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於菲 > 真愛找上門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6頁 於菲 「當我們的媽媽!」秋生接下去。 雖然常聽小傢伙們說話,但這幾句沒頭沒腦的話仍讓他聽得一頭霧水,捺著性子聽完兩人的解釋,耿柏飛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原來……竟然是姐姐要小傢伙們去找那個女孩,並指定要那女孩照顧兩人的。 但是他們和姓易的女孩根本不認識,姐姐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他不能讓人相信嗎? 一想到姐姐,耿柏飛的眼神就黯了下來。 姐姐為什麼要選中她呢?他不明白,那個易香瓷看起來就像個小女孩,彷彿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似的--當然,這只是她給人外在的感覺。 去過她居住的寓所,裡面收拾得一塵不染、窗明几淨,看來是個條理分明、生活規律的女孩。 自然也不會遲到……經過小傢伙們的敘述,耿柏飛這才明白原來那天她會晚到完全是因為他們的關係。 當他在辦公室不耐的發脾氣時,她正在公寓裡被那兩個小傢伙糾纏! 想到自己那天不分青紅皂白的教訓她,他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他應該向她道歉才對! 於是他打電話到「飛尋雜誌」找方潔美--方潔美是好友的妹妹,單戀他許多年,只是妹有情、郎無意,他從不主動聯絡對方,以免給對方過多的幻想空間。 但他想找到易香瓷--那個有著一雙小鹿般無辜眼神的女孩。 「麥可,找我啊!好難得喲!」話筒彼端傳來方潔美歡快的聲音。 「我看到你們這期的報導了。」他不冷不熱的說著。 「真的啊!你覺得怎麼樣?還可以嗎?」方潔美小心翼翼的問。 「我想問一下這個記者是……」他用手指撫摸撰文者的名字。「易香瓷……」 「她喔!」方潔美的聲音高了起來,有點激動的說:「我知道她是個很糟糕的記者,聽說訪問你那天她還遲到很久,甚至還弄丟照片對不對?」 「呃……其實……」他怎能說她遲到是另有原因的? 「你放心,這麼不專業的記者已經被我開除了,哈哈哈!」方潔美自以為幽默的說:「對了,麥可,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吃頓飯……」 被開除了?! 耿柏飛一呆,聽方潔美的口氣,她會被開除因為他的關係,他心中浮起一絲歉意,腦子裡浮現的都是易香瓷如受驚小鹿般的眼神。 方潔美的聲音還在耳旁響著,但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截斷方潔美的話,他單刀直入道:「潔美,請給我易小姐的聯絡方式!」 「啊?不用你親自教訓她啦!我已經幫你……」 方潔美還想繼續再說,卻被耿柏飛打斷。「不給無妨,我記得我有收她的名片,先這樣了,有空再聊。」掛掉方潔美嘮叨不休的電話。 名片……被他收到哪裡去了?耿柏飛翻遍各個抽屜、辦公桌、文件櫃,助理進來時詫異的看見執行長抱著垃圾桶努力翻找著。 「啊!原來在這裡。」耿柏飛拿起垃圾桶,發現那張小小的名片服帖躺在寶藍色的地毯上。 他小心翼翼的撿來起來,看著名片上那小小的三個字,眼前彷彿出現她羞怯的臉,然後一股熟悉的感覺再次掠過心頭,他突然有點渴望再度見到她,那個有著一雙清澄大眼的的女孩。 第3章(1) 窗外的夏蟬正聲嘶力竭的叫著,彷彿要為最後一個人生留下燦爛的光輝。 易香瓷打開人力銀行網頁,鍵入關鍵字,,努力尋找適合的職缺,昨天晚上媽媽又打電話來要錢了,而且一開口就是五位數,她打開存折,歎了一聲,又將注意力放回到電腦上。 易香瓷出生在單親家庭,父親很早就去世,母親拿著理賠的保險金,將易香瓷拉撥長大。 她可以體會母親對於金錢的不安全感,但是卻又對錙珠必較的生活感到厭倦,因此畢業後便北上來台北工作,只有逢年過節才回去探望母親。 易香瓷的外表看來雖嬌小怯懦,但骨子裡卻有一個不受拘束的靈魂,大學時代她就開始擔任校園記者,畢業後便與雜誌社合作,成為特約記者。 飛尋是她第一份,也是最穩定的一份特約,忽然被中止合作,無論在經濟上或心理上,對她都是頗大的傷害。 