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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夏晴風 「我們還是可以好好過一輩子,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我會對你好一輩子,如果我做不到,我把這條命給你,乖,別哭了……」他著急地道。 竇娥氣憤地抹去眼淚。「我要你一條命有什麼用?」 「是沒什麼用,要不你想想,要我怎麼做你才能信我?你怎麼說,我怎麼做。」那兀勀承諾。 她靜默不語,待過了片刻,緩過情緒後才道:「我現在想不到,你明天再來。現下我婆婆不在,她沒見過你真正的樣子。」 「好,我明天過來。你別再哭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要我怎麼樣都可以。」 「如果……我不想要你了呢?」 「只有這件事,我絕對不能答應你。」 「你不是說我要怎麼樣都可以?」竇娥賭氣地瞪著他。 「我不管,這輩子我只認定你。我明日再來,你可以想任何方式處置我,我甘願承受,獨獨不能不要我。」那兀勀萬分堅決地說。 她實在太氣了,不想同他多說。「慢走,不送。」 他神色複雜的瞅著她,欲言又止,最後什麼也沒說,有些頹喪地離開了。 第9章(1) 竇娥無法控制思緒,總是想著她和那兀勀之間的事兒。 倘若她早些知道那兀勀不單單是縣官,而是大元朝的三皇子,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自己的心有所動搖,偏偏她就是對他動了情,怎能說收回就收回? 現在的她不是無情無慾的神仙,只是一介凡人,人心畢竟是肉做的,她想著發大水那段時日,他為了百姓們忙進忙出,卻也妥妥的護著蔡府。 那兀勀是體貼的,她感受得到他的好,被張驢兒陷害的那十日,他即使公務繁忙,也是日曰陪著她一起吃午、晚膳,陪著她說話,她曉得他是擔心她整日被拘在廂房裡無聊。 那幾天,她過得舒心愜意,更覺得倘若能同他這樣一日日生活,這輩子也足夠了。 誰知道那兀勀不是縣官楚勀,他領的是代天子出巡的皇差,他是欽差大人,更是皇子啊!如何能單單守著她一輩子?再說了,萬一將來他繼承了皇位,一定是三宮六院的,到時她得跟多少女人爭寵,又怎能一生一世一雙人? 思來想去,竇娥覺得那兀勀眼前執著於她,承諾的一生一世,只是一時情動罷了,只因為他尚未真正得到她,而她對他的情感與不捨,或許也源自於她沒真正得到他,如果他們得到了彼此,會不會情感也就能淡下來了?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她自己也驚了一下,這在大元朝或許驚世駭俗,可在未來的男男女女之間,卻顯得稀鬆平常,於是她越想越是肯定,做下了決心。 用晚膳時,竇娥同婆婆說了那兀勀的事,也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婆婆。 蔡婆沉默許久,歎口氣道:「是個王爺,也不全是壞事,至少榮華富貴肯定能享受得到,只是寵愛能持續多久,實在無法指望,你可要想清楚了。」 竇娥知道婆婆關心她,但她又何嘗不想思索清楚,然而在感情面前,思索清楚實在是件困難的事,正所謂事關己則亂,而且她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放手一試。 「明天一早我想去拜訪你爹。」蔡婆看著媳婦,語重心長的又道:「不管如何,蔡府永遠是你的家。」 竇娥知道婆婆是特意讓她跟那兀勀好好說話,畢竟這是關係著一輩子的大事,她十分感激能有個明理又良善的婆婆,待她如親生女兒般疼愛。 一早。 「少奶奶,王爺來了。」春芳敲了幾下門板後,有些彆扭的道。 她都不太能接受楚勀真正的身份,更別說少奶奶了,一定比她難受許多,昨兒王爺離開後,少奶奶就將自個兒關在房裡,晚膳同老夫人用,兩人說了一陣話。 今天早上,少奶奶甚至沒出房門用早膳,吩咐了將膳點送進房,用得也極少,一碗粥只喝了兩口,她看了都替少奶奶覺得難受。 「讓他進來吧。春芳,我要同王爺私下說說話,別讓其他人靠近廂房,你離遠點兒,守在外面。」竇娥隔著門低聲交代。 「奴婢明白了。」春芳領命走遠。 