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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淺草茉莉 「這……大爺的性子就是這樣,二爺也懶得過問他的事了。」秋兒無奈的說。 「怪不得這偌大的秦家產業,都得讓秦藏竹打理,原來這秦家就他一個人是做事的。」 「可不是,二爺這肩上的擔子可重了,但外人只見他當家的風光,可沒人知曉這當家的辛苦。」 她楞楞地點頭。「也是,雖說秦家長輩早逝,可我想這聲『爺』叫得可不只是尊敬,而是真想將他叫老了,這才顯得出當家的持重,只是若老成過了頭,心真變老了,那可是會短壽的。」她忽然間就可憐起秦藏竹來。這人也挺有度量的,一肩負起照顧兄弟的重責,這樣的人能無情到哪去?想來她會嫁給別人應該另有隱情,不是他花心所致吧…… 「小姐,還有一位……這位是二爺的夫人,秋兒想……您也瞭解一下會比較好。」秋兒怯怯地向她瞧去,像是怕她聽了會不高興。 「不就是秦藏竹的正牌娘子不是嗎?說吧,我與秦二爺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再說我現在對他也沒什麼感情,他與別的女人之間的事,我是不會在意的。」她大方的擺手說。 失憶後她壓根就忘了秦藏竹這個人,又怎會因他而引起什麼怨怒呢?秋兒是多慮了。 「您聽了不生氣就好,二爺的夫人姓李,單名一個霏字,煙雨霏霏的霏,是當今王爺的嫡長女,皇上御賜封號元寧郡主,今年二十歲,是個美人。」說完這些,秋兒小心映了她一眼,瞧她的反應如何,才決定能不能繼續說下去。 「來歷不簡單啊,居然是位郡主,可真是個富貴身份。」蘇菱聽至此倒還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瞧著沒事,秋兒才又接著道:「郡主所住的院落是由這朝東走,不遠處的朝陽樓——」 「那像是男主人該住的地方吧?」她打斷秋兒的話問。以方位來講,建在那裡的處所該是男主人的居處才是。 「小姐雖失憶了,可仍是聰明人,沒錯,朝陽樓正是從前二爺的住所,不過自從……反正他後來就一直住在您這勾欄院裡了。」 「等、等等,自從什麼哎呀,那先不管,你管這裡叫勾欄院是怎麼回事?這勾欄可是青樓之意啊!」她是不是聽錯了? 「這是小姐親自取的名,不會錯的。」 「我叫自個兒的居處為勾欄院?我是摔了腦子嗎,這樣作踐自己?」 秋兒聞言笑出聲。「小姐怎麼這樣說呢,您取這名時,正立志要寫一部有關青樓名妓的故事,才會將這裡取名為勾欄院,說是這麼做有助文思泉湧,並利於文學創作。」 「就因為這樣?這樣秦二爺也由我?」她愕然。 「您做什麼二爺都由您的。」秋兒聳肩說。 蘇菱瞬間無言。 「小姐,我話還沒說完呢,還繼續嗎?」秋兒問。 「說吧說吧。」她有些無力了,壓根想不透,自己的腦袋也許真壞掉了也不一定。 「是。郡主目前是秦府的當家主母,府裡的事都聽她的安排,這回您喬扮二爺的貼身丫頭,這身份是委屈些,但也是暫且如此,過段時間二爺會想辦法扶正您的身份。」 「扶正?是扶回小姐的身份還是偏房的地位?」她柳眉倒豎的問。 「這……這……」瞧又惹毛主子,秋兒連忙噤聲。 「哼,若是做回小姐,我尚能同意,若是當偏房,我不希罕,那我還情願當個丫頭,好過沒尊嚴的當人家小妾。」 「二爺怎可能這樣委屈小姐,將來、將來……」 「將來的事不用說太快,誰也說不準。對了,既然成了奴婢,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可要我去掃地還是挑水?是不是要做做樣子給人看?」她臭著臉問。 「貼身丫頭,顧名思義就是專門伺候二爺……況且二爺也交代了,除了待在屋裡,您什麼事也不必做。」 那意思就是,讓她待在屋裡幫他暖床就行了!她不禁咬牙切齒起來。 「曉得了,曉得了,我會盡好本分,讓他睡地板睡得舒服些。」專司伺候他?! 那傢伙作他的春秋大夢吧! 秋兒見她光火,又忙解釋,「其實讓你心待在屋裡是因為這秦府很大,您又失憶了,對這裡陌生,加上四個月前郡主剛嫁過來時,府裡擴建了一些地方,您要是獨自出去迷路了,身份又是這般特別,萬一……欸?