「媽媽你想找工作的話……」 「可以請舅舅幫忙喲!」 突如其來的童音讓易香瓷霎時傻住了,她回頭,兩張一模一樣的臉蛋出現面前。「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媽媽你很不小心……」夏生說。 「門並沒有關好耶!」秋生接著說。 「不過剛才我們……」夏生說。 「已經把門鎖好囉!」秋生接下去說。 「是嗎?真是太感謝你們了……」易香瓷笑著向兩人道謝,突然又覺得不對,「不,我是說,你們為什麼又來我家了?」 「因為我們今天……」夏生說。 「蹺掉小提琴課啦!」秋生接下去說。 蹺、蹺課?!不是為了她吧?想到耿柏飛那愛教訓人的模樣,易香瓷額上不禁流下一大滴冷汗。「我送你們回去!」她都快緊張死了,上次為了他們才丟了工作,這次不知又會發生什麼事。 「不用麻煩了……」夏生說。 「舅舅馬上會來。」秋生接下去說。 咦?易香瓷還來不及反應,門鈴已響,她慌亂的跳起來,跑到鏡子前以十指當柱子順了順自己的頭髮,又拉了拉衣服…… 啊∼∼身上還是昨晚穿著睡覺的細肩帶小可愛……重點是,沒穿內衣! 「等等、等等……」她邊喊邊拉開衣櫃,慌亂的找著得體的衣服。 「只不過是舅舅……」夏生說。 「不需要太盛裝喲!」秋生接下去說。 「你們別說了啦!」她哀叫著衝進浴室。 門外的耿柏飛拿著一束花,神情有點疑惑,等了許久還不見人來開門,他又伸手按鈴,門緩緩打開。 「舅舅……」夏生說。 「請進來!」秋生接下去說。 他略顯拘束的走進屋內,卻見到易香瓷一邊綁著頭髮,一邊走出浴室。 「易小姐!」耿柏飛沉穩的開口,嫻熟的將花遞給她。「關於之前的事,我很抱歉,我想……」 易香瓷並不接,只是用那雙大眼盯著他看。 耿柏飛突然說不下去了,被女人盯著的經驗他可是多得很,可是一望向她那雙倉皇而失措的雙眸,他的心裡頓時冒出一絲不自在。 也許是心裡有愧吧!耿柏飛總覺得自己在處理這件事上太過衝動,無端臭罵她一頓也就算了,甚至還害她丟了工作。 他平常是不會這麼失控的,唯一失控的一次卻連累到不相干的人。 他感到易香瓷看向他的眼光裡似乎多了一、兩分控訴與無助,看來,只有自己能拯救她了,耿柏飛莫名的熱血上湧,心中豪氣頓生,他以自己三十年的生命未發出的溫柔語氣緩聲說道:「不要緊,一切有我。」 一開始,易香瓷還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態來面對他,可是當他以那麼溫柔的語氣說出那麼蕩氣迴腸的一句話時,她忽然控制不信眼淚,忍不住哭了。 這些日子來的壓抑、委屈與失落,忽然都一起崩潰在他這句平凡無奇的話裡…… 易香瓷哭得雙眼矇矓、鼻頭通紅,有點上氣不接下氣;雙胞胎在一旁很懂事的陪著,也不說話。 她一直哭、一直抽抽噎噎的,哭到耿柏飛的豪氣漸漸褪去,變得侷促不安起來。 一直到她哭到一個段落,耿柏飛才終於找到機會開口,「易小姐,真的抱歉的,我知道是我的不對,不該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就誤會你。」 「反正我只是個無足輕重的人,跟您好這種大企業的執行長比起來,算什麼呢?」她幽幽的說。 耿柏飛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臉熱辣辣的燒起來。「我知道一時之間你很難原諒我,但至少讓我幫助你,我公司的平面出版部有缺人,不知道易小姐……」 「不用了,謝謝,我沒有遊戲公司的經驗,對這個業界也不瞭解,很感謝你的好意。」易香瓷平靜的拒絕,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陌生的男人面前落淚;她當然也需要工作,但卻不想接受他的好意,因為這會讓她覺得自己……矮他一截。 她希望能和他維持平等的關係。 「不然這樣好了……」夏生說。 「我們有零用錢。」秋生接下去說。 「不用了,謝謝你們。」易香瓷推辭,看到三個人臉上露出慘痛的神色,她忍不住笑了。「放心,我會想辦法的,你們不用為我擔心。」 她看看可愛的雙胞胎。「小提琴課很重要,你們不可以蹺課,趕快去上課!」 「可是我們……」夏生說。 「很不放心。」秋生接下去說。 「不放心什麼呀!阿姨已經是大人了!」她還沒悲慘到要兩個十幾歲小孩為自己擔心的地步。 「我們是……」夏生說。 |