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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典心 這幕猛男出浴,竟讓秋霜一時看得呆了,忍不住緊盯不放,著迷的全然忘記,自個兒是來勘查「敵情」的。 可惡,她不能再看下去了! 嬌小的身軀縮回草叢裡,剛剛才要後退,站在河水裡的男人就開口了。 「你要去哪裡?」 哇,他發現了?什麼時候發現的?難道,他一直都知道,她就蹲在草叢裡頭,對著他洗澡時的裸體猛流口水? 「呃……」心虛的她又羞又急,眼睜睜看著他轉過身來,黑眸直勾勾的看著她,眼看就要走上岸來。 那健碩的男性身軀,雄壯威武得讓她頻頻後退。 「我、我……」她心裡發慌,我我我我我我的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下文來。 他愈走愈近了。 而且,他的身軀也起了變化,巨蟒被驚醒,逐漸有抬頭之勢,而且還不可思議的愈變愈大…… 「我要去解手!」面臨巨蟒威脅,她急中生智,急忙大叫。 徐厚瞇起眼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抬了抬方正的下顎。「去吧!」 她如蒙大赦,捧著跳得亂了譜的心,頭也不回的奔進草叢深處,只想著離那條「巨蟒」愈遠愈好。 看著那嬌小的背影,徐厚好一會兒都收不回視線。 雖然,打從見面的第一天,他就聽過這個小女人,在草叢裡解手的動靜,甚至還故意作弄過她。但是過了那日清晨之後,原本他習以為常的事情,卻逐漸變成難以忍受的酷刑。 每當她鑽入草叢時,他聽著她發出的聲音,就會難以自拔的想起,她那身曾經被他摟抱入懷的柔軟,更會想起她的嬌吟、她的溫潤…… 腦海中的遐想,愈來愈是鮮明,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只能咬牙,不敢去聽她的動靜,還大聲的唱起,在大風堂裡流傳已久,人人都能琅琅上口的歌謠,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歌聲在河面上迥蕩著。 「過了一個大年頭一天,我和我的蓮花妹妹去拜年,一進門呀把鞋脫,再進門呀把衣脫,唉呦咿呀喂,蓮花妹妹,你怎麼會有小雞雞呀喂?」 他聽不到!他聽不到! 徐厚愈唱愈大聲。 「過了一個大年頭一天,我和我的蓮花妹妹去拜年,一進門呀把鞋脫,再進門呀把衣脫,唉呦咿呀喂,蓮花妹妹,你怎麼會有小雞雞呀喂?」 聽不到,聽不到,他什麼都沒聽見。 他沒聽到她走路的聲音、沒聽到她蹲下的聲音、沒聽到她解開腰帶的聲音、沒聽到她褪下外褲的聲行、沒聽到她褪下褻褲的聲音,沒聽到她…… 河水冰寒,他卻硬得發痛。 「過了一個大年頭一天,我和我的蓮花妹妹去拜年……」 他聽不見,她柔軟的皮膚與細草摩擦的聲音。 「一進門呀把鞋脫,再進門呀把衣脫……」 他聽不見,她撥開草叢,往營火方向歸返的聲音。 「唉呦咿呀喂,蓮花妹妹,你怎麼會有小雞雞……」 破鑼嗓子在拔高音調,唱出整首歌謠裡頭,最隱諱成謎、令人難以理解的名詞,還沒吐出最後"呀喂"二字時,驀地陡然一停。 等等! 徐厚全身一僵。 他是真的沒聽見,她的任何動靜。就算他豎起耳朵,用最好的聽覺,努力的傾聽,草叢深處靜悄悄的,卻連一丁點聲音都聽不見了。 「喂,你跑哪裡去了?」顧不得裸體,他濕淋淋的走上岸,在草叢裡搜尋著,卻處處都找不著她的行蹤。 「女人,出聲啊!」 四周寂然。 他搜尋了好一會兒,確定四周都找不到她後,才瞪著茫茫秋草,緩慢的收緊拳頭,咬牙得到最後結論。 她逃走了! 第7章(1) 她逃出來了! 為了把握機會,這次她連夜明珠都放棄,快快腳底抹油開溜。 在秋草之中連滾帶爬,奔跑了不知道多久之後,秋霜終於走上平坦的道路,還極為幸運的遇到幾輛送親隊伍,因為路上耽擱了,所以連夜趕路,正要往城裡的方向走去。 轎夫跟隨嫁的丫鬟奴僕等等,雖然被她突然的出現,嚇了好大一跳,但是瞧見她打扮成清秀的少年,謊稱在荒野裡迷路,好不容易才找到道路,正愁著沒辦法進城,對方倒也不多加懷疑。 