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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湛清    


  看在他們還有點騎士精神的分上,真葉就跟他們一起搭電梯下樓了。

  才出了大門,她就被帶到一輛寬大的房車,費毅擎幫她開了門,她才一坐進去,就撞上傅梓耀那雙發紅的眼。

  「呃,當真是你請他們來的?到底要做什麼?要去哪裡出差?你也不說去幾天,那我怎麼知道要帶多少衣服?」真葉就著昏暗的光線盯著傅梓耀問。

  「出差?」傅梓耀的聲音有點沙啞,但話裡的嘲諷意味倒不陌生。「他們兩個是這樣告訴妳的嗎?」

  「不是嗎?那我不去了。」她忽然覺得情況詭異,這傅梓耀那雙眼眸可沒半點善意。她轉身要拉開車門,卻發現車門已經被鎖住了,而車子也在此時開動。「等等,我要下車。」

  結果前座的竇至中回過頭來對她嘿嘿直笑。「妳有聽過被綁票的人能自由離開的嗎?」

  「你們到底在開什麼玩笑?我生氣了。」真葉輪流瞪了三個男人一眼,氣唬唬地說。

  「你們看吧,我沒說錯吧!這女人氣焰真是囂張。」傅梓耀沙啞的聲音帶著笑意。

  費毅擎趕緊開口,以免後座的兩個會當場打起來。「黎小姐,妳的老闆生病了。而他需要一個照顧他的人,他決定既然妳是始作俑者,不妨讓妳來擔任這個守護天使的角色。」

  「生病?為什麼我是始作俑者?」真葉愣了一下,然後想了一想,就嚷嚷出聲:「因為淋到雨了?不會吧!傅梓耀,你是紙糊的嗎?男人哪有這麼嬌弱的?就算女人也比你──」她的話在他惡狠狠的瞪視凌空劈來時止住。

  「我建議妳少說兩句,黎小姐。」費毅擎好心地提醒。他知道傅梓耀可是會記恨的,雖然他現在沒力氣找她算帳。

  「如果我現在有辦法,肯定要直接掐死妳。」傅梓耀靠在窗邊,冷冷地說。

  「掐死她就沒人照顧你了。」竇至中提醒著。「我們可沒空照顧你,我們是有家室的人。」

  「哼!有家室的人……說得那麼驕傲,不懂中文的還以為這個名詞等於皇帝呢!」傅梓耀冷哼。

  「你這人,停車,我要跟他打一架。」竇至中火大地吼。

  「你想乘人之危呀?至中。」費毅擎哈哈笑出聲。

  「馬的!趕快把他扔回家去。」竇至中威脅著。

  「得先去醫生那邊吧?」費毅擎轉頭看了真葉一眼。「黎小姐,別說我沒幫妳。能幫妳帶他去看醫生,已經是我所能幫忙的極限了。妳可要感恩!」

  「感恩,為什麼?」載朋友去看醫生,幹麼要她感恩?真葉完全不懂。

  「以後妳就知道了,可憐的小女生。」至中難得的有同情心。

  「你們兩個……」傅梓耀的聲音更啞了,但是話中的威脅意味也更濃了。「閉嘴。」

  真葉茫然地看著三個男人你來我往,然後望著傅梓耀逐漸變紅的臉,開始想著他似乎真的病得很嚴重。

  ☆ ☆ ☆ ☆ ☆ ☆ ☆ ☆ ☆ ☆ ☆ ☆ ☆ ☆

  真葉終於明白費毅擎那句話的意思了。

  傅梓耀真的是這世界上最混帳的病人了。明明發著高燒,體溫都達三十九度了,醫生想幫他打點滴,馬上遭到他的拒絕。最後醫生只好開了藥,然後交代真葉要怎樣照顧發燒的病人,並且好心地承諾明天會到他家去看診。

  而那兩個說自己很夠朋友的傢伙,才把他們送到傅梓耀的住所,打開大門把人扶進去,就頭也不回地轉身逃跑了。動作之一致,令她懷疑他們有練過。

  「好了,你家都沒人嗎?你一個人住?總有傭人吧?」真葉環視著這偌大的公寓,目測這房子少說也有五十坪,不可能平常沒人打掃。

  「有傭人,但既然我有了新的,幹麼還要他們,所以我打過電話叫他們這幾天都不用來了。」傅梓耀靠坐在皮質沙發上,瞇著眼慵懶地說。

  「你叫他們不用來了?」真葉差點尖叫。「喂,你不要太過分喔!我只是你的助理,可不是你的管家,幹麼要我來當你的僕人?」他真的以為她會乖乖就範嗎?他是第一天認識她嗎?

