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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湛清 「我可以在便利商店買傘。」他打斷了她的建議。 「還買傘,辦公室的傘已經很多把了,每次都買了就放著,出去又買新的。」她忍不住開始念了起來。 「走吧!」他涼涼看她一眼,打斷了她的嘮叨。 他扶著她的肩膀走進雨中,他第一次跟她撐一把傘,把她擱在傘邊緣,讓雨淋濕了她半邊身子。但是這次,他的手圈住她的肩膀,像是要避免她被雨淋,他手掌心的熱度讓她跟著發暈了起來。 他的氣息包圍著她。她還記得他胸膛的觸感,那天他抱著受傷的她走來走去,對於他的懷抱,她還記憶猶新。這樣的親暱讓她不安,蠕動了下身子想要掙脫他,卻引來他的瞪視。 「你不要這樣。上次我就想跟你談談,那天我們被看到在辦公室……接吻,我知道你沒其他意思,可是那些同事看到肯定都誤會了。所以我們應該保持距離,不應該再這樣,萬一被看到就不好了,誤會可能會更深。」真葉皺著眉頭說。 在公司門口跟老闆合撐一把傘,而老闆的手還摟著她的肩膀,這怎麼看都很曖昧。 「誤會?沒其他意思?那妳倒是說說我閒著沒事幹麼吻妳?」他眼底的氣憤來得如此洶湧,讓她招架不住。 「不……不是嗎?」她的心跳又漏拍了,她心裡因為那迅速冒出頭的希望小芽而起了波瀾。 但他馬上澆熄了她的希望。「隨便,妳說怎樣就怎樣。」 他的態度變得非常冷淡,手也鬆開了,人跟著離她一步遠。這次是他的肩膀被雨打濕了。 「傅梓耀……」她看著他冷淡的模樣,那像是受了傷的表情,她不禁後悔了,想要緩和氣氛。 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但他沒有發現。 他這下連看她都不願意了,逕自往前走,那雙長腿跨開步伐還走得挺快的,讓她得小跑步配合,不然兩人就有一人會淋到雨。 「對了,妳的腳應該好了吧?」他忽然停下了腳步,讓她差點撞到他。 「好了啊。」她正在納悶他問這做什麼,這一、兩天她已經能正常行走,他也看得很清楚,不是嗎? 果然他朝她綻開一個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魔鬼笑容,然後緩緩地說:「那好,我們明天就去騰格飯店,把該做的事情做完。」 她呆住,不可置信地瞪著他那幸災樂禍的臉。 「你這人真的……你故意的!幹麼逼我騎馬?!」她忍不住朝他吼。 他聳了聳肩。「對,我故意的。」 看著他刺眼的笑,又想到他時而對她好,時而對她凶,那反覆的情緒搞得她也跟著上上下下,忽然,她覺得她實在吞不下這口氣了── 「傅梓耀,你這個流氓!你以為你自己就代表一切規矩嗎?你想怎樣就怎樣嗎?我又不是你家的狗,高興摸摸我頭,不高興踹我兩腳。我告訴你,我受夠了。」她一手撐著傘,一手緊握著拳頭。 他被她突如其來的怒氣給嚇到了,但是才愣了一下,隨即繼續露出那可惡的笑容。「妳不會是告訴我妳要勇敢地辭職了吧?違約金準備好了?我期待著妳的勇氣呢!」 「期待著我的勇氣?」她咬牙,瞇起眼看他。「那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的勇氣有多大。」她說著舉起手,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一把推入雨中。 剎那間傅梓耀的表情實在非常好笑。因為他太訝異了,完全沒想到她會這樣做,於是閃神間就被推進雨中,而不小的雨勢很快淋濕了他。 真葉還轉過頭朝他比了根中指,然後撐著那把蕾絲花邊小紅傘,迅速地逃離了現場。 傅梓耀因為太訝異,根本來不及阻止她。 「馬的!」他難得飆了句髒話。 ☆ ☆ ☆ ☆ ☆ ☆ ☆ ☆ ☆ ☆ ☆ ☆ ☆ ☆ 晚上十點,對於Pub來說才是華燈初上,即將迎接熱鬧夜晚的開始,但對於某個臉臭的人來說,這時間顯然過得太漫長。 