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余宛宛 > 蘋果的俘虜(上)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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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余宛宛 辛曉白伸手打開皮夾。 「你皮夾裡只有兩千塊。」她癟著嘴說道。 「我是讓你拿金融卡去領。」他說了密碼,目光卻沒離開她。 為什麼看著她時,他就覺得沒那麼疲憊?是因為她過的是另一種他覺得隨心所欲的人生? 「你這樣隨便把金融卡密碼告訴別人,很容易受騙上當。」辛曉白抽起卡片,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認為我會隨便把金融卡交給旁人?」他問。 「那你幹麼信任我?」她內心暗暗竊喜,等他開口說些她老實、人品好之類的話。 「因為你笨。」他一派輕鬆地看著她。 辛曉白脹紅臉,只想把金融卡往他身上扔。 「我先去樓下領錢了。」她瞪他一眼,決定來個眼不見為淨。 「多領六萬,當成我預付你未來十次的晚餐費用,從今晚開始……」 「且慢,我沒答應!而且我就要上山考評茗師了。」辛曉白驀回頭,看著他無事人的模樣,忍不住抬高音量說道。 「你當真以為自己會在山上撐很久?」他唇角往下一抿,語氣譏諷。 辛曉白最討厭他這種表情,氣到雙手叉腰怒瞪著他。 這傢伙已經長得一副高高在上的貴公子模樣,就應該要更加注意自己的面部肌肉才對。要知道睥睨神態一沒擺好,就會變成輕視、瞧不起人。 「我只知道我會努力再努力,而你身為雷家未來的接班人,應該知道評茗師對你們家族的「特殊」意思。你送我去究竟是何居心?」她說出這話原是為了想駁倒他,可說到後來胸口卻不由自主地悶悶的。「你就那麼想讓我在選秀大會中出醜?」她的聲未落地,他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她還來不及反應,他便硬是攬住她的腰,把她扣到了他的身前。 辛曉白倒抽一口氣,慌亂地推著他的手。情急之下,說話速度可比連珠炮。 「這兒是辦公室,我們是上司跟下屬的關係!而且我們分手時已經說過,就算見面了,也要當成不認識的……」她的話落入了他的唇裡。 分別了太久,兩人的唇一相貼,彼此都先倒抽了一口氣。然後,不知是誰先失了理智咬住對方的唇,一場糾纏於是展開。 對辛曉白來說,他的吻霸道,但卻總能從他那裡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及回應。可他的吻也是最溫柔與最誘惑的,他舌尖的輕撩慢攏,灼熱得足以讓人化成他身下的一灘春水。 她當初就是淪陷在他的親吻之下,每回一被吻,她就覺得自己像是愛情小說裡的女主角。他的唇離開時,她腿一軟,只能緊揪住他的手臂。 「……」她想開口,卻覺得喉頭發緊。 「想說什麼?」他挑起她的下顎,眼神仍帶著侵略的光。 「想說我可不可以告你性騷擾?」她氣息微喘地問道,身子仍然微顫著。 「在你的手緊抓著我的襯衫,還回應了我的時候告我騷擾?」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她紅著臉,用力推他。不料,還在腿軟的她,自己卻先歪歪倒倒地後退了三步不止。雷天宇大笑起來,大掌抓住了她的手臂,沒讓她跌倒。 「一點都不好笑。」她氣得伸腳踢他的小腿。「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連我一根寒毛都不應該動。」他被踢疼,皺眉瞪她。只是,一看見她張牙舞爪的小臉,他的唇角便又上揚了秒鐘。 「選秀大會那些事是誰跟你說的?」他問。 「誰說的不重要。」她防備地看他一眼。「重點是你不應該再吻我,不應該再拿那些莫須有的理由……」 「江文凱說的?」他打斷她的話,只問他想知道的問題。 「不是。」她死也不會出賣朋友。「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打算要嫁進豪門,就怕你特意「關注」我,反而阻礙我的評茗師……」雷天宇冷瞥她一眼,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飯還沒吃,茶少喝點。」辛曉白想也不想便搶下他的茶。 「沒飯可吃。」 「我待會兒去給你買!」 辛曉白才說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雞婆個什麼勁啊! 