像個潑婦一樣揍人,舉起來要拍向他的小手倏然改了個方向,軟綿綿地擱向他的肩頭。 面對這番做作的做法,陳東源只是挑挑眉,大掌得寸進尺地摸上她的腰。 「你不要太過分啊……」她皮笑肉不笑地說,然後向鄰家太太道早,「早安,張太太。」 「小艾,早啊。」張太太一雙眼來來回回地看著相貼相近的男女,「這位先生是……」 陳東源瞄了眼臉色僵硬的艾小蒙,勾了勾唇,先為自己正名,「我是小蒙的男朋友,敝姓陳。張太太是吧,小蒙承蒙你照顧了。」 什麼男朋友!艾小蒙聞言,表面上笑著,在張太太瞧不見的背後,兩指使勁地捏著這個口出狂言的男人。 「張太太,不好意思,我們要外出了,下次有機會我們再聊。」為免這男人再口不擇言,艾小蒙尷尬地說完後趕緊拖著他離開。 「你不要亂說好不好,你這樣做,我很難跟鄰居說你剛剛只是開玩笑。」進到電梯,她放開一直拖著他的手,雙手盤在胸前,不太樂意地說。 學著她,他也將雙手盤在胸前,但那姿勢看起來比她更有幾分氣勢,尤其他還高她那麼多,身體比她壯碩那麼多,而且還把眼睛半瞇起來。 見他擺出這副不滿的表情,她頓了頓,有些怯怯地往後縮了縮,「幹什麼,難道我有說錯嗎。」 他沒有對她步步進逼,只是站在原地,沉聲問:「艾小蒙,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這句話讓慌亂填滿了她的小臉,「什麼真不知道或假裝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在嘴硬,你是不是真的要等我把你「解決」了,才會心甘情願地承認,我這次搬過來不只是找個地方暫住,而是……」他停了停,在她的心跳飆升到最極點時,才緩緩地道:「為你而來。」 下一秒,她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蹦到電梯的最角落,瑟瑟發抖地伸出一隻指頭指著他,「你、你、你……」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將她堵在窄小的電梯角落與他胸前一小片的空間裡,俯下首輕聲地說:「小肥兔,記住,你是我的。」 艾小蒙被陳東源那番剛強有力的宣言嚇得傻住,甚至去到了動物醫院,護士迅速又不失友善地將裝著毛毛的提籠送到她的手上,簡單扼要地說明毛毛的身體棒到不行,完全無須再回來複診,再將他們送到大門口後,她還是發著呆,沒有注意到四周發生的事。 陳東源好笑地看著她遲遲還沒有回過神的愣然表情,不禁一手摸著下巴,反省地思考自己剛剛的那一番話是不是太過驚心動魄、驚天動地了。 但反省過後的結論是,他的言論非常簡單直白又友好,半點威嚇的字眼都沒有用上,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她會露出一副被雷劈過後的震撼表情,唯一可以解釋這小肥兔失魂現象的,就是她的承受能力太差了。這一點,陳東源表示他愛莫能助,只好在她旁邊等著她回過神來了。 這兩天因為吃撐了而被留在動物醫院,見不著艾小蒙這個主人,又經常被關在籠子裡,毛毛的怒火前所未有的大。 它不樂意、不爽快了,於是整間動物醫院上上下下,包括獸醫、護士,還有其它暫居於診所裡頭的動物,無一倖免地都遭受到毛毛或多或少的欺負,尤其是那個把它留下來的獸醫,到現在臉上、手上都有著不少的齒印跟兔腳印。 所以今天毛毛的出院,令診所裡的人與獸,無一不興高采烈地歡送這只可怕的兔子,就怕他們不夠熱烈,這隻兔子就會回來似的。 