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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黎瑋    


  這時她才警覺,她在不知不覺中陷入黑暗,周圍透著一片詭異的死寂,不安的感覺隨之而來。

  她知道廚師一定還在附近,只是藏身起來,虎視眈眈的在暗處注視她。

  燕織荷壓低呼吸,豎起敏銳的耳朵,全身都緊繃起來,告訴自己絕對要小心。

  猝然,瞳孔收縮,她的背後發出一陣寒光,她倒抽一口氣,急忙轉身,果然迎面砍來一刀,她馬上向後傾。

  空氣中髮絲飄揚。

  廚師像鬼魅一樣出現,刀子削斷了她幾根髮絲,燕織荷腳跟不幸被石頭絆到,身子朝後摔倒。

  「哎喲!好痛!」她的屁股狠狠撞在地上。

  「小姑娘你死定了,不要怨我啊!誰教你要追過來。」悶在口罩下的聲音極其陰冷獰邪。

  「你是誰?為什麼要傷害慕容天作?」燕織荷感到非常害怕,但她還是鼓起勇氣質問。

  「因為他看見不該看的東西。」身形可怖的廚師,提刀朝她走近。

  心臟像是要炸開一樣,瀕死的恐懼束縛了她,手腳不聽使喚。

  遠處一道燈光向廚師射來,迫使他遮住眼睛。

  「織荷!」慕容天作高呼。

  「我在這裡!」燕織荷高興的大叫。

  「嘖!」廚師恢復視覺,將刀凶殘地刺向她的心臟。

  燕織荷反應靈敏,抓起手邊的石頭,奮力朝廚師扔出,卻被他用刀擋了下來。

  「哼!要這種小伎倆——」

  廚師正冷嘲時,燕織荷另一手抓了把沙子撒向他的眼睛!

  他慘叫,這才知道中計了,突然,他身側承受一股巨力,整個人向旁邊飛了出去!

  原來,慕容天作騎他的重型機車,抬起前輪衝過來撞飛他——廚師狼狽的摔進草叢裡,昏了過去,慕容天作跳車奔過去,用皮帶把他綁起來。

  他剝下廚師的口罩一看,怔了一下,「果然是當時的銀行搶匪,被我看見了長相,就對我起殺機嗎?」

  燕織荷還沒回神,愣愣地看著慕容天作。

  「你沒事吧?」慕容天作回到她身邊,焦急的察看她,「你怎麼那麼傻?為什麼要追歹徒?」

  面對一連串的苛責,燕織荷只是呆然的望著他,然後唇瓣顫抖,胸口一陣激動,忍不住將小臉埋進他厚實的胸膛,哇哇大哭了起來。

  「嗚嗚……我好怕,剛才我以為自己真的會死掉……」燕織荷抽泣著說。

  「沒事了,我在這裡,我會保護你的。」慕容天作說著,更加緊擁住她。

  「你的手?」她驚訝的發現他的手臂正不斷冒血。

  「大概是剛才騎車時用了力的關係吧!別擔心,小傷而已。」忍著手臂傳來的痛楚,慕容天作擠出生硬的微笑。

  「什麼小傷!」燕織荷馬上撕開禮服,當成繃帶幫他包紮傷口。

  慕容天作靜靜的凝望苦她那替自己擔憂的小臉,等她—包好傷扣,旋即將她按進懷裡。

  「不要再離開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要是你受傷了,我該怎麼辦?」慕容天作好心疼、好心疼。

  燕織荷聽了真的很高興,唇瓣揚起幸福的弧線,這種感覺好甜,像沾了一大罐蜂蜜那樣的甜。

  但她驀然想起什麼,纖手輕輕推開他的胸膛,低垂秀美的小臉。

  「怎麼了?」慕容天作不解的看著她。

  「天作,你還沒回答我——」她的口吻裡挾著躊躇。

  「我喜歡你。」還沒等她說完,他就知道她在意的是什麼,她想問的是什麼。

  燕織荷聽了雖然很開心,但她還真不習慣聽他說這種話,總覺得從他那張壞嘴裡說出來格外肉麻。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破涕為笑,「你真不適合講這種話。」

  「什麼?是你問我,我才說的款。」慕容天作露出委屈的眼神,這女人真不會看氣氛,雖然這就是她啦!

  思及此,慕容天作也笑了,誰教他就是愛她這樣呢?不論是缺點也好,優點也好,他全都喜歡。

  「只是喜歡嗎?」嬌滴滴的聲音訴說著一個小女人的貪心。

  慕容天作把臉湊近她,邪氣的對她笑,「小白豬,你以為我還想吃第二次虧嗎?讓你慢慢猜吧!最好給我胡思亂想到晚上睡不著。」

  「你好壞……」燕織荷蹙眉撇嘴,粉拳輕捶了一下他堅厚的胸。

  「少爺!少爺!」遠處幾束光線在夜色中竄動,想是別墅的警衛提著手電筒來找人了。

  「在這裡。」慕容天作呼喚他們。

  數名警衛聞聲急忙趕來,擔心的問:「少爺,你沒事吧?」

  見到慕容天作沒什麼大恙,他們這才鬆了口氣,不然他們的飯碗可要丟了。

  「歹徒被我綁在那裡,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回去以後眼我爸爸說我想去散散心,不回宴會了。」