雷天宇聞言,心情稍好,淡淡地說道:「名媛評茗師訓練確實是家族挑人的方式之一。我家人這回鐵了心,一定要硬塞人到我身邊,我認為與其如此,不如自己先安排一個假想敵堵他們的嘴。畢竟那些名門小姐若以為我有女友,也不會對我做出太明目張膽的舉動。」他說。 辛曉白聞言後退三大步,指著他鼻子凶巴巴地說道:「原來如此!你竟想拿我當擋箭牌,你這個奸詐小人!」 「小人安排你到山上接受訓練,成為專業人士。」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的蘋果臉說「小的錯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喔——」辛曉白翻了個白眼,一手叉腰、一手直指著他斥喝道:「你用這種招數脫身,萬一日後公司有人想追求我,聽到我跟你有個五四三的,虧損的可是我的大好前景。」 「公司有人想追你?」雷天宇微乎其微地抿緊下唇。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唇邊飛出一抹笑,笑到她必須用手去掩。 「公司日後會再加強對美的訓練課程。」他說。 辛曉白瞪他,瞪得很用力。 他雙臂交握在胸前,雙唇不快地抿成一條線。 「如果你這麼嫌棄我,幹麼找我去參加評茗師的考試?」她昂起下巴說。 「藉由評茗師來找媳婦是陳年的無聊舊習。如果每年都有不合格人選混進去,久而久之素質降低後,大家就沒興趣參加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你找我去降低素質?」辛曉白抓緊羊毛開襟外套的下擺,免得忍不住給他一拳。 「陳心羽學習茶藝至少五年,還有一個精研日本茶道留過學,另一個是藍帶學校畢業的,對茶藝也有些興趣。你去難道不是降低素質?」所以,他之前才會時不時把她叫過來泡茶、認茶葉,就是因為怕她輸得太難看。 「馬……」辛曉白吞下髒話,掩飾似的說道:「媽啊!她們真的好優。」反正,他找她去,就是要她在那裡裝瘋賣傻、襯托大家的美好和厲害,讓大家有種良莠嚴重不齊的錯覺就對了。 想想也沒錯啦,否則她真以為自己有資格站到那個位置嗎? 辛曉白心形唇瓣一癟,像沒電的機器人一樣地頹下肩來,拖著腳步往門口走。雷天宇擋住她的路,敲了下她的腦袋。 「奇跡永遠都在發生。」他是真心希望她能在那裡學到一點東西的。 「是啊,我能站在那裡也算一個。」她繼續低頭看著地板,心情更差了。 她早就明白人生有很多不公平,她這一路聞來也從沒抱怨過什麼,現在也不過是有點惆悵罷了。 「你既知道,又何必一臉委屈。」他說。 「我沒有!」她用力地抬高下顎,抬到後腦勺都快撞到肩胛骨。 他又朝她逼近一步,她則因為下巴仰得太高,只好開始後仰下跪。 「相信我的眼光。」他一手摘在她後膊上,黑眸炯炯地凝望著她。 「哈……」 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再次成功阻止了她的自嘲。 「你再敢親我,我就辭……」 他一挑眉。她硬生生把話吞下來,冷笑一聲後改口道:「我就跟別人交往。」雷天宇眸光一冷,看得她連打了幾個寒顫。 「你可以出去了,晚上記得去我那裡做飯。還有,待會兒記得先送飯進來,否則我就繼續喝茶。」他面無表情地走回辦公桌前坐下。 拿他的身體健康威脅她,他有沒有這麼囂張啊。 「我不會去你那裡做飯,我要去看我媽。」她說。 「你媽她……」雷天宇皺著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這才淡淡地說道:「她跟著青山的人出去旅遊了……」 「你怎麼可能連這個都知道?」辛曉白不信,拿起電話撥號,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喂……」 「媽,你怎麼聽起來很虛弱?你生病了嗎?」辛曉白著急地抓緊了話筒。雷天宇的拳頭則握成了死緊。 「病你個頭!我在遊覽車上睡覺啦,找我什麼事?」 「你要出去旅遊也不跟我說一聲。我明天就上山了,之後也不知那裡方不方便聯絡……」 「不用聯絡,我好得很!還有,上山後自己保重,爭氣一點,考上那個什麼鬼評茗師的,聽到沒?」 「呵呵呵,幹麼突然這麼關心我?」辛曉白笑著揶掄著向來不怎麼管她工作的媽媽。 「你沒事吧?轉性了喔?還是要表現母愛給車上的人看?」帕,電話被切斷了。 好吧,媽媽一點都沒變。辛曉白不情願地掛斷電話。 「你怎麼知道我媽的行蹤?」她抬頭瞥他一眼。 雷天宇看了她好一會兒,像是有千言萬語想跟她說,但真正開口時,語氣卻是極為平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