  「妳之所以得到這個報應,是因為妳害我淋雨,害我生病,跟妳是不是我的助理無關。」他好心地說明。報仇得要讓對方知道為什麼受苦,否則就失去了報仇的意義了。

  「什麼?我害你淋雨?」她忍不住吼叫起來。「那還不是因為你太混蛋了,說什麼還要去騎馬!你根本就是個虐待狂,幹麼一直逼我騎馬?就算練會了騎馬,那有什麼意義?」

  「誰叫妳愛說我不愛聽的話!」傅梓耀想起來就有氣。她說什麼來著?她知道他吻她沒有特別意思,怕其他人看到誤會,應該保持距離什麼的……光聽就想掐死她!她還不懂自己當初能留下一條小命,算她好運了。

  他傅梓耀喜歡她、親她,是什麼委屈的事情嗎?她那樣說,彷彿在嫌棄他似的。對照到她當初連傘也不想跟他合撐的舊恨,他能不氣惱嗎?就算只是為了男人的自尊,他也該回敬她,更別說他受傷的感情了。

  「我說了什麼你不愛聽的?」她疑惑地問,努力回想著當初的對話。

  傅梓耀見狀有點惱羞成怒。「好了,妳這女人,還不去給我放洗澡水,我要洗澡。」

  「洗澡?」她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很燙耶,你應該先吃退燒藥,明天好一點再洗。還有,剛剛你應該讓醫生幫你打點滴的,那樣恢復體力才快。」

  「我為什麼要快點恢復體力?那不就縮短了妳的役期?」他沒好氣地說。

  「傅梓耀,你這人真的……」欠扁,欠扁到極點!她努力壓抑,不讓自己繼續大吼大叫,畢竟對一個病人這樣,好像顯得她很沒良心。

  「閉嘴,快點去。我不只要洗澡,還要洗頭。」他今天淋了雨,有潔癖的他怎樣都沒辦法就這樣上床。事實上他頭髮還半濕著,根本一直都沒有完全干。

  「洗頭?那更不行!」她懷疑他的腦袋有問題,但是說話的同時,手指摸到了他的頭髮,遲疑了下,感覺到他頭髮好像是濕濕的。「你的頭髮……為什麼濕濕的?」

  她還動手拆掉他的髮束,當那頭漂亮的發散開來,她的手指穿梭其間,忍不住還多摸了兩把。

  傅梓耀只能瞪她,但這女人一點也沒發現。真是令人為之氣絕!眼神的肅殺之氣可是他目前僅剩的武器呢!

  「妳難道不能簡單地服從命令就好?」他頭昏腦脹的,整個人很不舒服,還要花精力吵架,真的很累。

  「那也要看那命令合不合理啊!」她馬上頂嘴,但一低頭就看到他疲累地微閉著眼睛,神情不禁軟化了不少。

  誰教她就是吃軟不吃硬呢!

  可是想想他那種潔癖的怪性子,連桌面的東西被挪動都要跳腳了,要他不洗澡上床,好像不大可能。何況他的頭髮還濕濕的,這樣睡覺恐怕病情只會更惡化。

  她跑去倒了杯熱水,將水杯塞進他手裡。「我去幫你準備,你先喝點水。」

  傅梓耀睜開眼睛看她一眼,才接過水杯,就著杯子緩緩地喝著,一邊嘴裡還咕噥著什麼。

  真葉不想去聽他在說什麼,肯定不是抱怨水太熱就是太冷,為了避免自己謀殺病人,她決定不要去聽。

  在屋子裡面繞了一圈,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的臥室。因為這邊看起來像是有人住的房間就那麼一間,其他幾間客房只有簡單的傢俱,沒有私人物品。她做事倒是挺幹練,馬上將浴缸清洗一下,裝滿了水。順便還把擱在陽台的小板凳拿進浴室,怕他虛弱得不時需要坐下來休息一下。

  準備妥當之後,她走到客廳喊他。「傅梓耀,水弄好了,還是你改變主意不洗了?」

  他掀起眼皮,涼涼看了她一眼,算是給了答案。

  他起身,走路的模樣看來還是滿虛弱的,她忍不住跟在他後面,以免他真的倒下來,不僅發燒還摔破腦袋。

  結果他才走到浴室門口,就看到她搬進去的板凳,馬上就瞪了她一眼。「妳以為我是幼稚園的小朋友嗎?板凳?!」

  「喂,我是體貼你耶。你這人可能不懂這兩個字的意義啦,但我是怕你昏死在浴室,我可沒辦法解救你喔!」

  沒想到他朝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既然妳這麼擔心,不如妳來幫我洗吧!」

  他抓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拖進浴室裡面。

  「啊!傅梓耀,你在做什麼……」她尖叫著被拖進去,感覺到他箝住她手腕的手還很有力,但是也……很燙。

  他的體溫讓她停止了掙扎。

  「幫我洗頭。」他有點踉蹌地過去坐在板凳上,就彎下了身子,一副準備妥當的模樣。

  她愣了下,猶豫了兩秒,馬上決定幫他。

  反正就算她不在裡面,也會擔心著他,不如還是讓事情容易一點吧!她拿起蓮蓬頭,把水溫調好後,開始打濕他的頭髮。隨著手指在他發間穿梭,她的心也跟著飄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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