現在見到了主人,毛毛的心情頓時開朗,它在提籠裡蹦蹦跳跳,歡快地搖動著雙耳,努力地裝可愛,想讓主人快點把它從這籠子放出去。 可是不一會,它便發現不管它怎麼蹦跳、怎麼賣萌,它主人的靈魂就好像出了竅似的,對它的狀況完全不理不睬,害它一雙長耳朵又失望地垂了下去,看起來更像一顆有臉的毛球了。 怎麼會這樣呢,艾小蒙最愛它了,為什麼現在不理會它? 第4章(2) 驀地,兩道打量的目光投射到毛毛的身上。毛毛警備地豎起耳朵,轉過頭去,瞪著站在艾小蒙身邊的一隻雄性的人類。紅紅的眼睛瞇了起來,眼神中充滿著「你是誰啊,人類」這個問題。 什麼樣的小動物陳東源都猜過,但他就是沒有想過,艾小蒙養的居然是一隻萌煞人的長毛兔。看那圓圓的小毛球模樣,他這個大男人看到了都忍不住覺得可愛,更何況是艾小蒙這類的女生。 兔子養兔子,兔兔相依,不知怎的,他莫名地覺得這一人一兔萌死人了,直想將艾小蒙連人帶兔地抱進懷裡,抱個滿懷。 這麼想著,他的手就已經有了動作,他朝她伸出了兩條手臂。 毛毛見這個雄性人類竟然對它的主人出手,當下全身的毛都好像怒髮衝冠似的往上豎起,顯然是個炸毛狀態。 這副模樣,陳東源想漠視都做不到,他也不知道自己對這隻兔子做了什麼,讓它這麼生氣了。正想跟它溝通一下,卻發現這等的戒備讓久久回不過神來的艾小蒙終於回過神來了。 「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那劍拔弩張,鬥雞似的氣氛,又怎麼回事?艾小蒙不解地問。 陳東源舉起雙手,顯示自己的無辜。 毛毛依舊維持炸毛形態,怒瞪陳東源。 這樣的氣氛太過詭異,詭異到艾小蒙居然產生一個很壞很壞的念頭。她將提籠的小閘門打開,讓毛毛跳上她伸過去的手掌,然後她將毛毛放到了陳東源身上。 漫天而來的殺氣讓陳東源不得不往後退了一步,可是他的動作並沒有艾小蒙惡作劇的決心來得快,於是毛毛如願以償地跳到了陳東源身上,接著,開始撕打。 是的,暴躁的毛毛將自己這幾天的憋悶,通通一次發洩在陳東源這個無故出現在艾小蒙身邊,還企圖對她出手的雄性人類身上。 只見小小的毛球動作敏捷地一邊躲開陳東源伸過來撥開它的手,一邊還對著他又啃又咬、又抓又踢的,高大的男人被一顆小毛球弄得狼狽至極。不是親身體驗過的人,不會相信這一隻小兔子會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艾小蒙,快把它抱走!」陳東源不敢真的跟毛毛動手,因為他猜艾小蒙應該是疼極毛毛,毛毛如果有什麼損傷,最終倒霉的必定是他。逼不得已,他只好向那個在混亂之外的女人求救。 艾小蒙將他這副狼狽狀看在眼底,明笑在臉上,暗爽在心底,只覺得自己從昨晚開始所受的委屈跟悶氣,毛毛一次替她報仇了,她決定回家後給毛毛加菜。 「艾小蒙。」他再度咆哮出聲,「快過來!」 這麼快就承受不住了,她以為陳東源好歹也能撐個十分鐘的,可惜了。 這一人一兔的動靜不小,鬧了一會後便開始有人看過來了。不想成為眾人圍觀對象的艾小蒙,終於如他所願地伸手,將毛毛抱了回來。不過她沒有將毛毛放回提籠裡,只是放在她的手上,讓毛毛舒服地躺在上頭。 毛毛縮成一個小毛球,那乖巧的模樣跟剛剛那副凶樣相比,簡直就是判若兩兔。如果不是陳東源身上痕跡斑斑,他還真的會以為是自己在作夢。 忽的,毛毛抬臉,看了他一眼。 陳東源敢發誓,他剛剛真真確確在這隻兔子眼裡看到了對他的不屑以及嘲笑,它在笑他,連一隻兔子都打不過,還妄想跟它搶它的主人,愚蠢的雄性人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