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綠光 > 三嫁不是簡單活(上)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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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綠光 秦文略淡淡地笑了笑,轉了話題問:「徐賁呢?」 「還沒回來呢,他和莊子的馬管事素有交情,說不準上酒樓去了。」蘇嬤嬤看著外頭的天色猜測著。「王爺要真有急事,不如老婆子差人到城裡酒樓找找。」 「倒也不是重要的事,只是我想沐浴。」 「這還不容易,還有王妃在呢。」蘇嬤嬤說得理所當然,談瑞秋卻覺得像是一顆炸彈往她頭上一炸。 嬤嬤……你可不可以別再鬧了?!談瑞秋瞪著飛快差人備熱水的蘇嬤嬤,真覺得她撮合人的手段太直白了,也不想想他們受不受得了! 「瑞眉。」 「……嗯?」要她幫他脫衣嗎?她可不可以先蒙眼?雖說她不是沒見過男人的**,但她必須為她老公守身如玉,就連眼睛都不能沾染其他髒東西,讓她覺得對不起老公。 「屆時皇上駕到時,由我接駕,你就在罩子後頭便成。」 談瑞秋呆了下,喜出望外地抬眼。「可以這樣嗎?」 「由我接駕不是更妥當?」 「當然是,可問題是你的身體……」他少起身走動,她實在不確定他現在到底恢復到什麼程度,況且他連沐浴都還要徐賁幫忙,要說有多健朗她也不信,如果人還沒走到前院就厥過去,她是不是會馬上被押赴午門? 「沒事,休養得也差不多了,再不成也得在皇上面前裝裝樣子。」 咦?這說法怎麼像是他還沒很健康,卻必須在皇上面前裝健康?這對父子不但沒有父子情,還很防備呀。 她很想問,但他似乎沒意願說,垂著長睫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她也只好拉張椅子坐下,跟著一起思索對策,直到熱水備妥,抬進了夾間裡。 第五章 皇上突來七王府(2) 蘇嬤嬤熱絡地幫忙著談瑞秋扶著秦文略進夾間,夾間裡,談瑞秋真是只有「尷尬」兩字可以形容,可偏偏他大方的很,逕自脫著衣袍,教她不知該把眼睛擱在哪個方位上。 直到瞥見沾了藥沫的中衣,她才突然想起,「王爺的傷可以碰水嗎?」 秦文略懶懶睨她一眼。「還不能。」 「那還沐浴?」 「不過是擦澡罷了。」他淡淡的道。 談瑞秋不禁暗罵蘇嬤嬤太邪惡,根本就是要她當丫鬟幫他擦身!以為擦個身就會擦槍走火嗎?也不想想他的身子禁不禁得起!這些老人家的想法都太過一廂情願r,壓根不考慮後果的。 「你出去吧。」褪去中衣後,他瞧也沒瞧她一眼道。 談瑞秋鬆口氣,正打算要溜出去,餘光卻瞥見他正笨拙地解著束髮冠,不禁脫口問:「王爺要洗髮?」 「嗯。」 見他像是怕牽扯到傷口,雙手根本就舉不高,在這種狀態下,她真的很懷疑他要怎麼洗頭,想了想,反正他褲子還穿著,她就好人做到底幫他吧。 「王爺,我來吧。」她踩著杌子,替他解開了髮冠,隨即又將腳下的杌子搬到木桶邊,拍著杌子道:「王爺,你坐在這兒,我幫你洗。」 秦文略眉頭微皺。「不妥。」 「哪裡不妥?不就是洗髮罷了。」她知道,男女間互幫洗頭算是極其親密的舉措,而他跟她太相似了,覺得那有幾分背叛所愛,可問題她這是救急呀,況且她完全沒被吃到豆腐,相信老公可以原諒她的。 秦文略本還猶豫,但見她拿起皂角搓起泡沫,他便默默地坐了下去。他實在是太久沒洗髮受不了了。 讓他往後靠在桶緣,她舀了瓢水打濕他的發,將皂角搓起的泡沬抹上,沿著鬢角發緣再慢慢地往裡頭搓揉,指尖在頭皮上輕按著,意外他的發竟如此細柔,壓根不像男人的發那般粗硬。 不過,這頭髮到底是多久沒洗,為什麼泡沫一下子就不見了?談瑞秋搓了幾次皂角,發現他的頭髮依舊以可怕的速度吞掉了泡沫,於是乾脆拿皂角搓他的發,幾次下來,終於有了泡沫,教她痛快地洗著。 夾間裡安靜得沒有半點聲響,逼得秦文略不得不開口找話題,化解心中莫名的尷尬。 「……你倒是挺熟練的。」 「嗯,又不是沒洗過。」她不假思索地道。 她也幫她老公洗過頭,不過頭髮沒這麼長沒這麼細就是。 