坐在花轎裡的新娘,心地好得很,聽了她的謊話,就不疑有他,吩咐車隊把她也給帶上,一併往大城的方向而行。 照理說,夜深之後,城門已關,是沒辦法再進城了。 但是新娘所許配的人家,正是城裡的高官,正在伸長了脖子盼望,一看見送親隊伍到了城門外,立刻開啟城門,放一行人入城。 搭了順風車的秋霜,擔心送親隊伍太過招搖,一進了大城之後,就連忙溜出馬車,謝過好心的新娘,就借口要去找尋親戚,跟送親的人們告別。 眼看著送親隊伍,走過白晝裡熱鬧非凡,深夜裡卻寂靜無聲的大街,一路到了大街盡頭,一處偌大的宅邸旁,最終消失在朱紅色的大門後頭。 安安靜靜的大街上,只剩下秋霜獨自一人。白晝忙碌的人們,這會兒大都睡著了,就算沒睡著的,也窩在溫暖的火爐旁,喝著熱酒、吃著宵夜,沒人願意冒著秋夜寒風,到路上溜躂。 偶爾,就是溜過去一、兩隻,小貓或是小狗,瞧見她的時候,先是停頓了一會兒,眼睛警戒的睜得又圓又大,然後一溜煙又跑了。 自由。 她真的自由了! 只是,為什麼擺脫了徐厚,得到企盼已久的自由,滋味卻遠遠比不上期待時美好,反倒覺得一顆心,還被牽著千絲萬縷,離得他愈遠,就覺得被扯得愈難受呢? 沒了他的陪伴,她收緊雙臂,環抱著自個兒,覺得秋意在今晚特別的濃。 冷冷的秋風,吹得她眼兒發澀,好幾次聽到身後有動靜,她就匆匆轉過頭去,以為是他追來了。 但是,當她發現,那只是路過的貓狗,或是自己疑心過重,引起的種種虛無臆測時,惆悵竟比秋風更難忍,讓她的胸口緊縮,一陣一陣的痛著。 討厭,她必須把徐厚拋在腦後! 秋霜下定決心,加快了腳步,不再回頭探看。她找到大街中央,旅店林立的那一區,選中了其中一間就上前去,咚咚咚咚咚的猛敲著緊閉的大門。 「請開門。」她小聲喊著。 店裡頭黑漆漆的,沒有半點動靜,她一敲再敲,敲得手兒都覺得有些痛了,裡面才發出丟盆砸碗的驚響,接著是惱怒的咒罵聲。 「做什麼的,三更半夜吵什麼吵?,」 那不善的口氣,讓她略微遲疑,但還是勇敢的喊了一聲。 「我要住店!」 「都睡下了,找別家去!」 「但是……」 「滾開滾開,再不滾,拿冷水潑出去!」 怕被冷水潑得一身濕;她急忙後退,只能放棄第一家客棧,往第二家走去,再度咚咚咚的敲門,然後再度被咒罵、再度被威脅,只是這一次對方說要潑出來的,是燈油而不是冷水。 深夜時分,客棧裡的人們都警戒著,不願意隨便開門,加上被窩暖呼呼的,不論她找了多少家旅店,還是一再的碰壁,找不到可以投宿的地方。 就在她以為,自個兒必須找個牆角避風,熬過這個寒意沁人的夜晚時,身後突然響起男人的聲音,語音藏笑的問著:「美人兒,夜深人靜的,你不在家裡乖乖睡覺,是急著要趕到哪裡去?」 秋霜驀地一驚。 聽著那陌生的聲音,她就算是不回頭,也能夠知道,身後的男人絕對不是徐厚,而是另有其人。 而且,這個男人還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女扮男裝! 她慢吞吞的轉身,瞧見身後的男人,穿著一身夜行衣,一張臉長得人模人樣的,劍眉朗目,高挺的鼻下,還留著兩撇小鬍子,正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對著她邪笑著。 「我、我要回家。」她壯起膽子說謊。 「回家?」那男人笑得更邪了些,壞壞的打量著她,嘲弄的又繼續追問:「你跑得氣喘吁吁的,難道不是要去會情郎嗎?」 「才不是!」 「噢。」 男人嘴上說著,動作卻極為快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已上前又後退,閃回原來的站處,要不是他的手上,多了她藏在袖子裡的那包首飾,她甚至要懷疑,剛剛的黑影一晃,只是她的錯覺。 「快點還給我!」她急忙叫著,想要上前去搶,卻又沒有膽子動。 男人慢條斯理的,打開搶來的小包,對著那些精緻的金簪子、金鐲子,還有好幾十枚金戒指吹了一聲口哨。 「這些首飾是哪裡來的?」他捏起一枚戒指,就著月光審視。「這工藝還不是尋常銀樓師傅能做的,可是官家銀樓才有的精工,而且這戒指不是新的,還是被女人長久戴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