小姐,您……您怎麼了,眼睛幹麼瞪那麼大?」說到一半,忽然發現主子張眉弩眼了,她不禁一驚,這自個兒又是哪裡說錯話了? ***** 午膳時,某男特地趕回來與屋裡的「嬌」共膳,可這位「嬌」依舊不領情,那臉繃到不能再繃,眼看可能有崩山的趨勢,某男悄悄地將視線移往站門邊伺候的秋兒身上,希望能得到些暗示,可那秋兒只給了他一個苦笑,就低下頭不敢再多表示些什麼。 瞧來他只能自立自強了。 「這魚紅燒得夠味,來,你嘗嘗。」他慇勤的為她添菜。 蘇菱筷子一挑,將他送上來的魚給挑出碗裡了,一副不吃的模樣。 秦藏竹無奈的聳眉。「我說……」 「你我之間沒什麼好說了!」她直截了當的要他閉嘴。 他蹙眉。「你——」 「你是你,我是我,以後少見面少說話,過幾天我便走人!」 「這是——」 「這是我的決定,就這樣!」蘇菱氣呼呼道。 他輕輕地放下筷子,無可奈何的問:「你這又是在鬧什麼脾氣?」 「鬧脾氣?您二爺新婚燕爾的,應該與夫人感情正甜蜜,管我鬧什麼脾氣?」她皮笑肉不笑的說。 他雙眉一挑。「原來與她有關?」話落,他瞧向秋兒。 秋兒臉色更苦。「小姐明明說不會生氣,可聽見這個……還是大發雷霆……」 女人就算是失憶了,有些事還是很敏銳。 這會他大約已猜出狀況了,轉回頭面對氣沖沖的女人。「我早娶晚娶都一樣,你何必惱這個?」 「哪裡一樣了?!你才成親四個月,算算日子,不正是我病得生死交關之時,可你做了什麼,居然還有心情娶親?而且既然是四個月前才娶的,若對我真有感情,合該娶的也是我這個才剛恢復單身的舊情人,但你沒有,反倒娶了一個有權有勢的郡主,可見你是個多麼自私功利又狠心的男人!」她火大的說。 秋兒剛提及李霏的時候,她真的沒想太多,但靜下心後,卻越想越不對,越想越生氣,她本來以為兩人暗通款曲時,他已經娶妻,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回事! 「你這是在怨我娶李霏沒娶你,你就這麼想嫁給我?」面對這顯然怒極了的女人,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你、你少臭美了!你不過就長得俊些,比一般人富有些,對我體貼些,我哪裡想嫁給你了?我只是氣不過,若你是老早就娶的親也罷,四個月前我才因你被休離,你怎麼好意思當我的面娶別人,你還有沒有良心!」她強調自個兒爭的不是其他,而是個公理正義。 聞言,他遽然失笑。「若不是真這麼想嫁給我,四個月前我娶不娶你都一樣,反正你都會拒絕。」 「話不是這麼說,就算我拒絕,可瞧我這麼慘還被休離的分上,你也不該在那時候成親。」 「那該在什麼時候成親?」 「至少也得等三年後。」 「三年,敢情當守孝嗎?」 「你!我沒說十年就不錯了,三年你就守不住了,你這男人狼心狗肺,我真看錯你了!」她氣咻咻的說。 秦藏竹默默的盯著她看,那眼神耐人尋味,非常有意思。 這教她忽地寒毛直豎。「喂,你瞧什麼瞧?別以為這麼混過去就能讓我啞巴吃黃連的吞下這個虧!」 他忽然伸出手朝她的臉龐摸來,她隨即一僵。 「你……做什麼?」被吃了豆腐,她竟是連動都不敢動。 「阿菱,你啊,不管發生什麼事,就算重新投胎了,我想這性子也不會變吧,永遠會是我的阿菱……」 「你說什麼呢?」他的話她似懂非懂,不甚明白,但臉龐教人這麼摩挲著,不泛紅都難。 「別變,千萬別變啊……」 「你這人怎麼……」 「你若不餓,咱們別吃了,陪我去走走吧!」他忽然又拉著她起身。 「走走?大白天的,你敢帶我出去?」蘇菱訝然。不是要藏著她嗎?連秋兒都兜著圈子讓她乖乖待在屋裡別亂跑、別給他惹麻煩,他卻要帶她出去? 「怎麼不敢,你是我的貼身丫頭不是嗎?」他笑問。 「話是沒錯,可是——」 「走吧,我有個人要帶你去瞧瞧。」 「什麼人?」 「一個你會喜歡的人。」 「哪有這樣的人?」她拍拍臉,希望趕快讓臉上的熱氣散去。真是的,幹麼摸人家的臉啦,摸過的地方活像火烤過似的,越來越熱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