  他說著,就牽著燕織荷坐上機車,油門一催,車子在引擎的咆哮聲中飛馳而出,留下一臉愕然的警衛們。

  第九章

  後座的燕織荷緊抱著慕容天作,腦海裡浮現的都是剛才在宴會上的情景,那些爭執,那些怒語,像烏雲般籠罩在她的心頭,彷彿只有抱著他,才能讓她忘卻種種不愉快,讓烏雲從心中散去。

  風颯颯的吹拂著兩人,機車穿梭過一條條大街,燈光不斷從眼前逝去又出現。

  種種兒時回憶的片段,也在兩人腦海裡一閃一現,兩人自從分離以後,之間彷彿有某條線一直在牽引著,因為這樣,過去的記憶才得以延續。

  「我們要去哪裡?」燕織荷問他。

  「去海邊散心。」

  燕織荷瞟了一眼夜空,月色不知何時變得黯淡,雲層間偶爾有光芒竄動,她心裡擔憂起來,該不會要下雷雨了吧?

  機車行至郊區的道路,天空響起一陣轟隆的雷聲後下起滂沱大雨,兩人連忙躲到一家民宿屋簷下。

  「怎麼辦?衣服都濕了,雨好像也會下很久的樣子……」燕織荷愁眉望著雨。

  她看見慕容天作西裝都濕了,拿出手帕幫他擦拭西裝,這動作讓慕容天作瞥見她淋濕的雪白胸前,心臟怦然一動,臉頰不由得泛起緋紅。

  因為濕潤而顯得閃亮的頭髮,黏貼著濕衣的雪膚,彷彿淚水欲滴的眼眸,漾著誘人光澤的朱唇——天啊!慕容天作忽然覺得自己像是被火包圍,熱得彷彿能將西裝蒸乾一樣。

  「今晚就在這裡投宿吧!客人。」背後突然冒出一個陰沉的嗓音,同時間天空劈下一道閃電,嚇了兩人—欠跳,不自覺的他抱在一起。

  原來是民宿的老闆娘,提著燈籠站在門前,「這種天氣在外面很危險喔!」

  兩人相視一眼,見燕織荷點點頭,慕容天作便跟老闆娘說:「好吧!請準備兩問房間。」

  「抱歉,現在是旅遊旺季,只剩下一間雙人房。」

  他們猶豫了起來,但沒有別的辦法,再遲疑下去,恐怕兩人都要感冒了。

  「好冷喔!我們先進去弄乾身體再說吧!」她搓了搓身子。

  既然燕織荷都同意了,慕容天作當然也沒有意見,於是就決定住下了。

  兩人獨處一房的經驗,這還是頭一遭,循著房門號碼走著,燕織荷發現自己開始緊張起來,頭昏昏的像要暈倒一樣。

  她瞟了一眼慕容天作,看他一副輕鬆自若的樣子,好像只有自己一個人在窮緊張,便生起莫名的氣來,捏了他大腿一把。

  慕容天作痛得叫出來,一臉錯愕的看著她,「怎麼了?」

  「沒事。」燕織荷冷冷的說。

  「沒事幹嘛捏我?」他抱怨。

  「沒事不能捏嗎?」她嘟起了嘴。

  一頭霧水的慕容天作,面對忽然生氣的她,只好無辜的默默承受。

  一進入房間後,燕織荷體貼的對他說:「你先洗澡吧!不然感冒就不好了。」

  「你還不是一樣淋濕了,女士優先,你先洗吧!」慕容天作很紳士的表示。

  「你先洗,萬一你感冒怎麼辦?」她擔憂的說。

  「別爭了,我看我們一起洗吧!」紳士形象只維持不到三秒鐘。

  燕織荷二話不說,將他踢進浴室,等他的慘叫聲消失在浴室門後,燕織荷愣愣地盯著那張大大的雙人床,「怎麼辦呢……」

  想到和慕容天作在同一張床的畫面,她的小臉又燙紅了。

  等他們都洗完澡後,包在身上的是民宿的浴衣,輕輕薄薄的,肌膚若隱若現。

  燕織荷一直盯著慕容天作的眼神,看他目光是不是擺在不該擺的地方,然後發現他居然很君子的,頂多只看苦她的臉。

  她反而悶悶的想著,難道她一點魅力也沒有?

  沒想到慕容天作卻惡人先告狀的說:「你的視線好像很不規矩,從剛才就一直在偷瞄我,難不成你在渴望我的身體嗎?」

  「誰會渴望啊!」燕織荷白了他一眼。

  這時突然響起一聲巨雷,房間一下子暗了下來,燕織荷嚇得哇哇叫,躲進棉被裡。

  「此起雷聲,我覺得你的叫聲更恐怖。」慕容天作歎了口氣,摸黑去找電燈開關,卻發現燈打不開,空調也停了,他又試了幾次,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停電了嗎?」燕織荷從棉被裡探出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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