秦文略微張眼,沉聲道:「這事別在外頭與人說。」 談瑞秋沒心眼地問:「什麼事?」 「你現在的身份是七王妃,別在外頭提過往的事,會惹出沒必要的麻煩。」 「我知道。」她沒傻得到處跟人宣揚。「只是說給王爺聽聽罷了。」 「我不想聽。」幾乎沒細想的,話已脫口而出。別說他的直白教談瑞秋呆了下,就連他自己都為之一楞。 談瑞秋有種說不出的悶,感覺像是兜頭被潑了盆冷水,不禁腹誹他是個小心眼的男人,可以在她面前提芸娘,她卻不能在他面前提其他男人……嘖,他明明沒把她當成妻子,卻還管束這麼多,真是個教人受不了的破年代! 就在秦文略擦澡到一半時,徐賁回府了,接手了談瑞秋的位置,將他給打理得渾身清爽。可一進寢房,卻不見談瑞秋的身影,秦文略原是不以為意,但眼看著掌燈時分將到,正要差人去喚,她才姍姍來遲。 「去哪了?」 「回房沐浴。」她淡聲道,不提沐浴時還被迫聽文嬤嬤耳提面命一大堆,聽得她頭昏腦脹,前來主屋時,見到蘇嬤嬤吩咐丫鬟守在各個通往主屋的腰門上,不允其他兩位夫人衝撞了聖駕。 一屋子麻煩事,想到就煩。 瞧她一臉淡然,秦文略本想說什麼,聽見外頭小廝來報,儀鑾司已經到了,徐賁趕緊攙著他起身。 「進花罩後頭,皇上到時再問安即可。」臨走前,他不忘再囑咐一次。 「嗯。」 談瑞秋悶悶地應了聲,直接走到花罩後頭。原本她這時候應該要緊張到渾身發抖的,托他的福,現在就算天塌下來,她也不會有太大反應。 啐,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雖說他比時下男子要顯得大氣得多,但骨子裡終究是這年代粹礪出的男人,十足的沙文,哪怕不是他的所愛,也不許他人碰觸,真不愧是尊貴的皇家血統。 心裡腹誹了好一陣,聽見外頭陣陣腳步聲,她趕緊收斂心神,在花罩後頭站直了身子,待人一進屋,她隨即朝前福了福身。 「臣妾叩見皇上。」她刻意一再壓低聲音。 東秦皇帝秦世淵正和秦文略走進屋內,朝花罩那頭睨了眼,卻不急著要她起身。 秦文略疑惑地望向皇上,便聽秦世淵似笑非笑地道:「起身吧。」 「謝皇上。」談瑞秋鬆了口氣,隨即又退上一步。 秦世淵審視著秦文略的神色,隨即道:「文略,先坐下,朕瞧你的臉色不太妥。」 「是兒臣逞強了,不過這幾日在王妃的照料下,確實是好了許多。」秦文略從善如流,在一旁的錦榻上坐下。 蘇嬤嬤領著丫鬟在榻上擺上八角雨花石小几,布上了茶水和三碟點心,隨即退下。 秦世淵端起了茶水,突地歎了口氣。 「皇上有心煩事?」秦文略淺呷了口水,狀似漫不經心地問。 「你在王府養傷,壓根不知道朝中一堆渾事。」 「可有兒臣能為皇上解勞的?」 談瑞秋在花罩後聽著,總覺得這兩人的對話……好假。皇上很做作地歎氣,秦文略很配合地詢問,於是皇上就很順理成章地訴苦,秦文略更是配合度極高地接問,她想,接下來皇上已經準備將一堆事交給他了。 如談瑞秋所料,下一刻秦世淵便道:「你趕緊把身子養好才是正事,你麾下的幾名副將一回京,朕便封賞了一番,各自安排進京衛和兵馬衛,而你,朕等著你康復,掌管五軍都督府。」 秦文略佯訝道:「掌五軍都督府的不是長都侯嗎?」長都侯是四王爺秦文韜的母舅,掌都督府已經好幾年了,不知是犯了什麼事,竟教皇上摘了軍權。 他在府裡養傷,雖不知外頭世事,但不管朝中有何變化,他都不會意外。他的婚事是一招暗棋,掣肘鎮國公與次輔;至於長都侯被拔權,肯定是皇上準備大肆肅清,替他心底的皇儲鋪路。 秦世淵疲憊地歎了口氣。「這事你不知曉,去年秋狩時,你二哥出了事,受了重傷,養了大半年才下得了床,而這事朕差了暗衛細查,查到今年才有些眉目,可這實情真是教人心寒。」 秦文略替他斟了杯茶,隨即起身,掀袍單膝跪下。「兒臣不孝,未能替皇上分憂解勞,反倒亂上添亂,還請皇上恕罪。」 「說那什麼話,快起來!」秦世淵一把將他扯起。「你是在外征戰,立下戰功而歸,哪裡添亂了?教朕心痛的是暗衛查到最後,發現竟與你四哥有關,秋狩時使暗箭的竟是昆州衛所的兵馬,有本事差遣其他衛所兵馬的,除了五軍都督還有誰?朝長都侯一查,才發現他竟暗暗調動地方衛所兵馬,圖謀不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