不一會兒,那兀勀敲了敲門,在外頭問道:「方便進去嗎?」 「進來吧。」 他踏進房內,見竇娥有些鬱鬱寡歡,心頭一揪。「春芳說你早膳沒用多少,不餓嗎?」 她搖搖頭,起身行了禮。「王爺,請坐。」 「你別這樣,私下你還是喚我阿勀,可好?」那兀勀問。 「可你是王爺……」 「你這樣分明是在懲罰我。」他的聲音和表情都顯得低落。 竇娥細細瞧著他失落的模樣,似乎十分難受,不禁心軟了。「不是懲罰你,而是……唉……」她輕歎了一聲,理了理千頭萬緒,又道:「阿勀,你現在心繫於我,可往後呢?我說過了,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你只對我一個人好,我沒辦法接受你再娶妻納妾。」大元朝尋常男人都能三妻四妾了,何況他是個王爺。 「我承諾過我只對你一個人好,不會有別人,你就信我這一回。」那兀勀深深凝視著她。 「你是皇子,難保將來不會繼承大位,屆時你怎可能只對我好?」她反問道。 他有些訝異她居然想得那麼遠,不過這次他學乖了,老實回道:「我正是因為不願意繼承大位才會離開京城,你擔憂的事不會發生。」 「是嗎?」竇娥低應一聲,沒法兒馬上相信。 看她傷心失落,他比她更難受,現下他終於明白何以有人能輕易豪擲千金,只為博佳人一笑。 「自然是,你若不信我,可以問阿特爾,他知道我為什麼要離開京城。」那兀勀幾乎想直接喊阿特爾出來了。 「不用問了,即便王爺是為了不願繼承皇位才離京,可將來的事誰又說得準?我要是說我們從此各過各的日子,王爺肯不肯?」 「昨日我就說過了,唯獨這件事我沒辦法答應。」好不容易碰上心動的人,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 竇娥看見他眼裡的堅定,輕歎道:「既然如此,王爺要聽我的……」 「你能不能喊我名字?」 她被打斷得有點動氣了。「阿勀根本不是你的名字。」 「你可以喊我那兀勀。」那兀勀低聲說:「我不想我們好像隔了千山萬水的距離。」 別人尊稱他王爺是懼怕、是禮制,他才不在乎其他人怎麼想,可竇娥喚他王爺,他聽著就是不舒服。 「那兀勀,我們試婚吧。」竇娥直截了當的道。 「試婚?什麼是試婚?」他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一起過一段夫妻生活,做所有夫妻該做的事,也許一年、兩年、三年……不一定,直到我肯定你不對我厭膩、不會看上別的姑娘、不會妻妾成群,我們再談成親的事。」 那兀勀想都沒想過她會有如此驚世駭俗的提議,他微張著嘴,滿臉驚愕。她曉不曉得她所謂的試婚,對女人家的名節有多傷? 「你不同意嗎?若不同意,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不是,我是為你著想,你不擔心萬一我變心,你會名節盡毀,什麼也得不到?」他完全無法理解她究竟在想什麼。 「你會變心嗎?」 「不會。」那兀勀有被反將一軍的荒謬感。 「既然不會,我何必擔心?假若你將來會變心,我們成親後,我的下場不也同你方才說的一樣?如此,我們急不急著成親又有何用?那兀勀,你該比我更清楚,大元朝皇族要娶平民漢女有多難,我說的是娶,不是抓了當通房侍妾。 「你大可抓了我,讓我當個沒名沒分的侍妾,但你慎重的同我爹提親,把我當回事,我願意相信你對我有幾分真心,可是你的真心能維持多久?我只想要一夫一妻的單純日子,你給得起嗎?你確實想仔細了嗎?我的要求,之於你的身份,是太奢侈且不可能達成的請求,我實在沒辦法單憑你幾句薄弱的保證就相信你。 「我們試婚,也許你得到我一段時日就厭膩了,到時我大可說離開就離開,彼此都不麻煩。婆婆說了,這裡永遠是我的家,何況我爹也有了功名,他總不會對我不聞不問……我們試婚,不正是你方便我也方便的事嗎?」 他沉默許久,才幽幽的道:「這是我方便,卻毀你名節的事,我若答應,我算得上是男人嗎!」 「那兀勀,若你能做到你所承諾的,我們早成親或晚成親並無差別。若你做不到,我們不成親,於我反而是好的,沒有名分可以拘著我。昨晚我想了許多,你如今不肯放手,興許是還沒得到我,而我……我得承認我對你也用了心,既然如此,我們過一陣子夫妻生活,彼此瞭解得更深之後,或許我們更可以確定對方是不是自己所追尋的伴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