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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余宛宛 辛曉白現在倒是真心佩服起她們的能屈能伸了。 「謝謝。」辛曉白咧嘴一笑,接過一位茶娘遞來的蔞子,並依照陸婆婆的指示,兩人一組地站在茶叢的兩邊,在群山環抱之間認真地當起茶娘,採集著茶葉。 辛曉白真的很喜歡這樣層層巒巒的綠意,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煥然一新了起來。她甚至有種預感,她搞不好真能跌破雷天宇的眼鏡,拿到評茗師資格達陣成功啊。 一想到他吃癟的表情,辛曉白頓時像喝了蠻牛一樣,活力十足、精神百倍地一躍而入眼前這片象徵她未來生活的綠意盎然間。 天,再讓她看到綠色一眼,她會吐出來。 第9章(2) 晚上八點,用完晚餐的辛曉白扶著快折斷的腰走過長廊。 此時,天上的星再亮、空氣再清新,她全都不看在眼裡。 本日戰績——兩個千金餓到昏倒、一個千金中暑昏倒、一個腿軟倒在地上哭著走人。 而秋曉珍和蘇鈴兩人,最後索性坐在一旁納涼,管他誰叫都不去。 唯一堅持到底的,除了臉色慘白、最後,被陸婆婆強迫攙著離開的陳心羽之外,就是她辛曉白。一整個早上,只有她沒有辜負她那頓飽到喉嚨的早餐。 至於午餐吃什麼她已經累到沒印象,她只記得一定要吃飽,否則她沒有體力應付接下來的課程。 採茶之後,為了把握最好的質差時間,她們全都被帶去學習如何炒青揉茶。看著老師傅將茶菁放在熱鍋上炒熟就覺得不是易事,親自下場後,半個小時下來,辛曉白已經想找鋼鐵人來代班,更遑論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們。 對了,她可不能忘了揉捻壓制茶葉的步驟,天御的茶以「手工」揉捻為主,不會為了要參加比賽,把茶揉製成最美的形狀,而讓茶菁發酵不足,這是天御茶的特色。但是也正因為如此,她現在一聽到「手工」二字,就會想起下午用白布包團揉茶葉時,她的手臂有多痛……「媽啊……腰酸背痛啊……」辛曉白一手扶著牆、顛顛簸簸地推開房門,無暇去猜想室內為何燈光大亮,她一看到床,便嗚咽著飛撲了上去。 她快累死了! 她累了一天,才做出一公斤的茶。以後如果真的再有人敢小看制茶,她就扔給對方一條白續——叫他揉茶去!辛曉白往床上一躺,發出既像慘叫又像是置身在天堂的呻吟。她把臉埋入冷涼絲緞床單裡,決定今天晚上不要再動一下。 而在這之前,她要先欺騙自己連澡都洗完了。辛曉白呼吸著床上那股帶著松香及薄荷的沐浴味道……「連衣服都沒換,也敢爬上我的床。」辛曉白在半夢半醒間,以為自己幻聽,所以仍然以大字形攤在床上。 「起來——」她的身子被搖晃了下。 她板著臉不情願地睜開眼,看到一-只圍了一條浴巾的雷天宇。 她閉上眼,決定這一切都是她累過頭所產生的幻覺。她要繼續睡,然後雷天宇就會消失了。 「漠視上司,我可以扣你薪水。」 辛曉白立刻睜大眼,清醒卻又迷惑地看著還是沒有穿上衣服的雷天宇。 是夢的話,未免太真實。 可若是真實,雷天宇露著他稱不上古銅色,卻也絕非文弱白皙的結實胸膛,一身猛男出浴的養眼模樣站在她面前的樣子,也實在是太刺激了。 辛曉白還沒回過神,就被他拎起衣領拉下床,擺到床邊的地板。 「你在這裡做什麼!」辛曉白這下子完全清醒了,她瞪大眼,伸指控訴著他。 「這是我的房間,我住這裡有什麼不對。」雷天宇慢條斯理地在床沿坐下,米色毛巾微微掀開,露出他瘦而有勁的一雙小腿。 「你……你昨天把房間讓給我住了。」辛曉白嚥了口口水,艱難地說。 辛曉白從不認為自己垂涎男色,但她眼前這一個確實是讓她沒法子移開視線。 性感或者和衣服多寡無關,但是少了衣服的他,看起來就是比平常性感十倍。況且,那帶著濕氣披在前額的黑髮讓他少了嚴厲,多了分讓人目不轉睛的男人味。 「只有昨天借你一宿,今晚開始所有人都要住到茶娘的宿舍。我建議你快點洗個澡,快點搬去跟大家集合。」