「我說傅梓耀,你臨時把我們找出來喝酒,是為什麼?」竇至中,傅梓耀的好友之一,用他習慣的囂張姿勢走到傅梓耀桌前,一屁股坐下。 跟著他一起進Pub的另外一個好友費毅擎也沈默地拉開椅子坐下來。這張桌子是這三個傢伙每次來都使用的位子,老闆也很自然的會把桌位空下來。不過竇至中跟費毅擎相繼結婚之後,他們在這邊鬼混的時間大幅的減少了。 「喝酒就喝酒,哪有為什麼?」傅梓耀睨他一眼,拿了個杯子幫他倒了杯烈酒。 「心情不好喔?你家那個西爾斯集團快垮了嗎?」竇至中開口沒好話。 「垮了也好,省得老太婆一天到晚來煩我。」傅梓耀掏出桌上煙盒的煙,點燃,悶悶地吸了口,緩緩地吐了出來。 而一直都沈默著的費毅擎透過煙霧看著傅梓耀陰鬱的表情,忽然覺得玩味了起來。傅梓耀在他們三個好友之間,算是比較冷靜沈著的。竇至中脾氣暴躁,做事也衝動,而費毅擎性情如風,時常沒個安定。倒是傅梓耀一直扮演那個踩煞車,解決問題的可靠夥伴。 傅梓耀的冷靜沈著常會讓人誤會他沒有脾氣,其實他們都知道,這傢伙的脾氣不比他們倆好到哪去。只是見他臉上這麼明顯地顯出陰鬱表情,倒是真的很少見。 「惹你不快的應該不是只有你那個法國高級血統的祖母吧?」費毅擎接過杯子,自己倒了杯酒,若無其事地問。 傅梓耀撇了撇嘴。「煩人的當然不只她一個。但都是女人,麻煩的女人!」 竇至中拿酒的時候碰到了傅梓耀,隨即叫出聲。「靠,你這傢伙怎麼衣服都濕的?頭髮也半干,是淋雨了嗎?」 傅梓耀用他那細細的鳳眼瞄他一眼。「你可以不要這樣大驚小怪嗎?」 「你說我大驚小怪?馬的,淋了雨就會生病的人到底是誰啊?你這嬌弱的身子肯定是從那個血統高貴的法國祖母那邊遺傳來的。」竇至中馬上回敬。 傅梓耀一把揪起他的領子。「別提那老太婆!」 說起他那個煩人的祖母,傅梓耀就厭煩,但他不是無法應付。幾年前他聽從了她的安排,結了婚,結局相當令人不願回首。而今她又不放棄干涉他的生活,但這次他不會讓步了。 傅梓耀以前跟著有歐洲血統的父親和華人血統的母親住在美國,但是十五歲的時候他的父母一起出了意外過世了。他的祖母透過律師找來,他才知道自己原來有個祖母。他被夏莎.西爾斯帶回去法國,而他那嚴格的祖母,除了處處不滿他的表現之外,最大的喜好就是控制他,想把他矯正成歐洲貴族該有的樣子。 傅梓耀一上大學就擅自申請了美國的學校,自此搬到美國去住。一連好幾年都不曾返家,氣得他祖母威脅要跟他斷絕祖孫關係。但是他知道,除了他,這位以自己高貴血統為傲的女人沒有任何繼承人,加上也不在乎被取消繼承資格,所以他依舊按照自己的意思待在美國。 當他取得碩士學位之後,他的祖母又派人來跟他談條件。說是只要他娶了她安排的人,她就把家族企業交給他,至此不再干涉他。他與祖母達成了協議,沒想到這個婚姻根本維持不了多久,即告夭折。 或許是有著歉疚,覺得她幫他挑了不適合的女人,所以這幾年西爾斯夫人都沒再干涉他。但最近,她那個古老的興趣又故態復萌了起來,開始老愛打越洋電話來嘮叨了。 「今天是有下雨,但你為什麼淋了雨也不趕緊弄乾,還把我們找來喝酒?」費毅擎覺得他真的有點奇怪。 最近他看到傅梓耀,總覺得他那雙帶灰色調的冷眸多了幾分光芒,那冷淡的表情也多了幾分人氣。尤其是當他數落起他新來的助理時,眼神可以說是閃閃發亮。身為過來人,費毅擎很清楚,他對那個他嘴裡的難搞女人感覺可不是一般。 「不過是一點雨,死不了人。但是那個臭丫頭真是跟天借膽了,敢把我推出去淋雨。」傅梓耀不爽地說。奇怪,今天的酒喝來不大對味,喝得他頭都痛了。 「你說你的助理?姓黎的那個?你千方百計把她弄到身邊當助理,不就是為了報復她上次不想跟你撐傘的事?結果這次她把你推去淋雨?」費毅擎真的忍不住了,嘴角的笑咧得越來越大。 「拜託,你們公司不管男的女的,不都把你當神一樣尊敬嗎?居然有人不買你的帳。」竇至中跟著落井下石。 「你肯定幹了什麼,她才這樣吧?雖然我沒見過這位黎小姐,但現在我忽然很想認識她。」費毅擎笑著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