還要移動?辛曉白一忖及此,整個人往地上一攤,她閉著眼,決定先裝死三分鐘。「什麼時候宣佈的?」她有氣無力地問。 「就在你狼吞虎嚥吃完晚餐,像條狗一樣回到房間的時候。」他彎身捏了下她的腮幫子,以確定她清醒著。 她勉強張開一隻眼,卻又更迅速地閉上眼。「為什麼每次都要在我不在的時候宣佈事情?」 「為什麼你每次離開前都不會主動詢問有沒有該注意的事情?」他問。「我下次一定記得,謝謝。」她睜開另一隻眼睛致謝,又很快地閉下。 雷天宇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被太陽曬得泛紅的臉龐,猜想這個吃飽睡、睡飽吃的傢伙,搞不好還真能通過爺爺這種惡搞的第一關。 「今天的訓練結束後,已經有四名千金退出了。」 「什麼!這麼多個決定退出了喔!」她這次兩隻眼睛都睜開了,驚訝地看著他。「才一天耶。」 「這樣也好,因為接下來還要再采一周的茶。」辛曉白翻了個白眼,這回索性手腳也放開來,在地上呈現一個大字形,只差沒把舌頭吐出來裝死。 「你沒有話要說?」他唇角上揚地看著這個毫無形象的傢伙。 「真是天助我也,接下來就是我這種皮粗肉厚者的天下了。」辛曉白側過身,決定她一定要先睡一覺,否則她會死掉。 「你賴在這裡不走,就這麼想跟我同床共枕?」 「我還沒洗澡,你有潔癖,連床都不讓我上了,你不會跟我同床共枕的。」辛曉白正要陷入睡夢間,胡亂應了兩聲。 「我今天善心大發,可以先幫你洗澡,再來處理同床共枕這件事。」 「不用!」辛曉白眼皮一掀,屍體復活一樣的彈跳起身,什麼倦意也沒了,只一個勁跌跌撞撞地往房門沖。 以前他幫她洗澡可不走什麼溫情路線,每次浴室水戰結束,她都累得像是採了一早上的茶。 辛曉白逃離速度很快,無奈雙腿太酸痛,不合作的左腿絆倒了右腿,讓她整個人直接往前一撲。 雷天宇攬住她的腰,阻止她跌倒的命運。 「沒看過這麼差勁的投懷送抱。」他說。 「我沒有要投懷送抱。」她掰著他的手掌,慘叫地說道:「我的手又酸又痛又麻已經接近殘廢,你自己放手啦!」雷天宇不由分說地把她抓到窗邊的和室茶座上放下。 辛曉白馬上不負期待地像灘軟泥一樣躺了下來。 「我沒有要跟你同床共枕,我冰清玉潔,是古墓派小龍女傳人。這樣可以放我走了嗎?」她側著身,閉眼說道。 雷天宇勾唇一笑,揉揉她的頭髮。「不行。」 「你到底想幹麼?老娘很想睡,明天要早起,沒有力氣跟你餛!」她抓下他的手,整個人大冒火。 法律應該明文規定妨礙他人睡覺的人,要抓去關起來受酷刑。 「你的想像力倒是挺豐富的。」雷天宇傾身,低頭睨看著她。「為何和我同床共枕需要力氣?為何你明天就早起不了?想不到你對我的能力這麼有信心。」 辛曉白瞇眼看著他勾魂似的微揚唇角、閃著誘惑的黝亮黑眸,目光不由自主地滑向他平滑的精瘦胸膛,腦子則不請自來地浮現以前種種的十八限情節。 他在親熱逗弄她時,總會帶著這樣的笑意。有時逗得她難受了,催促他了,他就會笑意更甚地更加使壞,然後他們就會……停!辛曉白倒抽一口氣,從和室榻榻米上跳起身,左手還緊抓著右手,免得它們自有意志地去模他一把。 「啊!」她尖叫一聲,因為他突然伸手把她抓到他面前。「臉這麼紅,究竟在想什麼?」他的氣息吐在她的臉龐上。 「我我我……我當然是在想,本人身為評茗師研習的一員,當然要跟大家同進退。我現在立刻就到大家的宿舍和大家同床共枕、早睡早起。」她大聲說道。 雷天宇一挑眉,拿起手機朝她晃了下。「我可以交代陸婆婆,讓她們明天再換到宿舍,明天早上延後一小時起床。」 「不不不,換宿舍這事不能變,朝令夕改,叫大家如何相信總經理的威信。不過,晚起一小時這項宣佈卻是大大的德政,這就千萬要改。」辛曉白為了強調語氣,還重重地打了下他的肩膀。 可她忘了雷天宇此時沒穿上衣,啪啪兩聲肉擊聲打得她心驚膽跳。 她不小的力道,打得他眼色一陣淨狩。 「你快去穿衣服!」她飛快地後退三步,很快地打量了下她和她那隻小行李箱還有門口的距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